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教導
戰場的邊緣地帶，伊博儒團隊。
伊亮下巴都快砸到地上去了。
伊亮驚魂未定道：“這就是族長候選人嗎？一拳就擊敗了伊千軍！”
伊千軍是伊氏世族真正的天才啊，與伊彥傑、伊藍樹齊名的天才。
結果被伊魄一拳撂倒。
那伊魄這位族長候選人要強到何種地步？
伊亮的心中有個念頭，這還是人嗎。
伊博儒翻了一頁書，掃了一眼他周圍的伊氏弟子，有些失望地評價道：“你們不行。”
伊文麗，伊亮等人有些錯愕，不知道伊博儒的評價究竟落於何處。
什麽不行。
眼光不行。
······
······
伊千軍被伊魄刹那擊倒，伊天嶽回過頭去，凝視著三長老道：“有意思。”
三長老微笑，古井不波的眼神無比平靜，眼底那抹訝異的神情表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伊天嶽重新將目光落在戰場上，天高雲淡道：“這孩子······太頑皮了。”
伊鹹、伊瞳、伊秋山，三位旁支長老的目光同時放在伊天嶽身上。
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
族長這話是在說誰？
伊魄還是伊千軍。
伊戀弓道：“你家少爺果然是霸道無雙，一拳就把伊千軍打倒在地，伊千軍可是把我那弟弟揍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冬雪搖了搖頭，銀雪色長發還是盤成那個熟悉的高貴發髻，端莊賢淑。
冬雪有些擔心，他擔心的是······
“伊魄受傷了。”伊彥傑很篤定地道。
一名少年道：“老大，可我看不出來他有受傷的痕跡。”
伊魄整個人氣勢渾厚，仿佛一個正在瘋狂運轉的暴風氣旋，而龍卷風的風眼永遠是寧靜的，伊魄就屹立在風眼中央。
伊彥傑道：“打贏伊千軍，他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伊彥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最強者。
若不使用那份力量，伊彥傑肯定不是伊藍樹的對手，也不一定能戰勝伊千軍。
伊魄一招戰勝伊千軍。
兩個人的實力真的懸殊到無可比擬嗎？這可不見得。
伊魄的戰力是100，伊千軍的戰力是90。
先前拳頭碰撞拳頭就是戰力的直接比拚，不顧一切的全力一擊，100戰勝90是理所當然的。
但百分之十的差距很大嗎？
伊千軍雖然失去了戰力，但伊魄一定付出了代價，不付出代價才怪。
“根據我的估計，伊魄的狀態還剩下九成。”
“可我一點都沒覺得他變弱。”
“他戰勝了伊千軍，氣勢正在巔峰，戰力也會提升些許。”
“老大，您不出手嗎？”
伊彥傑道：“我出手？沒這個必要，伊藍樹已經按耐不住了。”
······
······
伊魄看著這個白袍少女，問道：“最近日子過得怎麽樣？”
伊藍樹道：“還是很痛苦，你的承諾還沒有兌現。”
每度過一天，她的心髒經脈承受著無比酷烈的折磨，就像是數萬隻螞蟻在她體內啃食髒腑。
伊魄道：“我想要兌現諾言，你也得有資格讓我兌現諾言。你的身體還承受不住，所以我不會這麽做的。”
伊魄很清楚，在伊藍樹融合這股力量之前，進行那個儀式就是殺死她。
伊藍樹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本事。”
伊魄凝視著伊藍樹那雙清冷如劍的眸子，眼睛中透出一絲銳芒：“我每天承受的痛苦，是你的數百倍！”
伊藍樹沉默不語，她過的日子堪稱生不如死，那麽伊魄呢？
每天的生活對他而言豈止是煎熬這麽簡單。
天賦反噬，她是5級天賦反噬。
伊魄的天賦反噬······至少七級，八級，甚至是傳說中的九級！
