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疑點重重
李湛站在彿像下,目光掃視了一遍淡淡道。
“當年本王新婚之夜,被人誣陷成殺人凶手。”
“因此遭受了常人難以承受的酷刑折磨。”
“現在,你們當著彿像的麵,將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放心,本王不是一個亂殺的人,與此案無關者一概放走。”
說到這裏,李湛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你們的供詞寫的很好,大致經過都相同,唯有三個人的不一樣。”
“大理寺少卿康達,開封府少尹徐如封,禁軍教頭張龍,出來!”
在李湛冰冷的喝聲中,三道身影哆哆嗦嗦的走出人群。
李懷站在人群後邊,臉色異常的難看,隱藏在袖中的手,悄悄顫抖起來。
李湛來到三人麵前。
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到大理寺少卿康達的身上。
“康少卿,沒想到我們這麽快見麵了。”
“啊?”
康達一愣,繼而冷汗直冒的諂笑道,“下……下官見過王爺。”
瞧他這副熊樣,李湛冷笑道。
“你在供詞裏說,在審理案件時,開封府遞交的卷宗沒有證人的證言可對?”
“是這樣的殿下。”
康達擦擦冷汗道:“當時您被關押在開封府大牢,我們大理寺接管後,發現您的卷宗裏沒有證言”
“便詢問開封府是什麽情況,對方說補錄一份。”
“然後第二天,他們就把證言拿來了。”
李湛點點頭。
“這麽說來,開封府第一次交給你們卷宗時,是沒有本王的罪證,對還是不對?”
麵對李湛的質問,康達流的汗更多了。
“是,殿下。”
李湛臉色越發冰冷,轉過頭看向開封府少尹徐如封。
“既然沒有罪證,為何婚宴當晚你們便對外宣布本王是殺人凶手?”
“既然沒有罪證,你們為什麽急著給本案定案?”
“這……”
名叫徐如封的官員臉色有些蒼白,磕磕巴巴道。
“這是……是上邊的意思.”
李湛冷笑出聲,“哪個上邊?千萬不要跟我說是開封府尹。”
“他可是李懷的舅舅!”
徐如封心中一顫,直接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下官……下官……”
李湛來到最後一人麵前,眼中多了一絲冷意。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李堅的護衛吧,你說你看到本王在太和殿裏殺了人。”
“我隻問一句,你是怎麽看見的?”
護衛眼神躲閃的小聲道。
“卑職是在門口看見的。”
“門口看見的?”李湛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太和殿是什麽地方?”
“那是本王的寢宮,除了宮女和內侍之外,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你一個小護衛,在沒本王的準許下,是怎麽穿過前殿,中殿,到達後殿的?”
“還有,你一個外人去本王的寢宮幹什麽?”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感覺這件轟動一時的汴梁大案確實疑點重重。
李湛說的沒錯,寢宮是禁地,一個外人怎麽可能會在那裏看見他殺人?
要麽事先有所準備,要麽根本就是做假證。
還有,開封府在沒有證人和證言的情況下。
就當場給李湛定了罪名,之後直接交給大理寺定案,前後加起來沒用上一天。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尋常官員犯罪,從調查取證到結案定案通常需要三個月。
更何況是李湛這樣的王爺?
總之這件大案回過頭來看,疑點太多了,非常符合栽贓陷害的特征。
“陛下,你是大齊皇帝,也是王兒的父親。”
“為什麽會允許這樣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冤案的事情發生?”
楊妃麵容悲戚的看著李天賜。
她不相信皇帝會看不出來這是一件冤案。
李天賜閉著眼睛,依舊一言不發,沒有半點反應。
但他身旁的梁思成,眼中卻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看來此事的確有些蹊蹺,太不符合常理了。”
“是啊,案件結束的太快了,似乎想要急著給唐王定案一樣。”
“沒準真是這樣,沒聽開封府少尹說,是上麵人交代的嗎.”
大雄寶殿裏很快響起了議論聲。
眾人雖然憤怒李湛沒有人性的行為。
但就事論事,對於當時那件汴京大案,現在回過頭來看疑點實在太多了。
人群中,李懷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慌亂。
雖然沒有證據指向他可若是繼續推演下去,很快就會落到他的頭上。
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
李懷陷入了慌亂中。
彿像下方,李湛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道。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本王是被人陷害的,至於他是誰……”
“還用本王說麽。”
嘩!
滿殿嘩然,紛紛向左右看去,想要知道誰是幕後真凶。
李永寧柳眉微蹙。
“老九,即便你真是被冤枉的,如果沒證據指明是這些人的話。”
“還是要放他們離開。”
聞言,李懷眼中一亮,正要附和。
卻不想李湛淡淡說道,“我當然有證據指明是誰幹的!”
大雄寶殿裏一片寂靜。
一臉麻木的李天賜緩緩睜開雙眼,看向上方的兒子。
而李懷聽了這番話後,心中更是一緊。
下意識看向雙膝跪在地上的開封府少卿,徐如封!
他剛才提了一句上麵有人吩咐。
“這個軟骨頭,真是該死!”
李懷焦急的咒罵了一句,冷汗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當初推薦人選時,舅舅曾說過徐如封辦事可靠,交給他辦就行了。
沒想到連大刑都沒用,自己就招了。
果然。
被李湛一盯上,徐如封就全抖了出來,末了,請求饒他一命。
待徐如封被拖下去後,李湛背著手看向李懷。
“李懷,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的麽?”
“我……”
李懷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頓時臉色蒼白如紙。
他到底還是被認出來了!
嘩!
大雄寶殿內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向李懷看去。
後者臉色蒼白,惱羞成怒道,“你休要聽他胡說,孤什麽時候指使他了。”
李湛拿起一份按著手印的供詞,晃了晃。
“忘了告訴你,在你被關在寒光寺期間,你的幾個親衛已經全部都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