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夫人你也不想

明月高懸,壓得滿天星宿黯淡無光。

寂靜無聲的黑夜中,連家堡外的圍牆之上站滿了舉著火把,挎著刀槍的壯漢,偶爾還有身穿甲胄,武道入品的身影出現在圍牆上。

來到了連家堡外的方平,一個箭步掠出,身姿如閃電般迅捷的跨過了百米多長的空曠地帶。

奮力一躍時,他身輕如燕的躍過了牆頭,隨之如一支利箭的沒入到了夜色當中。

不一會的,方平避開了大量巡邏的連家堡私兵,接近了連家堡深處的那一座主堡。

上一次來連家堡探查時,方平適才七品通竅境,行事格外謹慎小心,隻在連家堡外圍區域探查了一番,沒有進入到主堡內。

這一次不同了,方平要進入到那主堡內一探究竟。

先前從連家堡中搜集到的情報表明,方平的父兄是去年九月下旬被抓入到連家堡的,但後來就被送入到了主堡裏去,自此消失無蹤,再也沒有出來過。

“我倒要看看,這連家堡究竟隱藏著何等秘密!”

方平無聲無息的蹲在屋頂,正前方是一片上百平方的開闊地,三十多名連家堡私兵,皆是武道入品,身披甲胄的守在主堡大門前。

當中還有一人是武道八品的實力。

方平如果出手的話,頃刻間就能解決掉這些雜魚,可再快也不可能一瞬間就解決掉所有人。

“要想辦法將他們吸引開。”

心頭思忖了霎那的方平,有了主意的跑到了遠處,打翻了幾名巡邏的連家堡私兵後,撿起地麵上的火把,點燃了周圍幾間屋子。

夜黑風大,狂風呼嘯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消一時三刻就火光衝天的淹沒了半條街。

“走水啦!”

敲鑼打鼓聲響起。

整個連家堡都陷入到了嘈雜聲內。

主堡前駐守的八品武者男子,乃是連家堡五家將之一,今夜輪到他值崗守夜,瞧著遠處大火衝天的畫麵,他沒有太過緊張,警惕的掃視了圈四周,嘀咕道:“這火起的有點怪,別是有人故意縱火,想要引開我吧。”

他這般自言自語時,方平正好蹲在不遠處屋頂。

中三品的武者,耳力目力超強,即使是隔了百米多遠,方平也清楚聆聽到了男子的聲音。

“此人倒是個沉穩之輩。”

方平歎了口氣,智取不行,那就隻能強攻了。

背後脊骨突突鼓起,仿佛一條大龍蟄伏在皮肉骨膜之下,為方平源源不斷的提供著力量。

方平的呼吸也變得綿長如神龜,躍下屋頂時,他如鬼似魅的浮現在了主堡前。

“誰!”

八品武者男子大驚失色,來者速度駭人,他才發出叱嗬之聲,就親眼目睹到那黑衣人舉手投足的打殺了十多個入了品的連家堡私兵。

方平出手狠辣,沒有什麽花裏胡哨,舉手投足都是千斤神力,一巴掌從天靈蓋拍下去,就把一個入了品的連家堡私兵的腦袋,徑直的拍入到了胸腔之中。

轉身掃腿,亦是排山倒海之勢的轟碎了兩名連家堡私兵的軀體。

入品武者的血肉之軀在方平的身前都變得不堪一擊,挨著就傷,碰著就亡,這就是氣血衝煉過脊椎骨的中三品武者的恐怖!

“啊……快來……”

一名連家堡私兵的話音還沒落下,被方平一伸手的撕下了喉管,血湧如泉,灑滿長空。

三十餘名入了品的連家堡私兵,前後十個呼吸不到,被方平斬殺殆盡。

遠處那一場大火還是有些作用的,引起的敲鑼打鼓,喧囂吵鬧聲,掩蓋了方平逞凶殺人的動靜。

“中三品的高手!”

