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複元參果 傷心淚水

魔之穀!

封印!

這其中代表了什麽意義,他一清二楚。

那個地方是在人族與魔族的交界處,而是還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結界之域。

根據遠古時期所留下來地史冊記載,三大種族,不管你修為多高,但凡踏進了那片區域之後,都不見有人再從裏頭出來過。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姐姐墨之瑤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這,墨亦心如死灰,強大如神明一般地姐姐也沒能逃過這一劫嗎?

這是天要亡我墨家啊!

“嗬嗬。。。。。。”他仰天就是一陣大笑,似是絕望的悲鳴,不甘地呐喊,眼裏帶著淚光,卻強忍著淚水,隻因他不想在這些人麵前示弱。

眼見墨亦像是陷入瘋魔一般大笑,簡仁淡淡地道:“明日你地死會將這一切畫上句號!”

笑止,他看了眼簡仁,諷刺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你身為正道修者,意圖謀反先不說,居然還在暗中勾結魔族。都說我是千古罪人,敢問你的行為與我又有何區別?你是否對得起劍門的列祖列宗?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等到將來東窗事發之時,恐怕明日的我便會是你未來的下場!”

“成大事者向來不拘小節,魔族妖族又如何?隻要能達到目的,那麽敵人也是朋友,隻要雙方的利益能夠達成共識,和誰合作不是合作?”說著,簡仁不屑一笑:“正邪不兩立?別笑死人了,不過是勝者對外的說法罷了。自古以來曆史從來都是由勝者所書寫的,而勝者才是正義,敗者方為邪道,就好比如現在的我和你一樣!”

墨亦不無譏諷的反問:“話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為了屈屈一個門主之位,暗算我們一家子,用計殺害玉淩空,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正義?聽了可真讓人作嘔!”

簡仁漫不經心的道:“隨你怎麽說,反正你會死,而本座將會替代你父親成為劍門的新門主!”

墨亦不語,事到如今,敗局已定,多說無益。

就在這時,隻見簡玄羅突然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形狀就猶如靈芝一般,表麵上正散發著淡淡光澤,看上去很是神奇。

“複元參果!”關於前者手中這玩意,墨亦自然是認得。

也因為正是這玩意,害得他鋃鐺入獄,成了他人口中的千古罪人。

複元參果,此物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修複丹田。這玩意五百年才結一次果,稀有程度堪稱此間一絕。

就連整個劍門也就僅此一枚,嚴格來說此物還是玉淩空年輕時某次在外曆練偶然間所得。

現如今他和玉淩空同為廢人,恢複的辦法隻有一個,服用複元參果即可,但這玩意隻有一枚,關於誰來服用無疑是個問題。

墨亦從始至終都沒有打過這東西的主意,反倒是玉淩空覺得自己老了,即便恢複了修為將來也沒什麽太大的作為,天賦也比不上人家墨亦,所以便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年輕人。

然而讓玉淩空沒想到的是,墨亦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

玉淩空一直被簡仁視作眼中釘,知道有這家夥在,他想要成為門主的機會不大。

畢竟玉淩空聲望極高,一旦他恢複修為,門主之位自然而然非他莫屬。隻不過簡仁對這個位置覬覦已久,不惜代價和魔族合作,冒著生命危險才換來的寶貴機會,又豈能被他人白嫖?

於是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準備把原本那個用來對付墨天闊的辦法用在玉淩空身上,可誰知這家夥居然陰差陽錯的撞槍口上了。

雖然沒有被破軍殺死,但淪為一介廢人,對簡仁而言已經毫無威脅性了,殺與不殺不過全在他一念之間罷了。

本來玉淩空一個廢人,看在大家共事一場,本想留他一命,但人家偏偏還保留著一個複元參果,頓時殺心再起。門主之位,絕不容許他人染指。

至於簡玄羅,他為了從墨亦身邊搶走玉梓琳,於是父子兩人一拍即合,一場針對墨亦他們的陰謀就此而展開。

這兩人不管是誰恢複了修為,對他們而言都是個威脅,與其放任這個威脅不管,還不如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墨亦還是大師兄的時候,簡玄羅在他麵前表現的很是乖巧,兩人的關係更是情同手足,平常有什麽好東西兩人都會互相分享。墨亦為人很冷漠,平時也很少和別人說話,但他卻經常找簡玄羅飲酒作樂,暢聊南北。

在墨亦心中,簡玄羅是他為數不多喜歡接近的人。可誰知,從小到大的師兄弟,這麽多年的情分,那個他視為親弟弟的人,背後居然是這麽一個小人。

到頭來這一切都是演的,在一個自己討厭的人麵前居然能一演就演上十幾年,絲毫不露出真麵目,不說別的,就憑這份毅力,墨亦打心裏都有些佩服簡玄羅。

簡玄羅把玩著複元參果,情不自禁地感慨一句:“倒是多虧了這玩意,不然想讓你們兩個關係破裂,還真不容易!”

單純殺了墨亦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唯有讓這家夥身敗名裂,再痛苦的死去,方能解他簡玄羅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每每看見墨亦和玉梓琳膩在一起,簡玄羅整個人都要氣炸了,畢竟玉梓琳一直被他視為禁臠,容不得他人染指。如今得償所願,心裏頭頓時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墨亦不屑一笑:“為了從我身邊搶走梓琳,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簡玄羅青筋暴起,怒道:“什麽你的,這女人從始至終隻能是我簡玄羅的!”

