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遺憾的是，我來到這裏可不是為了成為誰的影子
傑森·托德在當羅賓的時候就深受蝙蝠俠的器重。
和大少格雷森相比，二桶這個家夥的性格暴躁而且很衝動，但他的戰鬥天賦卻比大少強很多。他隻用了格雷森一半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蝙蝠俠的全部訓練。
在當羅賓的時候也是能讓整個哥譚的反派們聞風喪膽的家夥。
蝙蝠俠和大少是克製使用暴力的。
即便麵對窮凶極惡的罪犯也最多把他們打進重傷病房“略施懲戒”，但如果不幸遇到了二桶夜巡，那麽罪犯的去處大部分時候都會是ICU。
打斷肋骨隻是開胃菜，偶爾還來個股骨頭粉碎性骨折或者拆掉幾根腿骨來防止他們再次作惡。
這是正常操作。
總的來說，二桶在遭遇人生波瀾之前就是個十足的“暴力分子”，相比阻止犯罪，他對得到“免費沙袋”的興趣或許更大一點。
就因為這個惡劣習慣沒少讓他被蝙蝠俠訓斥。
而在被小醜陰了掛掉之後又被刺客聯盟在棺材裏掉了包，浸泡拉撒路之池複活後在那個刺客組織裏經過長時間的訓練讓他的暴力習性進一步提升到了“冷酷殘忍”這個地步。
拉撒路之池可以讓人死而複活。
但這種複活是有代價的。
看看達米安那個十二歲的年輕人有多麽惡毒嗜殺就知道，那玩意絕不是什麽天賜神藥。
總之，在這個逐漸變成暴雨傾盆的傍晚，在蝙蝠俠失去了父母的暗巷中，在傑森·托德第一次遇到蝙蝠俠並試圖拆掉蝙蝠車輪胎的“宿命之地”。
這個心中茫然又痛苦的靈魂和另一個被他恨上的家夥開始了一場致命打鬥。
他打算用自己在刺客聯盟學習到的暗殺術和自己出神入化的射術結合而成“槍鬥術”把梅森這個討厭鬼打成癱瘓什麽的好出一口氣。
然後就被梅森狠狠糊了一臉金色的閃電。
那把看起來和普通雨傘毫無差別的傘揮起來便爆發出刺眼的電流，順著雨水轟在傑森身上，把猝不及防的冷血殺手打的原地麻痹的同時，又有兩枚加了“料”的蝙蝠鏢一左一右飛出來插在傑森腳下。
紅色的光點閃耀著引爆工程學炸藥，轟隆作響中將二桶在雨中炸飛狼狽的摔在了肮髒的地麵上。
“就這？”
梅森抓著雨傘，不屑的說：
“和塔利亞上床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的腦子都射進去了？布魯斯教你的東西全忘了，對吧？還是你覺得相比大少和三少，我看起來更好欺負一些？”
“砰”
回答梅森的是一發大口徑子彈。
撐開的企鵝傘擋住了這子彈攢射，但傑森明顯改造了彈藥讓它除了衝擊力外還有微型爆炸的能力。
衝擊力讓梅森後退了一步，但雙重防彈材料製作的傘麵明顯比之前更堅韌。
讓這一發爆炸子彈沒有能打破防禦。
但傑森被拉撒路之池強化過的身體飛快的擺脫了麻痹，他不再輕敵而是趁著梅森張開雨傘遮擋視野的機會快步衝上，連射四發子彈將梅森逼到一處角落準備上前處決。
但他不知道的是……
開啟了戰鬥輔助的梅森根本不需要眼睛來捕捉對手的蹤跡，就算蒙上眼睛他也能完美的掌握對手的動向。
因而在二桶蹬著牆跳起準備用一發子彈給梅森腦袋開個眼的同時，年輕人的傘尖上揚手中傘柄轉動。
“噗”
綠色的恐懼毒氣迎麵而來讓二桶在雨中被噴了個正著，那動作像極了二桶主動朝著梅森的攻擊撲過去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隨緣箭法”。
不是梅森射的準。
主要是二桶給麵子接得好！
這家夥在之前的戰鬥裏已經損失掉了刺客聯盟專為他設計製作的“猩紅騎士”戰衣，沒有了高科技頭盔的保護在這間隙之間便是狠狠的吸入了一口恐懼毒氣。
他的心智立刻被攻擊到。
眼前陰暗的巷子一下子在眼前扭曲起來，手持雨傘的梅森在他眼中越發和那個曾經殺死他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於踉蹌後退中一邊開火一邊甚至能聽到那怪異癲狂的笑聲。
不過二桶的表現確實不錯。
大概是經曆過死亡的折磨又在刺客聯盟中學習過保護心智的秘法，讓他並沒有被恐懼擊倒。
盡管再難以和剛才一樣矯健的作戰，但後退之時的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拉開距離這種戰法對於身為射手的梅森而言可是極有優勢的，他甩出一道金色的高壓電流轟在二桶身上，又拔出了腰間的左輪式暴擊手炮深吸了一口氣。
死神之眼，啟動！
暴雨下的暗巷和眼前射出子彈防禦的二桶的身影一下子停滯起來，梅森抬起槍朝著二桶連開五槍。
