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臣已經查出謀害臣的幕後主使是誰

“陛下,華大人來了。”

徽宗剛剛吃完東西,正在漱口,聽到華櫸來了,把漱口杯遞給內侍,說道:“宣。”

內侍領著華櫸進去,華櫸上前施禮:“參見陛下。”

“免了。”

“謝陛下。”

徽宗正準備問華櫸進宮有什麽事情,就見一個內侍進來說道:“陛下,蔡太師、童樞密、高太尉、梁太傅、禦史中丞王黼大人在外求見。”

“他們也來了,宣吧。”徽宗說道。

不一會,蔡京、童貫、高俅等人跟著內侍從外麵進來,站成一排向徽宗行禮:“參見陛下。”

“免了。”

徽宗看了他們五個人一眼,問道:“五位卿家有什麽事嗎?”

蔡京說道:“臣等知道陛下昨日受了風寒,特意前來探望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可好些了?”

徽宗笑了一下,說道:“寡人今日好多了,有勞五位卿家掛念。”

“陛下龍體無恙,臣等就放心了。”

蔡京說完扭頭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華櫸,別笑肉不笑的問道:“喲,原來華大人也在,恕老夫眼蒙沒有看到。”

華櫸淡然說道:“沒事,年紀大地人眼神都不好,能理解。”

蔡京明白華櫸是在諷刺他,心裏很生氣,當著徽宗地麵也不好表現出來,假裝沒有聽出來,拿著腔調問道:“不知華大人進宮見陛下有什麽事情?”

華櫸玩味的看了看他,說道:“太師,你是代表陛下問,還是你自己在問?”

蔡京因為是宰相,長期以來都是他怎麽問別人怎麽回答,所以也以為華櫸會像別地官員那樣老老實實回答,沒想到華櫸卻根本沒甩他,直接反問了他一個很難回答地問題。

因為他要是說代表徽宗問,徽宗就在麵前坐著呢,而且也沒讓他代問,這可就犯了越俎代庖擅作主張之罪。

如果說是他自己問,可人家進宮是見皇上地,跟他又沒有關係,他這樣問也是犯了大忌。

蔡京心裏很惱火華櫸讓他為難,但問題已經擺在這裏,他願不願意都必須得回答,要不然徽宗那裏不好交待。

老賊畢竟宦海沉浮幾十年,表麵功夫非常老道,佯做無事說道:“華大人誤會了,老夫常年處理政務,見到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們有什麽事情或是見皇上有什麽事。所以剛才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華櫸暗暗佩服這老家夥,已經是快七十的人了,反應居然還這麽靈活,難怪能夠在朝堂夜裏這麽多年不倒,看來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華櫸笑了笑,說道:“那看來是我誤會太師了,別見怪。”

“那裏,那裏。”老賊假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徽宗見蔡京他們沒有事情再奏,隨即問華櫸道:“華卿,你這麽早進宮見寡人,有什麽事情嗎?”

華櫸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說道:“陛下,臣已經查出謀害臣的幕後主使是誰。”

“什麽,你已經查到了?”

事情昨天才發生,才過了一天就查到了幕後主使,徽宗被華櫸高效的查案速度驚到了。

“幕後主使是誰?”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李邦彥!”

“什麽,是他!”

徽宗吃了一驚,因為李邦彥在他麵前一直都是一副文人的樣子,雖然偶有狂浪之態,但怎麽也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驚天大罪。

蔡京、童貫等人也都暗自在心裏震驚,因為他們都知道刺殺華櫸的事情是李邦彥做的,本來以為這件事情隻要他們不說出去就誰也不會知道,沒想到華櫸竟然這麽快就查出來了。

徽宗皺著眉頭問道:“李邦彥這個人雖然心胸有些狹窄,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華卿,你會不會是弄錯了?”

華櫸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心裏歎了口氣,想道:“還好我提前把什麽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然還真的難搬倒李邦彥。”

“陛下,他絕對沒有弄錯,如果陛下不相信,還請下旨讓李邦彥進宮,臣跟他當麵對質。”華櫸說道。

徽宗立刻對吳呈海說道:“宣李邦彥進宮。”

“是。”

吳呈海立刻派了徽宗身邊的年輕內侍賈並去宣李邦彥進宮。

“華卿,你這麽肯定的說是李邦彥,難道是手中掌握了什麽證據?”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回稟陛下,臣的確是掌握了一些證據。”

“什麽證據?”

華櫸看了一下蔡京他們,說道:“陛下,臣手中掌握的證據非常重要,為了避免有人提前泄露給李邦彥,所以臣想等李邦彥來了再拿出來,還望陛下見諒。”

徽宗也看了一下蔡京他們,知道華櫸是不放心他們,也就沒有逼著他說出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等李邦彥來了再拿出來。”

蔡京陰沉著老臉扭頭看了一下華櫸,心裏恨不得立刻把他給除掉。

“黃口小兒,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早晚老夫會把你從朝堂上趕出去的。”蔡京想道。

賈並坐著馬車到了李邦彥府外,從馬車上下來,對守門的人說道:“李大人在家嗎?”

