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起殺人羅漢案
一周後。
北都機場,韓昀拖著行李箱走出來,站在路邊左右看了看,正這時,一輛車停在了他麵前。韓昀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然後坐到副駕駛。
“跑去武漢散心,一切可還順利?”於淼淼略顯調侃地詢問了句。
坐了幾個小時飛機的韓昀略顯疲憊,依靠在椅子上說:“我不是去旅遊散心,是去求證些事情。”說完停頓了一下,看向於淼淼又詢問道:“你電話裏說的那個案子,具體是怎麽回事?”
“今天早上,就在我給你打電話的兩個小時前,有人報警,聲稱在民崗路上發現一具屍體。案子交給了重案一組,李組長他們過去勘查現場走訪群眾時,發現了個很有意思的地方,那附近的居民都異口同聲說在昨晚,大概淩晨一兩點鍾屋外閃著巨大的紅光。”於淼淼一邊開車一邊說:“有目擊者,你猜他們看見了什麽?”
“不用跟我賣關子了。”韓昀微微皺眉。
“抱歉,隻是我從警校到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按說也看了各種案例,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於淼淼說得頗為興奮:“這也是為什麽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因為覺得你絕對會感興趣。有目擊者看見了一尊羅漢從天而降,這不是某人眼花,而是有人確切拍下了當時的情況。”
“一尊羅漢從天而降?”韓昀疑惑。
“對啊,就是羅漢,什麽十六羅漢十八羅漢的羅漢。我查了,羅漢有三層解釋,一是說可以幫助除去生活中一切煩惱;二說可以接受天地間天人供養,三說是可以幫人不再受輪回之苦。”於淼淼解釋完,用眼神示意韓昀:“你打開我手機,密碼淼淼的全拚。”
韓昀伸手拿起於淼淼的手機,輸入密碼進去。開車的於淼淼接著說:“點開相冊。應該是第一個視頻。”
按照於淼淼說的,韓昀進入相冊,點開第一個視頻,播放。視頻很短,隻有0.3秒,拍攝的角度是從居民樓拍出去的,雖然視頻晃動,但依然能夠看清,有一尊身體冒著紅光,滿臉凶怒,跟人差不多大的羅漢像,從差不多十米高空掉落下去。
羅漢掉落的速度極快,伴隨著紅光,掉落到地麵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看起來就好像是影視劇裏的特效。這段視頻的背景音,應該是拍攝者的聲音,在不斷說著“臥槽,臥槽,看那是什麽?”
“你的意思是,這尊羅漢掉下來的地方,有個死者?”韓昀又反複看了幾遍視頻,怎麽看都像是用特效製作而成的。
“樓上的目擊者,看見刺眼紅光消散,但從樓上並沒看見有屍體,畢竟當時已經後半夜了,那個路段的路燈也都滅了。屍體是今天早上有人發現的。”於淼淼說:“法醫在現場的初步屍檢是,用硬物擊打頭部致死。你看視頻從天而降的羅漢,手裏拿著的是什麽?”
韓昀又看了一遍視頻,說道:“碗,佛語應該是缽。”
“沒錯,昨晚出現的羅漢在十八羅漢裏叫舉缽羅漢,我搜過資料,原是一位化緣的和尚,不過他化緣的方法是高舉鐵缽向人乞食。”於淼淼轉頭看了眼韓昀說:“注意,是高舉鐵缽。”
“你是想說李組長那邊已經找到了凶器,是鐵缽?”跟鬼神掛鉤的案件,自古至今都有,最後無非人為。韓昀把於淼淼的手機關上,放在原來的位置。
“在離屍體不遠處的垃圾桶內,有個鐵缽,上麵有血跡。那鐵缽不輕,砸在腦袋上的確夠受的。”於淼淼表情平淡地說:“目擊者把我給你看的視頻發布到了網上,還搞出個殺人羅漢,瞬間就引起了很多人關注。媒體也參與了進來,對這件事的關注度很高。”
“媒體的關注度高未必是好事,對查案也有一定阻礙。”韓昀深吸口氣:“而且我並不想在媒體麵前拋頭露麵。”
“可你已經拋頭露麵了,而且現在喊你來抓凶的呼聲很高。”於淼淼停頓了下說道:“你這周不在,可能不清楚,就那個蘇末,已經在北都法報大版麵報道了,還用了罪惡審判這樣的字眼。那篇報道李組長看完氣得鼻子都綠了。”
“我交代過蘇末,在報道案件過程中不要提到我。”韓昀皺眉,從兜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點進北都法報的微博翻了翻,很快就翻到了一條標題為‘神探之王VS罪惡審判者’的長文章,裏麵曝光了董行、白敬的罪行,以及唐豐的經曆等等。
報道裏大篇幅寫了韓昀破案過程,不過蘇末並未全程跟在韓昀身邊,又怎麽會了解這麽多細節呢?簡單看了文章,韓昀視線看向了於淼淼:“報道裏描寫的細節,是你告訴蘇末的吧?”
“抱歉抱歉,我並不知道你交代過蘇末這件事,蘇末也沒跟我提起,隻是說做一次采訪,讓我把跟你破案的細節方麵說一下,所以……”於淼淼急忙解釋的同時,有些怪自己剛才嘴太快,不應該說這件事的:“總之我並不知情。她采訪我的時候你已經離開北都了,而且我覺得她說的對,真實情況是怎樣就是怎樣,何必要特意隱瞞呢?報道要的不就是真實麽。”
韓昀關掉微博,把手機揣回到兜裏,不再說話看向窗外。見這種狀況,於淼淼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一時間車內極靜,過了良久,韓昀才回過頭來詢問:“李鐵雲安排唐豐跟孫靜見麵了麽?”
“安排了,在警局的監控下。當時我也在場,場麵很感人,為了讓孫靜留個念想,唐豐說過段時間還來看她。孫靜雖然對別人都是癡癡呆呆,聽不進去任何話,但唐豐說時,她是有反應的,一直緊緊抓著唐豐的手不肯放開。”於淼淼歎了口氣:“我們都知道,他們不可能再見了。突然覺得,孫靜如果能一直這樣活在自己的世界也挺好,就怕她某天清醒了過來,知道了自己丈夫為自己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