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蟲皇之墓·其一

蟲皇不愧是冠以皇之一字。

力量資質本能都屬上乘。

以雲海深目前的實力,尚在未定之天。

若非月影劍鋒銳。

雲海深還有可能落了下乘。

要是自己的雲雪劍在的話。

雲海深如此想著。

雲雪劍非其自身的血劍,但除了品質更好外沒有差別。

蟲皇不停跳躍著。

這樣跳躍的蝗蟲根本無法被鎖定,每次攻擊都是很小的劃痕。

不時有類似小型蝗蟲的蠱蟲飛來覆蓋在蟲皇的身上,這種細小的劃痕都是被彌補了。

而墨茹芳卻也是被幻魅幾個魅影的法陣給掣肘了。

不僅如此,兩人還是感知到周遭的暗處有不熟悉的人員在潛伏著。真就是兩難的境地。

現在該怎麽辦?

雲海深飛速運轉著思維。

與此同時。

淩楓羽追蹤著被蠱蟲寄生的男子產下的接近蝗蟲樣子的蠱蟲來到了蟲塚。

“很是奇異的建築,在記憶中沒有類似的存在,看來是不知道的東西,嗯,正好探查增加閱曆實現自我的升華。嗯,進入其中!”

方進入,淩楓羽便是被一群比人大的蜘蛛圍住了。

這些是純粹的昆蟲。

“這裏是怎麽樣的詭譎。”

折扇成劍,淩楓羽沒有與他們玩鬧的心情。

一刀一個,如同砍瓜切菜一樣順滑。

別問淩楓羽眼睛幹不幹,這一過程裏淩楓羽都是閉著雙眼的。

淩楓羽的鼻子微動。

這是令人昏迷的味道。

“昏迷的黃色氣體從蜘蛛體內的**快速氣化來的,也就是說,在裏麵至少有一處池子是黃硫池,而那裏是喜陰的昆蟲喜歡的地方,蠱蟲絕大多數蛻變於各類昆蟲,所以,那裏便是重要的地方,嗯,往那裏去!”

淩楓羽快速分析一波。

然後找準位置飛速前去,因為先前的準備很是充足,所以沒有任何的歪路。

事實上。

淩楓羽還是途徑榕樹的那個洞裏。

淩楓羽一眼便是看出這些女的已經死了。

看來是那些蜘蛛的傑作。

淩楓羽點起了火。

榕樹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用其本身的體液想要澆滅火焰,這卻是適得其反。

火焰燃燒得更加猛烈。

為何會這樣?

原因在於。

“人體可是富含各種脂肪等易燃物的,尤其是高能量的地方,而這些正是你們這些融化他人身軀靠著這樣來吸食的詭異生物的弊端。”

這麽說來,淩楓羽很是熟悉這種東西了。

“死吧,都死吧,不要再留下禍患了。”淩楓羽此時的話語顯得有些癲狂。

平靜的雙眼裏燃著火焰,但是不是眼前的火焰,那是令他自身恐懼的火焰。

過往的故事一直在其雙眼中浮現,或者說從未淡去。

回憶裏的火焰是橘紅色的,漫山遍野在燃燒著。

自己不能夠動,身體是無以複加的冷,死亡的感覺。

爹爹,娘,你們在哪裏啊。

身體好冷啊,火好大啊。

有人將淩楓羽抱起。

是淩楓羽的師父,隻見他手一揮,火焰從中間開到,這種偉力在當時年幼的淩楓羽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丟棄自己的父母,為了自己卻受傷的師父,當時也就是本應毫無關係的他卻為了自己盡心盡力。

兩相對比下,淩楓羽甚至覺得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自己的師父。

在此之後,淩楓羽就開始對火焰又愛又恨。

愛的是師父對火焰的操縱,恨的是火焰將自己的父母帶走。

所以他使用自己的火焰,隻是一直有著一種先天的隔閡。

“死亡吧,帶著無法原諒的罪業。”呢喃著,火焰燒幹淨了一切。

最後的一朵火焰消失了,淩楓羽才收回自己的意識再一次快速進入。

黃硫池有著唯一進出口。

內裏的空間很大。

一座冒著令人昏睡的詭異黃色氣泡的池子就在裏麵,周圍是巨大的昆蟲。

其實黃硫池更像是針對昆蟲的特意存在,酒池肉林。

昆蟲們迷醉著這些氣體,腿腳發軟地緩慢遊**,有過於接近而墜入其中淹死的,成為黃硫池的養料,也有因為腹中沒有食物而餓死在旁邊的,唯有極少數的昆蟲能夠擺脫這樣的吸引力,不僅在體內自我生成一樣的物質,也是變得強大不少。

“醉生夢死說不上,九死一生倒是可以,修煉的道路不也一樣嗎?大道之數五十,定四九而存一,被刻意劃分的境界究竟讓多少人成為每個境界的四九,又有多少天才或者幸運兒成為唯一的一?”淩楓羽看著眼前的畫麵有感而發。

隻是,黃硫池不算稀有,眼前的池子明顯能夠看到底下的四四方方,這是人工雕琢的痕跡。既然不是天然的,毀去又何妨?

