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5章 戰神也無奈
趙玉林正在協調指揮洋州搶險，修路。想到大散關的重要性，他給曹友涼說人多也是無益，故道定有損毀，運輸極其困難，去多了反而幹耗糧草。關口正麵就那麽點寬，不如從仙人關調集幾台他的新式投石機上去，或許更有意義。
曹友涼曉得他的投石機厲害，連忙道謝。
趙玉林讓他去鳳州等候，他飛鴿傳書仙人關立即起運。
雙方都在搶時間了，窩闊台給擴端交底，占領天水，西河即可，不用深入漢地了。
他現在的工作重點在富庶的中原，那可是一大片的魚米之鄉，上好的牧場呐。至於報仇嘛，意思意思即可。
擴端跑去大營還在整兵呢，大散關都開打了，這也是計謀，他老爹要小兄弟的這頭先打起來，好為他兒子吸引宋軍兵力。
曹友聞已經趕到大散關，沿途確實有山體塌方，阻斷道路，兩處棧道損毀。他都迅速做出了安排。
圖雷攻上來了，迎麵就是一排排嶄新的超大回回炮，顯然是為去年的失敗報複的，超大的石彈狠勁往關口砸來，雙方迅速展開對射。
但是關口的損失卻不大。圖雷鬱悶了，他今年的回回炮做的比去年還大，威力絕對的猛，咋就砸不開呢？
原來，是趙玉林支援了曹友聞土水泥，當年他和老曹談到修複關隘時，主動提出送給老曹好東西，保證大散關固若金湯。
後麵他就派出工匠去專門指導使用，重新修好的大散關自然就那麽不容易砸開了。
但是宋軍在關上的人員和裝備也是損失不小，早先布置在上麵的投石機，床子弩幾乎全被砸爛，守關的將士也換下一半來。
這是比拚實力和意誌的消耗戰。雙方都別無選擇。製置司這次拚了，接連上了三個營的兵馬增援，趙彥那又迅速派出後勤保障。
順風處給趙玉林送來密報，擴端正在聚兵，意圖天水。他叫轉給苗貴，積極備戰。
哎，這一仗打的，都快要過年了。馬鈴兒問，北蠻和咱不在同一天過年？
趙玉林點頭，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問她怕不怕？
女人在他臉上蓋章，說有老公在呢，不怕，咱繼續起街。
大散關成了絞肉機，雙方在不寬的正麵上密集用兵，拋射的石彈，火彈一砸就是一大片，關上的垛口被砸沒了，關前的城牆已經被蒙軍砸的麵目全非。
趙彥那要神威軍馳援。
他告別馬靈前往青野原，趕到仙人關時，苗貴早已前移指揮所，去了西和州。趙玉林來到青野原給製置司大人報告：蒙軍已經聚集，馬上就要進攻天水，西河。
趙彥那如何相信，說他這是找理由在搪塞，消極避戰。
趙玉林無語，耐著性子解釋大散關有曹將軍鎮守，定會無恙，倒是天水立刻就會被蒙軍圍住，如何解圍才是當前考慮的要務。
趙彥那問他如何解？
大散關激戰正酣呢，他還沒收到天水的軍報。
這時，小校送來了大散關的軍報：神威軍的王漢成親自帶著三架投石機上去之後，因為新型投石機的射程遠，選擇關口後麵的高地作為炮兵陣地，完全避開了蒙軍的回回炮，半天的炮擊就讓蒙軍吃不消了。
神威軍的炮彈不是石彈而是裝滿火藥和廢鐵渣的劈裂彈，重量輕，再加上有彈簧助力，射程遠遠超過了蒙軍的回回炮，成了我打你，你跑不脫，你要打我卻夠不著。
蒙軍的炮在下麵，體型巨大又笨重，如何能與趙玉林的投石機抗衡？
王漢成用千裏鏡觀察指揮，先打敵人後麵的，再打敵人擺在前麵的，蒙軍的回回炮無法撤出戰場，圖雷眼睜睜看著他的一架架回回炮被炸得粉碎額。
從此，大散關戰場的主動權掌握到宋軍手裏。
趙彥那看完軍報後大喜。
趙玉林提出要去西河，馳援天水，他手裏卻沒幾個兵了，守將楊大全和劉虎是他最後的預備隊，他叫兩人領兵隨趙玉林西進，支援天水。
這兩個青野原大營的統製年齡和趙玉林差不多大，說話行事幹脆利落，趙玉林叮囑一番後由衛士護著直奔西河而去。
涼州，擴端收攏兵馬殺奔天水，剛進入天水地界就傳來不利消息。那南蠻趙棄兒的人馬近日高價收購糧草，連專門給他們打交道做生意的糧商都把糧食賣去了宋人控製的天水軍。
擴端心裏起火了。
這是啥情況？
我大蒙古國沒少給銀子，咋就把糧食賣給了小南蠻？
嗬嗬，還真是價格出得太低了，趙玉林吩咐，可以三倍價格搶糧，郝曉明精打細算，開價長五成，先到的前三萬斤再加價一成。