下一瞬感官恢複，五顆子彈呼嘯著打飛了二桶的兩把槍順便在他右臂，左腿和腹部開了三個眼。
為了不弄死他，梅森還專門貼心的換了小口徑子彈。
劇痛加身讓傑森在後退中摔倒在地，他趴在雨中掙紮著似乎被恐懼毒氣擊潰了心神甚至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但梅森根本不上當。
他一邊舉著傘當盾牌，一邊將配槍重新上彈瞄準二桶的腦袋，說：
“裝什麽裝？猩紅騎士如果這麽簡單就被擊倒，你就沒資格成為刺客聯盟用來對付布魯斯的秘密武器了。
一個能正麵打垮蝙蝠俠的人，可不會被幾顆子彈就解決掉。
告訴我！傑森。
你是在利用芭芭拉？
還是說你並不想將她拉入你的破事裏？”
“有什麽區別嗎？”
眼看著梅森不上當，傑森也放棄了示弱戰術。
他單膝跪在地麵沒有去撿地麵上的槍而是雙手握向身後，隨著手腕活動，一長一短兩把黑色的刺客之刃被拔了出來。
很像是日式戰刀，但形狀稍有不同。
這兩個玩意被取出之時還發出怪異的嗡鳴，在雨中散發出不詳的紅色微光。
“雷宵古賞給你的大種姓之刃嗎？”
梅森挑了挑眉頭，說：
“你就是用這東西擊潰了布魯斯讓他中毒的，對吧？真是不錯的戰利品，但告訴我，傑森！芭芭拉差點因為你的介入選擇了自我了斷。
她是你的姐妹！
你這混蛋！
你差點害死了她。”
“我派人去接她，但她拒絕來到我身邊！”
頭發都被雨水浸濕的傑森大喊到：
“她隻是單純的想要將自己心中對布魯斯的不滿表達出來，她被折磨的太久了！你們這些瞎子隻能看到她強顏歡笑！
隻有我才能理解芭芭拉心中的苦楚。
我從沒有想過傷害她……
我甚至為她弄到了拉撒路之池的池水讓她重新站起來，但她拒絕了，哪怕在下定決心離開這個世界時，她依然不想傷害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但布魯斯辜負了她！
就如他辜負了我一樣……”
“很好，除了你這叛逆少年一樣中二的發言之外，我對這個答案挺滿意。”
梅森點了點頭，對塞在耳朵裏的通訊器說：
“查爾斯，轟炸取消。”
“嗡”
二十多架飛行炸彈從傑森身後兩側的垃圾堆中飛起，被高空中披著隱身衣的風箏人收回，這一幕讓傑森心頭大寒。
梅森之前說他可能會被用鏟子鏟出去的話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你被出賣了，可憐的人。”
梅森放下了配槍。
對眼前身上傷口已經愈合的二桶說：
“塔利亞把你賣給了我，你這蠢貨！蝙蝠俠難道沒教過你不要在敵人選擇的戰場上作戰嗎？還是說小醜沒有用染血的撬棍教會你這個道理？
居然能在同一個坑裏摔倒兩次，看來拉撒路之池的池水真的有害智力。
又或者你對她始亂終棄讓那個瘋子女人對你徹底失望了？”
“你說這裏是你選的戰場？”
傑森麵對這譏諷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笑容。
他起身一瞬便激活了藏在靴子裏的按鈕，在低沉的爆炸聲中，犯罪巷兩側的牆壁轟隆作響間便倒塌下來。
在梅森的注視裏，這短短的一處暗巷飛快的變成了一個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封閉空間，而眼前二桶在雨中揮了揮手腕。
嗡鳴的大種姓之刃切開雨水發出輕盈之聲。
二桶低著頭，如說出遺言一眼沉聲說：
“抱歉，梅森·庫珀，但我今天沒想著活著離開這裏，或許你這個被選為我的代替品的人可以和我一起下地獄。
這樣我們路上也好有個伴。”
“代替品？”
梅森表情怪異的看著手提雙刀朝他走來的傑森，他連開三槍，飛去的子彈被猩紅騎士用雙刀輕鬆劈開。
子彈無用讓年輕人手握雨傘後退著。
在越發磅礴的暴雨傾盆中，他說：
“原來你也和那些蠢貨一樣，覺得我是被當做你的影子才得以進入蝙蝠俠的視野，你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我接近蝙蝠俠是為了成為蝙蝠家族的一員。
你們這些家夥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明白，向偶像致敬的最好方式永遠不是成為他，崇拜才是距離了解最遠的情緒啊。
你真的覺得我來這個人間的最終目的，隻是為了成為你的影子嗎？
別看不起人了。
好不好？”
傑森沒有回答。
他隻是做好了雙刃突刺的準備，他知道梅森這個家夥身上肯定還有其他底牌沒掀出來，但他不在乎。
就如他所說，在走入這條巷子時他根本沒想著活著離開。
