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

回到休息的地方,華櫸讓楊奇退下,獨自坐在堂中,想著要怎麽把羅直浩解決掉,又不把自己牽扯進去。

正想著呢,張樹根回來了。

“怎麽樣,都交代好了嗎?”華櫸問道。

張樹根說道:“一切都已經按照大人吩咐的交代給他們了。”

“這事兒你辦得不錯,下去消息吧。”華櫸說道。

張樹根轉身剛走到門口,華櫸突然喊道:“等一下。”

“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華櫸低頭思考了一下,招手把張樹根叫到進前,低聲對他交代了一番,張樹根點了點頭下去了。

“羅直浩,如果我不把你解決掉,你回過頭來就會反咬我一口,所以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華櫸心裏說道。

時間一晃到了半夜。

華櫸正在休息,突然外麵一陣喧鬧把他吵醒,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隨後起身把門打開出去問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這樣喧鬧?”

因為張樹根他們被派去守庫房了,所以在外麵擔任護衛地是楊奇和另外二十四個親兵。

聽到華櫸問話,楊奇跑到他跟前說道:“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一下就吵鬧起來了。”

“你去打聽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華櫸說道。

“是。”

楊奇出去了一會,回來說道:“大人,是張樹根他們在抓賊。”

“抓賊!”

楊奇說道:“他們說剛才有一夥賊人趁著守庫房地人犯困打盹地時候,撬開了庫房地門進去偷東西,被發現後那夥賊人便四散而逃,現在張樹跟他們正在分開搜尋。”

“豈有此理,居然想趁火打劫,抓到這些賊人定要將他們全殺了。”

華櫸大怒,說道:“你們也去幫著找,一定要把那些賊人給我抓住。”

“是。”

楊奇留下兩個親兵保護華櫸,帶著其餘的親兵也去幫著抓賊。

然而,楊奇他們在府裏折騰了大半天連個賊影子也沒有看到,隻能沮喪的回來向華櫸報告道:“大人,我們把府裏能夠搜的地方都搜遍了也沒有找到賊人,估計那夥賊人應該已經逃出府去了。”

華櫸坐在堂中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說道:“楊府那麽大,庫房的位置又那麽隱蔽,一般的人進來連路都找不到,就更不要說找到庫房了。可是這夥賊人卻能夠如此輕易的進府找到庫房,而且被發現之後又能如此快速的逃離府中,不熟悉府中情況的人很難做到,所以我懷疑是熟人做案。”

“熟人!”楊奇一愣。

華櫸慢慢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說道:“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一定是有熟悉楊府的人以為楊太傅剛剛病故,府裏沒有人做主,所以想趁這個機會來混水摸魚偷取財物。”

“大人的意思是楊府的內鬼作案?”楊奇說道。

華櫸說道:“也不一定是楊府的人,或許是外麵跟太傅相熟,經常能到府裏來的人也說不定。”

楊奇說道:“那這範圍就太廣了,因為跟楊太傅相熟的人很多,幾乎每天都有人到府裏來找他,現在咱們又沒有線索,很難查啊。”

“再難查也要查,我就不信他們一點線索沒有留下。”

華櫸對楊奇說道:“就把張樹根給我叫來。”

“是。”

楊奇去了沒一會,帶著張樹根來了,華櫸問道:“你看清那夥賊人的麵容了沒有?”

張樹根說道:“沒有,那夥賊人臉上都帶著蒙麵巾,沒看見他們長得什麽樣子,不過其中有幾個人的背影非常熟悉,像是咱們護衛軍中的人。”

華櫸一驚,問道:“你確定是護衛軍的人嗎?”

張樹根說道:“從背影來看,的確很像咱們護衛軍中的一些人,但屬下也不敢肯定。”

華櫸在堂中走了幾步,說道:“我開始就懷疑是熟悉楊府的人做案,現在經你這麽一說我就更加肯定了。一定是護衛軍裏有人想趁楊太傅病故,想趁機來盜取財物。”

“可是護衛軍有那麽多的人,光憑背影不足以為證啊,要怎麽才能確認出是誰做的案呢?”張樹根說道。

華櫸沉思了一會,問道:“那些賊人可曾從庫房裏盜走物品?”

“有。”張樹根說道:“失竊了一些珠寶和三萬兩黃金。”

“好,就從這些失竅的珠寶和這三萬兩黃金查起。”

華櫸走到張樹根的麵前,說道:“護衛軍的士兵不會到楊府來,能到楊府來的至少也得是營指揮使一級的軍官,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很多。你現在馬上去軍營裏告訴秦東浩和薛元輝,讓他們去突擊檢查營指揮使以上軍官的住處,看看他們今天晚上有沒有離開過,同時仔細搜查一下他們的住處,如果那些賊人真的是護衛軍的軍官,偷了那麽多的財物肯定會分贓,隻要能搜到髒物,那他們就算想抵賴也抵不了。”

“是,屬下這就去。”

張樹根走了,華櫸對楊奇說道:“你們也辛苦了大半夜,也下去休息吧。”

“是。”

楊奇帶著那些親兵退到了院子裏,腦海裏不斷想著華櫸跟張樹根的對話,越想越覺得這中間有蹊蹺。

因為今天晚上鬧賊隻是張樹根他們說的,其他的人並沒有看到賊的影子,而且天這麽黑,稍微遠一點什麽也看不見,張樹根又怎麽能夠看見那些人的背影和護衛軍裏的軍官相似呢?

