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臣幫您按摩一下

“什麽,楊戩死了!”

蔡京正在練字,突然蔡攸急衝衝的走來告訴他楊戩死了,把他嚇了一跳,問道:“真的假地?”

“真地,楊府都已經在開始布置靈堂了。”

“怎麽會這麽快?”

蔡京把筆放下,背著手從書案後麵走出來,問道:“李彥去看楊戩,應該知道的最清楚,把他找來問問?”

“李彥死了。”

“什麽,李彥也死了!”蔡京大驚,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蔡攸說道:“聽說是被楊戩發瘋用劍殺死地,皇上已經派吳呈海去看過了。”

“楊戩發瘋!”

蔡京皺眉說道:“張太醫隻說楊戩快病死了,沒說他腦子也有問題啊,怎麽會瘋呢?”

蔡京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宮裏傳出來地消息是這樣說地。”

蔡京懊惱的跺了一下腳,說道:“李彥可是我們在宮裏布的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如果他要是做了宮裏的內務大總管,那以後朝堂和宮裏都在我們的掌控中,滿朝文武誰還敢跟我們做對。可惜啊,居然就這樣完了。”

蔡京的年紀已經不小,精力也一天不如一天,讓出相位離開朝堂是早晚的事。

他知道這麽些年做了不少禍害國家和百姓的事,朝野上下都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如果沒有了這個宰相的身份護身,不僅自己得不到善終,就是他的幾個兒子也肯定會遭殃。

因此,為了能讓自己以後有個善終,以及蔡家可以繼續把持朝政,他不僅提拔了大量忠心於他的官員,以增加蔡家在朝堂的話語權,並且在宮中也暗中收買了不少的內侍為他效力,李彥就是這樣被他收到手下的。

本來,他是想通過李彥跟楊戩套關係,讓楊戩將他納入自己的勢力體係,一旦楊戩死了,李彥就能夠順理成章的接受楊戩的所有勢力。

這樣一來,朝堂和宮裏都有蔡家的勢力把控,誰也動不了蔡家的人。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彥居然被楊戩給殺了,使得蔡京前麵的布局全盤被破壞。

蔡攸說道:“父親,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應該趁著楊戩剛死,趕緊把他的勢力拉到我們這邊來,這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跟咱們作對了。”

蔡京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就去聯係以前跟楊戩走得近的那些官員,告訴他們,隻要轉投到我們手下,我保他們以後官運亨通,但誰要是想繼續跟我們作對,就等著丟官罷職。”

“是。”

蔡攸剛準備離開,蔡府的一個下人來報:“太師,戶部侍郎周大人,吏部侍郎秦大人,太常寺卿石大人,盧鴻寺卿袁大人,秘書省少監候大人來訪。”

蔡京怔了一下,隨後對蔡攸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去了,他們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

蔡攸也笑了,說道:“看來他們都挺識時務的,知道楊戩死了沒有人再護著他們,所以主動上門投誠來了。”

原來,來拜訪蔡京的這幾位大人,以前全都是楊戩一派的,現在知道楊戩死了,以後在朝中沒有人為他們說話,於是便相約一起來轉投蔡京門下希望得到庇護,好繼續立足於朝堂之上。

蔡京嗬嗬笑了兩聲,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胡須,說道:“走,咱們去見見他們,聽聽他們怎麽說。”

蔡攸扶著他,父子兩個朝前堂走去。

楊府這邊。

在華櫸的安排下,楊府裏裏外外都掛都掛上了白布,靈堂也布置好了,楊戩也被下人收拾幹淨換了衣服放進棺材裏擺放在靈堂。

原本華櫸以為會有很多人來吊唁,但沒想到,直到天黑都沒有一個官員前來,隻有護衛軍的那些軍官來拜祭了一番。

“大人,怎麽不見有人來吊唁太傅?”張樹根問道。

“人走茶涼。”