那該是多麽痛苦。
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死亡對我而言，或許是一個解脫，但是我希望活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生命，活著才有希望，有明天。”
伊魄這個“明天”有兩個寓意。
明天，可以是第二天，也可以是光明之天。
既象征著歲月，又象征著希冀。
······
······
“讓我們來較量較量。”伊藍樹對這個謎一般的少年很感興趣。
這個名叫伊魄的少年，能解決她的天賦等級過高，還賦予她另外某種至高的力量。
這是一份饋贈。
伊藍樹也頗為感激。
但······這份感激不妨礙她與伊魄一決高下。
伊藍樹優雅的揚起秀手，長發如瀑布般飄舞，修長的單足輕輕點地，如芭蕾舞者般優美地旋轉起來。
在狂風之中，白色的袍子飄揚起來，狂躁的風息簇擁著它們的女王，卻是那麽的美好。
在場的觀眾看得眼睛都直了，伊藍樹年紀輕輕就透出女性的柔美，這曼妙的姿態美得就像是仙子起舞。
伊彥傑眼神凝重，在場隻有極少數人能看出伊藍樹這個動作有多麽可怕。
伊藍樹起舞，宛如一隻高傲的天鳥，這個簡單的動作帶起銳利的狂瀾。
伊藍樹的附近形成一個鋒芒畢露的旋風，無形旋風中形成數千風刃，如花瓣掃落葉般掠過，卻帶著驚人的分割之力。
這些花瓣一樣的風刃就像是萬千鵲羽，向著伊魄席卷過來，宛如花瓣龍卷風，又像是豎向的浪濤······
這股恐怖的氣浪正在翻滾醞釀，凝結在伊藍樹身體附近，形成巨大的鬥笠狀。
白石高塔附近的光線都變得扭曲，那是因為空氣的混亂，恐怖的力量要把山崗旁邊的空氣都要撐裂開來······
伊彥傑誇讚道：“好厲害，光是這一招，我們的人數優勢就失去了意義。”
伊彥傑附近盤踞著數十個人，但這些人之中沒有人能支撐住伊藍樹這一招。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人都是那麽不堪一擊。
可惜啊，伊九涼淘汰的太快。
伊彥傑要收拾伊藍樹還是挺簡單的，但他不願意動用那個手段。
那個手段有些破壞遊戲規則。
若伊九涼還在，憑借他豐富到逆天的戰鬥經驗，與伊藍樹有的一拚。
這場族內狩獵賽絕大部分狀況都在伊彥傑的預料之中，唯一在他意料之外的就是伊九涼。
伊彥傑想不通：伊九涼怎麽輸的？
伊彥傑從來伊九涼切磋。
伊彥傑有點自知之明，除了那個超常規的手段，他對上伊九涼，沒有一絲獲勝的可能。
憑借那個超常規的手段，伊彥傑能橫掃這三十三號賽場。
但正常與伊九涼打，伊彥傑從來沒有勇氣，根本找不到一絲破綻。
伊九涼的破綻，你敢利用，那就等同投降。
同等階的原華師能利用的破綻，絕對是伊九涼的陷阱，伊彥傑明白已經這個“真理”。
伊九涼怎麽輸的？
難道是······
伊彥傑把視線落在伊魄肩膀處，那裏蹲著一隻小龍。
這頭小龍身上煥發出如太陽光輝一般的龍光，它的俊美勻稱，充滿力量的美感，黃金色的龍皮上的龍鱗紋路傳輸著神秘的力量。
這頭龍，顯見不凡。
伊彥傑恍然大悟，微笑道：“有意思。”
這對他而言是大好事，天大的好事。
······
······
伊藍樹落英繽紛，萬千風刃向著伊魄切割過去。
空氣中都出現一道道白色的痕跡，就像是恐怖力量留在空間上的傷口。
麵對這密密麻麻的萬千風刃，伊魄沒有直接抵抗。
眼神平靜得能倒映出殘留在空間中的漫天星辰，他沉著冷靜地向著白石高塔位置迅速後退。
白色的旋風將她飄柔的身軀托起來，來到十餘米高處的伊藍樹如鳥一般張開雙手，向著伊魄俯衝過去，白色的鋒刃簇擁著她向著倒退的伊魄發動攻擊，殺伐果決！
伊魄沒有繼續後退。
破光拳！
伊魄的拳頭很快，迅雷不及掩耳，快到根本看不到拳頭的軌跡與殘影。
伊藍樹這一招殺伐果決，但是伊魄這一拳也完全不遜色。
伊魄麵對伊千軍，靠的是以傷換傷的手段。
