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蘇醒後才突然覺醒的能力

韓昀將兩起案件的資料全部翻閱了一遍,將細節記在腦海裏,看完後起身對於淼淼說:“跟我去一趟白敬租住的那個房子看看。”

“好。”於淼淼指著那摞資料對韓昀說:“我需不需要把這些資料複製一份。”

“不需要,都記在了這裏。”韓昀抬手敲了一下自己太陽穴,說完朝重案一組辦公室外走去。於淼淼緊隨其後,一路小跑說道:“那麽多資料,僅看了一遍就全記下來了?先前聽警局同事傳你傳得神乎其神,我還以為都是誇大其詞呢。”

“你不是也都記住了,剛才我問你問題時,你也沒翻看資料就能夠說出來。”韓昀攤了下手。

“那不一樣,李組長平時也不讓我跟他們出現場查案,就把我放在辦公室裏,所以我隻能通過看那些資料來了解情況。而且我是反複看了很多遍了才記住的。”於淼淼說完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道:“其實我當初報考警察,為的就是能查案,不過可能因為我是女的,看起來又有些瘦弱的原因,調來調去,幹的都是內勤工作。不過你放心,我沒表麵看上去那麽弱,想當初特訓時,我的體能訓練可不比男生差。”

“剛才你不也說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了麽。內勤同樣也是在為人民服務。”韓昀說著走進電梯。於淼淼跟上來,按下了一層鍵“那話隻是句自我安慰而已,我當警察是為匡扶正義,可不是為了整理資料。”

電梯門關上,韓昀沒在繼續聊這個話題。下到一樓,走出警局,於淼淼前去取車,回來後,韓昀坐在副駕駛才說道:“剛剛在辦公室,你沒對案件發表過任何看法。現在能跟我說說你的看法麽?”

“我……”於淼淼有些猶豫,似乎是怕說錯話。

“放心說,沒事。”韓昀鼓勵了一句,接著說:“既然你想跟重案一組其餘組員那樣去一線調查,肯定是要對案件有自己的分析判斷的。”

“我上犯罪心理課時,老師曾說過,每個殺人者心理都曾積壓了一段不為人知的黑暗往事,在內心深處積壓的越深,爆發出來的時候就越殘忍。從凶手殺害董行、白敬的手法來看,這個凶手一定有很悲慘的往事吧?”於淼淼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有悲慘經曆的人很多,這不是殺人的理由。”韓昀若有所思地說。

“神探之王,第三集,在你跟凶手對峙時,對凶手說過句話。”於淼淼轉頭看了眼韓昀,繼續說:“這部劇拍的真挺不錯,我全看了。”

“謝謝。”韓昀並不想討論這部劇,也不想討論劇裏那些虛假的案情。

於淼淼似乎也感覺到了這點,又轉話題說道:“我還從沒真正親自調查過案件,希望能真的幫助到你,而不是拖後腿。”

韓昀沒在說話,轉頭將視線看向了窗外。

自從昏迷蘇醒,對於七年間所發生的事,韓昀一無所知,包括最新的科技、熱點新聞等等。被父母從醫院接出來後,他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利用了整整半年時間,才補全這些。

也是從那時,他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同之處,可以過目不忘,邏輯推理能力似乎也不差。

韓昀以為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可父母眼中的韓昀,卻並非如此。刻苦、努力、但卻就是腦袋瓜不太靈光,從小學到高中成績始終平平,最終隻能花高價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原本父母給韓昀安排好的路是,從大學畢業後,就進入父親所在的銀行,當一個銀行職員,雖不能大富大貴,卻也可以衣食無憂。

這也是為什麽韓昀一度恍惚,認為自己並非是韓昀,而是屬於記憶中的秦響的主要原因。

對秦響有限的記憶,以及夢境經曆分析,他的確從小就是個天才,是讓人羨慕的“別人家小孩”。後來醫生解釋為,正因為生活中的普通,所以在昏迷的七年間,韓昀的腦海裏才創造出了一個如天才般,跟自己生活有著完全不同境遇的另一個自己。

那次意外,打破了韓昀的生活軌跡。對於意外的發生,始終是個謎,因為並沒有目擊者,他自己對那場意外的記憶也有限,隻是隱約記得自己在一座陡峭的荒山之上,有一雙手,慘白慘白的手,推向他的肩膀,緊接著他便滾下了山。

自己從荒山滾落的位置,在一個叫常興鎮的地方。自己是被鎮裏的村民發現,聯係了110,但當時所給出的結論是“意外,失足滑落”

緊接著便是漫長的七年沉睡,但他隻是身體沉睡了,潛意識中卻創造出了秦響,活在一個跟現實無疑,卻是想象出來的世界裏。

因為自身能力的突然覺醒,韓昀最初甚至有另一個推測,那就是真正的韓昀,被困在了那個想象出來的世界裏,而走出來的,是在想象世界存活了七年的秦響。如若不是這樣,該如何解釋原本普普通通的他,會突然變得與眾不同?

韓昀查過很多相關案例,包括心理醫生也覺得韓昀的這種說法有一定的根據。如果把秦響比作韓昀昏迷後的另一個人格,那秦響人格很有可能會替代韓昀蘇醒過來,國內外類似案例並不少。

突然覺醒的能力,為了試探能力的邊界在哪,韓昀參加了本地電視台舉辦的“最強腦力”競技類節目,後來授予‘案件顧問’頭銜參與調查案件時,他又挖掘出了另外一個能力——演繹推理,正因如此,參與的幾起案件,他用極短的時間便偵破,也在警局內部有了知名度。

‘韓大神探’這個稱呼,就是那時才有的。

這個稱呼的背後,有仰慕,有調侃意味,甚至是嘲諷。

不過韓昀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七年前的意外,是否真的是‘意外’?記憶中的那雙慘白的手,究竟是誰的?它是想拉住自己,還是推?如果是拉,它為什麽沒第一時間報警?如果是推,他跟那雙手的主人,到底有著什麽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