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怒之白
“那麽。我走了。”淩楓羽忽然轉身揮了揮手。
樓月夜還未有說話,她眼前的淩楓羽卻是已經消失了。
“真是如風一樣的存在。”
樓月夜無奈。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淩楓羽了。
“我又該做些什麽呢?”樓月夜揚了手中的芯,“星經天麽?來人。”
“小姐。”一人到樓月夜近前。
“清點人數,給我完整的人員名單,並且再一次進入緊急戰備狀態。另外,盡可能將想要離開的成員遣散,但是要做出保證,保證動**結束前不能夠使用天蘭宗獨有的功法。”
“好的,明白了。”
那人離開。
樓月夜歎息。
天蘭宗在王朝內是頂尖的,在外麵是弱小的。
唯有讓願意離開的人離開才能夠保全最為完整的火種。更何況,外麵的敵人的寒天宗,近乎是宗教的存在,行為更加極端與殘忍,所以才會出現殘殺投降之人的一幕,也得虧是淩楓羽,常人也不會有如此戰力。
雲海深方麵。
再一次跨越阻隔東南的天塹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乾王朝,甚至都沒有前往自己的雲海樓看過一眼。
三過家門而不入就是這種情況吧。
隻是,到了那裏入眼所見的,都是什麽?
許許多多來探查的人群,散落的環境是各種的焦炭。
也就是說,這裏就是之前出現火焰光線的起點了。
火焰能是誰呢?唯有三號。
縱然不是焱淼也不會是無麵人,不是無麵人就是敵人。
雲海深默不作聲,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緩緩離開。
不,有人注意到他了,天蘭宗的穆長老。
不過他沒有太過在意,他知道雲海深是在南域,離這裏十萬八千裏說不上,但還是十分遙遠的,還有阻攔的‘天塹’不可能這麽快就能趕過來的。
“為了不引火向雲海樓,三號肯定不會前往雲海樓的,但是乾王朝沒有他的其他的能夠躲藏的地方,除非無麵人出手,但是,無麵人出手的話,自己肯定不知道躲藏在哪裏了,怎麽辦呢?”雲海深沉思著。
倏然。
蠱蟲飛舞,伴隨著如同蚊子尋食的聲音的黑色煙霧自地麵上密密麻麻細小的孔洞裏源源不絕地飛出,在雲海深周圍形成不透光的存在。
“蠱蟲?”
雲海深內元頓時極速流轉起來。
月影劍作為利刃瞬間被拔出。
應當是三號所言的黑衣蒙麵人的作為了。
雲海深心思篤定,盡可能不接觸這蠱蟲組成的黑色的煙霧。
海上生明月內元覆蓋在周身,所以他的身軀有著聖潔的月華的光澤。
可能是太過聖潔了,蠱蟲竟是一時不得近身。
就這樣僵持著,雲海深內元持續消耗著,而蠱蟲看似一直在飛行著,恐怕消耗的最多的是雲海深。
也就是說。
雖然不會近身,但是著實無法持續下去。
為了這一場圍陷。
雲海深決意!
海上生明月的光芒淡去,取之而來的,是破殺訣的殺氣。
如此純淨的殺氣在一定程度上再一次恐嚇了蠱蟲。
再一次開血,血與殺氣交融,成為了左手劍,殺氣之劍為左,月影之劍為右,雙劍同流下是對兩種功法的同時掌握。
兩種本應該衝突的力量也許是感受到了宿主的為難而短暫交融吧。
血與柔的殺,在接近黃昏的晚霞裏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卷。
隻是這畫卷上的黑色是無數的蠱蟲勾勒出來的,做不得數,看上去很是醜陋。
“血破月殺!”
這一刻急招上手,不顧身體異樣,雲海深使出血破月殺,周遭盡是血霧茫茫。
血霧之下,蠱蟲盡數倒地不起。
以急招破開口子,雲海深揚長而去。
當雲海深離開後。
黑衣蒙麵人出現,看著地上失去生機的蠱蟲。
他反手就是射出別的種類的蟲子。
這蟲子落到地上,花了一小會兒時間便是將所有死亡的蠱蟲給吞噬幹淨了,再一次飛到蒙麵人手中,自己翻身也死了,外殼皸裂裏麵變成了血色的琥珀。
裏麵是雲海深釋放的血霧裏他的血。
“下一步計劃便是為自己製造出一批修煉殺氣的忠誠殺手來,用這個破殺訣與其契合的人體的血液所形成的琥珀,雲海深啊雲海深,當初你在南域得到破殺訣的傳承的時候,就已經綁定了這樣的命運,一個既定的命運,一個無法改變的結局。”
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東西後,為何還要如此自語?還要狂笑幾聲?這就是一個合格的反派的標配嗎?