因為賈並時常到李府來,李府守門的人都認識他,說道:“在。”

“趕緊領我去見他。”

守門的人把賈並進府,讓另外一個人領著他去見李邦彥,因為守門的人是沒有資格領人進中院的。

另外那個人領著賈並到了後堂,然後去通知李邦彥,過了不到五分鍾,李邦彥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公公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賈並說道:“大人不必客氣,咱家是奉了陛下旨意,來宣大人進宮的。”

李邦彥揮了一下手,讓自己身邊的隨從退下,然後取了一錠銀子塞到賈並手裏,低聲問道:“公公,陛下這麽早找我進宮,有什麽事情?”

賈並看了一下手中的銀子,收進了袖筒裏,壓低聲音說道:“是華大人在陛下麵前參奏你,說你是派人謀害他的凶手,陛下這才宣你進宮跟他對質。”

李邦彥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暗道:“這件事情我做的這麽隱秘,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說是我手下有人走漏了風聲?”

“那陛下相信他說的嗎?”李邦彥急忙問道,因為徽宗的態度直接決定著他的命運。

賈並說道:“陛下就是不相信才宣你進宮跟華大人對質的。”

“除了華櫸之外還有誰在場?”李邦彥又問道。

“蔡太師,童樞密,高太尉,梁太傅、王大人他們都在。”

聽到蔡京等人也在李邦彥的心等下放了下來,因為隻要有他們在,就算有什麽事情也能夠幫他說話。

“公公請稍後,待下官去換身衣服就給你進宮。”

“大人請。”

李邦彥從後堂出來,立刻把白寬叫來,吩咐道:“華櫸到陛下麵前參我謀害他,我馬上得進宮去,你現在趕緊親自去把齊三和那些人處理掉,隻要他們死了,就不用再擔心了。”

白寬說道:“好,小的這就去。”

“走後門,別讓人看到。”李邦彥交待道。

“是。”

李邦彥回房換了官服,出來跟賈並坐車走了。

白寬回到自己房中,從箱子底下取出一個小木盒,從裏麵取出一個小紅瓷瓶放進袖子裏,然後把木盒放回去,鎖上房門,帶了兩個心腹家丁從後門出了府。

李邦彥府上後門外是一條很長的巷子,白寬帶著兩個家丁剛從巷子出來,立刻被人推到牆邊按住,還沒等他們叫出來嘴裏就被堵上了東西,跟著被塞進了馬車裏。

離開李府兩條街後,馬車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四個士兵下車守在馬車周圍防止有人靠近。

車廂裏,口袋被打開,白寬看到麵前是一個陌生男子,“唔唔唔”的想說話。

這個陌生男子正是王魁,他奉華櫸的命令帶人一直在李府周圍守著,因為華櫸特意交待要注意後門,所以他一直親自在後門守著,沒想到白寬真的從後門出來,被他抓了個正著。

王魁把白寬嘴裏的東西取出來,白寬氣急敗壞的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嚷什麽嚷。”

王魁說道:“你不就是李邦彥府上的總管白寬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大爺可不怕你。”

白寬見對方知道他的身份,就知道來者不善,問道:“你到底是誰?”

王魁說道:“我是護衛軍指揮使華大人的手下。”

白寬心裏一驚,預感到可能東窗事發了,但表麵卻裝成無辜的樣子問道:“我又沒犯什麽錯,你抓我幹什麽,小心我去告你。”

王魁冷笑一聲,說道:“死到臨頭還在死撐,告訴你,你讓人謀害華大人的事華大人已經知道,識相的趕緊全說出來,否則等到了皇上麵前就晚了。”

“我沒有謀害華大人,你別誣陷好人。”

王魁抓住他的頭發往上一拽,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以為這事做的很幹淨沒人知道是嗎?實話對你說,華大人全都知道了,而且昨天晚上已經派人去觀音廟把你招攬的那些江湖人全抓了,齊三也落到了華大人的手裏,他可什麽都招了。”

“什麽,齊三落在華大人手裏了?”白寬驚惶問道。

“當然,要不然華大人怎麽敢向陛下稟報。”

王魁把臉靠近白寬,說道:“皇上知道後非常生氣,已經下旨,要誅滅你的九族。”

“誅滅九族!”白寬臉色大變。

王魁陰森的說道:“沒錯,就是把和你有關的所有親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白寬臉色蒼白,顫抖了起來。

王魁見他已經被震嚇到,隨後語氣一變,說道:“華大人知道,你其實也是受李邦彥指揮的。李邦彥是什麽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對於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跟那些江湖人沒什麽區別,到了該舍棄的時候絕對不會心軟,你死了他不會掉一滴淚的,你犯不著為了他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搭進去。”

白寬在腦海裏反複想了一下王魁的話,覺得確實是這樣,李邦彥平時雖然對他不錯,但歸根結底隻是為了讓自己替他賣命,真要是威脅到他的安危,他絕對會拿自己頂罪,自己犯不上為了他拿自己一家老小的命替他背罪。

“我可以把什麽都交代,但我希望不要連累我的家人。”白寬說道。

他知道做下這樣的事,自己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唯一希望的就是把一家老小保住。

王魁說道:“你放心,華大人說了,隻要你在皇上麵前把實話說出來,他保你家人無事。”

“好,我說。”

王魁立刻對外麵的士兵說道:“去皇宮。”

四個士兵跳到馬車上,其中一個揮鞭趕著馬車朝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