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進入地宮
前路迷霧重重,破局的最佳選擇,就是去將軍石一探究竟了。
老楊畢竟是老同誌,睡眠很淺,沒多久就醒來了。
他主動來找我,說了一下自己的部署。
按照他的說法,先派兩名警察將田興誌給押送去縣裏,讓縣裏將人送往嶽海接受審訊。
接交完後,再過來跟我們會合。
至於我們三個,則先去將軍石那邊摸摸情況,做一點勘查工作,如果需要支援,再向上麵打報告。
聽他這樣的安排,大約是很擔心大家的安危,不想再有人傷亡了。
其實這個案子如果是在靈氣複蘇之前的時代,已經是一個特大惡性案件了,因為畢竟有這麽多公職人員傷亡。
可是最近這種事已經很常見了,以前隻在自媒體和朋友圈中流傳,現在官媒也不諱言了。
當一件事司空見慣,官方無法妥善處理,所能做的,隻能是進行正確的輿論引導,讓大家慢慢接受這些事。
官方就像是大家長,如果能替大家處理好,自然不希望子民們生活在恐怖的陰影下,但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有些事確實無法處理,所以慢慢讓大家接受,就是唯一能做的事了。
所以老楊也是很難的,嶽海上層對他寄予了厚望,因為這種案子隻有他有成功處置的經驗,可是眼下的事讓他非常恐懼,特別當他看到我九死一生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時候,他真心是後怕了。
當時我看到他眼裏的淚花,那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我對老楊的決定沒有意見,所以他很快就去部署了。
大約十五分鍾之後,一輛越野車從白毛峽開出,去了縣城。
我們三個則前後腳去了將軍石。
那將軍石,就是一塊渾然天成的岩石,石頭略顯紅色,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也許中間會有流水腐蝕的岩洞,而這個岩洞,很可能就是地宮所在地,問題是,猜測有理,但也要能找到入口才行啊。
憑空想說不行的,得付諸行動,我借助攀岩繩,幾乎摸遍了將軍石的每個角落,很可惜,沒找到洞穴的痕跡。
而山裏的時間過得似乎特別快,太陽一下山,一股陰寒就籠罩了過來。
沒奈何,我們隻能回到田興誌的家裏繼續休整。
第二天一早,離開的兩名警察歸隊了,他們還帶來了潛水裝備,這是老楊特別囑咐他們帶的,一共三套。
今天我們決定去尋找新的線索,因為在整個將軍石附近,我都沒找到何教授他們留下的任何痕跡,看來他們並不是走的這條路,所以我們需要換一個新的思路。
棺山和將軍石之間隔了一條峽穀,峽穀裏有一條小河。
這條河裏有許多的大石頭,河水不深,淺的地方可以踩著石頭過河。
我們順著河灘走,因為何教授他們肯定也要吃喝,河邊是最好地點。
在小河兩岸來回走了一個小時,也沒有任何發現,大家一時變得有點喪氣。
因為無論怎麽看,這個地方都不像是有地宮的樣子。
已經搜尋兩天,依然是一無所獲。
最後我們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將搜索的範圍向上下遊延伸一裏。
最後發現一個水潭,上麵有一個小瀑布飛流而下,落差有一米多高,雖然不壯觀,但是看著倒有幾分秀美。
那潭水是黛黑的顏色,站在岸邊往裏看,因為瀑布的衝擊,水麵水波**漾,視野受到影響,看不出這潭水有多深。
在一塊大岩石後麵,張佳樂找到一塊背風的地方,然後終於有所發現。
那裏有生火的痕跡,說明何教授曾經在這裏用過餐。
張佳樂端詳了一陣子,然後說:“用餐人數不超過三人。一頓飯,隻用了這麽點柴火,說明食量不大。”
老楊也點了點頭:“這麽說起來,很可能是何教授跟呂老四兩個人,能追蹤他們都信息嗎?”
