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火
“你們終究不肯放過我們淩家。”
淩紫英抱著淩楓羽,此刻的雙眼是決絕。
淩紫英出場的時間很短,但是故事很多,此刻卻是沒有辦法在闡述了,因為既定的意外總是來得那麽意外。
她抱著淩楓羽走入暗門,昏暗的光線下,將劍格綁在了淩楓羽的腰間,隨後通過半舊的機關將淩楓羽送走。
目光決絕。
前朝遺老也該走向她最後的歸宿了。隻希望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風來山的山頂在燃燒著,無論白天黑夜一直在燃燒著。
火焰染紅了天際,遠水解不了近渴,任由火焰在山上肆虐吧。
這是沒落的血脈最後的哀鳴。
幾日幾夜的不停,最後燃燒完了一切,這仿佛是天火,不給凡塵一點殘餘。
不知過了多久。
淩楓羽醒來。
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木箱裏。
對了,淩紫英。
他一拳揮出,木箱爆裂。
這裏是山腳的一個破敗的房子裏。
不在意為何會在這裏。
淩楓羽一摸綁在自己腰間的劍格,他發狂似的衝了出去。
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山頂。
入眼所見的,斷垣殘壁,一切可以被點燃的都燒幹淨了。
淩楓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失力跪地。
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上心頭。
是自己放不下架子的原因麽?
他漫無目的的找尋,尋覓。
找不到有關於淩紫英的一點殘餘,他的直覺告訴他,淩紫英還活著,真的,她還活著。
心境的波動帶來的是,殺意的難以壓抑。
他看向了遠方,造成這一切的開端。
劍未曾拔出,但是也已經取了下來。
握在手中,四慢是快地走著。
淩楓羽目光的盡頭。
幾人圍在篝火旁不斷地吃著一些神奇的食物。
“淩家最後的血脈沒了,我們可以交差了。”一人道。
另外一人嘴中的食物還未咽下去:“是啊,多少年了,終於可以回宗門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我們之前的操作,竟然沒有先回她老家看看。”
還有一人在後悔做出的決定,在他現在想來是多麽的無知與後悔。
“老弟~算了算了,這不是完成任務了嗎?來來來吃肉吃肉,回到宗門就隻有素的了。”
一陣風吹過。
篝火搖曳,殺機暗藏。
“誰?”
為首之人站了起來。
“或淩風,或禦宇,溪河歸海處,天際長流!”是淩楓羽的呢喃。
殺意外顯。
“何人?”
“淩家,淩楓羽!”
好吧,這裏算是打了個信息差。
以後問起來就說自己就是姓淩,怎麽自己就不能是一個家了?
這種像是詭辯,但是是實話。
“什麽?淩家還有後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笑著,冷笑著,無比沒表情地冷笑著。
“殺~”
幾人不再說話。
既然是淩家的就殺了!
幾人開陣想圍殺淩楓羽。
淩楓羽巍然不動。
等幾人布陣後,淩楓羽這才道:“讓你們三回合。”
“狂妄!”
幾人也不講武德了。
為首之人率先發難。
都是詭異的武器。
一般而言武器越怪死得越快,這幾人恐怕是要踐行這一點了。
無法近身,無法觸碰到淩楓羽哪怕是身上一點點地方。
就這樣,三個回合過去了,結束後。
“你們的回合結束了,該我了。”
“等,等一下。”
但是,淩楓羽會聽嗎?
那必然是不會的。
“禦宇淩風江碧月!”
明明是最為簡單的招式,此刻卻是成為最為致命的殺招。
畫麵都用不著黑白了。這樣就夠了,無需黑白畫麵。
因為還不夠殘忍。
他們隻是應聲倒地而已,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仿佛太累了,是睡著了一般。
毋須擔心身份的暴露。
淩楓羽隻在乎自己是否複仇。
淩紫英是風來山淩家的最後的血脈,雖然她一直說死了就死了,幫她報仇就是了,不用在乎血脈傳承的斷絕。
可是作為另類好友的淩楓羽,如鯁在喉,不知道該作何行動,除了滿足淩紫英的遺願而複仇,除此之外,他很迷茫。
自己是否不該去找淩紫英的。
現在真的很迷茫啊。
我的劍真的是為了複仇而殺戮的嗎?
師父,你告訴過我,劍是雙刃的,對外對內都是相等的,但是屬於我的劍卻不是那樣,太過於鋒銳,隻能對外,所以你用鎖鏈封印了他,而我也裹上了布條在完成既定的約定前不會打開。
但是我又殺戮了,用這劍。
淩楓羽自語喃喃。
“算了,不考慮了。也是因為經過風來山這才去找一下淩紫英的,是我的錯。”
這件詭異的事情就暫且延後吧。
此時一隻烏鴉飛下,帶來了陌生的信息。
是秦箏鳴的。
他說他得到的情報裏在在乾王朝境內有出現了兩個淩楓羽,因為得不到更多的情報要淩楓羽自己多加小心。
晚了。
說得應該就是臨黎了。
也難怪。
臨黎這個比自己還要瀟灑不拘一格的性格,很難找到行蹤。
“說起來,雲海深去南域很久了,我也該了解一下他的情況了。嗯。這裏有秦箏鳴。我去南域了解一下情況,尤其是雲海深的血脈,我已經失去了淩紫英,不能夠失去雲海深了。”
什麽意思?
