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收服寒螭

“什麽?你瘋了?”聽了郭凡的條件,寒螭眼神中透出瘋狂的神色,好像下一刻就要暴走一般。

“郭道友,我勸你不要把事情做絕,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輩修士修煉,不是同樣也追求大逍遙、大自在嗎?

我妖修同樣追求自由,我和那些自幼被人類修士豢養的妖獸不同,我見識過天地的遼闊,自然的瑰麗,人心的叵測和修真界中的精彩……

若你執意要奴役我,我這妖魄不要了,拚著魂飛魄散,也要自爆在你的識海之中……”

寒螭的一席話,讓郭凡心念一動,越是厲害的妖獸,對自由的渴望越強烈,寒螭此種性格確實在修真界中很常見,很多妖獸在臨死時會自爆妖丹,或是為了自己的後代不被人類奴役,將自己的幼崽殺死,妖卵踏破。

郭凡臉上露出思索神色,“寒螭道友,我會立下天道誓言,在兩百年後,會將你我的主奴印記予以解除,放你自由……”

天道誓言是修真界中玄而又玄的存在,一旦訂立不能違背,否則後果堪輿,它並不會直接作用在修士身上,而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發生。

這下輪到寒螭猶豫了,猶豫不定。

“罷了,反正我妖族壽元悠長,在這兩百年內我會全力助你,但你也要提供我的修煉所需,也不能讓我送死……”

“好,我郭凡在此立誓,在此間與寒螭道友訂立主奴印記,兩百年後解除主奴印記,在此期間我們主奴二人相互扶持,全心全意對待對方,提供對方所需修煉材料,若違此誓,要我渾身經脈碎裂……”郭凡一字一句的說出誓言內容,當立誓完畢後,感到一絲天道氣息與自身法力、神魂相勾連。

“寒螭道友,請接受主奴印記吧。”郭凡並未自己施展主奴印記,而是一點頭頂木牌法器,直接從木牌法器上飛出一個乳白色的光斑,這是郭凡剛剛發現的木牌法器的新用途。

“你……”寒螭望向那枚光斑,能夠感受到光斑中磅礴的能量,若稍有忤逆,恐怕就是個魂飛魄散。看這光斑從木牌法器上飛出,就知道這光斑難纏到了極點,再也不是自己動動神念,犧牲點潛力就能輕易解除的西貝貨。

無奈時勢比人強,“希望郭凡道友,言出必行……”。

寒螭低頭接受了主奴印記,瞬間一種服從於眼前人的念頭從心中升起。

寒螭暗道“厲害”,用神識反複檢查了幾次,知道難以清除後,有些頹喪的認命。

郭凡放開識海邊緣的光罩,“回血線蛟的身體中去吧,我們去取寶……”

洞穴中,郭凡呆立的身體一動,眼神恢複了清明神色。

血線蛟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走吧,郭凡,我們去取寶,我將寶物就放在巢穴之中了……”血線蛟說著,帶領郭凡遊出洞穴。

“你不早說,這不是走回頭路嗎?”郭凡抱怨道。

血線蛟氣的直翻白眼。

……

“寒螭道友,你可有姓名?”郭凡好奇問道。

“我們妖獸一般都沒有名字,你愛叫什麽都好!”寒螭無所謂道。

“不是吧,若我養隻雞,就叫雞?養隻狗,就叫狗?那怎麽分辨你是哪隻雞?哪隻狗?”郭凡兀自不信。

血線蛟將火氣壓下,“拜托,別把我和雞啊,狗啊的畜生混為一談……”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看你渾身血紅,幹脆叫你紅紅吧……”

血線蛟被氣得三屍神暴跳,終於體會了“起名鬼才”的能力,“郭凡你不會起名,就不要起名,我這般威風凜凜的妖獸應該叫血影、血殘什麽的。”

“咦?剛才你不是讓我隨便叫什麽都好嗎?