對付伊藍樹，伊魄故技重施，至少在這一刻是故技重施。
伊魄的拳頭很厲害，伊千軍已經領教過了。
伊藍樹肯定不能讓他得逞。
這石破天驚的拳頭，伊千軍的體質都承受不住，伊藍樹這嬌軀豈不得香消玉損。
伊魄的拳頭即將碰到伊藍樹的臉蛋。
裁判已經蓄勢待發，要救下岌岌可危的伊藍樹。
這一拳要是砸在臉上，肯定是致命的。
這位可是伊景的女兒，裁判可不能讓她有個三長兩短。
伊魄出拳。
就在最後一刻，伊藍樹的嬌柔之軀忽然變得縹緲模糊，就像是落葉一般從伊魄的拳頭旁邊滑了過去。
她的玲瓏之軀在半空中帶起一道靈光幻影，晶瑩剔透，令人眼花繚亂，在伊魄的身邊帶起一道漂亮的弧刃，筆走龍蛇，這雄渾的筆力宛如上帝寫下恣意淋漓的一筆。
風漫！
“不錯，你的風漫用得不錯，沒有丟風主大人的臉麵。”
伊魄的聲音單調，冷漠如霜，平滑的就像是一條線。
這詭異的口吻，不知道是誇讚還是嘲諷。
伊藍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係列念頭：“風漫。他怎麽知道我使用招式的名字。風主大人，這個人似乎很了不起，究竟是誰？還有······風漫究竟是什麽······”
······
······
在遼闊無邊的大世界，有資格流傳千古的招數很稀少。
唯有極少數驚才豔豔之輩創造出來的招數，有資格進入這個特殊的正統。
這些人甚至有資格被稱作一係宗師。
絕大多數招數都是誤人子弟的垃圾，哦不，餘毒。
那些沒有進入正統的招數與法門，很容易把修行者的修行之路弄偏，發展到後來永遠沒有進步的餘地。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很簡單。
自下而上的領悟，永遠比不上自上而下的歸總。
而極少數驚才豔豔之輩，他們就是透過現象直達本質的存在。
這般存在，如太陽般光芒萬丈，在世俗之中甚至被錯誤的當做神祇。
這般存在，創造的招數必然是千錘百煉的，是符合世界規律的。
怎樣的招數有資格列入這個範疇？
光係的光耀，極光一道，玄光萬丈，耀絕·豔陽劍
暗影係的遁影，一重夜幕，噩夢死亡，黑暗大帝的凝視。
水係的雨幕，海澤蟬幕，浩淼之光，上帝浩劫。
還有······
劍釋宮的劍釋九招。
冥寒劍宗的冥寒劍訣。
某種意義上來講，伊家劍法也算是其一，勉強進入這個萬法歸宗的序列。
這是一份榮耀，榮譽，榮光。
風係的風漫也是其中之一。
風漫就是伊藍樹使用的招數。
······
······
伊魄接二連三的攻擊全被伊藍樹用風漫躲了開來，就像是一隻獅子在撲擊輕巧的蝴蝶。
“不錯，你的風漫用得很可以。”
伊魄的拳頭始終落空，伊藍樹心中的不安也逐漸消失，耍弄著笨拙的伊魄。
“你永遠也別想碰到我，隻配跟著我的殘影亂轉。”
伊藍樹顯得格外從容，伊魄一係列攻擊甚至沒有碰到她的衣角。
伊魄凝視著停在原地不動的伊藍樹，很清楚隻要他發動攻勢，伊藍樹就會變成一道風漫殘影完美躲開。
“那可未必。破光拳的真諦，把身體融於光芒中。飄舞在空中的樹葉能躲開狂風的侵襲，但是躲不開沒有實質的光芒。”
伊魄凝神靜氣，再次揮出一拳。
半空中出現一條璀璨輝煌的道路，道路的瑰紋向著中央匯集，宛如烈焰般熊熊燃燒起來，仿佛能燒盡這片蒼穹。
沒錯，這一次沒有帶起任何的氣浪，寧靜的就像是光輝普照。
隨風飄**的樹葉，伊魄的拳頭沒法貫穿。
但是······灼熱的光輝能把樹葉照亮甚至點燃。
伊藍樹凝視著那璀璨輝煌的拳頭，如太陽一般爆射過來，風漫的速度也比不上這麽快的熾烈灼光。
伊藍樹沒有其他辦法，雙手交叉放在胸口，身體微微蜷縮起來，無數道旋轉風幕如合攏的花苞，她打算用這個法門硬扛這一擊。
轟！！！
強大能量在這條黃金之路上波動，伊藍樹的白袍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破碎，但是伊魄也被恐怖的風之氣旋卷飛出去。