說著,他看了看我。
因為時間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特別是何教授,正式報告失蹤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個月了。
就算我的鼻子再靈敏,也不可能通過氣味來追蹤到他們。
所以我搖了搖頭說:“目前找不到任何線索。”
張佳樂說:“奇怪,目前的跡象表明。他們下了水,進了這個水潭。”
我和老楊聽了猛然一震,齊齊回頭瞪著他,因為他判斷非常大膽,但是非常有創意,也許可以將我們從死胡同裏拽出來。
見我們眼神有些“可怕”,張佳樂說:“別緊張,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你們看看,這裏有個塑料袋,這不是裝食物的,更像是用來裝物品防水後剩下的。”
不得不說,他的觀察細致入微。
什麽時候需要用塑料袋來防水呢?肯定是想下水了。
於是大夥將那三套潛水衣帶了過來,最後決定老楊留在上麵坐鎮,我和張佳樂兩人下水。
我呢,命大;張佳樂是福將,所以就我們兩個了。
穿好了潛水衣,我還帶了一個武器——這些都放在防水的背包裏。
無論鬼神,電都是有用的。
因為雷電性質相同,而這世上的邪物,就沒有不怕雷劫的。
老楊說:“如果30分鍾你們還沒回來,我下來接應你們。”
“千萬別下來,如果30分鍾我們還沒回來,說明下麵肯定是有問題的,除非我主動出來叫你們,否則千萬別下來,因為你們下來也隻是多送人頭而已。”
老楊不依:“那怎麽可以?營救總是要的,不能任你們自生自滅吧。”
“好了,老楊,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按我說的意思辦就可以了,如果我沒回來,記得幫我申請撫恤金,這些錢,你和周昊一人一半分了吧。”
老楊雙目赤紅:“你這是說什麽喪氣話呢?你隻是去探探路,記得一定要回來。”
話是這麽說,其實我們心裏都很清楚,這一次下去絕對不會輕鬆。
張佳樂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這小子一點都不知道沉穩為何物,就像個沒長毛的孩子。
說實話,其實我挺喜歡他的,這樣的人沒什麽心計卻又很聰明。
跟人交往的時候表現得蠢笨,但是做事卻很機靈。
我們開始往下潛水,我一馬當先,張佳樂緊跟在後,他水性挺不錯的。
這小子真是個當警察的料,擁有多種技能,而且水準還很高。
這潭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我們已經下潛了五六米,居然還沒看到底,水下已經漆黑一片。
我已經感覺到耳膜傳來的壓力,估計張佳樂更不好過吧。
他打開了強光手電,可我並不信任那點光亮,我開啟了“超級眼”,漆黑的水下突然就亮堂了。
好在這裏除了水很深,並沒有其他的幺蛾子。
我繼續往下潛,大約10米左右,水域突然變得寬敞起來,河道肯定不會變得寬敞,這隻能說明河道下麵被拓寬了!
有門!我立刻意識到潭水下麵可能會通往別的地方,有可能是陰河,也有可能是地宮。
這個地方真是有夠詭異的,因為這條河看起來並不大,你萬萬想不到在這潭水下麵居然還有塊這麽大的水域。
我們沒有繼續往下潛,而是順著河床往裏遊。
越遊我們越吃驚,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我們一直往前遊,起碼超過500米!
甚至有那麽一刻,我懷疑自己已經被鬼打牆了,隻是在原地打轉。
後來我又意識到,當我的神魂變得越來越強大之後,從來沒再遭遇過鬼打牆的事。
我應該要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所以我一咬牙,領著張佳樂繼續往裏遊。
張佳樂這個瓜娃子,他就是一個好奇心爆棚的人,這裏越神秘,他越膽大,一副鑽牛角尖死不回頭的倔勁。
最後我都忘了我們遊了多遠,終於看到頭頂不再是岩石,而是一團光芒,雖然那光芒很微弱,可是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別有洞天!
這裏應該就是地宮的入口!
