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謎語人滾出哥譚，請
“天呐！J先生……”
阿卡姆瘋人院之外的一棵樹上，被毒藤女安置在這裏的哈莉·奎澤爾醫生從望遠鏡裏看到了小醜被梅森處決的那一幕。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方麵，她心中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她終於不必再擔心自己會被周可兒傷害到。
但另一方麵，一股奇怪的失落感卻在哈莉醫生心中升起。
就好像是人生中永遠的失去了一種可能。
這古怪的情緒讓哈莉醫生臉上浮現出又輕鬆又遺憾的笑容，那笑容慢慢擴大，最終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咧嘴大笑。
“管它呢，舊人生結束了，我的人生進入了新的階段。”
哈莉·奎澤爾活動著身體將破破爛爛的醫生長袍脫下來扔掉，她想了想，說：
“要不改個名字慶祝一下新生？”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捂著肚子從阿卡姆逃出來的黑衣武士，哈莉嚇了一跳隨手抓起了身旁被毒藤女留下給她防身的棒球棍。
她舔了舔嘴唇。
盯著在逃跑的武士，那股之前被緩和劑壓下去的怪異衝動又在心中升起。
“不如就叫哈莉·奎茵？女皇呢，聽起來就很棒啦。”
她這麽想著，歡呼著尖叫著從樹杈上一躍而下，就像是一隻捕食的貓一樣揮起棒球棍打向那個抬頭的武士。
砰
如子彈擊碎腦殼的悶響。
血光四濺。
……
阿卡姆瘋人院還在燃燒。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在混亂中點燃了整座老舊的建築物，而蝙蝠家族和刺客聯盟的戰鬥讓他們無暇分身去撲滅這場愈演愈烈的火焰。
整個地麵建築物部分都已經燒成了夜色下耀眼的火炬。
但戰鬥還沒結束。
就在唯一還安全的樓頂，最後的激戰還在繼續。
蝙蝠俠VS蝙蝠崽，貓女VS塔利亞。
幾乎就像是兩場宿命般的對決，還有兩個躲在一邊的看客。
“別動，瞧瞧你都被揍成狗屎了。”
梅森將大少變形扭曲的頭盔取下來，揮手丟出一根蝙蝠鎮靜劑紮在了格雷森的脖子上，試圖讓這激動的家夥冷靜一些。
“去分開他們！”
夜翼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傷勢。
他抓著梅森的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正在生死搏鬥的蝙蝠俠和猩紅騎士。
老爺顯然對傑森·托德非常內疚所以戰鬥時有些束手手腳，但反觀狂怒的猩紅騎士雙持兩把手槍使用出相當酷炫的“槍鬥術”，幾乎是招招致命。
或許曾經的二代羅賓麵對蝙蝠俠時還有所欠缺，但在刺客聯盟中一年半的時間裏被刺客之王親自訓練的苦修已經補上了他的短板。
他還有優勢那就在於徹底打破了蝙蝠家族的底線，不再以死亡作為自己的枷鎖來限製自己的破壞力。
“梅森！分開他們！求你了。”
夜翼祈求著。
但梅森看都不看那邊。
他拿出急救箱就在這淒慘的混亂之地為迪克·格雷森清創包紮，動作一如既往的精準又完美。
他說：
“最麻煩的環節我已經幫他們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愧疚的父親和叛逆的孩子之間的交流，我還是那句話。
我們最好別插手。
布魯斯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他已經做錯過兩次了，他該學會教訓了。”
蝙蝠鎮靜劑在生效，夜翼感覺到一陣眩暈襲來。
他靠在牆邊看著梅森將他身上的傷痕麻利的包紮起來，在昏睡前的最後時刻，他低聲對梅森說：
“謝謝，沒有你的那一槍，今晚這事注定很難收場。但你會被……”
“沒關係的，格雷森。”
梅森輕聲安撫道：
“別為我感覺到遺憾，我從來都沒想加入你們這個扭曲的大家庭裏，那對我而言是一份過於沉重的人生。
我更希望自己過的輕鬆一些。
睡吧。
別浪費了我給你的那支藥。
等你蘇醒之後，你會更強大到足以阻止這類似的悲劇發生……哦，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
昏昏欲睡的夜翼仰起頭，看著梅森。
後者笑容滿麵的說：
“你又有一個需要你照顧的小弟弟了，親愛的鳥媽媽，相信我，那個家夥會比傑森更讓你頭疼的，提前做好準備吧。”
“？”
夜翼帶著強烈的疑惑陷入了昏迷，梅森將他拖到安全的地方然後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抓著重新上膛的爆擊手炮向後瞄準。
“砰”
飛旋的子彈從槍口射出，Lv4的射術讓梅森的精準更加致命。
在槍響的瞬間，遠處塔利亞吼叫著刺向賽琳娜的刀刃被打偏彈出火花，又被貓女抓住機會往這惡毒的刺客女士腰間刺了一劍。
“幫忙！梅森！”