蠱蟲這種雖然是人工挑選訓練出來的東西,沒有自己的意識隻有忠於某種動作的本能。但其終究是活物,是生靈,同樣能夠引起雲海深的副作用。
別看它們一個個都是小小的,但是數量很多。
質變可以是由量變決定的。
痛楚的感覺令逃出去很遠的雲海深著實難受,他隨意找了一個山洞後,用淩楓羽傳授給他的方法弄來了一隻烏鴉,將自己在此地的消息傳遞給淩楓羽。
然後壓抑不住痛楚選擇暫時的昏聵。
淩楓羽在接到了烏鴉後也是第一時間趕往了那裏。
他放下了手頭所有的事情,好吧,手頭上哪有什麽事情,為了凸顯雲海深對他的重要,還是要這麽說上一句的。
以不惜代價消耗內元的極速趕到了山洞口。
隻是山洞坍塌了,人為的坍塌了,非雲海深的手筆。
淩楓羽雙眼間盡是認真的神色。
他握住了依舊纏著麻布的劍柄,自身內元不斷湧入其中,獨屬於淩楓羽的光芒在上麵綻放。
一劍刺出,悄無聲息。
塌陷的洞口悄無聲息地破開了一個洞口,一個能夠讓淩楓羽挺直身體走入的洞口。
此時。
同樣的蠱蟲出現,一片黑霧茫茫。
“哼!”
淩楓羽冷哼一聲。
空間為之震動。
在這一瞬間,畫麵不再是黑白,而是純白。
純白過後,蠱蟲盡數落地,根本沒有近淩楓羽周身分毫。
如此結果著實令隱沒在暗中的蒙麵人吃驚,他甚至都不敢出絲毫的聲音,唯恐被淩楓羽發現。
好強,自己能夠看出卻不知道的強。
這不是一般人該有的,不對,應該說不是淩楓羽這臉蛋的年紀該有的實力。
淩楓羽步入其中。
看著躺地昏迷中的雲海深,淩楓羽的雙眼裏彌漫著心疼。
這種心疼是對自己好友有事的心疼。
他扶起雲海深,將自己的內元源源不絕地注入其體內。
沒過多久,雲海深便是醒來了。
“我昏迷了多久?”雲海深問道。
“我接到消息趕過來不過一日時間,鬼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那起碼有兩日以上了啊。”雲海深微微歎氣,“破殺訣真心是有毒,不看質量看數量,殺一人不過疼痛一會兒,殺死沒一人體積大的蠱蟲卻是讓我差點閉過氣去。”
“所以你為何要動用破殺訣?”淩楓羽一掌推開雲海深。
“這不是危急情況嘛,所以我才動手的。”雲海深斜插著月影劍,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劍柄上。
也得虧是月影劍,要是其他質量不好的劍就要斷了。
“說說看你經曆了什麽。”
雲海深微微點頭後,小聲地將在南域遇到的事情盡數告訴了淩楓羽。
包括翀夜,包括了墨茹芳,蟲皇也是。
“你說墨茹芳的功法是火焰,然後她的精血能夠救治焱淼?”淩楓羽插了一句嘴。
雲海深點頭稱是。
這是什麽情況?
“你所言的,引起衝天火焰有極大可能是焱淼,而且墨茹芳是在看到這火焰後才有意將精血交給你,甚至是先讓你回來救治焱淼,等一切都安定後才執行你們之間的交易的。恐怕墨茹芳與焱淼之間有著什麽關係。”
淩楓羽思索著。
“三號,不對,是焱淼,焱淼是你從北域的王朝帶來的人,當初你們是怎麽相遇的?你知道一些他過去的故事嗎?”
“焱淼,原名李小三,是其殘疾的父親自垃圾堆裏撿到的,自小天賦過人,被鎮子上一個修者看中而傳授一些功法,無巧不巧地是有關水的功法,隻能說北域多水了。之後其父親因為瑣事被鎮上的惡霸打成重傷,抑鬱而終,焱淼屠殺惡霸滿門,成為下一個惡霸,橫行鄉裏,最後想欺負一個無辜女孩的時候被我阻止打了一頓,使用出了火焰的招式,我看其能夠水火並行,那個女孩也是為其求情而將其帶在身邊一段時間,之後你見到的他是模仿我的一言一行後的樣子。”
“很奇怪的一點,為何焱淼欺負那個女孩,最後那個女孩還要為其求情?”
“哦,這一點我沒有展開來講,就是當時焱淼是第一次喝酒,是女孩給的,結果一杯就醉了,這才做出出格的事情。而另一方麵他作為一方橫行鄉裏的惡霸收著保護費,真的是保護他們一方,打過其他地方的惡霸,也為了他們,縱然重傷也換來惡獸的死。”
“如此也是惡霸?”
“雖然行為上有些不同,但是本質上還是惡霸。當他開始收保護費的時候就已經是了。”
“成,你說得都對,不過他是被撿到的,這一點倒是可以深究,會不會是墨茹芳的孩子?”
哇,雲海深真敢想啊,不過倒是有可能,姐弟也有可能。
淩楓羽沒說的是,他也是被其師父撿到的,之所以無法有表情的變化,原因是被寒氣凍傷了神經,知道了焱淼的過去,有點同命不同運的感歎,這才想著收到自己身邊,看自己能否如同自己師父教導自己時那樣開導焱淼。
不過現在看來,焱淼就是焱淼,不是他淩楓羽,有著自己的人生的精彩,無需介意他人的介懷。
“我突然有個想法。”
雲海深臉上忽然笑了笑。
因為方才聊天的時候,淩楓羽提及了焱淼好像在意一個叫竹雲瑤的女子。
不若趁此機會讓焱淼作為一個獨立的人獨立起來?
也不枉這段時間裏,焱淼的盡心盡責。包括四號也是,至於二號麽~讓他獨立雲海深不太放心。
“哦?你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