第0062章 朕的酒稅呢

此時,史相正和一個江南的糧商敘話呢。

這人倒苦水了,嘮叨朝廷的禁酒令本是好事,但是卻禁不了那大理國的金沙玉液,反而叫他們賣不了陳糧給宜賓,虧得更多了。

史相也沒有意料到趙玉林會出這麽一招,直接打破了他封堵神威軍壯大的財源夢,還把新製的水晶杯高調賣到臨安來了。

他正在鬱悶,小黃門進來說官家召見,史相丟下糧商趕緊去了皇宮。

皇帝見他來了,叫上水晶杯共飲金沙玉液,還問愛卿味道如何?

史相恭敬有加的說:“這酒,柔。”

皇帝心裏那個氣呀,暗罵柔個鏟鏟。

朕要喝的五穀豐呢?你給搞沒了。

朕的酒稅呢?人家都交到大理去了。

這都辦得叫啥事?

明顯的損人不利己嘛。

皇帝問他酒稅咋辦?

史相說年前以有應對之策,多印些會子便是。

皇帝現在卻改主意了,他說會子再發就成廢紙了,暫停印發。

這是廷議決策失誤啊,那個嘉州知府就叫他別幹了,咱從上到下都節儉度日,宮裏減一萬的用度,愛卿也捐出一萬出來,百官依此類推如何?

史相楞了一下,硬著頭皮答應。

那禁酒令剛發出去,如何能廢,朝廷又不是小兒過家家。隻不過便宜大理國爆賺一筆了。

趙玉林回到宜賓交了差事,陳芸開始驚歎神威軍的超強的戰力了,當真是說幹就幹,幹就搞定。

三日後,趙玉林召集議事,他告訴大家今後神威軍要進駐犍為的玉津了,玉津西北三十裏的岷江邊上有大煤礦,他叫楊興運保護著鬼穀的大師傅前去找到了,挖回來供作坊使用。

陳忠順說酒坊將翠屏山上的天鍋拆卸去新市鎮擴大生產,現在大理將糧食賣給新市,反而去買升龍、蒲甘的香米來吃,日子過得滋潤,釀酒的原料充足嘛。

趙玉林同意,反正這邊用不著。

陳曉敏給大家報告,神威軍的財務不緊張,宜賓港的修建基本結束了,新市鎮的新碼頭建設完成後對大理國的貿易量暴漲,馬幫、船幫把生意做去更遠的南方,銀子如泉水突突的湧來。

趙玉林看到陳曉敏嘚瑟的麵容,可以想象今年的財務不緊張了。

現在,他手裏有翠屏山和新市鎮兩個大型貿易中轉基地,直接控製了金沙江和岷江水道,生意越做越大。

趙玉林安排完事務後去老軍營單獨商議軍務。

他說神威軍要增加設置第十大隊,任命第二大隊的虞侯馮貴奇為大隊長,此人花子出生,打仗有勇有謀,做事公道正派,兄弟大隊都要支持第十大隊,各選五十名精兵過去當種子,搭架子。

兄弟們立馬鼓掌支持他的決定。

趙玉林說現在各個大隊擴軍很快,但是一定要注意兵員質量,特別是要防止奸細進來。大隊要支持虞侯做事,抓好兵勇的教育和甄別。

接著朱從文宣布各大隊換防,其中第九大隊被調去了新市鎮。

趙玉林看著火鳳凰說別看南邊都是些部落土兵,但是他們後麵還有一個大理國,馬湖江現在已經由一彎清水變成了流著銀子的大江,必須高度警惕。不但要做好陸路關口的防範,還要加強水道的控製。

神威軍成立馬湖江守備司,令火鳳凰任守備使,調動沿江所有力量確保安全。

雷滿立馬說鳳凰那邊防區大,繼續擴軍後軍械就用換下來的諸葛弩裝備新兵,打個土兵、大理兵都不在話下。

朱從文提醒鳳凰要去馬湖江上遊選點增加炮台,保證在大理犯境時能徹底截斷馬湖江航道。

火鳳凰聽到大家都在給她出主意,激動的站起來保證完成任務。

趙玉林微笑著點頭,說當下各位大隊長守土一方,責任重大了,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侍衛都增加到十人,成立專屬衛隊。

朱從文說為應對北上作戰需要,他建議將兵製調整,小隊十人,中隊百人,大隊為一千人。

雷滿覺得行,他問趙玉林的意見。

趙玉林點頭說行,就這樣定下來,今後隊伍擴大了,大隊要升為總隊,諸位肩上的擔子會越來越重。

散會後,朱從文問他為何將鳳凰調去新市鎮?

