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既如此這場就算平局
童貫往閱兵台上看了一下,發現蔡京正陰著一張老臉在看他們,對高俅說道:“老太師生氣了。”
高俅也往上看了一下,說道:“這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誰能想到那醜鬼會使詐呢。現在最關鍵的是贏下後麵兩場比試。”
童貫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看丘嶽和許龍,想到丘嶽地武功與周昂不相上下,少有人敵,贏下比賽應該不會有問題,但偏偏他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場,如果前麵地許龍輸了,那護衛軍就贏了三場,實際已經取得了勝利,最後一場丘嶽就是贏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所以,最關鍵的還是許龍這一場,無論如何不能輸。
“許龍,下一場你無論如何必須贏下來,如果你要是輸了,別怪本官對你不客氣。”為了確保勝利,童貫給許龍下了死命令。
許龍心裏很惶恐,因為他地武藝相比孫少海、王興並不優勢,所以能不贏還得看對方將領地實力如何。
如果對方將領地實力不如他,那他還有贏的希望,如果實力在他之上,那想贏就難了。
可是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裏想想,要是說出來肯定會惹童貫大怒,所以也隻能咬著應道:“卑職一定全力以赴,不讓大人失望。”
“隻要你能贏下來,本官保你官升三級。”高俅也說道。
“是,卑職定不讓大人失望。”許龍再次說道。
宣讚回到護衛軍陣營,華櫸笑著說道:“宣大哥有勇有謀,計敗王興,為護衛軍再立一功,可喜可賀啊。”
“謝大人誇讚,宣讚愧不敢當。”
孫安,關勝,郝思文也上前向他表示祝賀,宣讚也一一向他回禮。
王興還能動彈,稍微在地上休息了一下,便緩緩站起回到禁軍陣營,童貫和高俅誰都沒用給他好臉色,罵了他一聲蠢貨,就讓他滾到一邊去,王興帶著羞辱與委屈退到了一邊。
“第四場比試,由護衛軍郝思文對禁軍許龍,雙方入場。”宿元景宣布道。
華櫸看著郝思文說道:“郝將軍,一切小心。”
“卑職會小心的。”
郝思文上馬,接過比試槍,衝關勝、孫安,宣讚抱拳示意了一下,輕夾馬腹進到了場地裏。
另一邊,許龍也背負著童貫、高俅的死命令進場。
鑼聲過後,兩人縱馬上前交鋒。
前二十幾個回合的試探之後,兩人開始了正式的較量。
郝思文想到關勝、宣讚都勝了,如果自己要是敗了,那不僅麵子上不好看,同時也會辜負華櫸的期望,所以把平生所學都拿了出來。
而許龍,更是因為童貫和高俅下了死命令而不敢有半點鬆懈,同樣把全部的本領都使了出來。
槍來槍往,兩人殺的是難分難解,誰也占不了半點便宜。
郝思文見許龍的武藝不在自己之下,死拚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也想學宣讚用計,抖手朝許龍胸前連刺三槍,隨後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許龍一見郝思文露出破綻,心中大喜,右手一翻,槍頭奔著破綻處就紮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這一槍快要紮上的時候,宣讚突然用槍尾一撥刺來的槍頭,跟著槍式一變,照著許龍的腹部就是一槍紮了過去。
許龍嚇了一跳,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再躲閃,情急之下,他把手裏的槍扔掉,雙手往前一伸,從石灰包以下死死的抓住刺來的槍杆,不讓其再往前進一分。
見槍被許龍抓住,郝思文雙臂用力想把槍收回去,而許龍也想把槍給奪過去,於是兩個人在馬背上拉來扯去,卻誰也難得逞。
兩匹戰馬受到他們兩個的影響,也變得急躁起來,鼻子裏不停的噴著粗氣,馬蹄也開始亂跺。
戰馬就是武將的腿,它們不老實,武將在馬背上就坐不安穩。
郝思文和許龍,現在正在較勁,沒想到坐下的戰馬開始不聽話,但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敢鬆手,因為一旦槍被奪過去,沒了兵器赤手空拳必輸無疑。
就這樣,兩個人繼續僵持著。
而兩匹戰馬也在順時鍾的盤旋踏步中越靠越近,最終完全靠在了一起。
郝思文見戰馬靠近,於是鬆開槍杆,伸手摟住了許龍脖子,想把他摔下馬去。
許龍的反應也不慢,趕緊也丟了槍抱住郝思文的腰,也想把他掀下去。
結果,在扭打之中兩個人一起摔下馬來,然後在地上繼續翻滾廝打。
徽宗看到兩個人在地上翻來滾去,也看不出誰占上風,問石鬆:“石卿家,他們兩個到底誰強誰弱?”
