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之正反永兩麵
洞窟中終於討論到最有趣的話題。
聖瑧熾龍趴在伊魄的肩膀上，乖巧的就像是一隻小貓，但是這隻貓一般體型的生命擁有著雄獅般恢弘澎湃的氣勢。
小熾還是小巧玲瓏的身姿，黃金幼鱗上散發著隱隱約約的光輝，這朦朦朧朧的黃金光輝宛如一層神秘飄渺的光霧，像是一層柔軟輕飄的披風蓋在聖瑧熾龍身上，柔美中透著神聖，寧靜中透著肅穆。
小熾很好奇這個男人會對伊魄做出怎樣的評價？
聖瑧熾龍是把伊魄當做主人的，聖瑧熾龍絕不容許伊魄受到傷害，言語上的傷害也不允許，否則大小姐是肯定不會放過他與小序的。
“伊氏世族少爺的封邑是雪陽山。雪陽山終年白雪皚皚，這是一座等級層級很高的小靈脈，風景良好，靈韻充沛，靈物豐盈，雪陽山上還有著極其珍貴的雪陽樹，雪陽樹上長著的就是價值頗高的雪陽果。雪陽果數量極其稀少，每一個十年雪陽果都是價值連城，但雪陽山上有整整一個雪陽山果園。伊家少爺占據這麽一個珍貴小靈脈，令我這種人羨慕不已，垂涎三尺。”
張株年對雪陽山的分析沒有差錯。
雪陽山白雪皚皚，終年都是寒冷的雪國，天地靈韻充沛形成極其稀有的寒韻之雲霧，瀑布之水清寒無比，瀑川蛟龍如魚得水，還有那頭可怕的老虎也很中意雪陽山的環境。
雪陽山是一個珍貴小靈脈，特別是山巔禁地的雪陽果是極其珍貴的寶物，雪陽山在整個天啟帝國的珍貴靈脈也能排進前三十！
“我雖然沒有去過戒備森嚴的雪陽山，但我對雪陽山的內部狀況了解過一二。雪陽山名義上是那位伊氏少爺的，但真正管理那座白雪皚皚雪陽山的是他最信任的首席丫鬟——伊霞靜。”張株年侃侃而談，也不知道一個沉默寡言的劍客為什麽會這麽多話？
張株年一開始給伊魄的感覺就是沉默寡言，大半天都不會說上一句話，說話仿佛是對他的可怕折磨。
但現在······張株年的形象完全脫離悶葫蘆的範疇，順利越過中間過渡地帶，在向話癆的認知方向靠攏。
“伊霞靜將雪陽山管理得井井有條，所有的事務處理堪稱滴水不漏，將一切處理的妥妥當當，將自身的管理才能展現的淋漓盡致。名義上伊霞靜是那位伊氏少爺的奴婢，但她在伊氏世族可謂是位高權重，地位比起這位少爺本人也絕不遜色，權力更是大到不可想象。”張株年對這位他的霞靜姐一頓猛誇，誇到伊魄都嗅到危險的味道。
伊魄心想自己有這麽悲催嗎，苦不堪言：“一位貼身丫鬟的地位與少爺平起平坐，這個······有些荒唐。”
在外界的視線中，原來自己羸弱到這個地步，在家貌似還要被奴婢給欺負的。
怎麽可能啊。
伊霞靜姐姐對他很好的，一向聽話，從來沒有違逆過他的意思。
一個盡忠職守的奴婢，將他家管理得井然有序，欣欣向榮，平起平坐算是什麽鬼？
張株年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思慮不周。
“兩者平起平坐，有些荒唐，根本不是平起平坐。”張株年很快就意識到言談不妥，表示要第一時間改正。
伊魄的心中咧開一個笑容。
“在伊氏世族的結構體係中，那位伊霞靜的地位遠在她家少爺之上。”張株年道。
伊魄剛咧開的笑容頓時僵硬，合著張株年一改口，自己的地位還不如伊霞靜姐姐。
好悲催啊。
“那個伊家少爺沒有實權，沒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在伊氏世族中也就是一個象征吉祥物。而他丫鬟可是貨真價實的實權派，在伊氏世族的第一經濟機構——瑞湖庭掌握著核心的權限，是瑞湖庭的核心人物，她也把控著整個氏族的經濟命脈。伊家少爺死了，最多也就是換一個繼承人，但伊家奴婢死了，瑞湖庭指不定會運轉不靈。”張株年補充道。
張株年歎了一口氣：“伊家少爺對這位奴婢也是頗為信任，不愧是豬頭三。伊家少爺根本就沒有掌控這個丫鬟的手段，反而是這個丫鬟逐漸把控住伊氏世族的經濟命脈。伊霞靜給伊氏世族的經濟帶來繁榮，在天啟帝國的暗殺榜上久居高位，但是伊氏世族對她的保護很嚴密。”
“伊家少爺的實際地位是通過這些奴婢烘托出來的，伊霞靜也是借著‘伊家少爺奴婢’這個身份手握大權。伊霞靜能給伊家少爺帶來榮光，但若是這樣一個人背叛，如何是好？這就是致命的隱患。”
“陽冥劍告訴我，這個伊霞靜是伊家少爺撿回去的，來曆至今還沒有查出來。要說她是個臥底合情合理，非常容易達成這個目的。”
張株年嘲笑道：“仔細思考一下雪陽山的配置，美女如流雲，奴婢掌控大權。要騙取伊家少爺的信任太輕鬆，那家夥見色忘義，見到美女就會忘記底線。隻要長得漂亮，有實力，表現得恭順聽話些，就能得到這個人的信任。”
伊魄仔細回憶了一番，腦海中竟然找不出例子來反駁這句話。
當初把伊霞靜帶回家，完全不知其來曆，伊魄也沒想多少，英雄救美。
從那位手中救下伊情卓，伊魄也是大義凜然，奮不顧身。
