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入學
他們之所以要給村民“洗三”,除了要吸收村民最為精純的魂魄,延長自己的壽命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保護將軍石的秘密。
一開始的時候,將軍石最大的秘密是陳家在裏麵藏著的財寶。
這些財寶,被全部安置在監牢裏,那裏非常危險,陳貴做出訓誡,就算是陳氏子嗣,也不要進入取寶。
估計陳貴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料定自己是複國無望了吧。
而且比起長生不死,金銀財寶就跟垃圾一樣無趣。
說白了,隻要你活得夠長,身邊任何東西都能成為文物,錢財真是太不重要了,你有太多的時間去掙錢了。
甚至,活得再久一點,你會覺得錢財是無聊至極的事,而掙錢會成為是頂頂有趣的事。
所以,到了後來,真正的秘密就變成守護黑鐵棺,但是對於這黑鐵棺,陳貴的說法是“化生棺”。
意思人死之後,躺入這口棺材之中,就會死而複生。
陳貴就是走的這條路,而且順利複生,從此雲遊天下。
看到這裏,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勞什子化生棺,真能讓人起死回生?
而陳貴留下的祖訓就是,陳家子嗣,除非化生,否則終生不能離開白毛峽。
可後來的事情就詭異了,除了陳貴能複生之外,其餘的人似乎都失敗了。
田思奇靠著吸收小孩的魂魄,活了一百三十歲,最終難免一死。
死了之後,田保國將其送入化生棺之中,經曆了一年,開棺之後,卻成為了僵屍,從此不能行走於陽光之下,自然也沒有了人類的感官。
之前我認為他有視覺,其實是誤解,他隻是瞪著眼珠子罷了。
成為僵屍的田思奇十分不甘,進入地宮,躺進化生棺裏,又躺了三年,今日出棺,仍舊無法改變其僵屍的身份。
他原本今日還不想出棺的,隻因為我在棺材上踢了那幾腳,讓他臨時複蘇了。
至於棺山的那些布置,包括棺山本身,自然也跟陳貴的祖訓有關。
陳貴在逃到了白毛峽之前,就在帳下收羅了一些天下奇士。
而這白毛峽,就是其手下一尋龍點穴的高手尋得的,那高手以望氣之術料定將軍石下有地宮。
這所謂的望氣之術,現在想來,應該是跟我的判斷是一樣的,因為下麵是空的,保溫效果低,加上峽穀聚氣,使得霧氣難以消散。
陳貴獲得地宮之後,盡屠所有術士,以保地宮的秘密。
同時,為了保護地宮的秘密,不被同樣懂得望氣之術之人探知,他故意放出趕山圖的歌謠,以混淆視聽,令盜墓之人喪命。
而棺山那奇特的喪葬術,也是他為了製造同樣的霧氣所為。
這個陳貴,為了一己之私,奴役全族人長達六百多年,其罪滔天,罄竹難書!
可這陳貴哪裏去了呢?他已經複生,長生不死,跟普通人沒有區別,要藏匿起來非常容易,畢竟我們這個國度,人口十幾億,他隻要稍微低調一點,就很難被發現。
此時,幾乎跟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都浮出了水麵,隻有那盜墓賊歪招子,他莫名其妙的反水,現在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陳貴和田思奇之外,田家的牌位上還有田榮、田子能、田燁,他們也變成了粽子,現在又去了哪裏呢?
田思奇的記憶中,並沒有他們的去向。
而根據他的記憶,田家人除非複生,否則不能離開白毛峽,那這些粽子們,又去向何方了呢?
當一切貌似真相大白之後,我發現,真正的秘密,也許永遠是不可知的。
比起一個真正的秘密,田家人的去向和財寶根本就不算什麽秘密。
而最根本的秘密就是:這艘飛船,它為何而來?那船上囚禁的怪物們,又是為何而來?
