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這暗巷裏的破店真的會有客人嗎？
布魯斯·韋恩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意識還處於生死水帶來的夢境殘留中，但那不是什麽美夢，畢竟軀體的痛苦是可以投影在精神之上的。
他昏迷了超過二十四小時，做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的噩夢。
讓他清醒時就握緊了拳頭做出攻擊工作，但他畢竟虛弱，拳頭還沒揮起來就被一雙溫柔的手壓在了身前。
“布魯斯！是我，我在這呢，別怕，你安全了。”
賽琳娜帶著喜悅和心疼的聲音在老爺耳邊響起，讓這個從不輕易展露內心的男人很快冷靜下來。
他呼吸著感受著身體中的變化。
那之前曾如刮骨鋼刀一樣在摧毀每一根骨頭，每一條血管的暴虐痛苦已經遠去了。
另一種更溫和更治愈的力量遊走在他早已疲憊不堪的軀體中，不但修複難以愈合的外傷連那些陳年老傷也在溫水浸泡的觸感中被治療。
獨角獸的純潔之血帶來的絕不隻是簡單的愈合，它還有種神奇的力量能讓枯木逢春。
布魯斯清醒不到十秒，就感覺到自己在每一秒中都會變的更舒適，那種奇特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放鬆身體。
甚至連低沉的心情都變的放鬆起來。
他看向坐在自己身邊握著自己雙手的賽琳娜，他看到了貓女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便努力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隨後在貓女的攙扶下靠在床頭，又看向身旁的人。
阿福，萊斯利醫生和盧修斯。
這些自己最信任的人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都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甚至在某一個瞬間驅散了布魯斯·韋恩自從八歲以來一直無法釋懷的孤獨感和負罪感。
但很快，那種蕭索的氣息又回到了他身上。
就像是黑色的披風覆蓋在這個男人的心頭遮擋住一切感情的變化與迸發。
“謝謝你們。”
老爺低聲說：
“你們救了我。”
“你應該謝謝梅森，布魯斯。”
萊斯利醫生揉了揉額頭，說：
“是他和賽琳娜為你找來了傳說中的藥物驅散了你身上可怕的毒素，實際上在親眼看到你的蘇醒之前，我依然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獨角獸這種東西存在。
但那藥水奇跡般的在幾個小時裏把你從死亡邊緣拉回來，這讓我必須承認在以前的人生裏我或許有些太迷信科學了。”
“我也一樣。”
盧修斯先生苦笑著整了整自己的襯衫衣領，他說：
“我或許應該喝一杯來緩解一下我現在糟糕的心情。”
“一起？”
萊斯利醫生瞥了一眼盧修斯發出了邀請，工程師先生聳了聳肩，說：
“為什麽不呢？”
隨後，兩個年紀加起來輕鬆超過一百歲的家夥便那麽有說有笑的轉身離開。
他們和布魯斯的關係與阿爾弗雷德和賽琳娜與布魯斯的關係不太一樣，這兩位並不熱衷參與到蝙蝠俠的事業裏。
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竭力保護布魯斯·韋恩，但他們對蝙蝠俠這個角色並不怎麽感冒。
現在布魯斯已經脫離了危險，精神緊繃了一天多的兩人也確實該放鬆一下，而目送著他們離開，賽琳娜撇了撇嘴小聲說：
“或許我應該給戈登局長打個電話，有個老富翁在靠近他女朋友呢，這可太糟了。”
“少爺，你可真是讓我老邁的心髒飽受驚嚇。”
阿爾弗雷德也站在了老爺床邊，他欣慰的看著眼前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健康，他點頭說：
“但看到你終於從噩夢中康複過來讓我覺得我們這一次付出的巨額報酬沒有白花。”
“阿福，我剛才聽到了‘獨角獸’？”
靠在床頭的花花公子將賽琳娜的手放在自己心頭，他看著自己最信任的老管家，表情古怪的說：
“所以梅森那個神奇的年輕人給我喝了什麽東西？你又花了多少錢請他來救我？”
“唔，這事就讓賽琳娜女士告訴你吧。”
老管家露出笑容，說：
“我也很累了，我也該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或許這座城市很快就要亂起來了，我需要一杯酒和一場愉快的睡眠。
不打擾兩位了，有需要就喊我。
我就在隔壁。”
說完，阿爾弗雷德也轉身離開，將寶貴的時間留給了這對糾纏超過十幾年的癡男怨女。
“所以，這應該是個精彩的故事？”
老爺扭頭看向賽琳娜，貓女哼了一聲抽回手說：
“是很精彩，但我不想告訴你，另外關於你的另一個情人的事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居然讓她給你……唔。”
