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斷骨

確實不一定。

猛虎寨在升縣也是臭名昭著,到現在為止,就隻知道位置在狗尾山,具體的位置誰也不知道。

升縣縣衙也派人圍剿過,不過狗尾山看著是個小山頭,山路卻崎嶇陡峭,找到位置太艱難了。

也找到過,不過是個空寨子。

俗話說狡兔三窟,猛虎寨的窩子也不止一個。

這也導致多次無功而返。

被猛虎寨抓了的人,就沒見過能活著回來的。

但猛虎寨總能撈一筆。

就比如現在,人是怕死的,哪怕有一丁點希望,就想要活命。

該寫還是要寫。

山賊把東西扔在地上後,就拿著長刀站在門口。

其他人沒有動靜,徐白卻眼睛一亮。

這正合他意。

本來他就打算喊人進來,以家中有富裕的親戚為由,騙取山賊取來紙筆。

沒想到歪打正著,都不用費腦子了。

“大哥,我寫!”徐白舉起手,手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山賊沒有說話,發出嗤笑。

“可是大哥,你看我這被綁著,寫出來的字也不像本人寫的啊。”徐白晃了晃鐵鏈。

周圍的鏢師抬起頭,都不明白徐白想法。

“你想耍什麽花樣?”山賊扛著長刀,陰森笑著。

“大哥,你聽我說,你看,咱不是求財嗎,寫出來不像,家裏也不認啊,你們兩人先把我放了,我寫完再給我綁上,我們也不是對手啊。”徐白指了指周圍。

山賊仔細想了想,徐白說的倒像那麽回事。

這裏的人都被綁著。

現在他們有兩個人,放一個,寫完再綁上,好像也沒什麽事。

都是求財的,山賊思索了下,將長刀插回腰間。

“你可別給我使絆子!”

“大哥,你放心,我隻想活命,寫出去不像我寫的,我家裏人不認,我小命也會不保啊。”徐白裝出一副老實人模樣。

山賊不再多說,將徐白的鎖鏈拉過來,低頭準備解開。

徐白的視線落在山賊腰間長刀。

由於牢房黑暗,山賊開鎖的速度很慢。

鎖鏈冰冷,徐白心中更是冷靜。

他看著山賊一步步的打開鎖鏈,當鎖鏈滑落時,突然將手下壓,按在刀柄處。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山賊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徐白後退兩步,長刀已經被他拔出。

“斷骨刀法!”

他左撤一步,長刀由右下朝著左上斜拉。

體內真氣湧動,長刀大開大合,勢頭已盡。

山賊胸腹之間多了一道深深地傷口,鮮血飛濺,撲倒在地。

“大膽!”

另一個山賊見狀,抽出長刀朝徐白砍來。

徐白後撤,手臂使力,長刀與長刀相交,真氣順著右手貫穿刀身。

“鏘!”

清脆聲音響起,山賊手中的長刀飛出,落在地上。

徐白乘勢而上,一刀灌胸。

“呃呃!”

刀灌胸,肺部已傷,山賊發不出聲音,嘴角流出血沫。

“嗤!”

徐白抽出長刀,拄在地上。

“砰!”

山賊失去支點,硬邦邦的撲倒。

整個過程,不到兩個呼吸。

周圍的鏢師都看傻眼了。

那刀法凶狠到了極致,撲麵而來的凶氣令人窒息。

大開大合,卻刀刀致命。

這……真是他們的同行?

有個鏢師打了個哆嗦。

徐白不知道他們想的什麽,提著長刀走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殺人,卻一點都不覺得惡心。

“或許是原身的影響吧。”他如是想著。

有個鏢師見他走來,看到長刀上的鮮血,不自覺的後退。

“聽著,想活命,就不要亂叫,不然誰都活不了。”徐白抹了抹刀身上的血,道。

鏢師們連連點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

徐白從山賊身上取下鑰匙,又扒下一個山賊的衣服換上。

他盡量選了沾血少的,但仍然免不了聞到血腥味。

“聽好了,我待會要把他們引進來,你們拿著刀在裏麵,內外合擊。”徐白解開鏢師手上的鎖鏈,把其中一把刀扔在地上。

有個鏢師壯著膽子把刀撿了起來,還沒等他說話,他看到徐白已經開門出去了。

“假裝把手捆上。”徐白出去前,說了一句。

牢房外麵,是一條潮濕的走道,牆壁上零星著放著油燈。

不遠處就是出口,現在是白天,有白色的光亮照進來。

徐白來到出口處,探出頭朝外麵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牢房外,是一片空地,四周都是簡陋的房屋,把空地圍了起來,在空地中央則放著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他很熟悉,就是這次押送的鏢。

馬車的車輪陷入地下,證明馬車上還有東西。

徐白覺得很不對勁。

按理來說,這群山賊劫了馬車,應該把裏麵的貨物卸下來才對,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搶到東西,卻不急著銷贓,不是山賊的作風。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徐白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山賊,喊了一聲。

“兄弟,過來。”

喊得很輕,周圍山賊站崗的位置很遠,其他山賊聽不到。

被喊叫的山賊聽到聲音,奇怪的看向牢房,就看到他的同行正衝他招手,好像叫他過去。

由於隔得稍遠,這個同行叫了他一聲就馬上鑽入牢房,山賊沒有看清。

“怎麽了?辦這麽一點事情還要叫我?”山賊罵罵咧咧的走進去。

剛來到門口,就被徐白一把拉進牢房過道。

牢房的過道內很黑,山賊看不清楚徐白的長相,略微不滿。

“你搞什麽?”

“有大魚。”徐白小聲道:“另一個兄弟正在裏麵看著呢。”

他沒明說,說多了容易露餡。

山賊一聽這話,眼睛亮了起來,急忙催促徐白快走。

幹他們這一行的,哪有不貪心的。

聽到徐白這麽一說,他甚至忘記問是什麽大魚了。

徐白也不多說,勾著山賊肩膀,帶著山賊到了裏麵的牢房。

牢房內,鏢師們恢複之前的狀態。

山賊在外麵看了一下,沒發現不對勁,打開牢房走了進去。

前腳剛一跨出,他心生警覺。

不對勁!

應該有兩個在裏麵才對,怎麽現在隻有一個了?

另一個在哪裏?

山賊轉過頭,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他身後,一個鏢師提著長刀,從後麵保持著和徐白同樣的姿勢,把刀架在山賊身上。

“脫衣服。”徐白淡淡的道。

手中的刀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