趙玉林說她過去就是和部落打交道,派她過去更有利於馬湖江的穩定。但是應對大理的進犯就略顯不足了,雷兄要常去那邊巡視,

雷滿拍著胸脯答應。

趙玉林曉得火鳳凰心裏有結,有意將她調遠一點再加上擔子,希望通過一段時間能化解。

範征來報告:江北來人了,陳知州讓過江去陪嘉州新任知府大人敘話。

趙玉林愣住,疑惑的看著範征?

他說真是陪新知府敘話。

這是啥情況,才多久啊,又換知府了?

趙玉林腿上在趕路,心裏在嘀咕,這些朝廷官員也是換的太勤了嘛,椅子還沒坐熱呢,人都又走了。

來到江北的府衙,陳芸給他引薦了臨安來的新任知府真大人,真知府已經聽了陳芸的報告,將趙玉林從頭到腳的誇了一遍。

最怕這種裝逼式的談話,哪敢居功陶醉,把功勞都說道陳芸身上,報告了要在玉津建新式大煤礦和各種手工作坊,讓更多的勞苦人家有飯吃的想法。

真知府都答應,說隻要是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事情他都支持。

趙玉林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端起杯子敬了知府一杯。

散席,他叫範征拿來清城茶送給真知府。

知府大人吃驚的鼓起眼睛、張大嘴巴堅決不受,連說如此巨大的水晶做茶罐,普天之下怕是獨有,他無德無能,如何受的?

趙玉林笑著說這是他閑來無事做的水晶玻璃茶罐,接著範征又送上來一個,趙玉林遞給陳芸。

兩人看著手中的玻璃茶罐嘖嘖稱奇,愛不釋手。真知府說他早有所聞,臨安的王公貴族天價爭搶還不得的寶貝呢。

瑪德,幾把砂子做出來的東西,犯得著如此跪舔嗎?

趙玉林不解的笑笑,說大人喜歡就好,帶著範征告辭離去。沒走多遠見前麵圍起了一大群人,範征過來給他說是誠意典當行出事了。

趙玉林立馬下了牛車過去,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和他小娘拉扯理論,一手拿著玉鐲一手竟然去拉他小娘索要賠償。

趙玉林看得真切,大怒,高喊一聲住手,同時一個箭步衝上去右手並指戳他軟肋。

那人疼的尖叫,丟下他小娘蹬蹬蹬倒退出去。

趙玉林護住他小娘問咋回事?

有的說那廝就是個渣男,竟然惦記著人家三少爺的小娘,欺負孤兒寡母上頭了。有人告訴他店裏打壞了那人典當的玉鐲,雙方在扯皮。

這時,有捕快過來給他報告:“大人,那廝硬說店裏打壞他家的傳世玉鐲,索要賠償?”

他小娘哭著過來叫他作主了,根本就是他自己丟在地上的,硬要栽贓到她身上,她的店本小利薄,如何賠得起?

趙玉林見那男人額頭上汗珠直冒,一臉的懼怕,便說公事公辦,都去衙門說理,他讓範征去監督,別冤枉了好人。

眾人散去,掌櫃的帶著兩個夥計過來給他磕頭,說老爺將他小娘母子趕出家門,就守著這間小店過日子,三少爺一定要幫幫他們了。

趙玉林叫他們放心,說衙門是講理的地方,定會有個結果。跟著就跳上衛士牽過來的馬匹走了。快出城門時見到趙家門前風卷樹葉飛,像是幾天沒有人打掃一樣,心道難道他老爹就如此不堪了嗎。

他悶悶不樂的回到家裏,陳曉敏問他咋了?

趙玉林說也沒啥,問她最近可有趙家的消息?

他們生意上如何?

陳曉敏說還能咋的,趙家現在做的都是零售營生,收入肯定大不如前。再加上他大哥跟著公公學的,隻會糊弄風雅,出入勾欄瓦肆的,那銀子如何夠用?

馬靈兒給他講,聽說他們又分家了,他小娘被攆出大院去守典當行。

趙玉林這才清楚趙家經曆了變故,應該是他老爹為了壓減開支在裁員了。哎,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老頭子咋個偏把年輕美貌的小娘母子給打發出門了呢?

等到他小娘抱著孩子過江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了,趙玉林才明白。他大娘看到小娘和江南走得近了,在他爹麵前讒言,他爹頭腦發熱,將小娘推出來,又做了一回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叫陳曉敏安排下住處,請他小娘好好休息,餘下的事情他來處理。

範征說局子裏的兄弟狠狠教訓了那廝一頓,打得他鼻青臉腫的,還斷了兩根肋骨。已經老實交代了訛詐典當行的事實,就是想逼迫小娘改嫁於他。

格老子,歪主意打到他家人身上了。

陳曉敏說這個小地主經營了一個酒坊,原來在城裏比她家還富,據聞當初就和咱公公一起爭搶小娘就沒搶過的,如今又來了。

老趙家的趣事啊,他聽著把臉埋到桌子下麵了。

馬靈兒瞪了她一眼,說玉林哥得了失心瘋,哪知道這些陳年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