質問的話被一個熱情的吻打斷，被點燃的浪漫都已在剩餘的沉默之中。
當然，貓女大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也沒忘記遮擋住自己的左臂，她不想讓眼前這個背負著沉重責任感的男人在為她擔心。
那些事情以及那些壓力由自己來背負就好了。
……
從地獄裏爬回來的老爺享受溫玉滿懷的同時，梅森在自己的小屋裏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幾枚被用魔火熔煉的魔法金屬。
他正在嚐試剛剛解鎖的【煉金轉化】配方。
煉金術可不隻是用毒蘑菇和舊鞋跟熬製魔藥那麽簡單，古代煉金師們追求的是物質特性的變化。
比如點石成金這種聽起來就很不科學但非常魔法的東西。
在煉金術到達Lv4時，梅森也終於走入了這個領域。
他看著眼前被寫在研究手劄上的初級轉化配方一陣撓頭，根據這些配方顯示，他可以使用煉金石作為媒觸，將一種具備魔力的材料轉化為完全不同的性質。
比如將一塊山脈之血原礦轉化為寒冰礦，還可以從各種材料中萃取一種叫“煉金元素”的東西來製作更高級的煉金材料。
什麽源生之火，源生暗影之類的東西，之後煉製高級藥水是不能缺少這些玩意的。
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太難了。
梅森到現在花了足足五個小時，浪費了兩塊煉金石才艱難完成了第一次物體性質轉化，他把手頭那散發著微弱寒氣的金屬塊拿在手中頓時感覺到寒冷滲人。
“我感覺我現在每一天的生活內容就是把我腦海裏的世界觀和科學常識撕的粉碎然後踩在腳下摩擦。”
年輕人一邊收拾起眼前的材料，一邊吐槽道：
“這他娘的說好的走近科學，幸福人生呢？”
他抱怨著。
又從手邊的手提箱裏取出魔鬼之箱，又帶上裁縫練手時製作的厚皮手套拿出了好幾枚魔鬼金幣放在桌上，同時把威爾·特納的鍛造手劄放在眼前。
考慮到蝙蝠俠都被襲擊了，估計哥譚現在的平靜之下已經風起雲湧。
很可能再過一兩天整個城市就會陷入恐怖的浪潮之中，因此梅森迫切的感覺自己的K小隊需要加強一下裝備了。
而這些足量的詛咒金幣就是個很好的手段。
梅森閱讀著威爾·特納的特殊提醒，按照手劄上的描述先是將一些特殊的粉末灑在自己左手上，然後引燃魔火讓火焰在指尖跳動最後將一枚魔鬼金幣放入手心。
有火焰魔力的支撐讓它不至於接觸到皮膚，又在烈焰焚燒中使它融化最後拿出更複雜的子彈模具一次澆築成型。
梅森熔煉了四枚詛咒金幣弄出了24顆子彈頭，又拿起自己用工業打印機搞出的標準彈殼和填充火藥開始組裝。
在很“刑”忙碌中24顆用於霰彈槍和雙管手炮的獨頭彈很快被製作完成。
雖然是手製，但在工程學技藝的加持下讓梅森做出的子彈並不比流水線生產的玩意差多少。
他將一顆被彈殼包裹的詛咒子彈拿在手裏，測試了一下重量然後看向它的信息標簽：
工程學子彈·高級詛咒
品質：精良工程學造物·優秀工藝
效果：對任何被擊中但未死去的目標施加【虛弱折磨】，使其身體素質減弱的同時遭受越來越強的精神壓力直到瘋癲。
該詛咒會一直持續到目標死亡或者將染血的詛咒金屬送還魔鬼之箱為止。
在目標為白人·男性時，該詛咒生效速度更快效果更強。
該詛咒可以被淨化，但在淨化時會對施法者施加同等詛咒。
製作者：梅森·庫珀
物品說明：比子彈更危險的是帶著魔法的子彈。
“酷！”
梅森欣賞著眼前這枚子彈，順手把它壓入爆擊霰彈槍的特用彈夾，又瞥了一眼人物卡上的製作信息：
“完成一次精良品質·優秀工藝工程學物品製作，工程學技巧熟練度X4X5=X20提升。”
整整24條一模一樣的提示讓梅森感覺賞心悅目。
他手頭還有500枚魔鬼金幣，每一枚金幣可以製作六枚詛咒子彈，如果把這些全部做完，自己的工程學估計能衝到Lv4也綽綽有餘。
但這是不可能的。
這些金幣都有自己的用處，隻能分出其中一些來做可以重複使用的子彈給自己和查爾斯用，剩下的還要作為原料練習附魔和銘文呢。
他要在危險降臨之前完成對賽琳娜手中的蘇傑之鷹的詛咒附魔，順便用在禁林中找到的半人馬尾鬃和獨角獸鬃毛升級一下貓女的鞭子。
如果可以話，再練習一下現在自己依舊慘不忍睹的裁縫技巧。
但好消息是自己手裏有很多魔法皮革，把它們用煉金術和附魔學鞣製完成後，裁縫到達Lv1應該不成問題。
很好！很棒！
所有的分支技巧似乎都已經走上了健康發展聯通進步的正軌，除了珠寶加工……這玩意梅森現在真的沒心情去搞。
不但需要專業工具，還需要各種稀有寶石。
貓女那邊應該有很多珠寶，但她肯定不會那麽隨便把自己的收藏品給梅森，所以還是稍微等等吧。
他哼著歌繼續熔煉魔鬼金幣製作非常“刑”的詛咒獨頭彈，就這麽自娛自樂直到晚上十點鍾時，梅森伸了個懶腰起身把庫珀小店的卷簾門拉了起來。
又到“開門營業”的時候了。
希望今晚也能有個和達米安·韋恩小朋友一樣的冤大頭進入自己的店鋪裏，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材料交換。
製造業分支要衝技能真的太花錢了，不想辦法賺點簡直入不敷出。