還有······他摯愛的冬雪姐，他最親近的奴婢，為了她與腦殘無異殺到連雪山脈之下，仍然有身世不明這個問題，他老娘也沒查清楚。
尷尬······真的尷尬······
聖瑧熾龍似笑非笑地看著主人伊魄，龍眸中閃爍著戲謔。張株年給伊魄的評價，他給滿分。
伊魄這東西，就特麽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
冬雪、伊霞靜、伊情卓、妙冷······哪個不是絕世美人，容貌風華絕代，身份來曆不明，氣質清雅脫俗，他身邊這幾個奴婢就沒有一個人有奴婢該有的樣子！
全尼瑪是神仙！
張株年感歎道：“伊氏世族有這麽一個接班人，真是可悲啊。”
伊魄心中的小人已經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畫圈圈，無顏見蒼天大地。
伊魄道：“我聽說伊氏世族也不鄙視身份，伊氏世族的貴族少女都有不少從奴婢做起的。奴婢有本事不是挺好嗎？身邊的奴婢都能掌控大權，我倒是蠻佩服那個伊家少爺的。”
張株年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頓時有了情緒的笑容：“嗯嗯嗯，我也佩服這樣的男人楷模，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驚豔，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張株年有很快收斂笑容，恢複一本正經的冷漠淡然，完全是抱著實事求是，沒有任何感情因素的陳述：“伊氏世族的家族風氣是天啟帝國之中最良好的。別說是投靠家族的正經原華師，奴隸、奴婢基本都能得到正常的生活，有些比平民生活的還要滋潤，所以在伊氏世族賣身是個不錯的選擇。”
此言不虛，伊氏世族的頂尖原華師之中，有五個聚華境強者是奴隸出身，但是現在照樣擔任重要的職責。
伊氏世族的所有成員不會鄙視卑賤的身份，不會歧視低微的出身，伊氏世族的成員會鄙夷無所事事的懶人，看不起那種墮落的風格。
在這麽嚴酷的生存環境中，伊氏世族容不下給家族帶來陰影的負能量，必須要積極向上！
張株年道：“正因為伊氏世族這個行事作風，還有一係列規章製度，所以要進入這個家族的權力中心有一條捷徑。”
伊魄道：“捷徑？什麽捷徑。”
張株年道：“賣身給族長候選人，然後展現出非凡的才能。這樣，伊氏世族的上層就會將其當做族長候選人的班底，會不遺餘力的培養。”
伊霞靜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伊霞靜就是被列入伊魄的第一批班底，是未來掌控伊氏世族的媒介。
正是伊魄族長候選人的確定，伊霞靜的身份地位水漲船高，與伊氏族會的大人物在實權地位上平起平坐！
張株年道：“根據我的情報，伊家少爺的身邊至少有三個女人是隱患。一個是伊霞靜，還有他母親的一對丫鬟。”
伊魄克製著眉頭不緊皺起來，保持著平靜與安寧。
伊霞靜！冬雪！秋怡！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三個人。
沒有懷疑過，不代表沒有危險。
若不是張株年歪打正著的提醒，伊魄真會始終蒙在鼓裏。
“哼，伊霞靜、秋怡、冬雪，這三個人支持著伊家少爺，問題在於這三個人都是來曆不明的美女。三個不知道底細的女人，手握重權，貌似是支持著伊家少爺。但若有一天，這三個神秘的女人同時背叛，伊家少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可以鑄就你的存在，也可以毀滅你！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伊家少爺，實際上就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少年，完全沒有換位思考的能力，太過不成熟。背後站著一隊恐怖可怕的女人，是忠心耿耿還是陰狠毒辣還未可知，這個家夥居然覺得穩如泰山，實際上早就已經邁入深淵地獄。”
張株年最後給出的定義便是這樣。
人之正反永兩麵。
可以鑄就你的存在，也可以毀滅你。
伊魄終於明白了他的含義，所有的意思。
背後確實有很大一股助力，但這完全是虛的，若是被這三個女人拋棄，他將一無所有！
而他身邊的女人可不止三個。
伊霞靜、伊情卓、冬雪、秋怡、妙冷，每一個都是手握重權，掌握著令伊魄可望而不可即的勢力，能量巨大，絕不是現在的他能抗衡的！
伊魄的心中變成一片黑暗：永遠要考慮最壞的情況。
這幾個人忠心於他，他會不動如山，若是背叛，他將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