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兌現詛咒

一聽讓他去背,張佳樂整個人都不好了:“頭,你看彭陽這塊頭,那是我背得起的嗎?不是我不服從你的工作安排,是我實在有心無力啊。”

李棟看了看我,他有心讓我幫忙,但又有點怕我拒絕讓他沒了麵子。

我心中暗笑,要論力氣,他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於是我一聲不吭地跳了下去,將彭陽從棺材裏抱了出來。

張佳樂在邊上幫著手,李棟則在下麵往上推。

但即便這樣,因為坑挖得夠深,要想把人給拖上去也不容易,除非我能夠直接將他的身體甩上去,可要達到那個力量,臂力還是其次,對我腰腹核心力量要求太高了。

我並不想那麽做,因為那弄不好會傷了我自己的腰。

所以我出了個主意,就是在墓坑裏搞一個坡道,那樣就可以方便我們拖出他來了。

就在我們折騰的時候,我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要留在這裏,別搬動我。”

張佳樂正在鏟土,聽到這句話之後,隻聽“哐當”一聲,他的鏟子都掉在了地上:“這這,這小子還真詐屍了?”

雖然他接觸了很多的靈異案件,可跟我差不多,每次遇上詭異的事,還是忍不住戰栗一下。

有想象力的人總是膽小一些,因為總覺得世界可能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子的,總覺得世界可能還有更詭異的一麵。

我和李棟也覺得奇怪,趕緊過去看了看彭陽,彭陽睜著眼瞪著我,嘴巴又閉上了。

握草,我罵道:“你小子別跟我玩這套,你要麽現在給我說話,要麽我把你拖出去火化了。”

“我不能離開這裏。”彭陽終於說話了。

不過他雖然嘴巴在動,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

我和李棟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退。

因為我們在那一刻都明想起了一個事,這人是不是彭陽還兩說呢,那老頭也說了,彭陽魂魄是不完整的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別將自己當成熟人啊,一不留神這粽子就會撓咱們一下。

張佳樂鎮定了,走過來,探頭問了一句:“你不能離開這裏?為什麽?”

“我不能離開這裏。”彭陽還是這一句,不過他除了嘴巴動動之外,並沒有詐屍。

李棟沉吟道:“他為什麽不能離開這裏呢?真的像小張說的那樣,他需要在這裏養屍嗎?可是這個地方,又不是滋陰地,對養屍可沒什麽幫助的。”

張佳樂抿嘴笑道:“頭,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啊。我覺得吧,他之所以不肯離開,是得到了一個指令,就是魂魄破碎之後,被人強行塞入了一個指令,就跟電腦程序指令是一樣的。”

我覺得張佳樂這次說的是有道理的,有時候,學了程序之後,真會覺得人體就是有機AI而已,很多時候,都被程序指令給限製了的。

舉例子說,不但婚姻是圍城,人生也是圍城,從小就開始圍困了你。

就說我在農村長大,我們農村裏的孩子,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的理想,最高理想就是能夠去城裏上班。

真的去了城裏,卻又不適應了,覺得還是農村生活安逸,所以大多數都打工人,最後都是回到了農村。

這是生活環境對人的圍困,當你困在自己的舒適圈裏,永遠不想爬出來。

李棟說:“他為什麽要留在這裏呢?”

“因為他這副身軀,時間一到還有用。還記得呂苗苗、楊欣、唐偉他們三個人嗎?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本已經死掉的人口,當幕後之人需要的時候,就可以重新啟用他們。”

聽了我的解釋,李棟說:“如此說起來,那我們更要將他帶走了。”

見我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就摸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從他通電話的內容我聽出來了,他說要直接喊吊車過來了。

這確實要省力得多了,不過我特別提醒他一件事:“老李,雖然彭陽現在不能動彈,隻能動動嘴,可也不排除他接到新的指令,然後突然就醒過來,所以必須要找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來安置他。我覺得他的身體應該不會腐敗,所以沒必要用凍庫。”

李棟表示同意:“隻要不找冷庫來安置,那還是很容易的。”

“到時候告訴我地點,我隔三差五想來看看他的變化。”