被壓製的有點淒慘的賽琳娜大叫了一聲。
“來了。”
年輕人應了一句，隨後盯著後退的塔利亞發動了自己的新天賦。
死神之眼，啟動！
他眼前的世界在這一瞬幾乎“暫停”下來，像極了傳說中的“砸瓦魯多”的效果，梅森能感覺到自己的精力飛快的消耗。
他抓緊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將自己的槍口在塔利亞和猩紅騎士兩個人身上暫留，目光掃過數個重要之處，扣動扳機數次，將彈巢裏的子彈全部打空。
下一瞬，“砸瓦魯多”的效果消失，感知回到正常時間流速。
“砰砰砰砰砰”
五發子彈幾乎在同時飛出槍口，射向前方兩人。
塔利亞左手中的武士刀，右手摸出的飛鏢，還有胸前懸掛的魔法配飾以及猩紅騎士雙手中的手槍被同時打飛出去。
隻是一瞬間，還在困獸猶鬥的兩人就被梅森“解除武裝”。
“呼！”
年輕人感覺到這幾槍打完幾乎抽幹了自己的精力，讓他困頓的在原地用配槍撐起身體打了好幾個哈欠，猛灌提神劑才堪堪恢複。
但對麵的兩人就慘了。
失去了武器和防護的塔利亞被雙眼放光的貓女撲上來連捅三劍，那一頭得意的黑色秀發都被一直是短發造型的貓女姐姐惡意滿滿的“剃了頭”。
而失去了雙槍的傑森隻能被迫以拳頭和老爺對抗。
但已經無數次贏得“哥譚拳擊大賽總冠軍”的蝙蝠俠怎麽可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輸給這個被自己親手訓練出的羅賓呢？
不過十招！
憤怒又瘋狂的猩紅騎士就被老爺以幾乎一模一樣的刺客聯盟暗殺術揍翻在地。
一男一女被同時打倒時，兩人的目光也交錯在一起。
下一瞬，塔利亞朝著地麵丟出了特製的煙霧彈，猩紅騎士也吼叫著一把將老爺推開撲向塔利亞那邊。
他們兩抱在一起翻滾著從樓頂墜落下去，隨後消失在了地麵的火海之中。
“你的兒子歸我了！婊子！”
得勝的貓女在樓頂大喊到：
“塔利亞！你這賤女人以後離我丈夫和兒子遠點！再敢伸爪子出來老娘就給你砍了！”
下方焚燒的烈火裏沒有任何聲響回**來回應貓女這離譜的“勝利宣言”。但她站在樓邊搖晃了幾下也感覺頭暈目眩，捂著被塔利亞刺了兩刀的傷口就朝著下方墜下。
一道黑影撲過來，將賽琳娜從墜落的邊緣拉回。
在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中，“奸計得逞”的貓女大人露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隨後便心安理得的盡情享受起自家情人給予的爆棚的安全感。
而懷抱著貓女的老爺則沉默的站在樓頂邊。
他看著下方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在尋找傑森·托德的身影。
幾秒之後，他回頭看向已經被火焰包圍的屋頂中心，在那裏，穿的花花綠綠的小醜燃燒的碎屍正倒在血泊中。
哪怕這個世界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也沒辦法把它縫起來了。
蝙蝠俠此時的心情難以揣摩。
但他也不知道剛才在梅森射出那枚致命子彈的時候自己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知道小醜死後會發生什麽卻沒有去阻攔那顆子彈反而撲倒了傑森又把格雷森拉出了危險區域。
或許……
或許這也是自己在心中對於那個問題的回答。
“都結束了。”
懷中的賽琳娜撫摸著老爺心口處的盔甲裂痕，她輕聲說：
“不要多想，都過去了，他們會回來的，就如曾經那樣終會回到你身邊，你並不是個糟糕的父親。”
老爺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過去發生的一切就像是插入靶子的飛刀。
取下飛刀不代表著一切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因為靶子上的裂痕會一直存在下去。
“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梅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他攙扶著昏迷的夜翼起身，大少身上被他綁滿了繃帶看起來就像是從ICU裏拖出來的病人一樣淒慘。
蝙蝠俠則眼神複雜的看著梅森。
在沉默了數秒之後他正要說話，卻冷不防一聲巨大的爆炸從遠方傳來，那在遠方哥譚市的夜色中暴起的衝天火光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而在火光衝天的映襯之下，一個塗成綠色又在中央用黑色塗料弄出一個大大“？”號的單人熱氣球晃晃悠悠的從即將黎明的夜空落了下來。
在那通體發綠的熱氣球籃筐中，一個穿著綠色西裝拿著手杖，還帶著高帽的家夥正攤開雙手如“巨星登場”一樣擺出Pose。
值得一提的是，這家夥的西裝，帽子乃至襯衣和額頭，都點綴著黑色的“？”號。
