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吝破城心難還

翌日近中午。

山城的鍾聲響起了三聲。

這比死人也就低上一級的警告的鍾聲伴隨著淩楓羽的緩步踏入山城而響起。

山城的門意外的厚實,原木的本體,精煉的鐵皮,巨大的門釘。

可是在淩楓羽的手段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隻是微微地將手抵在城門上,稍微那麽用力,支撐城門緊閉的原木枷鎖應聲斷裂。

伴隨著揚起的塵土,換上黑色衣著的淩楓羽緩步著,等待著。

山城所屬的士兵們圍攏過來。

因為淩楓羽之手破城門的手段讓他們恐懼和忌憚。

但是人呢,總有一種特性,便是圍攏聚集的人越多,無用的自信會幾何式的增長。

弓兵射出第一支箭後,士兵們便朝著淩楓羽衝了過去。

淩楓羽自信伸出空閑的手,將飛來的軟綿綿的箭矢握住並折斷。

另一隻手握著金屬光澤的折扇遊走在士兵之間。

每次出手都是瞄準每個士兵的穴位,擊中而昏厥失去戰力不會死亡。

一刻間。

數百駐守的士兵失去了戰鬥能力,留了一個還沒躺下,是用來給山城的城主報信的。

“穀付呢?我要見他。”勉強在臉上掛起自信的微笑。

要知道淩楓羽自有記憶開始,臉上就沒有過表情,這一次可是出發前花了近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安撫臉上的肌肉,勉強做出這個自信的微笑的。

可憐淩楓羽想要裝帥,否則也不用這麽浪費時間了。

“是,是。”小兵慌了神,連說兩個是,然後疾跑跑出了他人生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

淩楓羽張開折扇,緩緩輕搖,他不需要風,隻是裝出這個樣子,嗯~帥的樣子。

裝帥而已。

良久。比之打鬥花費的時間還要長。

有些裝不住了啊,臉頰的肌肉十分之酸痛,微笑的嘴角開始顫抖了。

“城主,就是他,他動的手,我的兄弟們沒有一個人在其手上撐過一招的。”

哦?這個穀付步入中年,但也算是意氣風發充滿成熟的魅力啊。

昨日熒夜。

“事情大抵是這樣子的。”故事說長不長,短也不短。

但是黃氏婦人手中的烤魚都涼了,看上去已經不能夠讓坐月子的婦人吃了。

“哦,原來是這樣子的啊。”淩楓羽從黃氏手中換掉冷的烤魚,將新烤的,灑了點草木灰增加了點鹹味的烤魚重新遞上,“原來穀付是十年前異族入侵時,獨守山門的傳說人物啊。”

“不是獨守,還有我。”吃了一口有味道的烤魚後,黃氏補充了一點,“當年我十歲,又受了傷,沒能夠及時撤離,穀付若非為了將我帶走也不會被蠻夷截住,造就了獨守山門這一說不清的傳說。”

甜蜜中帶著苦澀。

那年,穀付二十五,正意氣風發,黃氏十歲,提前開了情竇。

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是無數巧合聯結在一起形成的吧。淩楓羽多了些許感歎。

也是當時的竭盡全力,致使穀付受傷斷了潛力。

可能是知道了穀付失去了潛在的價值,又覺得對皇朝很忠心,皇宮一紙命令將穀付抬到了皇朝深處的這座山城。

默認了穀付是這座孤立無援的山城的土皇帝,你沒能力造反,又能顯示皇宮對所屬之人的恩澤,再就是以後都不用管這一片區域了,省了好多精力。

一石三鳥。

“看來我想到了什麽。”以上都是淩楓羽自認為是對的推理,毫無現實依據,對就是淩楓羽聰明,錯,隻能說這是猜的,做不得數。

翌日午時。

四方的桌,穀付坐東,之前陰陽怪氣地看著無字天書念出莫須有罪名的人,對了,他叫穀東,按輩分是穀付的亞伯。

幾個大葷擺在四方桌上。

淩楓羽不怕裏麵有毒,大肆吃著。

穀付與穀東不時對視,又看著淩楓羽,在他們看來淩楓羽顯得大大咧咧的。

“十年前,異族,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蠻夷入侵時,穀城主一夫當關,萬人莫敵的勇氣著實讓我這個後生晚輩感到傾佩啊。”

此刻的淩楓羽並未說出黃氏以及他們的孩子的消息。

城裏人現在所認為的淩楓羽是專門來找茬的,也算是打秋風吧,畢竟是因人豐富而抽所之。

所以按照淩楓羽的意願,給他點吃食,然後準備送點錢財送這尊瘟神離開平靜的山城。

“不敢當,不敢當。”穀付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的變化。

微表情表達的意思真是不敢當。

穀付能夠經受實力不再晉升的變故和他人對他的抬賞而保持自我的清醒認知,還是很厲害的。

“十年前啊,我都不知道我在哪裏,隻是聽說,穀城主也是一個有情之人,不像我,身無掛礙,根本不需要守護什麽,想逃就逃。”

淩楓羽意有所指。

聰明如穀付和穀東自然是明白淩楓羽的意思,但是淩楓羽沒明說說明還有些考量。

考量是什麽?

自然是穀東了,一旦現在說出來就是掀桌的時候了。

穀東不言語一句,默默離開。

“穀城主,我們打一場吧。畢竟這頓飯也不能白吃,加之,不打一場,城主在底下人的威信也會消磨不少啊。”

淩楓羽吃幹抹淨後,看著穀付道。

“好吧。”

穀付知道,淩楓羽是想引他出去。

昨天的事情,穀東都已經跟他說了,而且自己的妻子和在繈褓中的孩子已經墜下懸崖,爛泥一地。

沒有親自經曆知道的事情總是要抱有懷疑求真的態度的,尤其是在聽了淩楓羽陰陽怪氣的話後。

淩楓羽是架著輕功飛出去的,他想看一眼,穀東是否從山門出去了。

很顯然,是的,還帶走了一支部隊,三十人的部隊。

也對,欺上瞞下的,不能夠大張旗鼓才是。

淩楓羽不明白的是,穀東是穀付的亞伯,幹嘛要如此行事。

黃氏至今的言行舉止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麽啊?

在空中想了一會兒後。

借一士兵的肩膀為落腳點,然後繼續輕身飛出,落在被他弄壞的山門的上麵。

“穀城主,請吧。”

起手請招,為穀城主與自己的離開製造理由。

好歹昨日熒夜自己以一文錢的高價答應了黃氏與穀付見上一麵的事情,總不能搞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