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本命寒氣

郭凡身邊十六柄羨魚法器交織環繞,靈動的如同訓練有素的魚群,羨魚上靈氣盎然,青色靈光激**,一看就絕非凡品……

趙璽身邊十麵玉牌法器上下飛舞,急速飛舞的玉牌法器形成了一個玉璧,將自己的身體圍成了一個鐵桶一般……

宗政劍手持一柄長劍法器,渾身衣袍無風自動,森然、淩厲的劍氣和劍光從劍上冒出,肆無忌憚的在其身側環繞,切割著宗政劍身邊的每一寸土地……

安摧山、白璨然、林劍雲眼睛微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三宗大師兄都從三名萬相宗修士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隨便出來一個萬相宗弟子,就有這般實力嗎?已經接近於一宗大師兄了……”

“這還是他們沒有釋放法相的情況下……”

“這還算是他們留手的情況了,二位道友,若再不全力以赴,恐怕要被這幾個萬相宗弟子騎在脖子上去了……”安摧山長嘯一聲,血河向寒螭席卷而去,與王越的血河不同,安摧山的血河更加洶湧澎湃,已經有化河為湖的趨勢了,血河之中,尖銳的驚叫、求饒、詛咒和慘叫聲不絕於耳,血河中伸出一雙雙血色的雙手,好似在河中溺水的人一般四處抓撓,妄圖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事物……

白璨然舞動身後雙翼向寒螭俯衝而去,雙手緊握手中的骨鐮法器向下用力一揮,一道無形刀光從鐮刀上冒出,無聲無息的飛向下方,沒有任何靈光、沒有任何靈壓、沒有任何聲音,隨意的好似幼童用木劍打鬥一般,但刀光所過之處,仿佛空間都有些扭曲了……

林劍雲身後背負的長劍出鞘,右手握緊,挽了個劍花,從劍身上冒出層層劍光和劍氣擠滿了林劍雲身邊的空間,忽然那些劍光和劍氣好似有了宣泄的途徑瘋狂的向某處湧去,劍光、劍氣斂去,林劍雲身邊隻有三根纖細的劍絲,如蛛絲般孱弱,隨風飄**在空中……

宗政劍眼睛微眯,不同於紀芊芊毫無煙火氣息的壓縮劍光、劍氣,林劍雲壓縮劍光、劍氣化劍為絲的過程被他看在眼中,也能清晰的感知化劍為絲的過程……

寬闊的血河,當先撞擊在寒螭身上,詭異的紅色與雪白的鱗片接觸,發出陣陣嗤嗤的響聲,血河中血手抓在寒螭雪白的鱗片上,留下一道道血紅的印記。

吼——

寒螭仰天嘶叫,雖然血河並未突破其防禦,但充滿腐蝕性和侵略性的河水讓寒螭極其不適,在血河中上下翻滾起來,攪動得河水更加洶湧澎湃。

白璨然的刀光斬在寒螭身上,寒螭身上多出一個血口子,但創口不深……

“什麽?寒螭身體竟如此堅硬!”白璨然有些無法置信,他對自己的刀光威力可是非常自信,尋常築基期修士若不用心防禦恐怕都會被此刀光一劈兩半的,而刀光隻在寒螭身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創口。

三根纖細的絲線纏繞在寒螭創口之上,撲哧一下,將創口又撕裂了大半……

十六柄羨魚法器和宗政劍的劍光、劍氣先後襲來,如同發現對方弱點的狼群,瘋狂的在創口處一陣撕咬,將創口撕咬成蜂窩狀,寒螭被一連串攻擊打的暈頭轉向,張口向自己的創口出噴出一口寒氣……

創口處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原本鮮血直流的創口不再流血。

一擊得手郭凡就指揮羨魚撤離,他知曉這種築基期戰鬥要時時刻刻保持謹慎,若走的再遲些,十六柄羨魚還不知道要被寒氣傷害成什麽樣子。

噗——

一口寒氣噴向宗政劍,寒氣來到,讓宗政劍猝不及防。

寒氣尚未噴在宗政劍身上,宗政劍就能夠感受到一股觸及靈魂的冷意,法力流轉晦澀、思維遲滯,連手中視若生命的劍也有些握不緊了。

宗政劍身邊環繞的劍光、劍氣向身前某處瘋狂的湧去,事關性命的關口前潛力被瘋狂的壓榨,他模仿著林劍雲壓縮劍氣、劍光的方式……

作為一個隻修劍的修士,他崇拜上古劍修那種性命相交的修劍方式,眼裏隻有劍,自然也就信奉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所以宗政劍身上並未帶什麽防禦法器,他的身上隻有劍。可是此種寒氣的威力實在太過駭人,覆蓋範圍又大,依靠身法躲過攻擊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劍光、劍氣在宗政劍身前瘋狂凝聚,狂暴又淩厲的力量被壓縮、壓縮再壓縮,若稍有不慎狂暴的劍氣和劍光就能將其撕成粉碎,但宗政劍毫不在意溢出的細小又狂躁的劍氣在其身上留下的道道傷痕,此刻的他忘記了寒氣,忘記了危險,忘記了紀芊芊,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眼中就隻有那瘋狂湧動的劍氣和劍光……

動作由笨拙到嫻熟,心態從緊張到放鬆……

一道成人手指粗細的“劍絲”出現在宗政劍身前,已經不能稱之為劍絲,而應該稱為劍繩,這種粗細是劍光和劍氣尚未壓縮到極致所導致的,也是修劍者在劍氣化絲一途上學藝不精的表現,但宗政劍俊秀的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劍繩”向前飄去,仿佛割裂了時間、空間,與寒氣撞了個正著。

嗤——

無形無質的寒氣被“劍繩”切割成兩半,肉眼可見寒氣之中的間隙。

林劍雲麵露震驚之色,心中驚駭無法用語言表達,他為了修煉劍氣化絲可是吃盡了苦頭。雖然宗政劍的劍絲尚且不夠細,但其已經掌握了劍氣化絲的精髓,剩下的隻是需要時間去打熬……

宗政劍似是完成了一個重大的使命,麵露微笑道:“朝聞道夕死,足矣。”,能夠在臨死之前勉強學會劍氣化絲讓他極為滿足。

“可惜,我的劍絲尚且不夠細……”宗政劍麵露絕望之色,但還是盡其所能的運轉身法向後退去。

“琅琊玉璧,起!”趙璽粗重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徹整個戰場,好似正在承受著某種痛苦。

一麵光滑的玉璧堅毅的矗立在宗政劍身前,並不高大,但卻猶如亙古不變的擎天巨峰一般,給人厚重、踏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