在看到這家夥時，連一向冷漠的蝙蝠老爺都發出了痛苦又無奈的歎氣聲，而他懷中的貓女更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槍弄碎這個混球的腦門。
“鐺鐺鐺鐺！恭喜你們，偉大的蝙蝠家族，你們又一次在可怕的危機中完成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偉業！
你們拯救了哥譚！
你們拯救了阿卡姆！
你們甚至拯救了我！”
那家夥站在熱氣球的籃筐裏，揮舞著手杖以精神百倍的語氣大喊到：
“但為了給今夜這完美的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我，萬眾期待的大反派謎語人！將作為你們必須要打倒的最後一個恐怖人物登場！
呃，那邊血泊裏的是周可兒嗎？
太棒啦！
是誰如此幹脆利落的幹掉了那個人憎鬼厭的混蛋？
我要獎勵給他一朵小綠花！”
“天呐。”
梅森伸手捂住了臉，他低聲抱怨到：
“我可以一槍爆了他腦袋嗎？我不會打偏的，真的！隻需要一槍。”
“嗖”
蝙蝠俠的反應比梅森更快。
一道黑色的蝙蝠鏢如出膛的子彈飛出精準的刺穿了謎語人的熱氣球，讓這家夥尖叫著墜向下方的火海。
但很快，他又在一個古怪的飛行背包的支撐下晃晃悠悠的飛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他大喊到：
“你們不能這樣！這不合規矩！聽著，這是個謎語，是我精心準備的，你們必須在天亮之前完成這個謎語！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
但抱歉，你們必須玩這個遊戲。因為在刺客聯盟和你們打架的時候，我已經抽空在哥譚市的十七個地方安置了十七枚炸彈！
剛才你們看到的那一幕大爆炸就是我給你們的提醒。
別擔心。
那爆炸隻是摧毀了空無一人的哥譚警局，但接下來要引爆的炸彈可不會那麽簡單了。
我親愛的蝙蝠俠。
準備好聽我精心準備的謎語了嗎？”
麵對這惡意滿滿的邀請，貓女打了個哈欠拉著老爺的手一邊走向樓梯，一邊說：
“隨他去吧，讓這家夥繼續自娛自樂吧，我們都很累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喂！我可是埋了炸彈的！不是在開玩笑！”
眼看著貓女對自己不屑一顧，而蝙蝠俠居然真的跟著貓女轉身離開時，謎語人頓時繃不住了。
他大喊大叫到：
“那可是非常非常危險的炸彈，每一顆都可以炸毀一棟樓！在現在哥譚混亂的情況下，一旦我引爆那些炸彈頃刻間就會製造出恐怖的屠殺！
蝙蝠俠！
你難道沒聽懂我的威脅嗎？
還是說你已經變成了一個漠視人命的冷血雜碎？”
“得了吧，尼格瑪！”
貓女回頭不屑的撇嘴回應到：
“你是謎語人。”
“所以呢？”
謎語人感覺到了貓女的鄙視，這個如笑星一樣登場的家夥叉著腰懸浮在空中瞪著眼睛質問到：
“我是謎語人，然後呢？你想說什麽？貓女！”
“你是謎語人所以你屁事都幹不成！你每次都會竭盡全力的弄出一些看著很可怕的事，但你卻又主動把線索藏在你該死的無聊謎語裏說給蝙蝠俠聽！
但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偵探。
你那些該死的謎語他花半分鍾就能解決掉，所以你屁事都幹不成！”
賽琳娜很直接的回了一句，這立刻激怒了謎語人。
這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家夥揮舞著手中的手杖大喊到：
“閉嘴！你這被蝙蝠俠圈養的小野貓！你根本不懂‘謎語人’這三個字的含金量！我可是哥譚的頂級反派！
我是蝙蝠俠最強大的死敵之一！
在上次惡棍論壇的‘最讓哥譚市民恐懼的大惡棍’排行榜上，我隻比小醜低了一位！每次我出現的時候，整個哥譚都會因我而惶恐！
幾百萬人都會被我的謎語嚇的魂不守舍！
夠了！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你這樣的二流反派是不會懂的。
總之！
蝙蝠俠，看在那十七顆炸彈的份上，你必須解開我的謎語，在天亮之前！現在做好準備聽我的開胃謎題了嗎？
咳咳！
聽好了！
什麽東西六條腿走入暗巷，兩條腿出來？”
整個樓頂一片死寂。
隻有周圍的火焰燃起的聲音在夜色中不斷的回響著，貓女的表情變的古怪又偷偷看了一眼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滲人寒意的蝙蝠俠。
旁邊的梅森也被嚇了一跳。
喂！
一開始就是這麽勁爆的謎題嗎？
你這是真的是在找死啊，謎語人先生。
老爺被貓女握著的手都在微顫，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戰鬥消耗了太多精力，又或者是今晚這漫長的一夜讓他疲憊。
他呼喚著年輕人的名字。
“梅森……”
“嗯？”
“動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