你不懂,血啊,影啊,殘啊,什麽的,聽起來多不吉利。

還是紅紅好聽,名賤好養活。

要不叫狗剩吧,我家以前鄰居就叫狗剩,長得那叫一個壯實,可惜染病死了……”郭凡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

血線蛟青筋暴起……

“紅紅……”

“不要叫我紅紅,叫我血影!”血線蛟咆哮道。

“好的,紅紅。”

“紅紅,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待我從秘境出去,去宗內獸靈峰幫你物色一個對象……,我們好歹主奴一場,不能虧待你,你在這秘境中太久了,我都懂得……”

“你又懂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夠了!郭凡,你住嘴!”血線蛟終於忍不住爆發起來。

“紅紅,你叫一聲“主人”會死啊?”郭凡氣急。

“有一種美德,叫做閉嘴,你知曉嗎?”

“還有種品質,叫做“風趣”……”

……

一人一蛟重新回到了寒螭之巢內。

血線蛟來到寒潭邊,用尾部敲擊牆壁幾下,從牆壁內掉出一條雪白的小蛇,吐著信子。

“這是我用築基前,自己蛻下的皮煉製的儲物法器……乍一看像是一條白蛇,其實並無靈智,但能夠短暫的移動……”血線蛟驕傲道。

郭凡被修真界中層出不窮的儲物手段震驚到了,白璨然將自己的指骨煉製成儲物戒,常人根本看不出來,寒螭將自己的遺蛻煉製成生物狀儲物法器,與正常生物一致,居然能夠行走……

聽說,海族還會用一種須彌螺製作儲物法器……

郭凡用手指一點雪白小蛇,輸入法力,從小蛇腹中吐出兩個金匣子。

一個金匣中放置著兩朵雪白的冰薊地心蓮和兩個蓮蓬;一個金匣中放置著十餘株蓮葉、蓮杆……

“這麽多?”郭凡喜上眉梢,愛不釋手的輕撫兩隻金匣……

“還有呢……”血線蛟催促道。

郭凡又一點雪白小蛇,蛇腹中源源不斷的吐出各種靈花、靈果、靈草……

“這……這是……赤心草、碧悠果、三相花……這是彌月**息草,這……這是什麽靈草?”郭凡心中的驚駭無以複加,眼前是一堆眼花繚亂的靈花、靈草、靈果,認識的,不認識的,多到無法一一清點,憑借郭凡可憐的靈草知識,也隻是認識其中一部分。

但毫無疑問,能夠入得了寒螭法眼的均是金丹期能夠使用的極其珍稀的天材地寶。

這白色靈蛇居然還能保持靈草的靈力,簡直就是翻版的“藥匣”,難怪血線蛟會一臉臭屁的顯擺。

“這些都是我未達到築基期之前,在秘境之中采集的靈花、靈草,待我築基之後,就不敢隨意到地麵上去了,會被陣法發現的……

秘境剛剛開始封閉時,我還勤奮修煉,當時秘境之中,還有兩隻和我差不多強大的妖獸。後來,目睹了他們修為達到築基期被陣法打的魂飛魄散之後。

我就拚命壓製修為,挖掘了這個遠離陣法核心的地底洞穴。

也幸好我能冬眠,每萬年醒來一次,蛻一次皮,每一次醒來,我都在想。

也許下一次,我睡醒時,這個陣法就會耗盡靈力……

我就能夠得脫樊籠……

我的修為也不會再成為懸在我頭頂上的利劍……”血線蛟情緒有些沮喪。

一次次沉睡,一次次醒來,每一次醒來都會失望一次,每一次醒來,修為都會增長一截,每增長一截就離死期更近一些。

陰冷、黑暗、孤寂、懼怕……

每一次醒來都隻能與記憶為伴,想象著外麵的陽光、雨露、微風、星辰……

這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感,郭凡不敢想象。

在此種情況下,血線蛟沒有瘋掉,郭凡都認為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