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顏九道的預言
郭凡將蒲軒義給出的玉簡放在額上。
“北涼國駐守修士秦毅，練氣期七層修為，法相為青相岩狼，於正月十三失蹤，宗門內傳回消息，秦毅本命魂燈熄滅……”
“北涼國駐守修士黃軒，練氣期六層修為，法相為白額海葵，於六月十五失蹤，宗門內傳回消息，黃軒本命魂燈熄滅……”
“北涼國駐守修士趙磊，練氣期七層修為，法相為攝魄判官筆，於三月十四不知去向，後被發現死於郊外，被利器貫穿胸膛而死。但並未在其體內發現法相潰散的痕跡……”
雖然三名駐守修士均已經死亡，但隻有一具遺體可供研究，在宗門研究後，做出了沒有法相潰散痕跡的結果，也就是說，人雖然死了，但法相並沒有死……
看到此結果，郭凡隻覺得體內一片冰涼，是什麽原因？
這種結果就好像是“人雖然死了，但是心髒還在跳動”一般，令人匪夷所思。
法相宗修士和體內法相休戚與共，人死了，法相自然就隨之消滅。
隻有到了元嬰期之後，法相憑借修士完全成為了獨立的生命體，才可以離開修士身體生活，這是常識之中的常識。
接著閱讀三名駐守修士在履職期間的交往人員名單，三人均去過大皇子府、二皇子府，也去過國師府和皇宮，至於在幾人府中做了些什麽，就不是蒲軒義能夠了解的了。
恐怕隻有找到皇宮中的暗衛才能夠有所了解。
也許是連續失蹤了兩名修士，蒲軒義在記錄死亡修士趙磊的行蹤上很是上心，頗為詳細。
“死亡前三天內去過大皇子府、二皇子府，去過北涼國屠家？還去過公主府？
疑點1：身為宗門內的符籙師，身邊經常有超出自身撰寫符籙等級的靈紙？
疑點2：事發前曾與朱雀大街算命的顏九道發生爭執？”
郭凡將調查重點放在了趙磊死亡事件中，原因無他，趙磊作為唯一有遺體留下的駐守修士，遇害時間較近，且有蒲軒義的調查作為佐證。
對於為何駐守修士遇害了，而法相卻並沒有崩潰的痕跡；為什麽趙磊會有遠超自身等級的靈紙在身上；以及他和幾位皇子皇女國師之間的關係，剛到此地的郭凡一頭霧水。
先去朱雀大街找那個算命的顏九道看看，當前的方法隻有一點點排除嫌疑。
……
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商鋪櫛比鱗節，行人如織，各種吆喝不絕於耳。
望京城可比當初收留郭凡等人的縣城要繁華的多了，郭凡走在人群之中，感受著人潮洶湧，感受著市井的煙火氣息，整個心性仿佛都變得純淨下來了。
朱雀大街盡頭與長樂坊交匯之處，一條最繁華的朱雀大街和北涼國望京城內最窮困的街道就這樣突兀的交匯了。
如同天堂和地獄的交匯點……
羅衣錦衫的遊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衣衫襤褸的人們，破破爛爛的房屋。
販夫走卒在這裏買賣著各種蔬菜、農產品，隨意宰殺後拋在地上的雞毛招惹著各種蚊蠅。
趙磊怎麽會來這種地方？還和此地一個叫顏九道的算命人發生了爭執？
在一堆菜販之中，一麵破舊的幡樹立起來，上書“鐵口直斷”四個大字，幡上布滿不明的油跡，一股股怪味從上麵飄來。
一個清瘦的老者坐在幡下，一尺花白的胡須上布滿了食物的殘渣、碎屑，右手毫無形象的挖著鼻孔，一雙猥瑣的小眼睛四處打量。
忽然看見郭凡正在遠處打量他，趕忙放下正在摳鼻孔的手指，裝作一幅似夢似醒的高人模樣。
“老人家，算命！”郭凡扔出一錠銀子。
老者看著銀兩的樣子，眼神中透出激動神色，後又有些拿喬的望著郭凡，“貧道每日隻算三卦，今日額度已滿，請小哥明日早來。”
額度已滿？還在此擺攤設點？
郭凡嗤笑一聲，俯身將一錠銀子拾起，轉頭就走。
顏九道心中一個聲音瘋狂喊道：“劇本不是這樣的！你可以再多給些銀子，用銀子砸到我同意為止啊！”
“小哥留步，看你遠來，心誠，貧道破例幫你算算。”顏九道急忙出言阻止。
看著郭凡回過頭來，顏九道語帶討好的說：“這位小哥，你要算什麽？姻緣？仕途？還是雙親健康？”
郭凡戲謔道：“我來算算秦毅、黃軒、趙磊是如何死的？”
顏九道倒是頗為意外，“小哥說笑了，那是衙門和仵作才能判斷的事情。莫不是在調笑貧道。”
郭凡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拋入顏九道懷中，“不，我就要你算……”
顏九道看了看懷中的金子，又看了看郭凡遞來的記載著三人生辰八字的紙條，心中搖擺不定，微微躊躇一下，咬牙接過紙條。
之間他右手不停的變換手勢，似是在掐算著什麽。
“他們三人命格奇怪，明明已經死了，但好像還沒全死……”
郭凡心中掀起驚天巨浪，這顏九道好似真的能夠算的清楚某些東西，他明明已經用神識查探了顏九道的身體狀況，在郭凡的神識中，顏九道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老者。
但其說出的明明已經死了，但沒全死，是不是影射著三人雖然已經死了，但其法相還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
“老人家，能算算凶手是何人嗎？”郭凡將信將疑。
顏九道搓搓手指。
郭凡又將一枚金錠拋於他的懷中。
顏九道看著懷裏的金子，喜笑顏開，“要想知道誰是凶手，隻要解開望京城發生的怪事即可。”
“哦？是何等怪事？”郭凡雙目死死盯著顏九道。
“太監長鳥，老蚌生珠。
屍群跳舞，傷者複生。”顏九道說出了一句類似於順口溜的話語。
“老人家，是我，在問你問題！若你無法解答我的問題，我就拉你去見官了。”顏九道在郭凡心中的神秘感消散了些，他覺得顏九道拿一些順口溜搪塞自己。
“其實，凶手就在你自己身邊，隻是你自己看不見……
屍者，凶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