扇劍上彌漫著獨屬於淩楓羽的火焰,一道火流激射而出。

整個本來就容易點燃的黃硫池瞬間燃燒起來了。

帶著令所有生物都會為之昏迷的不易燃氣體被強製全部氣化出來,濃鬱的黃色氣體往著四周飛速擴散,因為隻有兩個通道口,黃色氣體就像是雲霧一般著著地麵流淌。

淩楓羽早已啟動了內循環,體內的內元能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那些昆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興奮著,大肆呼吸著不含氧氣的如同雲霧般的黃色氣體,連自己是怎麽死亡的也是不知道。

或許在極樂中毫無痛苦地死去才是這些生靈得到的最好的解脫吧,都是會死,死得毫無痛苦不是最好的嗎?

淩楓羽等待著黃硫池隻剩下黃色氣體後,才會過去。

唯一的通道後應該是最後的終末。

隻是,雲海深他們並未途徑池子,他們是在雲海深帶領從另外的小的通道裏鑽過的。

所以他們並未因為不知道黃硫池而誤吸食了黃色氣體而被昆蟲們吃掉。

這就是一種幸運吧。

“嗯,繼續前進。”

淩楓羽內心如此道。

比之稍微前麵一點的時間裏。

雲海深與蟲皇,墨茹芳與幻魅等人在一起交戰著。

彼此膠著間,也是因為那些躲藏在暗處的人。

此時。

黃色的氣體翻滾著進入此地。

這些是什麽?

先行的氣體被墨茹芳問道,也許是之前聞到過一點,所以有了抗性,也或者是聞到的很少。

墨茹芳僅僅是晃了晃。

很快清醒過來。

然後,很快進入內循環,在此之前,墨茹芳還是說了一句:“雲海深用內元呼吸!”

僅僅是多說了一句話,墨茹芳吸入了更多的黃色氣體,身體更加沉重,精神顯得萎靡很多。

反倒是對麵的存在,大口呼吸著黃色氣體。

她們甚至僅僅是吸氣,根本就沒看到她們呼氣。

她們愈發地興奮。

墨茹芳一個人難以抵擋。

“墨茹芳,當心!”

雲海深一分心便是被蟲皇覷準時機,近身於雲海深。

薄如蟬翼的翅膀劃過,雲海深首添新傷!

血流了出來。

很正常的紅色鮮血,光看顏色是看不出與尋常人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噴灑的血液散落各處。

蟲皇卻是被這些血液給吸引了,竟然將首要目標定為地上的,溶洞上的血液,一口咬下含有鮮血的石頭大肆咀嚼。

這是怎麽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雲海深也是抓住了機會。

“破殺無妄!”

月影劍發光,分裂出九道如同月影劍製式的劍影,隨即九道劍影組成了一個攻擊力為十一成的劍陣,一劍刺出,劍陣隨行。

九道劍影擊中了蟲皇,帶來了不俗的傷害。

但是源源不絕的小蝗蟲組織起來,為其修補傷勢。

這可不是好的現象啊。

一旁的墨茹芳,她手中的劍被擊飛,情況危急。

此刻。

“楓羽同歸!”

是淩楓羽,他來了!

扇劍飛舞,推開幻魅等人,甚至有一人收到了流矢的傷害,重傷倒地,顫抖幾下後就死亡了。

“淩楓羽!你怎麽來了!”

“我追查另外的事情,那些飛來的蝗蟲是一種寄生在男人身上的蠱蟲,眼前的大蝗蟲便是蠱蟲之後了。”

淩楓羽站在墨茹芳前麵,隔開了墨茹芳與幻魅等人。

“既是如此,那還真是幫大忙了。”雲海深繼續道,“蟲皇留給我,你協助墨茹芳。”

“嗯。”

淩楓羽不做多言,在他看來,雲海深一人對付蝗蟲綽綽有餘。

暗中幾人才是最重要的。

“暗影中人,梁上君子,小人行徑,可否直麵出現!”淩楓羽朗聲道。

此刻,黃色氣體被蟲皇和幻魅等人吸得差不多了,放開點呼吸還是可以的,當然了,僅限於淩楓羽。

幾人出現。

都是蒙著麵的。

根本不知道他們麵容的真容。

“不愧是小人,不讓人知道麵容,不對,不僅是小人,更是偽君子。是我所厭惡的存在。”

淩楓羽冷然道。

旁人聽不出淩楓羽是在打趣還是真心如此說的。

“淩楓羽,我們是沒有想到變數竟然是你。”一個黑衣蒙麵人道,他的領子是金色的。

“變數存在的意義便是在為出現成為現實的時候前是未知的,你們啊。”淩楓羽收回扇劍,他緩緩取下背在身後的長劍,隻是一直遵循著自己的規則,未曾解開布條。

“不過,我們的計劃也算是完美成功了,幻魅,我們走!”