華櫸淡然說道:“楊太傅很小就進宮做了太監,既無父母,也無兄弟子嗣,孤家寡人一個,他一死就沒人了。

跟他走得近的那些都是想依靠他往上爬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把他當成朋友的,誰又會在這個時候再來看一個以後用不著的人,估計現在那些人全都跑到蔡京、童貫等人的府上去表忠心了。”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楊戩本身不是什麽好東西,跟他來往的那些官員也全都是些鑽營之徒,以前巴結楊戩是因為他能在徽宗麵前說上話,希望得到他的提攜,現在楊戩掛了,以後也指望不上他,誰還會來拜祭他。

現在朝中權勢最大的莫過於蔡京、童貫、高俅等人,而且以前他們還幫著楊戩跟他們做過對,如今沒了楊戩的庇護,自然得趕緊上門去賠罪道歉,把以往所有的事都推到楊戩身上,順便再表下忠心,從此改投他們門下以求自保和以後的庇護。

華櫸雖然年輕,但兩世的為人早就讓他把這些人看的透透的,所以壓根沒覺得奇怪。

“那這個靈堂不就白搭了嗎?”張樹根說道。

“也不能這麽說。”

華櫸說道:“陛下讓我操辦楊戩的後事,我怎麽也得辦好了,如果連個靈堂都沒有,又如何向陛下交代呢?”

張樹根明白了,原來華櫸這麽大張旗鼓的操辦,並不真的是在為楊戩,而是做給徽宗看的,包括這個靈堂也不是用來給人祭拜吊唁楊戩的,同樣也是給徽宗看的。

他想的一點都沒有錯,華櫸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做給徽宗看,要不然他才不會為楊戩這個大奸賊如此的操辦。

“天色不早了,你去廚房看看飯做好了沒有。”華櫸說道。

今天他從中午就開始忙碌著,連口水都沒有喝上,這會真的有點餓了。

“是。”

張樹根剛走,楊奇就回來了,華櫸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回大人,已經把李總管和姚管事抬到城外偏僻的地方埋了。”

華櫸點了點頭,問道:“審問的事怎麽樣了?”

“那些人全都已經招了。”楊奇取出一個冊子遞給華櫸。

華櫸接過去翻看了一下,居然有兩百多個女孩被他們賣入了青樓和大戶人家為婢,氣的說道:“一群禽獸,馬上把他們給我解決了。”

楊奇說道:“已經解決了,屍體都已經運出府處理了。”

“一定要處理幹淨,千萬不要讓人給發現了。”華櫸說道。

“大人放心,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楊奇說道。

華櫸想了一下,問道:“那三個在外的管事也不能放過,你馬上帶人去把他們抓住,帶到僻靜地方解決了。”

“是,小的馬上就去。”

楊奇走了,華櫸正準備仔細看了一下那份被賣女子的名冊,這時一名楊府的下人走來說道:“大人,陛下身邊的吳呈海公公來了。”

華櫸知道吳呈海一定是徽宗之命前來吊唁楊戩的,趕緊前去迎接。

“吳公公。”

“華大人。”

見完禮,華櫸陪著無呈海到靈堂吊唁了一番,然後把一道聖諭遞給華櫸,華櫸接過看了一下,原來是徽宗讓他主持操辦楊戩後事的對旨意。

因為之前徽宗隻是口頭上交待的,俗話說口說無憑,如果沒有正式的旨意,在操辦過程中很可能會遇到阻礙。

所以,徽宗才正式下了一道聖諭,有了這道聖諭,誰也不敢出來搗亂阻止。

華櫸把聖諭收好,請吳呈海內堂去喝茶,吳呈海擺了擺手說道:“不了,陛下還等著我回去回話,就不多呆了。”

“那我送公公出去。”

華櫸親自把吳呈海送到門口,看著他上車離開之後才轉身準備回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另一個方向來了一輛馬車,他暫停腳步看著馬車駛到門口,跟著車廂門一開,蔡攸從裏麵鑽出來,在隨從的攙扶下從車上下來。

“蔡大人。”華櫸拱手不冷不熱的喊了一聲。

“華大人。”

蔡攸也不情不願的拱手回了一句,說道:“家父聽說楊太傅死了,倍感傷心,特命我前來吊唁。”

蔡京雖然跟楊戩不和,但他身為百官之首,必須做做樣子才行,所以才派了蔡攸前來看看。

“請。”