石鬆說道:“回陛下,此二人的實力不分上下,很難分出勝負。”
徽宗說道:“既如此這場就算平局,讓他們不要再打,趕緊進行下一場比試。”
“遵旨。”
石鬆走到閱兵台邊上,衝著下麵的宿元景說道:“宿大人,皇上說這一場算平局,讓他們不要再打了。”
宿元景趕緊派士兵過去把兩人分開,然後宣布道:“第四場比試,雙方戰平。”
聽到平局,華櫸倒沒什麽,但童貫、高俅卻大感失望,畢竟如果能夠贏下這一場,那下一場再贏就能獲勝,可現在即使贏了最後一場,也隻能保個平局。
所以,當許龍回去的時候,童貫、高俅雖然沒有罵他,但同樣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另一邊,郝思文沒有贏下比試,感到特別愧疚,回到護衛軍陣營直接跪在華櫸麵前請罰。
“大人,卑職無能,沒有贏下比試,請大人責罰。”
“郝將軍不用如此,快快請起。”
華櫸把他扶起來,說道:“勝敗尚且是兵家常事,更何況你又沒輸,所以不需要自責。”
“謝大人。”
華櫸的這番話讓郝思文很感動,覺得能在這麽寬容的大人手下任職,真的是自己的幸運。
“第五場比試,由禁軍丘嶽,對護衛軍孫安,雙方入場。”宿元景高聲宣布道。
華櫸看了一下孫安,說道:“老孫,這最後一場可就看你的了。”
孫安抱拳說道:“大人放心,卑職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可大意,要知道跟你對敵的丘嶽可是禁軍中的名將,武藝不在那個周昂之下,你還是得多留的神才是。”華櫸提醒道。
孫安說道:“是,卑職會小心的。”
隨後一名士兵牽過來一匹戰馬,這匹戰馬不是前麵關勝、宣讚、郝思文騎的那匹,而是另換了一匹,不過這匹馬很瘦,看上去一點精神也沒有,根本就是一匹被劣馬。
華櫸看著牽馬的士兵問道:“這馬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用剛才那兩匹馬?”
士兵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剛才那匹戰馬連續比試了四場,已經很累了,所以需要更換新的戰馬。”
“那為什麽不更換一匹好的,你看看這麽瘦的都快站不穩了,還能夠騎嗎?”華櫸質問道。
士兵說道:“大人,小的隻是負責牽馬的,換什麽馬給將軍們騎,不是小的能做主的。”
華櫸也知道這事不是士兵能做主的,所以也沒有為難他,問道:“那這馬是誰讓你送來的?”
“是周大人。”
“那個周大人?”
“侍衛馬軍司都指揮使周琨大人。”
“周琨!”
周琨這個人華櫸以前聽楊戩說過,原本隻是正六品的集英殿修撰,因為投靠了蔡京,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提拔到了從二品的侍衛馬軍司都指揮使的位置上,是蔡京的嫡係。
今天比試的校場,也在侍衛馬軍司的管轄範圍內,所以戰馬的選擇也是由他負責。
“我當是誰會挑選這樣的馬給我們,原來是被蔡京提拔起來的人,這就難怪了。”
華櫸冷笑了一聲,看了一下那匹劣馬,說道:“堂堂正正贏不了,就想用這種手段獲勝,蔡京老賊還真是挖空了心思。”
看了一下孫安,他說道:“老孫,你等一下,我這就去見皇上,當麵向他揭穿蔡老賊的陰謀。”
“大人,不用去見皇上,卑職騎這匹馬就可以了。”孫安輕輕的拍了一下那匹瘦馬說道。
華櫸說道:“這怎麽行,將領有一半的本事都在馬上,這就是一匹劣馬,不僅會影響你發揮,甚至還會拖累你,所以還是得換一匹馬才行。”
孫安說道:“大人不知,卑職以前跟著師父學藝的時候,騎的就是一匹年老跛足的劣馬,所以對騎劣馬反倒比正常馬更有心得,施展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
“原來如此。”
華櫸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你覺得騎劣馬更能發揮實力,那就騎吧,不過一定要小心安全。”
“大人放心,卑職心裏有數。”
隨後孫安翻身上馬,從士兵手裏接過比試槍,在馬臀上輕輕拍了一下,那匹瘦馬慢慢調頭,像個老頭似的緩緩朝比試場中而去。
禁軍那邊,童貫看到孫安進場了,對丘嶽說道:“丘將軍,禁軍的顏麵能不能夠保住,就看你的了,所以這一場你務必要贏,而且還的贏得漂亮,用一場大勝來彌補先前的失敗。”
雖然已經沒有贏的可能,但童貫還是希望丘嶽能夠把護衛軍的勢頭壓下去,不讓華櫸在徽宗和百官麵前太出風頭。
丘嶽對自己的武藝非常自信,尤其即將跟他比試的孫安又完全沒有名氣,所以很有信心的說道:“大人放心,卑職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這句話一說出來,童貫的心“咯噔”就是一抽。
因為王興、孫少海、許龍都對他說過這句話,結果全都讓他失望,所以他已經對這句話非常敏感。
“為什麽我聽到這句話會這麽不安呢,難道丘嶽也會讓我失望嗎?”童貫暗想道。
不過轉念一想,丘嶽的本事非許龍、孫少海、王興等人可比,少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討到便宜,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這麽一想,童貫的心又定了下來。
士兵牽過來一匹威武雄壯的高頭駿馬,丘嶽翻身騎上,接過槍,一抖韁繩喊了一聲駕,縱馬進了比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