“是!你們跟我來。”

幻魅不再渴求著黃色氣體,其他女子卻是不受命令地繼續吸食著。

“真是廢物。幻魅,她們已經失去了自我,成為廢物了。”

藍領黑衣蒙麵人的話語後,幻魅微微歎氣,走到幾個蒙麵人身後。

其餘女子在巨大的興奮中心髒驟停而毫無痛楚地死亡了。

“真是殘忍的人呢,記得以前見過最殘忍的人也不過如此吧。”淩楓羽開玩笑道,“不過,你們認為我會放你們離開嗎?”

會嗎?

那必然是不會的。

除非有比殺了他們更高更多更好的利益。

是有。

“這個,給你。”黃領的黑衣蒙麵人丟出一個布袋。

淩楓羽跨過幾步接穩,離開的利益在於,萬一布袋裏不好的東西也不會牽連到墨茹芳,這種細微處的溫柔證明淩楓羽不是沒有情商,而是他不想費力地用情商。

“好幾張南域的九嬰踏炎圖殘片,你們真就這麽舍得的嗎?”

淩楓羽問道。

“用我們不需要的東西換來自己的一條生路,不是利益的最大化嗎?”金領黑衣蒙麵人道。

淩楓羽微微點頭。

雖然他不相信直接給他這麽多殘片沒有他們的計劃。

“能夠直接給你,我們自然是相信你是一個懂得進退守承諾的人。”藍領的繼續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嗬嗬,離開吧。不過下次再見麵可不一定了。”淩楓羽如此道。

誠是如此。

包括幻魅在內的外人盡數離開。

淩楓羽內心微笑。

真是一幫蠢貨,以為真是因為這些個殘片才放你們離開的嗎?殊不知你們出去會遇到什麽。

會遇到什麽?

黃硫池的氣體因為一瞬間的爆發所以四散出蟲塚了,到了現在,估計方圓百裏的蠱蟲或者其他昆蟲皆是被吸引了過來,淩楓羽在還不知道暗中之人時,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做得過火,這些蟲子該怎麽解決,現在不用了,由他們這些壞事做盡的人去為自己辦事不也挺好的嗎?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找理由放他們出去而已,當然了,能夠拿到整個南域的殘片自然也是極好的,這些殘片不像東域那麽分散,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煩。

緊接著,淩楓羽不斷消滅著外麵飛來的小型蝗蟲,蟲皇的傷勢漸漸加重。

雲海深準備給蟲皇最後一擊。

“破風開雲殺不留。”

三道劍影自月影劍的劍身分離。

三道劍影在月影劍周圍自我旋轉著。

伴隨著月影劍擊中蟲皇也是同時劃過蟲皇的身軀。

內元是內在的本質,外在的輔助,手中的武器是手與手臂的延伸,在如今的境界或者更加高一些的境界裏一定要分清主次。

與淩楓羽的第一次武學交流的時候,淩楓羽的話他是一句都不敢忘卻。

因為十分之有用。

深受重傷的蟲皇落在地麵上了。

巧合的是,烔溟剩下的小半個腦袋就在嘴邊上。

蟲皇快速吃下。

雲海深來不及阻止。

“不要!”

馬後炮的話是最為之沒用的。

在咽下去後。

蟲皇身上不再冒著粘液了,相反,粘液裏的水汽極速蒸發,這些水汽裏包含著大量的黃色氣體,這使得雲海深不能夠近身。

待黃色的煙霧消散後。

粘液成為蟲蛹的外殼,因為透明,可以清晰看到內部的變化。

蝗蟲的身軀不斷地化成一種粘稠的**,等盡數化為**後,以一顆跳動的人心為大起點,以腦部的腦子為小起點,開始有方向有範圍地進行流動。

雲海深真想一劍劈開,但是被淩楓羽阻止了。

“蟲子化蛹時的外殼一般而言比之以前的外殼堅固很多,等出生後的外殼也不會比現在堅固,而且在破殼的一瞬間是最為軟弱的,你現在蓄力好了,等待破殼的一刻給她最為致命的一擊。”

的確很有道理。

雲海深的理智讓他接受了淩楓羽的建議。

此時的安靜無事,淩楓羽開始觀察起四周來了。

哦豁,這根石柱上的紋理。

淩楓羽仔細地觀察著。

“淩楓羽,剛才為能夠親自介紹,我叫墨茹芳。”墨茹芳見雲海深一直盯著蟲蛹,自己也是沒事,於是想著跟淩楓羽介紹自己。

“噓,介紹的事情還請稍等,我看到了一件有意思的東西。”

墨茹芳不再多言,而是學著淩楓羽看著石柱。

這根是人工雕刻的石柱,上麵的紋理有著某種規律性,看著看著,墨茹芳隻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想要沉沉睡去。

“現在可不能夠睡著哦,睡著了你就真著了這隻蟲子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