華櫸沒多說什麽,直接衝著門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個人一起來到楊戩的靈堂,蔡攸按規矩祭拜了一番,然後衝華櫸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華櫸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對守在靈堂的人交代了一番,然後去了內堂休息。

一夜過去,華櫸早上起來到靈堂看了看,把那些楊府下人叫來做了一些安排,然後留下李二牛等二十個人守在庫房,自己帶著張樹根等七人去了皇宮。

今天徽宗沒有早朝,因為今早起來他感覺身子發沉,頭還有些痛,找禦醫看過後說是受了風寒,所以就取消了早朝。

不過,雖然徽宗身體不適,但聽到華櫸來了,還是讓他進去,詳細的問了一下楊戩後事的問題,華櫸都一一做了回答。

聽說華櫸昨晚是留在楊府過的夜,徽宗還以為他是在為楊戩守靈,感歎道:“華卿辛苦了。”

“這是應該。”

華櫸嘴裏這樣說著,心裏卻暗笑道:“昨晚我睡得可香了,一點都不辛苦。”

徽宗說道:“楊戩自幼入宮,沒有什麽親人,華卿能這樣盡心為他操辦後事,他九泉之下知道也會感激你的。”

“太傅對臣一向也挺關照的,為他操辦後事也是應該的。”

徽宗輕輕點了點頭,歎息道:“昨天早上楊戩還來見朕,沒想到今天就陰陽相隔了。”

華櫸說道:“人死不能複生,陛下也不要太傷感,保重龍體要緊。“

徽宗說道:“華卿,再過四天你就要考核了,但這段時間你要操辦楊戩的後事,我看考核的事就往後拖上幾天,等把楊戩安葬以後再說吧。”

“不用。”

華櫸說道:“既然已經定好了,那就不要更改,否則蔡太師、童樞密他們該說陛下偏袒臣了。”

徽宗說道:“可是你要操辦楊戩的後事,沒有時間督促士兵訓練,能行嗎?”

華櫸說道:“陛下放心,臣已經安排好了,就算臣不在士兵的訓練也不會有問題。”

徽宗見他如此有信心,也就沒有再堅持把考核的日期往後推,隻是告訴華櫸,如果覺得有困難就來告訴他。

“多謝陛下。”

華櫸見徽宗神色疲倦,眉宇間還有些痛苦之色,問道:“陛下,您身體不舒服嗎?”

吳呈海說道:“陛下昨夜受了風寒,身體沉,頭也有些痛,早朝都沒有上,蔡太師想來看望都被陛下拒絕了,是聽到大人來了陛下才強撐著見你的。”

華櫸說道:“陛下,要不臣幫您看看?”

吳呈海也說道:“陛下,華大人醫術高超,讓他瞧瞧或許能讓您的頭不痛了。”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華卿你就幫寡人看看。”

華櫸走到他身邊給他號了號脈,發現他的確是受了風寒,說道:“陛下,臣幫您按摩一下,可以緩解您的頭痛。”

“好。”徽宗說道。

華櫸在他頭上幾個穴道上按摩了幾分鍾,徽宗便發現頭不痛了,欣喜道:“華卿真是神醫啊,寡人的頭不痛了。”

“陛下,我再給您紮幾針吧。”華櫸又給徽宗按摩了一會,輕聲說道。

徽宗頭不痛了,精神也好多了,說道:“好,紮吧。”

華櫸用銀針在他身上幾個穴道上紮了幾針,很快徽宗就感覺身上不像先前那樣沉重,輕鬆了不少,心情更加高興,一個勁的誇讚華櫸的醫術高明。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華櫸把銀針取下,說道:“陛下,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不過還需要靜養幾日。”

“那太醫開的藥還需要服嗎?”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既然太醫已經開了,那還是服用吧,這樣可以讓您好得更快。”

“嗯,好,寡人聽你的。”徽宗帶著笑容說道。

“陛下,如果沒有什麽事情,那臣先告退了。”華櫸說道。

徽宗說道:“去吧,你也要保重身體,別太操勞了。”

“多謝陛下關心,臣記下了。”

華櫸再次向徽宗行禮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