至於原因……
“我之前看到你的紋身，梅森。你用魔法掩蓋的很好，但那個惡毒的水池給了我看破真相的能力。”
二桶啞聲說：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抱歉，但我不能允許你們這些外來的雜碎繼續活下去！這或許是我這個不該活著的人能給這個世界做出的最後的一件事。”
“噓！”
梅森在雨中豎起手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在二桶詫異的注視中梅森丟掉了雨傘和配槍，反手從行囊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類似於注射器一樣的玩意。
他歎氣搖頭，將那東西紮入手臂，冰冷的血液流入血管帶來巨大的痛苦。
他抽搐著臉頰，啞聲說：
“你剛才說出了不能說的事哦，你這壞孩子。我也很抱歉，但傑森，看來今天咱兩這事沒辦法善了了。”
隨著那怪異之物被注入梅森手臂中，一股野獸般的氣息驟然在梅森身上爆發開。
暴雨中的氣息回**讓二桶神色大變。
他不再猶豫快步上前。
一長一短兩把大種姓之刃交錯著刺入梅森胸口，其中一把穿過心髒抵著梅森後退三步，將他釘死在了後麵的落石上。
然而，這足以致命的攻擊卻完全沒有讓傑森在這傾盆的暴雨中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因而被刺穿心髒的梅森不但沒有死去，反而活動著脖子抬起頭，那雙散發著狂野氣息的眼睛中露出一抹痛苦的笑容。
他嘴角湧出血但依然在雨中笑著，看著眼前神色大變的傑森·托德。
他說：
“那麽，請允許我為你介紹一位新朋友，傑森。”
“噗”
血肉撕裂的聲音中，左右各三道慘白的染血骨爪從梅森的雙拳裏刺出，在傑森根本無法躲閃的距離上狠狠刺入了二桶的腹部和胸口。
在二桶的慘叫聲裏，在更喧囂的暴雨滴落犯罪巷洗刷一切血色的嘈雜中，梅森語氣沙啞的說：
“接下來30分鍾裏叫我‘洛根’！請忍著，這肯定會有點疼……”
……
蝙蝠俠趕到犯罪巷的時候，看到的隻有倒在地上神色淒慘的梅森。
年輕人就像是被無形之刃卷過一樣，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就那麽靠在布滿鮮血的牆壁邊，在雨中艱難的為自己打著繃帶。
看到梅森還活著，老爺驟然鬆了口氣。
他嗖的一聲落在梅森身前蹲下身給他注入了一劑止血陣痛針，又看著四周混亂的如狂風過境，又像是一頭恐怖的野獸肆虐過的地方。
他啞聲說：
“這是……傑森做的？”
“見鬼，那個家夥就像是瘋了一樣。”
滿臉是血的梅森語氣虛弱的說：
“他在我下班的路上襲擊了我，但他本可以殺死我的，我懷疑他隻是在用我泄憤，來表達他對你和蝙蝠家族的不滿。
布魯斯，你真的該好好的檢討一下你和你的羅賓們相處的方式了。”
“抱歉，梅森。”
老爺在雨中歎了口氣，將梅森攙扶起來走向萊斯利醫生的診所，他低聲說：
“傑森離開時有沒有留下什麽……”
“他說他不會再回來了。”
梅森咳嗽著說：
“他說他和哥譚的緣分盡了。他還說小醜死了讓他失去了目標，把我打得半死之後讓我向芭芭拉轉達他的歉意。
但他也保證自己不會再和刺客聯盟同流合汙。
我覺得他可能是要去尋找一些治療自己的辦法，畢竟拉撒路之池的池水汙染對一個人的神智造成的影響是長久的。
說到這個，達米安怎麽樣？和你相處的還好嗎？”
“我來找你也有這個原因，梅森。”
天不怕地不怕，不管麵對什麽苦難都不會皺眉頭的老爺也罕見的在雨中歎了口氣，他低聲說：
“關於達米安的問題，我可能需要你的煉金術的幫助……有興趣成為韋恩家族的私人煉金師嗎？盡管阿爾弗雷德邀請了你，但我還是覺得我再邀請一次會更正式。”
“我考慮一下吧。”
梅森聳了聳肩，說：
“現在，我需要休息，但願萊斯利醫生能給我安排一個安靜點的病房。”
與此同時，在梅森的小屋地下室中，在打開的魔法手提箱內部空曠的區域裏，風箏人正全身發麻的看著眼前被送入了治療艙裏維持生命的傑森·托德。
二桶幾乎被整個撕碎了！
如果不是他身體裏有拉撒路之池的池水治愈，又在梅森從化身金剛狼的血怒中恢複理智時立刻給他灌下了大量治療藥物，可憐的二桶估計真要被鏟子鏟出犯罪巷了。
風箏人幾乎旁觀了整個過程。
他這會想到剛才瘋狂如野獸一樣的老大就感覺到一陣陣顫栗。
“老大的藥水太TM邪門了！”
查爾斯吐槽道：
“在增加力量的時候，連性格都會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