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薛元輝受傷
丘嶽身為禁軍總教頭,又是名譽上的左義衛親軍指揮使,護駕將軍,不僅一身武藝非凡,就是箭術也相當了得,整個禁軍中隻有周昂能與之相比。
而孫安,雖然一身的武藝登峰造極,但說到箭術,卻並不怎麽出色,也就跟孫少海差不多。
所以,第五場箭術比試,以孫安敗落結束。
因此,第三環節上半場,武將射術比試,禁軍和護衛軍以各勝兩場、平一場,打平。
“接下來將是雙方武將馬上較藝比試環節。”
宿元景朝護衛軍與禁軍陣營看了一下,宣布道:“第一場,周昂對薛元輝。”
有士兵牽過來一匹戰馬,華櫸對薛元輝說道:“周昂是禁軍名將,武藝非凡,這場我不求你獲勝,能夠周旋幾個回合就幾個回合,千萬不要為了求勝冒險,安全要緊。”
“卑職記下了。”
薛元輝在軍中廝混了這麽多年,還沒有見過那個上官這麽體諒下屬,所以對華櫸關心很感動,暗下決心,那怕是輸也一定要多扛一陣,為護衛軍獲得勝利多爭取一點資本。
檢查了一下馬鞍,確定沒有問題後,薛元輝翻身上馬,士兵隨即遞了一根專用比試地長槍給他。
因為這是在比試,不是真正地上戰場殺敵,為了避免傷到人,所以不能用真槍,進而出現了這種專用的比試槍。
這種專用比試槍是把槍頭去掉,在前端捆上石灰包,這樣紮不死人,但紮上以後會在身上留下一個白點,比試結束以後檢查比試者身上地白點,誰地多誰就輸,反之則贏。
薛元輝接過比試槍,一拉韁繩,調轉戰馬進入比試場。
禁軍陣營這邊,童貫對周昂說道:“周將軍,一會不要留手,給我把他打殘了。”
這閹賊以為華櫸之所以能把那些士兵訓練地這麽強,肯定是薛元輝他們的功勞。
所以他想趁這個時候把他們廢了,隻要沒有了這些將領的支持,華櫸就會失去對護衛軍的控製,到時他們聯合蔡京在徽宗的麵前參他一本,就算徽宗不處罰他,至少也得把他護衛軍指揮使的職位拿掉。
隻要華櫸沒有了實權,就再也無法跟他們做對。
周昂嚇了一跳,這可是在禦前比試,把人打殘,怪罪下來是要掉腦袋的。
“大人,陛下說了不許傷人的,怪罪下來——”
“陛下怪罪下來自有本官替你擔著,你隻管放手去做就行了。”童貫說道。
高俅也說道:“不錯,陛下那裏有我們還有老太師替你兜著,保證你不會有事,你隻管按童大人說的行事就是了。”
“卑職遵命。”
周昂雖然不想這麽做,但童貫、高俅是他的上司,他不敢不聽他們的,隻能遵從。
上馬,接過士兵遞過的比試槍,周昂騎著馬進了比試場地。
宿元景看了一下兩人,說道:“兩位將軍,此次比試隻分輸贏,不可傷人,可聽清楚了。”
“卑職遵命。”薛元輝、周昂同時應道。
宿元景隨即說了聲開始,然後跟陳仲、趙儉退到了安全區。
薛元景右手握槍,左手放在右手背外,衝著周昂行禮道:“周將軍,請指教。”
周昂看了一下薛元輝,也不答話,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往前一進,他雙手持槍便朝薛元輝刺了過去。
薛元輝不敢大意,右手在後,左手抓著槍杆前半段,向著刺來的槍頭一磕,想把槍磕開。
叭!
兩支槍杆一碰,薛元輝就感覺自己的槍杆像是碰到了鐵棍上一樣,不僅沒有把棍子磕開,反而差點讓自己的槍脫手飛出。
”哎呀,好大的力氣!“薛元輝吃了一驚。
周昂冷笑了一聲,持槍繼續往前奮力刺去,薛元輝已經知道他的力量比自己大,不敢再跟他硬碰,側身閃開,同時左腳輕磕馬腹,戰馬都是經過訓練的,立刻明白是要往左移動,隨即往左側移動了幾步,與周昂的馬拉開了一段距離。
“想躲,沒那麽容易。”
周昂一磕馬腹,戰馬追了過去,一條槍就像蛇一樣把薛元輝纏住,根本不讓他有還手和脫身的機會。
薛元輝雖然十八般武器都會,但真正擅長的是雙刀,用槍本來就不是他的長項,再加上實力上差了周昂一大截,所以被逼的險象環生,狼狽不堪。
但為了能讓護衛軍獲勝,他還是咬著牙想多挺一會,拚了命的跟周昂周旋。
“大人,薛都虞候有危險。”關勝說道。
華櫸已經看見了,著急說道:“這個混蛋,都跟他說不要硬撐,為什麽還不退下來?”