一切因為時間的久遠和當事人的湮滅,變得很難朔源。
我走出了房間,留下田思奇的屍體,留下那貌似神秘的化生棺。
這些我都沒放在心上,包括那些藏於壁囚裏的財寶。
我隻拿走了化生棺的鎖盤,因為我不想再有人躺進去了,這個悲劇必須立刻停止。
而白毛峽村的村民,從此就要走出自己的悲劇人生。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想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很可惜啊,也不知道這些對我究竟有沒有用。
我將張佳樂丟在了背上,他還在對我咆哮,就像一條被揍慘了的惡犬,那咆哮聲中時不時夾著點尖銳的慘嚎,聽著挺擾民的。
在田思奇的記憶中,沒有有關人進了地宮為什麽會獸化發狂的記憶。
但是我猜想,應該是跟那些會發光的石頭有關。
能夠自行發光,肯定是因為輻射,而有些未知的輻射光線,給人帶來一些變異,那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嗎?
想到這裏,又出了一個BUG——那我為什麽沒事呢?
後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我沒事,那不是應該的嗎?我還算是正常人?不能算吧。
我背著張佳樂再次走過了廣場,當中我用衣物遮住了他的腦袋,不能再讓這孩子被輻射到了。
這個地方真可怕,特別是那壁囚,不知道還隱藏著多少怪物呢。
我是真心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了。
給張佳樂穿上了潛水服之後,然後拽著他回到了人間。
我以為時間應該是下午兩點左右吧,令我意外的是,外麵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所有人都站在潭水邊等我們,老楊一直坐在石頭上抽煙,在他的腳下,煙頭在開會。
見到我們回來,老楊喜形於色,我有點內疚地說:“先別高興,張佳樂出事了,可能是不可逆轉的傷害。”
老楊臉色凝重起來,看著昏迷不醒的張佳樂問我:“他這是怎麽了?傷到腦子了嗎?”
我歎息:“確實是傷到腦子了,不過是被我打的。”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以為我在開玩笑。
直到張佳樂醒過來之後,開始像狗一樣衝著每個人狂叫,大家才信了,這要不打暈了,誰能忍啊。
最後還是老楊想了個辦法,用一塊布團將他的嘴給堵住了。
總算是清靜了,這個時候,老楊才有機會將我拉到一邊,問我裏麵的情況。
我說:“說來話長,馬上就要天黑了,不安全,先回縣城再說。”
老楊滿腹疑問,可也隻能先憋住,然後我們兩車五人往縣城裏開去。
到縣城之後,又跟傷員們匯合了,他們的傷勢已經被控製住了,幸好都是皮外傷,而且也沒傷在致命的部位上,所以都能出院歸隊了。
我跟老楊抽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將事情的始末跟他說了一遍。
當他知道,那地宮裏麵有一個外星文明,而且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們星球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在他看來,寧願相信有鬼,也不願意相信外星人這事。
雖然在我看來,鬼和外星人,有些時候根本就是一件事罷了。
我不知道他會怎麽寫整個報告,但是那些失蹤的人,無一生還肯定是既成事實了。
“老楊,我想給你一個建議。”最後,我深思熟慮之後,提了一個重要的建議。
“說吧,咱們這關係,你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肯定是無條件接受。”
我點了點頭:“我想你最好不要把發現地宮的事說出去,因為那裏麵的秘密太多,而且一旦那些囚籠裏的怪物闖入人間,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老楊釋然:“我其實就是這麽想的,隻是報告確實不太好寫……”
“不好寫也得寫啊,明天天一早,咱們就回去了吧。我要趕著去學校報到了,明天可是最後一天了,錯過明天,可能還得你拉下麵子去求人。”
老楊聽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次可多虧你了,50萬助學金,我爭取幫你申請到。嗨,小夥,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大學生了,哎,可惜你不學刑偵……”
他居然跟張佳樂說了同一種話。
進了縣城睡了一覺之後,被綁著的張佳樂清靜了不少,似乎神智在慢慢的恢複。
這縣城的醫療條件確實是一般了,神經科和精神科的醫生都看了,也做了各種檢查,居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就是發現他特別缺水,然後給他輸液補充了葡萄糖。
可第二天回家的時候,他還是沒怎麽恢複神智,而且臉上長出的那些毛,也依舊在。
其實我覺得他多長點毛挺好的,比起小白臉,他更適合粗糙一些。
後來,他一直過了一個月才徹底恢複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而我回到了店裏,周昊抱怨我:“你小子成為朝廷的鷹犬之後,完全是樂不思蜀了啊。早知道這樣,你咋不考個刑偵學學?”
