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蟲爺

一條紅線圍繞著樓月夜的脖子。組成一個閉合的圓,這是一種功法的後手。

一旦中招隨時都有可能死亡,因為一旦開始有內元在體內循環,這道紅線便是開始蓄能,直至最後將人梟首,這種梟首是沒有感覺的,直至發現自己的腦袋掉落之後才知道自己已經首身分離了。

這種功法一般是作為刺客修煉的功法。

很不幸的是,淩楓羽接觸過這類的功法。

無他,隻是當初他師父為了給他選上最為合適的功法,讓淩楓羽一本一本地去試,這是除了現在自身使用的功法外最為合適他的功法,所以知道的有點多。

解法也是知道的。

“樓月夜,我現在要封印你的穴位和感官,到時候會很疼,但是千萬別亂動!”淩楓羽未等樓月夜同意,便是強行將樓月夜的穴位封印住。

而且~

而且~褪下了點她蓬鬆的衣服,露出半個白兔頭,有點多了,就差露出白兔那紅色的眼睛了。

*的,這是誰搞出來的功法,穴位配置那麽莫名其妙。

很多人都看著淩楓羽的行為,但是沒有人去阻止,雖然怪異,但是看到之前樓月夜肉眼可見的紅潤以及猜測淩楓羽與樓月夜之間說不清楚的關係,導致了他們不敢多動。

在白兔上麵隔空輕點後便是將衣物拉了上來,然後鎖骨的穴位,龍骨上的穴位~

之後便是灌輸內元了。

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是將這紅線祛除體外了。

但是其間也有一些差池。

作為紅線的勁氣在被驅離體外的時候,朝著淩楓羽飛去,在淩楓羽的臉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接近耳朵的部分,隻要將頭發放下來點就看不見了。

長出一口氣後。

淩楓羽這才緩緩收回內元,並且解開了對樓月夜的封禁。

得虧發現的早,到了後期,淩楓羽自認沒有這個實力去解開。

嗯~怎麽說呢,再晚發現一點,點的穴位就不隻是胸口了,還有**~等淩楓羽最不想接觸的穴位,這是大後期,最後期是什麽?等死唄。

“嗯~”樓月夜運轉內元後,感覺不到什麽奇怪的地方,但是之前的觸感卻是被她記住了,那兩個穴位有什麽用?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淩楓羽為了吃豆腐才這麽做的。

“我中了什麽詭秘的招式?”樓月夜問道。

淩楓羽動了動嘴,但是沒有發聲。

樓月夜看了淩楓羽的嘴型後便是知道自己中了什麽。

“未曾想星月寒如此狠毒。”

“能否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淩楓羽需要更多的信息做出判斷。

“嗯,我先把宗主安葬好後便是告訴你一切。”

樓月夜神色顯得落寞,原本精神矍鑠帶著小可愛的她顯得那麽悲傷,這種惹人憐憫的表情著實令人感覺心疼。

隻可惜淩楓羽不是雲海深,隻是他自己。

雲海深方麵。

他倒是顯得輕鬆了很多,除了赤紅玉外,隻需要追蹤那個蒙麵人就行了,而且,倒不是他不擔心焱淼,他自信於焱淼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倒下。

“赤紅玉啊,真是被把控的稀有資源,更何況,除了上癮沒其他效果了,解除千線蠱蟲的真的是赤紅玉嗎?還是說,你,星月寒為了某些目的才這麽說的。”

居山之高望澤之遠。

南域之界水澤遍野,濕氣濃鬱,且溫暖潮濕四季如夏,十分適合各種蟲類的生長。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根據地氣的特性,南域的人都是出色的操蟲使。

而這,也是各種蠱蟲之道在這裏繁盛的原因。

這可是十分麻煩的存在,一旦不小心中招了,那可不是死那麽簡單的。

他曾聽聞,有一步步蠶食腦子的螞蟻,到最後人還沒死,一不小心被撞了一下腦袋頭骨開裂爬出無數螞蟻,也有情蠱的。

你以為的一見鍾情,不過是一不小心被蠱上身,若有人為你解開,有可能會發現自己的老婆比母豬還老狗。

所以,雲海深需要格外的注意。

尤其是他俊俏的外貌。很容易被女的所覬覦的。

雲海深披上黑色的鬥篷,他需要先去找一個人。

或許那人可以將其保護好。

至少不會怎麽受到絕大多數蠱蟲的侵襲,但是換來的,可能是那人的蠱蟲的攻擊,兩相權宜下,找總比不找來的收益大,至少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不是?