伊魄的手中不知何處摸出來一根鐵槍，沒有任何花紋裝飾，沒有任何特別的氣息，感覺普通到了極致。
“陪你玩玩。”
風卷殘雲，伊魄舉著黑色鐵槍，向著伊藍樹刺了過去，那根墨黑鐵槍直接將混亂的氣流給撕了開來。
伊藍樹還沒反應過來，一點寒芒就來到她的臉蛋上，古老滄桑的幽黑色照在伊藍樹的白皙勝雪的臉蛋上，格外恐怖，宛如地獄之光的降臨。
伊藍樹伸出手，在最後一刻，雙手握住那根鐵槍，宛如鋼管舞者，在這根鐵槍上靈活如蛇。
伊魄冷笑，握著鐵槍一個橫掃，秋風掃落葉一般，堅硬的槍杆打在她的小腹，將伊藍樹打飛得老遠。
伊魄幻化成一道光影跟上去，體內初元猛然湧出，手腕一抖，那根鐵槍當頭劈下。
但為了防止意外，伊魄將目標對著伊藍樹的肩頭，沒有對著腦袋。
伊藍樹銀牙輕咬，想用風漫躲過這一槍，卻發現沒有作用。
伊魄的鐵槍冷酷無情。
“不對，你緊張了，身體僵硬了，心神也不夠放鬆。”
伊魄的聲音在伊藍樹的腦海中響起，而且這個過程很快很快，根本就是沒有時間的過渡。
在伊藍樹的感知中，伊魄說出這番話，時間幾乎就是停止的，定格的。
一針見血，伊魄把伊藍樹沒法使用風漫的原因指出來，某種意義上也是安穩她的心。
“風漫，風漫，這個漫指的是順著某個力向四麵八方流淌，你的心念要保持自由，心神合一方能使用出風之漫遊。”
伊魄的聲音嚴肅，剛正，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淵渟嶽峙的風範，語氣低沉，好似一位精通風漫的宗師，在最短的時間內指點伊藍樹風漫的使用。
伊藍樹原本來不用理會，但聽到這個嚴肅的聲音，她不由自主就聽了進去。
伊魄此時就是她的老師。
教導一個不成器的徒弟，如何使用風漫。
“你是不是覺得躲不開這一槍？”伊魄道。
伊藍樹嗯了一聲。
這一槍帶著某種高遠的意味，宛如天空流雲，令人沒法琢磨，也沒法躲避。
“我的槍還差三十公分就要落在你的肩頭，給你留下的是時間很少很少，你必須要在刹那間做出決斷。”伊魄還是帶著那份震懾性的口吻，指導著伊藍樹。
伊藍樹顯得幾分著急：“但······我用不出風漫，我也不想這樣，我不喜歡失敗。我學藝不精，還沒有掌握風漫。”
聽到伊藍樹自暴自棄，伊魄冷漠如霜道：“你要相信你自己，決不能在戰鬥中懷疑自我，這是最致命的問題。”
伊魄將聲音放得柔和些：“你的風漫用得很出色，二級的風漫，展露出來的境界有些四級風漫的影子。但是你的心境還遠遠沒有來到風漫的真諦，放鬆你的身體，放鬆你的心神，將本身與氣流融為一體，隨風漫遊。”
在最後一刹那，那根黑色鐵槍落下，但是伊藍樹卻在這根鐵槍下溜了出去。
伊魄嘴唇微微一揚，冷笑道：“不錯，做得很好。再吃我一槍！”
伊藍樹的臉色有些蒼白，呼吸也有些紊亂，先前還真是夠危險的。
“很好，這一下躲得不錯，但痕跡還是太重，動作有些僵硬。”
“所謂的用意不用力，你要明白如何用心念控製身體，達到身體與心神徹底合一的境界。”
“你的動作有些緩慢，這是體力不支了嗎？”
“風漫，它的要訣在於······”
“風漫，你要切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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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伊藍樹的父親坐在主席台的邊角位置，手裏端著一杯茶，就這麽愣在那裏。
茶杯端在半空中，也不知道他是喝還是不喝。
五位元老，伊鹹、伊瞳、伊秋山三位旁支長老，伊景、伊晚秋。