“快退回來啊,薛兄!”秦東浩忍不住喊道。
薛元輝感覺自己已經撐到極限,再撐下去非傷在周昂的槍下不開,所以也不敢逞能,用手中的槍往周昂的麵門虛刺了一槍,然後左手一提韁繩準備調轉馬頭敗退下去。
周昂想到童貫、高俅吩咐,如果讓薛元輝就這麽敗退回去,他們肯定不會高興,自己的前程全掌握在他們手裏,要是讓他們不高興了可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想到這裏,周昂右手一順槍把,手中的槍橫著就朝薛元輝砸了過去。
薛元輝剛剛把馬頭調轉,正準備催馬離開,這時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暗叫一聲不好,剛想往前伏身,可惜已經來不及。
啪!
周昂的槍幹像鐵棍似的砸在薛元輝的後背上,這一擊太狠太重,好似有千斤力道,薛元輝“噗”的就噴出了鮮血,隨後從馬背上掉下來趴在地上不動了。
“老薛。”
看到薛元輝受傷,華櫸第一個跑了過去,孫安、關勝等人緊跟著也跑了過去。
“哎呀,怎麽傷人了?”
“是啊,皇上可是說了不準傷人的,這周昂怎麽敢違背皇上的旨意,真是太大膽了。”
“這下周昂可能要倒黴了。”
閱兵台上的官員議論吩吩,而老賊蔡京卻是一臉高興,因為這正是他想看到的,隻要能把護衛軍的這些將領全部打傷、打殘,就足以抵消前兩場的失敗。
至於徽宗那裏,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所以一點不擔心。
華櫸跑到薛元輝身邊,把他翻過一看,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口中直往外流鮮血,趕緊給他號了一下脈,發現已經傷及內髒,很嚴重。
從身上取出銀針給薛元輝紮了幾針,把他的傷勢控製住,然後對秦東浩說道:“趕緊把老薛送回去治療。”
“是。”
秦東浩叫過來一個士兵,把薛元輝扶到他背上,秦東浩扶著一起離開了。
華櫸一臉怒色看著秦東浩,質問道:“他已經準備敗走,你為何要下如此毒手?”
“是啊,比試之前本官就已經宣布不得傷人,你為什麽還要明知顧犯?”宿元景也麵帶不悅問道。
“卑職隻是一時失手,不是故意的,還望兩位大人見諒。”周昂心虛的說道。
“一時失手,你在騙鬼呢!”華櫸斥道。
這話騙宿元景可以,但想騙華櫸卻很難,因為華櫸本身也會武藝,是失手還是故意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根本就就是有意要致他於死地。”
華櫸憤怒的說道:“護衛軍與禁軍同屬大宋軍隊,都肩負保護皇上和大宋江山的責任,就算是比試較量也隻是希望能促進雙方的實力提升,並非是要拚個你死我活。可是你卻在他明知不敵要敗走之時下毒手,其心何其狠毒,根本不配做大宋的將領。”
一席話說的周昂麵紅耳赤,不知該如何是好。
華櫸轉身對宿元景說道:“宿太尉,周昂違反比試規則,故意將薛元輝打傷,應該取消資格,並施以嚴懲。”
宿元景剛想說話,就聽有人說道:“華大人好大的威風啊,竟然敢命令宿大人,莫非華大人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
華櫸不用看,聽聲音就知道是童貫那個閹貨,慢慢扭頭看了一下,不僅有童貫,高俅也跟著過來了。
“要說一手遮天,誰能比的了你童樞密,手握大宋的調兵重權,可以隨意的調動各處兵馬,連皇上都不需要問。這要是那天你童大人想當皇童,隻需要手指一動,便可得到大宋的江山,我這區區的護衛軍指揮使又怎麽能跟你比。”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華櫸犀利的回擊讓童貫頓時失去了鎮定,氣極敗壞的說道:“華櫸,你這個黃口小兒,安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誣蔑於我,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定要到皇上麵前參奏於你。”
“參我!”
華櫸冷笑了一下,說道:“難道我說錯了,這些年你私下調動過很多次兵馬,我想問問,你可曾向陛下提過一個字?”
童貫身為樞密院使,是有調動軍隊權力的,但必須向皇帝呈報才行,可童貫這些年私下調動過不少次軍隊為他個人,以及蔡京、高俅等奸黨,運送過從各地搜刮的財物。
有兩次被山賊劫了,他還調動軍隊去剿滅山賊搶回財物,卻從未對徽宗說過一個字。
華櫸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彭二柱召供的,而他是在樞密院,童貫與各地駐軍將領的來往信件中知道的。
童貫嚇了一跳,心道:“我私下調動軍隊的事,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下麵的人走漏了風聲。”
高俅對童貫調兵的事知道的非常清楚,趕緊幫著說道:“華大人,你身為朝廷大員,可不能胡亂說話,否則我們隻好跟你到陛下那裏卻理論了。”
“好啊,那咱們就到皇上麵前去好好理論一下,就怕你們不敢。”華櫸說道。
“有什麽不敢,難到我還怕你不成,走。”
隨後華櫸、童貫、高俅一起朝閱兵台走去。
宿元景與陳仲、趙儉看了一下,說道:“你們在這看著,我上去看看。”
“是。”
宿元景看到關勝、孫安等人都憤怒的看著周昂,擔心他們會起衝突,說道:“還沒有輪到你們比試,你們全部退到外麵去。”
關勝、孫安等人滿懷恨意瞪了周昂一眼,然後離開了比試場。
宿元景見他們離開了,這才去閱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