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天縱奇才
“我晚上不喝茶，你不用麻煩。”
李湛也搞不明白，柳清雪這是怎麽了，居然演起了賢妻。
“殿下還在生我的氣？”
柳清雪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直視著李湛。
她眸子裏的淚水，是羞辱，也是不甘。
她堂堂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人，居然下賤到討好這個廢物皇子。
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對方居然無動於衷，對她百般嫌棄。
“你何必如此？”
李湛搖了搖頭，麵色冷漠下來。
他不相信柳清雪會這麽快服軟，他能從她眼裏看出來，她的屈辱。
“我現在，還有得選嗎？”
柳清雪低下頭，將眼中淚水吞了下去，臉色也重新變得冰冷。
“你不是沒有選擇，是你自己放不下，既然這樣，你也不用這麽費勁的偽裝，咱們從此之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王妃，咱們互不幹擾，各自寬心。”
李湛白天跟那些黨項人勾心鬥角已經夠累的了，不想晚上再成為宮鬥劇男主角。
“可，我是你的王妃。”
柳清雪此時的心情恐怕比李天賜還要複雜。
她現在對李湛又愛又恨，愛得潤物細無聲，恨得咬牙切齒，不共戴天。
“我不喜歡你認命的樣子。”
李湛搖了搖頭，聲音漠然中帶著點點失望的味道。
“李湛，你個混蛋！”
柳清雪臉上垂下兩行清淚。
她已經低三下四，已經放下尊嚴去討好李湛了。
可換來的，不是尊重，而是更大的羞辱。
她的尊嚴，她的堅強，她的隱忍，都被撕成了碎片。
“做你自己就行，我不喜歡你偽裝的樣子，早點休息吧！”
李湛上前，伸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轉身脫掉衣服，直接睡覺。
本來情緒接近崩潰的柳清雪頓時僵硬在原地。
不是第一次肌膚接觸。
但這種感覺好奇怪。
那雙粗糙而溫暖的大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那一刻，她心裏居然湧起一陣溫暖。
那一刻，她居然感覺無比的安心。
李湛疲憊，其實柳清雪更加疲憊。
她這一天通過下人、守衛和買來的兩個丫鬟對李湛進行了全麵的了解。
李湛紈絝、廢物的形象在她心底完全逆轉，再也沒有了懷疑。
本來她以為李湛隻是個武夫，就算真的征服了西夏，也隻是個劊子手，無法坐穩這片江山。
但她又發現，她錯了。
李湛不僅軍事指揮能力超群，治理水平也很高超，西夏普通百姓對李湛都十分擁戴，並沒有被征服的屈辱和反叛。
李湛在她心裏的形象，從懦弱、紈絝、廢物、剛愎自用、盲目自大的廢物，徹底變成英明果斷、大度仁慈、隱忍智慧的梟雄。
不過，剛剛他溫柔低下頭，給她擦淚水的那一瞬間，她又發現她錯了。
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梟雄。
因為他沒有梟雄的鐵石心腸、冷漠無情。
或許，他真能成為一代明君，甚至成長成一位偉大的帝王。
豎日。
房間裏一片淩亂。
日上三竿，李湛才鬆開懷裏溫暖如玉的美人兒，懶散的爬起來。
柳清雪十分平靜的穿上衣衫，然後伸手溫柔的給李湛理了理衣領。
“好好休息，身體如果不適，就不要到處走動，我讓母親過來照顧你。”
李湛握住她那如削蔥般纖細雪白的一雙玉手，溫柔道。
“嗯，你……你也不要操勞太晚，早些回來。”
柳清雪受不了李湛那深情的雙眼，臉一下紅了，紅暈很快蔓延到雪白的鎖骨上。
李湛點了點頭，捧著她那張驚心動魄，紅撲撲的臉蛋兒親了一口，心滿意足的走出房間。
一個貌若天仙的大美人躺在懷裏，聖人恐怕都忍不住，何況李湛。
捅破那層紙，兩人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至少不像以往那般劍拔弩張，互相警惕。
李湛一走，柳清雪想起昨晚的瘋狂、歡愉和痛苦，渾身發軟，直接癱軟在床邊。
她的清白，她的一切，都被她最恨的男人奪走了。
偏偏她還覺得有些歡喜。
“但願，這個混蛋不負我。”
李湛一走，柳清雪再無半點安全感。
她雖然很李湛，但現在她恨不得永遠跟他膩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開。
“哎，但願你能放下心中成見，能與我攜手同行，一起白頭。”
走出院子的李湛也忍不住輕歎。
柳清雪無論是智慧、才情、容貌都堪稱完美。
這樣的女人，簡直是皇後的最佳人選。
李湛是真希望她能本本分分的做一個妻子。
這樣，她不僅會得到愛，得到幸福，得到尊重，還會得到顯赫身份和地位。
“知月，快把雞湯給王妃送去。”
看著李湛這個點才起床，還直接朝著外院走去，楊妃臉上滿是笑意。
“可殿下還沒用飯！”
知月努了努嘴，有些不情願。
“餓不死那臭小子，王妃肯定餓了。”
楊妃說著，臉上笑容更多，人仿佛都變年輕了十歲。
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終於長大成人了。
從今往後，她就不用在操心了。
作為母親，當然感到開心。
齊軍大營。
李天賜派出的密探終於返回。
“恭喜陛下，西夏已經被我大齊收複，西夏王拓跋明德已經向九皇子投降，企圖叛亂的貴族已經被九皇子鎮壓，我大齊終於收複這片故土……”
密探並不知道李天賜內心的期待，激動的道。
大帳內，頓時一片喜氣。
“九皇子真是天縱奇才啊！”
“真沒想到九皇子居然隱藏這麽深，不鳴則已，一鳴驚天地泣鬼神。”
“天大的好事啊，拔出西夏這顆眼中釘、肉中刺，咱們大齊的大軍就能收複河西，鑿穿西域。”
一群大將紛紛大喜。
“陛下，九皇子建立如此驚天奇功，當重賞之。”
柳長卿見狀，趁熱打鐵道。
李天賜臉色陰沉無比。
他還指望著黨項貴族叛亂，涼州城大亂之際，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他真是太低估自己那個兒子了。
“你們不要忘了，那逆子在京城犯下的滔天罪孽。”
李天賜不可能服軟。
他要是服軟，那就是告訴天下人，他這個皇帝錯了。
皇帝怎麽可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