更奇怪的是,在張樹根說出是護衛軍軍官之前,華櫸就判斷出是熟悉楊府的人做的案,而且還模棱兩可的說不一定是楊府的內鬼,也有可能是外麵熟悉楊府的人。

隨後張樹根就說是護衛軍的人,跟著華櫸就說隻有營指揮使以上的軍官才能來楊府,立刻就讓秦東浩和薛元輝去查營指揮使以上的軍官。

這一切的一切,完全像是事先已經安排好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突然,楊奇的腦海裏閃出一個念頭,頓時渾身一顫,冷汗都嚇出來了。

“楊大哥,你怎麽了?”旁邊一個人見他神色有些異常問道。

“沒,沒什麽,還是有點累了。”

楊奇沒敢把猜到的事情說出來,隨口敷衍了一句,那人說道:“既然累了,那你就回去休息吧,這裏以後我們盯著呢。”

“好,那就辛苦兄弟們了,我回去躺一會。”楊奇說道。

隨後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把門關上,走到床前坐下,自言自語的說道:“華大人這是要借失竊這事,把楊太傅在護衛軍中的勢力全都清除掉啊。”

楊奇沒想到華櫸才坐上護衛軍指揮使的位置,就迫不及待的要把軍中楊戩勢力全都清除掉,而且出手如此的淩厲,卻又絲毫不露任何痕跡,真的是太可怕了。

“看來以後我們在華大人身邊做事,必須格外小心,一定不能做任何讓他不高興的事,否則恐怕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楊奇喃喃自語道。

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天色漸明,新的一天又要開始。

華櫸起來洗漱了一下,正準備去前麵靈堂那邊看看,張樹根回來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把一份名冊交給了他。

華櫸把名冊拿過去看了一下,問道:“證據確鑿嗎?”

“我們在他們的住處發現了太傅府失竊的財物,經過薛都虞候的審問,他們已經全都遭了。”張樹根說道。

華櫸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這些人真的是太可惡了,妄自太傅生前對他們如此照顧,如今太傅屍骨未寒,他們就做出這樣的事,簡直是一群白眼狼,我一定要把這事上報給皇上,讓皇上下旨嚴辦他們。”

已經回來當值的楊奇聽到這話,心裏暗暗害怕道:“不僅一下就把楊太傅的勢力全產中清除掉,而且還要借皇上的手斬草除根,華大人好可怕。”

華櫸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突然看了一下楊奇,楊奇嚇的趕緊低下了頭。

華櫸看他神色緊張,覺得他可能已經察覺到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不動聲色的對張樹根說道:“你累了一夜,去休息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

“謝大人。”

張樹根退了下去,華櫸對其他人說道:“除了楊奇,其他人也下去吧。”

楊奇見華櫸單獨把他留下,感到非常恐慌,想道:“華大人幹嘛隻留我一個人,難道他已經以現我知道他的計劃了,可是我沒有對其他人說過啊,他怎麽會知道呢?”

華櫸慢慢走到他麵前,盯著他問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沒,沒有,小的什麽也沒有猜到。”

楊奇在楊戩身邊這麽久,深知如果知道了上司不應該知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趕緊向華櫸解釋。

但他卻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更加說明了問題。

華櫸笑了笑,說道:“別緊張,猜到了也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華櫸越是這麽說,楊奇就越害怕,說道:“大人,小人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

楊奇一聽,嚇的撲通跪了下去,說道:“大人,小人願意聽從大人任何吩咐,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都不會猶豫一下,其餘的小人什麽也不想知道,求大人饒了小人。”

“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又不是要你的命,至於嚇成這樣嗎?”

華櫸笑了起來,把他拉起來,說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謝大人。”楊奇總算鬆了口氣。

華櫸轉身走到桌椅子前坐下,一邊翻看著下手裏有名冊,一邊說道:“護衛軍裏的無能貪婪之輩太多了,需要清理一下才行,要不然護衛軍的兄弟就會一直被欺壓,隻有把這些蛀蟲清理出去,護衛軍才能夠真正的脫胎換骨。你說對嗎?”

“是,大人說的對。”楊奇說道。

華櫸把名冊合上,說道:“行了,我也不跟你說其他的,隻是不希望軍中有任何的流言蜚語出現,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奇趕緊說道:“明白,明白,小的絕不會往外說一個字。”

華櫸笑了笑,說道:“其實你就是說出去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影響,畢竟皇上信任我,不會因為這點事情降罪我,我隻是不想節外生枝另生事端,所以才好心的提醒你。”

楊奇躬身拱手說道:“多謝大人,小的用性命擔保,永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

“嗯,下去吧。”

楊奇行禮後退到了外麵,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跟著感覺身上有些冰涼,用手一摸,裏麵的衣服竟然全被汗水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