雲海深的血脈又是什麽。
“雲海深,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呆在野外吧?更何況烔溟。”墨茹芳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我知道的,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得想辦法把烔溟送到安全的地方,在南域哪怕是翀夜那裏我都覺得不安全。”
雲海深的這句話怎麽像是話裏有話啊。
“回東域嗎?”
“以我們的境界來回東南都是五五開,更何況烔溟,若是淩楓羽(於勒)在就好了。”雲海深微微歎氣。
“淩楓羽是淩楓羽,而我們是我們自己,都是獨立的個體,就算你們結拜又如何?離得太遠了。”
這個也是話裏有話。
“何不妨~”墨茹芳輕聲道。
墨茹芳的意思是帶著烔溟一起去。
不不不,雲海深直搖頭,這是什麽鬼建議。
一起去,蟲皇那種詭異的吃東西得到一部分的能力鬼知道能不能用在烔溟身上,這萬一人家看中了烔溟那一雙澄澈的眼睛~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呢,烔溟可是被那個蒙麵人盯上,他可本就是南域的,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你之前也說過那些黑色的蠱蟲了,我想若是離開我們身邊,被那人抓住了來控製你,後果不堪設想。”
墨茹芳將擔心說了出來。
這是墨茹芳的考量,也是雲海深的兩難的想法。
前後都沒有路了。
“那這樣,我們詢問一下烔溟的意見。”
“烔溟,問你一件事,你願意繼續跟著我們,還是說回到村子裏?”墨茹芳招了招手。
“我害怕,所以我要跟著。”
烔溟這樣的回答很是正常。
沒有一點問題。
“看吧。”
墨茹芳看著雲海深顯得有些得意洋洋。
呼~看來也唯有如此了。
墨茹芳的想法如此,自己的想法卻是有些優柔寡斷了。
至此,雲海深不得不完全開啟殺氣,冰冷的殺氣帶來的是生人勿近的變化。
“烔溟,你若是覺得冷,就靠近墨茹芳,她身體可是很暖的。”這種狀態下,雲海深依舊勉強擠出一絲的微笑。
“你這是在性騷擾。要是在王朝裏,我是可以報官的。”墨茹芳微笑著,怎麽感覺是在調情。
“你說是就是吧,沒時間理你。”
雲海深的性格也多了點變化。
墨茹芳知道,這是功法的變化帶來的影響,若是由她選擇,她還是覺得用海上生明月的雲海深來得可愛些。
“好的,我會乖乖的。”烔溟很是乖巧。
也是,從下到大受了多少的白眼,內心本就脆弱,予取予求,若是沒有遇到雲海深與墨茹芳,那麽這種卑微的性格,遲早要崩潰與墮落,生理方麵的墮落,就是被一群男人玩壞。
雲海深其實很心疼烔溟的,一方麵,他學著淩楓羽對待鬼雀的方式來照顧烔溟,另一方麵,他又害怕養成鬼雀那種性格,叼蠻任性又毫無危機感。
當成是妹妹了?
也是,雲海深孤獨一人,直至最後遇見了淩楓羽和鬼雀,這是兄妹之間的情怡,隻是這種情怡有著某種功利在裏麵。
烔溟的乖巧讓雲海深對她多了真情。
東域。
一處三不管的地界。
淩紫英醒來。
發現她身上穿了衣物,是一身男裝。
“這裏是死後的世界嗎?”
“不,這裏是沒人管的世界。”臨黎的聲音。
“所以,我身上的衣物是你的?”淩紫英一臉的平靜,這是看透生死的冷漠。
“是的,話說你和淩楓羽玩得真大啊,身上的痕跡,嘖嘖。”雖然是知道那些痕跡是怎麽來的,但他就是想開個玩笑。
“用你的衣服來包裹住我的身軀,我很懷疑你是否對我動手動腳的。”淩紫英針鋒相對。
“你?我還看不上,臉蛋可以,但是沒有腰,沒有胸,沒有屁股。”好吧,說得有些直白。
這個男人怎麽感覺沒有情商啊。
“是嗎?那你還對我的身體**,口味也挺怪的。”
“哈哈~這你就錯了,我的功法要求我保持童子之身,倒不如說你沒有資本吸引淩楓羽。”
“我幹嘛要吸引一個不懂風情的傻子呢。”
“因為他是傻子。”
臨黎的目光多了變化。
“沒有一個人是絕對的傻子,隻不過有時候會被自身情感懵逼了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