聞言,一旁的簡仁目光微眯,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洛冰潔突然間走到墨亦身前,她修長的玉指挑起墨亦的下巴,即便蒼白,亦是俊美,讓人癡迷,道:“可惜了,老實說你當初要是選擇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玉梓琳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付出,我和她相比差哪了?曾經我對你一心一意的付出,你卻視而不見,老娘為了你,盡可能的去變成你想要的女人,我改變了這麽多,可到頭來你卻對我不理不睬!”

墨亦是大師兄,也是門主之子,天賦異稟,一出生就達到了別人窮極一生也難以企及的高度,才二十出頭,實力卻能匹敵老一輩強者,由於長相太過於俊美,享有第一美男子的稱呼,種種光環加持於身,可謂是深得女孩子的喜歡,其中就有洛冰潔。

其實她仇視玉梓琳的原因,裏邊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墨亦。

正所謂愛而不得,又或者是因愛生恨,這才造就了這一切禍事的起源。

墨亦古井無波,拍開她的手,淡淡的道:“在我心中,你不及她半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都沒資格和我說話!”

聞言,洛冰潔臉色黑的嚇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不管什麽時候,她在別人口中聽到的都是她不及玉梓琳。

“啪!”很是清脆,血緩緩地從嘴角流了出來。

“鼠目寸光!”洛冰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可惜沒有如果,選擇玉梓琳就是你這一生最大的敗筆,還有現在的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憑你一個廢人,老娘願意跟你說話,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

“切”!墨亦不屑的吐了口血水在她臉上,洛冰潔柳眉倒豎,抬起一腳,將他狠狠地踹到在地上。

墨亦捂著肚子,冷汗直冒,有種窒息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洛冰潔擦掉臉上的血水,整個人麵無表情,不過她接下來的舉動,令人大跌眼鏡,隻見她伸出舌頭將血水舔了個幹淨。

簡玄羅皺眉:“你這女人可真惡心!”

洛冰潔不亢不卑的道:“多謝誇獎!”

墨亦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看著麵前這兩個人,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心中卻有些百感交集。

誰又能想到在他麵前向來乖巧懂事的師弟,以及知書達理的師妹,竟會聯起手來陷害他呢?

“因為信任,一個謊話連篇將我支走,另一個卻往我藥罐裏投毒,陷我於不義之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會落得如此下場的確是咎由自取,隻恨自己有眼無珠,交友不慎罷了!

不得不說,玉淩空被毒死,其實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昨天夜裏,送藥是他和簡玄羅一起的,玉淩空尚未喝藥之前,墨亦突然間發現藥味和往常不一樣,正欲阻止,卻遭到了背後之人的暗算,腦袋受到重擊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玉淩空已經倒在他麵前毒發身亡了。最讓人預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上居然還拿著複元參果。

這是個陰謀,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墨亦是何等的聰明,隻可惜他還是發現的太遲了。

玉淩空肯定是被人強行灌下毒藥的,這麽做的目的自然而然是為了嫁禍給他,而真正的行凶之人早已遁走。

就在這時,好巧不巧,洛冰潔帶著幾個女孩子走來了。。。。。。

一時間,人證物證俱在,可謂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回想起來,墨亦都有些無奈,如果他和玉淩空都沒有被廢,那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就像洛冰潔說的那樣,可惜沒有如果,

簡玄羅冷笑一聲:“之前我說過了,太容易相信別人就是你這人最大的缺點!”

洛冰潔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道:“別忘了兵不厭詐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我的!”

簡仁淡淡的道:“老實說你也是難得的天才,也是在本座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更何況劍門培養你這麽多年,就這麽死了倒也怪可惜的,不過誰叫你是那家夥的兒子呢,你的存在注定是個極大威脅,隻能忍痛讓你下去陪你父親他們了!”

這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讓墨亦簡直惡心的想吐,嗤笑一聲:“少在這裏假仁假義了,簡仁簡仁,人如其名,做的事也和“賤人”一個德行!”

“你說什麽!!”眼見墨亦出言侮辱自己的父親,簡玄羅滿臉殺意,整個人蠢蠢欲動,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他。

簡仁看向他,冷哼一聲:“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的狺狺狂吠罷了,何須在意?”

說罷,他甩袖而去,僅僅留下一句:“明日午時,百劍罰身伺候!”

“好心給你一個忠告,跟魔族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終有一天你會為此而付出慘痛的代價。明日我雖死,但黃泉路上見。”墨亦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希望如此。。。。。。”話音隨著簡仁漸行漸遠。

洛冰潔最後深深地看了墨亦一眼,緊隨其後!

“等死吧你!”似乎也是想到避煞丹時間快到了,簡玄羅留下一句狠話,也不敢多待,轉身離開了這裏。

……

墨亦獨自坐在冰涼的地麵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神色木然,毫無波動。

“嗬嗬。。。。。。”突然他笑了,似乎有些釋懷一般,就這麽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同時,兩行清淚又一次劃過臉龐,一滴一滴跌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二十年來,從他記事起就不曾流過淚水,因為師父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師父卻沒告訴他後麵還有一句話叫做“隻是未到傷心處”。

之前是為自己那死去的愛情而落淚!

這一次想到家人,不知他們是生是死,終是讓他心中最後一根弦徹底的崩了。

他沒有再刻意壓製自己的情緒,完完全全釋放出來,哭得是那般肆意,像個孩子一樣,看上去讓人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淚水早已流幹,隻見他從冰冷的地麵上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就這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旁的樓階之上。

坐在這裏,他抬起頭望向天窗,他看見了雙月,但心中卻沒有為此升起一絲波瀾。

他就這麽靜靜的望著月亮發呆。

不知為何,心亂如麻的內心就在這會兒卻是異常的平靜如水。

直到一句:“看起來你很不甘心啊?”

一切平靜終歸被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