在南域的一座獨立於一片沼澤之上的孤島上,一人正在鼓弄著各種的瓶瓶罐罐,內裏發出各種的聲音,有如嬰兒夜啼,有如少女垂嘁,又有似壯漢酣暢淋漓的戰吼。

他有些佝僂的背在破爛的血紅的長袍下被勾勒出來,散亂的頭發下是一張看不清楚的臉。

蟲子也實在是十分聒噪,在這麽吵鬧的房間,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生活下去而耳朵還那麽正常的。

“啊嗚~”這是一隻蟲子的叫聲。

如同警鈴的‘啊嗚’的聲音。

很難想象這是從一隻怪異的蟲子口中發出的。

那人將手指放在嘴邊呼出噓聲,明明是噤聲的手勢,卻是發出了詭異的聲波。

所有的蠱蟲都是靜止了,這種靜止時對於上位者的絕對的服從,若是稍微有異動怕不是會慘死在瓶子裏。

“有誰會來我這個半生不死的破落者這裏呢?難道隱居也不行了嗎?”那人將手放在一個瓶子前,手上的詭異的蠱蟲跳躍著進入瓶子裏,緩緩起身,

他步履蹣跚著,操蟲棍起起落落間發出噠噠的聲音。

打開了密閉的門,強光讓他止不住用另外的手微微遮住至眼前。

待適應了屋外的光,入眼所見的,是自己過往的好友在和自己親生的各種奇異的蠱蟲大戰著。

“喲,這不是雲海深麽?好久不見啊。”他依舊用手遮擋大部分陽光,仿佛他原本就該在黑暗中存在。

“少說廢話了,趕緊讓你的蟲子趕緊退下吧,我快忍不住要殺光它們了。”雲海深此時空手對抗著,可以說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防禦的姿態,哪怕是調動的內元也是如此。

“好啊,殺了吧,在外麵的都是失敗品,我這裏多著呢。正好消耗一波冗餘的庫存。”那人微笑著道。這是好友能夠多年以後來看他的高興。

“你說的哦。”

“是的,我說的,我這個老父親所說的。”

“月隱海潮暗波瀾。”雲海深比劃劍指,海上生明月的內元調動,天地間海潮聲不斷湧現出來。

這種功法。

那人隱沒在紅袍下的臉在微微皺眉。

雲海深的破殺訣呢?

這種功法沒有絲毫的殺氣,就不是一個男人該練的。

暗潮湧動下,那些被定義成失敗的蠱蟲被清刷了一遍,失去了本就弱小的生命力。

內元收回,雲海深緩緩地登上屋來。

看著那人的雜亂,看著這個經年未曾見過的好友,雲海深也是十分開心的。

“嗬嗬。”雲海深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看著滿臉笑意的雲海深,那人微微歎氣。

“進來吧。”

他慢慢地讓開。

看著那人那匍匐的動作,雲海深覺得不對勁。

於是,雲海深想要將手放在其肩膀上,用自己的內元探查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結果卻是。

“別碰我!”

那人驚叫一聲,身體也十分抗拒地想往後退。

結果卻是左腳拌右腳地倒地,身上的長袍也是脫身,露出裏麵的真容。

這種落地十分的難受的,加上陽光的照射,竟是讓其身上冒起了黑氣。

雲海深先是驚訝,然後隨即明白過來,一道勁氣將門闔上,讓黑暗重新占領空間。

“翀夜,沒事吧。”

雲海深彎下腰,準備扶起翀夜。

原來那人叫翀夜,其他認識的人尊稱他一聲蟲爺,這是在南域十分崇高的稱呼了。

“都說了別碰我!”聲音依舊很大。

雲海深悻悻收手,略顯尷尬。

“抱歉,我中了他人的蠱毒,你不能夠觸碰我,否則就是與我一樣不能夠在太陽下生存了。”見到了雲海深臉上的尷尬,翀夜不由得緩和了聲音,這是一場意外,不能夠讓自己的好友牽扯其中。

“是嗎?誰幹的。”

殺氣在一瞬間從雲海深體內透出,月色的霧氣在房間裏彌漫著,房間內的蠱蟲再一次噤聲了,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別著急,先平靜下來,聽我慢慢說。”

也不知道唐不羈是怎麽做到的。

他還真引起了當地勢力的注意,真就準備派人來殺他了。

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這可不是好事,流矢可無眼,哪怕是傷害到了一人,那也是十分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隻是,當時那人說必須要如此做,唐不羈權衡下。

決意找到一個人少的小路再讓事情發生。

所以他拐過彎,朝著他在堪輿圖刪剛看到的羊腸小道上前去。

但是會讓唐不羈如願嗎?

快了,快了,就要到目的地了。

結果卻是。

不知哪裏飛來的暗箭。

唐不羈心中一緊,迅速轉身將暗箭擊飛。

此處人流量還是很多的。

見到唐不羈如此動作,接著又看到許許多多的箭矢飛來。

人群慌亂了。

出現了踐踏的事故了。

再這樣下去就要出生命危險了。

也正在此時。

有人影出現,將所有飛來的箭矢擊飛。

唐不羈瞥了一眼。是一個很年輕的溫文爾雅的少年。

“走。”待一波攻勢結束,另一波還未出現,少年模樣的人拉起唐不羈的手便是往城外奔去。

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是將根源去除,很顯然此時的根便是唐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