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出來混,總要還的

四個孩子的童言無忌,讓幾個大人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聚餐的時候,四個孩子都坐在桌子上,安妮還在問威廉各種巫師世界的事,威廉半真半假的講述。

凱瑟琳在廚房幫忙,丹尼爾和姨祖父、姨祖母聊天,安格斯、艾倫在下國際象棋。

過一會瑟琳娜站在二樓走廊上,對著樓下大聲叫道:“安格斯,快上來,布萊爾先生的電話。”

托尼·布萊爾,英國工黨的二號人物,僅次於黨魁約翰·史密斯,是未來最有望競爭首相的重量級政客。

英倫工黨一直被保守黨壓製,但這幾年開始複蘇,在下議院的席位逐漸增多。

工黨是執政黨保守黨的最大競爭對手,布萊爾也可以說是女首相的政敵之一,他和安格斯走到一塊實屬正常。

但布萊爾家族和凱瑟琳關係有些複雜,凱瑟琳當年就是拒絕了布萊爾的侄子。

半個小時電話後,安格斯一臉尷尬地下來,支支吾吾半天。

“額······嗯·······呃······”

額個啥啊?一屋子人瞪大眼睛望著安格斯,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媽媽,爸爸啞巴了!”

安妮看著安格斯憋了半天沒能說出來,笑臉一點點消失,然後坐在威廉旁邊嚎啕大哭。

“啊,爸爸說不出話了!”

瑟琳娜瞪了丈夫一眼,快步走過去抱起女兒,看著若有所思的姐姐一家人,隻好代為說話:“艾倫,姐姐,有件事我感到很抱歉,托尼要來了,他待會要和安格斯商議一些重要事情,所以需要你們暫時避開一下。”

安格斯尷尬道:“要不,瑟琳娜你帶著大家去看電影吧。”

安妮哭聲戛然而止,死死盯著安格斯。

瑟琳娜斷然否決道:“我必須在家裏,還有孩子們也得在。在今天這樣的節日場合,托尼私底下聚會,我們必須顯示出應有的禮節和誠意。”

威廉原以為凱瑟琳會站出來帶著全家離開,卻沒想到丹尼爾率先說道:“好吧,很高興今天和大家一起聚餐,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

三位老人的表情都很難看,尤其是姨祖父,把邀請的親屬在複活節趕出去,著實讓老人不高興。

但當著丹尼爾、孩子等麵前,他又不好直接斥責,隻能氣呼呼的坐下。

“那麽,各位,下次再見。”丹尼爾帶著不知所措的艾倫,凱瑟琳牽著威廉手,一起上車離開。

安格斯帶著家人送到門口,麵色尷尬。

“他們有點太過分了。”艾倫不滿地說道。

“你冷靜點,好好開車,這一點也不過分。”凱瑟琳平靜說道,“我不覺得他們的做法有什麽不對,政治本來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丹尼爾平緩說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難處,看得出來,他也很艱難。”

一行人都不說話了,隻有路上返家的轎車跑動聲。

回到家不久,一家人吃了頓簡單的便餐,就坐在壁爐旁看電視。

威廉對電視劇不太感興趣,趴在茶幾旁給芙蓉寫信。

凱瑟琳拿著一本經濟學著作看,這種玩意催眠效果很好,艾倫睡不著時就喜歡借來看看,提高自己的睡眠質量。

臨近晚上10點時,四個人準備散夥休息時,電話響了。

坐在茶幾旁的威廉拿起電話,“喂,你好,這裏是沃金鎮史密斯家。”

“你好,威廉,我是瑟琳娜,能讓你媽媽接電話嗎?”瑟琳娜的聲音響起來。

“媽媽,阿姨的電話。”威廉看著凱瑟琳說道。

凱瑟琳起身接過電話,說道:“瑟琳娜,這麽晚了怎麽還打電話?”

“姐姐,今天晚上真抱歉,但你知道布萊爾對安格斯很重要,過幾天你和艾倫他們有空來倫敦嗎,我想請你們一起吃飯,我實在是太抱歉了。”瑟琳娜在電話裏另一頭說道。

“好吧,我問問他們的意見。”凱瑟琳答複道:“瑟琳娜想請大家在倫敦吃飯,作為賠禮,你們想參加嗎?”

等到凱瑟琳說明後,威廉搖搖頭。

“抱歉,媽媽,我最近需要在家裏研究煉金術。”

“我覺得我們應該接受瑟琳娜的道歉,畢竟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她是你的姨媽。”艾倫又改變了自己的立場,非常熱心地勸解威廉。

丹尼爾皺眉道:“我對今晚的事情不生氣,但我不想去吃飯。”

在倫敦一處私人豪華小莊園裏,一個年邁的老人躺在**,床邊的輸液管將透明的藥液緩緩送入老人的靜脈中。

柔和的燈光中,照亮了諾大的房間,除了一個不知道是醫生還是護師的成年女性外,就隻一位金發女巫站在床前說話。

一陣腳步匆忙的聲音在房外的走廊響起,讓女巫停止了話頭。

沒有等到敲門聲,門就被直接推開了。

同樣一頭金發的老紳士拄著拐杖,站在門口,冷漠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有什麽事嗎?我的兒子。”病老人微笑問道。

名叫保羅·卡文迪許的老紳士,凱瑟琳的父親,威廉的外公,看著每日不得不與藥物為伍的父親,沉聲問道:“父親,你為什麽那樣做?”

老公爵不解道:“你在說什麽?我做了什麽?”

保羅氣悶道:“你派人跟蹤凱瑟琳,還故意讓安格斯和布萊爾靠近,並在今晚安排那場鬧劇。”

老公爵問道:“你認為是鬧劇?”

保羅看在父親老病不斷這才壓下憤懣,聽到他的反問後立即拉下臉來,語氣刺人說道:“除了羞辱凱瑟琳他們,滿足你那頑固的家族榮耀,你還有什麽目的?”

老公爵平靜說道:“我很看好布萊克。”

“看好布萊克,跟今晚這件事有什麽關係?”保羅暴躁說道,和他往日在議會的鎮定判若兩人。

老公爵笑道:“你忘了凱瑟琳對布萊克的羞辱了嗎?現在布萊克需要我們的支持,忘了或不在意那件事,但這終究是一根刺。”

保羅冷哼道:“如果布萊克隻有這點器量,根本別想成為首相。”

老公爵說:“不管他的器量多大,我們需要解除這根刺,需要證明我們的誠意,這可以讓我們的合作更加穩定。”

“所以就為了這個簡直可笑的理由,就讓我的小女兒,去羞辱我的大女兒?”

“保羅,凱瑟琳已經不是卡文迪許家族的公主,她侮辱了這個尊貴的姓氏。她享受了家族的資源、榮譽和權勢,卻拒絕了履行她背負的義務。”

保羅抬起拐杖,用力點在地麵上,“她是我的女兒。”

老公爵說:“你不僅是我兒子,更是卡文迪許公爵。”

保羅看著父親,悲傷道:“父親,別逼我,下一次,我會出手的。”

老公爵說:“為了家族,你必須學會舍棄。”

現任卡文迪許公爵轉身離開,一道明顯的虛影在燈光下跟隨而去。

老公爵失望道:“艾米麗,如今,我的兒子連一句父親也不肯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