伊天嶽這位聖魂境強者的聽力肯定是超乎尋常，所以伊魄與伊藍樹的對話，伊天嶽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伊天嶽眉頭先是皺了起來，然後又緩緩放鬆，現在又逐漸緊皺起來。
伊鹹道：“族長。你家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就沒見過比這還要猖狂的。
猖狂他表舅啊！
與強敵對戰，非但沒有如臨大敵的自覺，反倒是在戰鬥中指點對方該如何戰鬥。
你就這麽有信心，絕不**溝裏翻船。
伊瞳斜了伊鹹一眼，嘖嘖稱奇道：“少主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伊藍樹姑娘也是受益匪淺。老朽佩服，佩服，真是後生可畏。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們這些老家夥要被時代淘汰了。”
伊瞳淡定無比，向著某個角落打了個手勢。
十餘位婢女隱藏在牆壁後方等候命令，看到伊瞳打得手勢。
婢女步姿優雅地走了出來，給他換了一杯茶，沉默寡言地退了回去。
伊瞳的鬢角白霜一片，頭發也是灰蒙蒙接近花白，眼角布滿歲月滄桑洗禮的皺紋。
他鬆弛的眼皮垂下，凝視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果然是至理。不愧是我孫子······”
伊行舟看著伊魄，以大長老的聽力，當然也能聽到伊魄的指導言詞。
伊行舟的老眼中也多了一絲驚訝。
伊魄的語言很樸實，但是這些樸實語言描繪的東西可不平凡，更不是破爛與垃圾。
恰恰相反，這是修行世界最珍貴的寶藏，每一句話都能給人啟迪。
聽著伊魄闡述的一條條風漫要義，伊行舟也是受益匪淺，感歎活到老學到老的真理。
三長老歎了一口氣：“這小子說的這些很深奧，他是從什麽地方領會的。”
“伊藍樹不是屬性師嗎？她的屬性還是鋒利，這個風漫顯然是風元素的招數，伊藍樹怎麽也能用。”
難道······伊藍樹覺醒的時候，不僅僅覺醒了鋒利這個屬性，還覺醒了風這個元素。
她不是單純的元素使，也不是單純的屬性師，她也是一名兩者兼備的原華師。
奇怪的還不止於此。
伊魄確實是原華師，元素使與屬性師兼備，但他絕對沒有風元素。
一個沒有風元素的原華師，對風漫的領悟為何會這麽透徹？
扯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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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戀弓將身後的長發攬到身前，那頭紅色的長發宛如雲焰，又像是夕陽天邊的赤霞。
伊戀弓取出一把梳子，很悠閑地梳理著頭發，詢問道：“冬雪，你家少爺還是驕傲啊。邊打邊教育，也不知道那丫頭是什麽感覺。”
實際上伊戀弓根本不需要梳理頭發，她的頭發絕對絲滑，如絲綢般光滑，梳子這玩意根本起不到作用。
冬雪明眸善睞，那雙璀璨星眸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輝，冷淡而不失溫柔道：“少爺。沒想到少爺見多識廣，下回也讓他教導我如何使用冥寒劍法。”
伊戀弓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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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伊魄，你給我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