幾乎在刹那間,我興奮地做出了這個的判斷。
但是我人卻非常冷靜,我控製著自己定在水中,然後運足目力觀察水麵以上的情況。
這裏一片死寂,是一座墳墓該有的樣子。
我想了想,開始緩緩向水麵浮上去,張佳樂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快速從我的身邊掠過,卻被我一把扽住。
這家夥不懂規矩,沒看過美國登月嗎?誰第一個走上月麵,那都是有規矩的。
我帶著他緩緩的浮上去,然後我摘下的潛水鏡,嚐試著吸了一口空氣。
奇怪,這裏的氣味並不腐臭,空氣也是正常的,就算氧含量稍微偏低了那麽一點,總歸來說,一切正常。
前方有一個通道,人工開鑿了許多石梯。
順著梯子看上去,很長。
張佳樂用手電照了照,出聲問道:“這梯子真長,而且沒想到這麽筆直,說真格的,一時之間,人都會幻覺,搞不清楚是往上的還是往下的。”
我看了看張佳樂手電的角度,笑道:“應該是往上的,你的手電是上翹著的。”
張佳樂自然知道這個,他說:“這不科學啊,如果是往上的,那現在我們在什麽位置呢?順著這梯子,又要爬到哪裏去呢?”
我在腦海中勾勒了一下畫麵:“我們應該在將軍石下麵的山體中,按照這個傾斜高度,我們可能要爬到將軍石的腦袋上去了。”
張佳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將軍石真是巧奪天工啊。”
“你哪裏看到的巧奪天工?我看到的都是人工開鑿的痕跡。除了將軍石這座岩石是天然生成的,這裏麵的一切,完全沒有天然的痕跡。這裏沒有石鍾乳,也沒有流水痕跡,這跟喀斯特地貌是不符合的。”
張佳樂點頭說:“倒是我疏忽了,隻是完全沒想到古代的人類會有這樣的能力……對了!這會不會是外星人所造,田氏族人隻是利用了這個洞穴而已?”
雖然他說的話有些腦洞大開,但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條可以接受的思路。
因為這樣一來,關於棺山上的那些古怪的生物也就有了解釋,因為它們可能根本就不是地球生物。
當然,目前這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具體真相還要等待我們去進一步探索。
我們毫不猶豫地走上了階梯,這看起來就像是登天梯似的。
張佳樂非常好奇,他隻狠自己因為要潛水沒有帶來無人機,不然操控著無人機,也許可以更快熟悉這個地方。
這裏沒有煞氣,也沒有腐臭的氣息。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越走越心驚。
我們小心翼翼地爬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一個平台,在平台上右轉往前走,這是一條光滑的石頭甬道。
在甬道上畫著一些類似象形文字的篆刻符號,很古拙也很神秘,別的我不認得,但是那龍圖騰我是認得的。
張佳樂差點叫出聲來:“我的天啦,這很可能是夏文化的源頭,你看這些文字,比象形文字還要古拙,可是隱隱然,又有一種力量。”
我倒沒感覺到那所謂的力量來,這小子居然比我有天賦,我忍不住問道:“什麽力量?”
“藝術的力量。”
握草。
他是帶了手機來的,對著這甬道裏的文字一統猛拍。
我提醒他說:“我手機浸水暫時用不了,出去了記得把這些文字全部發給我,特別是如果有研究心得,要第一時間跟我分享。”
張佳樂使勁點頭:“那肯定跟你分享,這事也就你我有共同語言,如果我研究出來了不跟你說,那豈不是要被活活憋死了?”
這小子就愛瞎誇張。
正走著,張佳樂一把拉住了我:“不對啊,林路,這很不對。”
“有什麽不對的?”
“你沒覺得嗎?這麽神秘的地方,卻沒有任何機關,這合適嗎?”
他要不說,我還真沒覺得,可被他說破之後,我驀然停下來腳步!
我們麵麵相覷,我內心發毛,他則全身毛骨悚然。
但是他害怕的是機關。
而我害怕的是,我為什麽不怕有機關?
這一路走來,我根本就沒擔心機關,這很不對勁,因為我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可這一次,我好像早就知道這裏不會有機關似的?
這是潛意識的行為,難道說,在某個時候,我曾經來過這裏?早就知道這個地方是沒有機關的?
這個想法,太讓人難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