李棟毫不猶豫地點頭,比起老楊,他似乎更信任我。

主要是老楊沒有認識到我的厲害,像我手撕屍煞的那種行為,在普通人看起來,就是牛而已,可是在李棟這樣的專業人士看起來,那是超級大牛。

說得玄乎些,就算是他的師父太師父,最巔峰時期都沒我這個能力啊。

當然,我也不會將自己融合了妖牙的事情說出去啊。

吊車來之前,我們用一個裝屍袋把彭陽給蓋住了。

這樣可以遮人耳目,而且屍體帶走之後,我們又重新將墓坑給填了,盡量恢複原樣。

我不知道彭陽有沒有可能恢複更多,但不管如何,就算他隻是殘魂,如果有機會,那我還是盡量幫助他,能活過來更好,不能活過來,也不要被人當成槍來使啊。

張佳樂沒再跟我提要見周昊的事,這小子以前一直都嚷嚷著要我替他引見這個現代道士的,估計現在有了李棟這強豪道士,他已經對菜鳥周昊沒有興趣了。

人啊,真現實。

哪怕再有趣的人,也會不知不覺被俗世的規則影響。

離開了彭陽的墓穴之後,我沒有回學校,而是打電話給輔導員請假了,請假的原因是陽了,這個理由還是有用的。

請假七天,自己找地方隔離。

實際上,我連紙馬店都沒去,而是找了一個三星級賓館,在裏麵住了一個星期。

因為是小長住,我在前台要到了最低的價格,每晚隻要一百塊。

這個價格要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現在就不一樣了,輕輕鬆鬆就可以拿下,而且這還是我不會砍價的情況下拿到的價格。

我畢竟是從農村出來的,到金碧輝煌的地方就腳軟,不知道怎麽砍價,怕被人笑話。

這個自卑心理真是害死人,好在也無所謂,本少爺也算是百萬富翁了,別說七天七百,就算一天七百,那也不是個事。

我住賓館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等著詛咒來。

那詛咒不是牛皮哄哄地說,要在三天內取我的性命嗎?那我就在這等著了。

不過說內心話,我對這詛咒還是有幾分“尊重”的,其中一點我就不得不服:那就是它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行字顯示在我的手腕上,這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跟之前那所謂的“蜃印”差不多,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詛咒更為強大智能。

住下之後,我每天都是點外賣的,其它時間都呆在裏麵,不跟任何人接觸,除了保潔阿姨每天來打掃衛生,我幾乎就沒見到別的什麽人。

第三天的期限到了,結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那一行字也還在,偶爾還會讓我的皮膚發癢。

當然我也沒有刻意用妖牙或者神魂力量去對抗它。

其實青姐也許能對付它,因為青姐可以對付蜃印啊,可是呢,我不敢冒這個險,萬一真詛咒真的有那麽邪乎,而青姐中了詛咒之後不得不殺了我,那我豈不是糟糕透頂了?

這中間有打電話給我的,我都是說自己羊了,不方便見人,自我隔離中。

一般人聽我這麽說,都是秒慫的,就隻有何羽菲不怕,她說想過來陪我一起隔離。

這可真要命,當然我是不可能答應的,而她能做的,就是每天跟我聊天了。

心有所牽掛還是挺好的,雖然對於這份情感,我一直都不能完全投入,但是這種淡淡的牽掛,加上一定距離的神秘感,反而有一種另類的美。

時間到了第五日,我看著那手腕上的文字,覺得有些古怪,既然殺不了我,為什麽還不自行褪去呢?

我已經做了打算,如果第七天,這印記還不能消失,那我就要嚐試著用妖牙來將那些文字從皮膚裏摳出來了。

我一貫對自己蠻狠的,更別說這看著礙眼的字了,雖然它害不了我,可萬一被人看到了,那可老害人了。

第七日的晚上,我躺在**睡著了。

一般情況下我都是打坐的,可是這幾天,我一直都躺著進入定境,因為我怕自己坐著的樣子嚇退了鬼。

“滋滋。”

手機在我的身旁振動了兩下。

我知道,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現在我雖然做不到“不倒禪”,但是整夜不睡覺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個所謂的整夜不睡覺自然不是指熬夜,而是指不睡覺還能不傷精神。

接著,我聽到酒店的窗玻璃那傳來一陣悉率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啄那玻璃。

咦?我住的是18樓,這個樓層據說不吉利,因為地獄也是18層,人的忌諱心理真是要命。

但我是以低價住房的,沒得挑選,當然,我也不屑忌諱這個。

是什麽東西能夠爬上18樓從窗戶外進來呢?

外麵可是鋼化玻璃,而且這麽高的樓層……

我的嗅覺打開,我聞到一股很古怪的氣味,這氣味很熏人,就像這家夥一直生活在山洞裏,身上帶著一股鳥屎味道。

難道隻是某種鳥類?

我沒有睜開眼睛,怕對方的目光銳利,萬一跟我對上一眼,轉瞬就逃了呢?

所以,我保持著平靜的呼吸,那是普通人的呼吸頻率,大約一分鍾15次左右。

我就要等它進來,雖然我的嗅覺沒有張佳樂的分辨能力,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進來的東西,一定跟彭陽的死有關。

所謂的詛咒死亡,就是由這個惡魔來實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