他也是這種屁話,哥的眼界,你們這些俗人是懂不起的。
……
9月5號,這是很有意義的一天。
我進了計算機班。
原本我是想學軟件工程的,可惜,分數不夠。
這世界上很內卷的,就我這成績,就算考上嶽海大學,可都很難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選專業。
當然,事實上區別是不大的,就有些人心理覺得軟件工程四個字更加高大上罷了。
說實話,我現在身價幾百萬,作為一個學生,而且是富一代,我總覺得自己應該腰杆子比別人要直一些。
結果開局就打了臉。
我的宿舍在D2棟507。
去上學前,周昊要給我踐行,買了一堆名牌給我,連電腦包都是上百的。
要按我的意思,電腦夠用就可以了,電腦包那完全是浪費錢,用書包一裝就完事了。
我吧,在農村長大,節省慣了,突然禍害錢,感覺心裏挺有罪惡感的。
進了宿舍,房間裏隻有一個戴著眼鏡長得挺秀氣的哥們在鋪床,他有點害羞,我是老江湖了,知道這樣的人好欺負,哦不,好打交道,於是就選了一個跟他隔壁的床鋪。
“兄弟,以後我就是你隔壁老林,我叫林路,做夢別叫我。”
“你好啊,我是你隔壁老王,我叫王海濱。”
次奧,這哥們居然是隔壁老王,這也太巧合了吧。
因為這個尷尬的巧合,我們相視爆笑之後,一下就拉近了距離,我們一邊鋪床,一邊交流著鋪床的技巧。
這當兒,又進來了兩個人。
一人牛高馬大的,門框差點容納不了他的橫截麵積;另外一人隻見痘痘不見青春,一臉的抑鬱。
大個子進屋就帶來一股卓爾不群的氣息,他也不鋪床,直接搬個凳子坐下,然後看我和王海濱在那裏聊得甚歡,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這一屋什麽牛鬼蛇神,靠。”
這話說的,王海濱掉頭往下看了看,看到那人的塊頭不由嚇了一跳,然後衝我吐了吐舌頭。
不得不說,這王海濱太秀氣了,行為動作也跟一女孩子似的。
“停下停下,大夥都停下。”大個子呐喊起來。
我無語,能考上這學校的,成績應該不會太差吧,怎麽還有這樣粗魯的奇葩呢?
很顯然,我是不會理會這種沒禮貌的人的,當然,我也不阻止王海濱麻溜地過去。
我聽他們在哪相互報山頭:
那大個子說:“我叫彭陽,嶽海洋湖區的。你們都哪的?相互認識一下唄。”
我知道洋湖區那邊有個著名的水榭江南,是有名的別墅區。
王海濱說了之後,那青春痘說自己叫張新。
現在隻有我在鋪床,沒有理會他。
彭陽大聲道:“喂喂,那個一身A貨的,你下來,別鋪床了,咱們一個宿舍的,相互認識一下!”
次奧,他說誰一身A貨?你這莫不是狗眼看人低!
我怒了,徹底怒了,你可以說我穿A貨,你不能侮辱我的朋友,周昊怎麽可能給我買A貨呢?
所以我走下去,站在他麵前說:“你看清楚了,這可是大牌。”
彭陽不耐煩地說:“看得很清楚,大牌A貨。”
次奧,我想生氣,可居然生不出來,因為是不是A貨,我真不懂,甚至我開始懷疑起周昊來了。
彭陽問:“兄弟,介紹一下自己唄,大夥可都介紹了。”
“我林路,也是嶽海的。”
“嶽海的?聽你這口音不像啊?”
我補充了一句:“嶽海旁邊武邵市。”
“武邵市的啊。”
“下麵有個農林縣。”
“農林縣?沒聽說過。”
“農林縣下麵還有個龍遊鄉,我就是龍遊鄉石馬村的。”
彭陽看著我眼都直了:“你說話就不能一次講完?這氣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