那些邊民立即趕著大車，推著雞公車湧向天水軍賣糧。
糧商和大戶得到消息後更不願失去賺錢的機會，趕緊組織，搶運糧食。
開玩笑了，糧價高的離譜啊。
這些人也是得到了消息，南邊地震，西河、天水在儲存軍糧，若是人家儲存應急的夠了，這個價格肯定就沒了。
所以，周邊的糧商趕緊的雇傭大車，維修自家都要當柴火的爛車出來借牛、借馬拉車運糧啊。
這個神操作過後，擴端再來肯定沒得糧食了，不但沒糧，郝曉明連天水河穀地帶的草都給收走了。
趙玉林趕到西河，苗貴給他報告情況後說原本要郝曉明後撤，誘敵深入再尋機殲滅的。
郝縱堅決不撤了，理由是能堅守，要保護天水城的百姓。
苗貴說這樣一來就必須對戰役目的進行調整：當下蒙軍估計在五萬左右，郝曉明的六縱隻有一萬人，分布在天水到西河的三個大的據點上。
他讓六縱留下五千守城，餘部後退設防。擴端已經咬了上來，一口叼住了天水城，前鋒直逼六縱的後方防線。
苗貴給他報告：階州和文州諸部有異動，他留下高進沒動，專注防備不測，馮貴奇帶領四縱一萬精銳正在趕來。
這樣，神威軍有四、五、六、七縱共計四萬兵馬迎戰擴端。少是少點了，但咱有信心，有決心和擴端一拚。
嗬嗬，說的啥子話？
趙玉林咋感覺有點像在臨戰表決心呢。
跟著他才多久？
就學的這麽標準了？
他笑嗬嗬的說別小看人家隻來了五萬，但是牲口呢，蒙軍是一人雙馬，主力還是一人三馬，個個都配有雜役兵。
如果連人帶馬計算，至少十萬出去了，還沒考慮人家騎兵戰陣的突擊優勢呢。
盧華才說要吃掉擴端，就得犧牲六縱，讓他們獨自扛上幾天，再令防線後撤，敵人若是跟進……
趙玉林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包人家的餃子。
郝曉明守住天水城絕對沒問題。
問題是擴端會跟進嗎？
他說大家都想幹他一票，那幹吧。但人家是馬上打仗，咱是兩條腿走路，要跑肯定跑不贏，要追絕對追不上，這一點大家必須清楚，不要想著要團滅敵人。
如何製造戰機，抓住戰機殲敵，得想仔細咯。
這裏，他叫魯有朋立即派出死士，尋找得了馬瘟的馬糞拌料，廣泛投放至蒙軍的牲口營，先讓他們的腳步慢下起來。
此時的馬瘟，其實就是瘧疾，這種馬病傳播快，馬兒一旦害上，體力馬上衰弱，失去戰鬥力。
劉虎和楊大全都要請戰，趙玉林說他們的軍械容易找到，就去執行誘敵任務吧，委屈一下。
兩個統製官看到能夠參戰，高興地接受了任務。
他叫兄弟們燒腦研究作戰計劃，自己去一邊吃茶了。
神威軍由於興元府的阻隔，自然形成了兩大戰區，需要獨立負責一方的指揮者，所以趙玉林有意要鍛煉他們獨立指揮的能力，一步步放開戰役指揮權。
趙玉林來到州府後堂的院子裏數星星，深冬時節寒意濃，他想到神威軍半數從南方過來，大多數還不習慣北方寒冷的氣候，僅僅靠意誌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場戰爭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魯有朋出來告訴他，階州部族起來造反了，高進按照他的要求已經展開雷霆平叛。
都是些土兵，一群烏合之眾。他們肯定想不到神威軍還會留下騎兵在那裏守株待兔。
趙玉林讓魯師傅傳信階州，要小心精於騎射的蒙軍奸細混跡其中專門獵殺咱們的軍官，逮著就給我往死裏揍。
地盤大了，他也不可能事事親臨，就看他們自由發揮了。
盧華才過來請他回去，兄弟們商議出來了。
苗貴指著地圖講解：敵人已經深入天水幾十裏了，算上他們對金人境地的糧草收購，絕對屬於外線作戰，五日下來也是消耗不少。
前方的刺探情報顯示他們在四處征糧，搜尋草料。所帶糧草已經消耗的差不多。
苗貴認為郝曉明已經獨自扛了好幾天，軍民被困城中久了不利，打算就此發起進攻，由青野原友軍誘敵至鳳凰嘴，伏擊其一部後乘勝反擊。
趙玉林聽他說道鳳凰嘴，馬上就大眼瞪著他了。
苗貴楞愣愣的突然醒悟，笑嗬嗬的說咋就恰好和火鳳凰嫂子同名了。
他揮揮手，叫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