八品男子如墜冰窟的顫抖著,掉頭逃向主堡內,那裏住著連家堡堡主還有連家堡少主連飛虎,皆是中三品的高手,也隻有中三品高手才能敵得過這中三品的黑衣人。

“走得掉嗎。”

方平哼了一聲,鯤鵬掠食般的追上了八品男子。

八品男子亡魂皆冒的轟出一拳,用出了畢生之力,企圖換取一線生機。

方平也是一拳打出。

嘭!!!

兩拳相碰,方平安然無恙,男子手臂崩碎,五髒六腑也被恐怖巨力震碎。

“你……咳咳”

倒在了地麵上的八品男子,不甘的吞咽著擠滿喉嚨的鮮血。

方平啥也不說,一腳踩碎了男子麵門,跟著進入到了前方主堡裏去。

光線昏暗的主堡內,牆壁上懸掛著一盞盞油燈,方平七拐八繞,快速穿梭。

走著走著,方平似乎迷路了,這主堡內部極其龐大。

“要找一個熟悉這主堡內部結構的人才行。”

方平這般想著,前方牆壁上映照出一片燭火。

手中提著燈籠的丫鬟,緩步前行,不多時停在了一間屋子前。

但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蒙麵黑衣人打昏。

“是苪兒嗎,怎麽現在才回來。”屋內有著一道動聽的女聲飄出。

方平嗯了聲,單手提著昏迷的丫鬟,走到了屋內。

一股香氣撲麵而來,這是一間極為奢靡的內室,地上鋪著做工精細,豔麗華美的地毯,牆上掛著價值不菲的名貴字畫,其外還有半人高的紅玉珊瑚,繡滿牡丹的屏風,隨意取走一件都能讓普通人吃喝不愁一輩子。

“你是什麽人!”

帷幔後走出一婦人,麵若桃花,身段妖嬈,二十六七歲,皮膚白嫩絲滑,杏眸清澈魅惑,與那成熟的氣質糅合在一起,饒是以方平的定力也吸了口涼氣。

“來人!”

婦人張口喊道。

下一刻那櫻桃小口就偃旗息鼓了。

方平碩大的粗糙手掌,死死捂著女子半張臉蛋,眼神淩厲透骨的道:“夫人!你也不想被人發現的時候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吧。”

婦人驚恐交加,良久點了點頭。

“說吧,你是什麽人。”方平收回了手掌,逼問著女子身份。

“這話該我問你吧。”婦人腹誹了一聲,答道:“我勸你還是快點走,這裏是連家堡,不是你久留之地,你若求財,這屋子內的東西你盡可以拿走。”

方平搖了搖頭,“財我要。你,我也要。”

婦人變了色,這惡賊深夜潛入到土堡內就是來敗壞自己名聲的?

“你……不要亂來,我夫君可是……連家堡少主,我是這連家堡的少夫人……你別亂來。”

夫人語無倫次,嚇得不輕。

在這個時代,女子名節大如天,有時候一些嫁了人的女子,除了夫君以外的男子,根本不能和任何男子接觸,說一句話都可能落下一個違背婦道,生性浪**的惡名。

“連飛虎嗎?你是連飛虎的妻子?”

方平意外,自己這是逮到一條大魚。

“對,我夫君就在堡內,你敢碰我一根手指,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夫人誤以為方平懼了連飛虎的聲名,強調道。

殊不知方平心裏滋生出了新的計劃。

他不再和夫人糾纏,在屋子裏搜刮了一番,十幾幅名貴字畫,滿滿兩大盒金銀首飾,還有一大把金豆子。

如果不是拿起來不方便,方平還想把那半人高的紅玉珊瑚,繡著牡丹的翡翠屏風一並扛回去。如果條件再寬鬆一些,方平想把這屋子都給撬走。

“好了,該拿的都拿了,下麵就是你了。”

方平笑著的望向了夫人。

夫人臉如死灰,可她手無縛雞之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隻罪惡的黑手,把自己五花大綁,堵住嘴巴後的扛在了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