說起來，梅森這個店真的離譜。
從他開門營業到現在差不多七天的時間一共就開門了兩次，這種三天打魚三十天曬網的做生意態度不賠死簡直沒天理了。
但年輕人今晚運氣不錯，剛開門沒幾分鍾，就有個醉醺醺的年輕姑娘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梅森？梅森·庫珀？”
她看樣子喝了挺多的酒，臉頰紅撲撲的趴在梅森的櫃台上，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努力露出一個知性的笑容。
她說：
“你是梅森嗎？”
“您是專程來找我的？”
年輕人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年輕姑娘。
他可不認識對方，但這位女士的樣子還挺漂亮，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高跟鞋的陪襯讓她看起來頗為挺拔，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職業裝但沒有化妝。
不施粉黛也青春靚麗，一頭金發盤起成幹練的模樣。
從氣質而言很像是大學生，但她明顯已經工作了，雖然喝醉但依然彬彬有禮一看就是高素質人才。
但這也是讓梅森最疑惑的。
一個哥譚的體麵人又是個姑娘，大晚上跑來犯罪巷這個鬼地方幹嘛？自己的小店名聲已經傳出去了？
不會吧？
“嗯，我是戈登局長介紹來的。”
喝醉的姑娘有些頭暈，但還是解釋到：
“我之前和戈登先生有過合作，他那裏有一種很神奇的藥水飲下之後可以飛快的恢複精神，我便找他打聽了一下。
但前幾天過來您的小店都沒開門。”
“法克戈登！”
梅森撇了撇嘴，在心裏問候了一下自己名義上的監護人。那熱心又正義的老男人還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自己給他活力藥水是讓那總是熬夜加班的老男人自用的，可沒讓他給小店打廣告啊，這個小店又不麵向普通人。
再說大部分魔藥都有毒性，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直接喝。
“你說的是活力藥水，好吧，我還有些存貨。”
梅森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一臉期待的年輕姑娘。
美麗之物總能得到更寬容的優待，尤其是這姑娘現在喝醉了瞪著大眼睛如貓一樣看著他，讓年輕人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猶豫了一下，說：
“本店理論上是不接受現金的，但你是戈登的朋友而戈登是我的朋友，所以我額外給你個優待，女士。
來吧，我把東西拿給你。”
他站起身走向櫃台取下幾名藍色的活力藥水，一邊裝入紙袋子裏一邊隨口問道：
“你是怎麽和戈登認識的？他那樣無趣的老男人也有你這樣漂亮的年輕朋友嗎？”
“哎呀，是同事啦。”
被誇讚的姑娘輕笑了一聲，她一邊打量著梅森的小店，一邊自我介紹到：
“我是一名犯罪心理學專家和精神科醫生，也是哥譚警局合作的罪犯心理顧問，這一行在其他地方就業困難，但在哥譚可就如魚得水了。
之前和他一起去黑門監獄給企鵝人做精神鑒定的時候聽他說過你的故事。”
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說：
“我的工作壓力一直很大，也嚐試過瑜伽和冥想但都沒有用，直到戈登局長的那神奇的藥水讓我睡了個好覺。
你真的是一名煉金師嗎？
梅森，你會魔法嗎？”
“呃，這要看你怎麽定義魔法了。”
年輕人回頭聳了聳肩，將紙袋子裏的藥水遞給這位客人順便在她胸口停留了幾秒。
別誤會，梅森不是那麽下流的人。
他都能忍住貓女大姐姐的調戲，真正吸引梅森的是這位姑娘胸口的身份銘牌。
“哈莉·奎澤爾？”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梅森眯起了眼睛。
幾秒後，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對眼前掏出錢包的女醫生說：
“不必了，這些藥就當是感謝你協助戈登工作的感謝，不過你的黑眼圈看起來這麽嚴重，或許你還需要其他方式來放鬆精神。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妨等一下，我可以向你介紹另一種神奇的藥水。
我叫它緩和劑或者寧神藥劑。
它對你這樣工作壓力很大的姑娘來說一定很有用。嗯，我的意思是對你在工作中遇到的某些難纏的病人而言，應該也會很有用的。”
梅森露出一個溫和又富有某種期待的笑容，他現在開始感謝戈登的“小小幫助”把眼前這個姑娘送到了自己的店裏。
隨後，他又在心中補上了自己沒說出的話：
“比如那位鼎鼎大名的周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