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楊戩“瘋”了
吳呈海回到宮裏的時候,蔡京、蔡攸父子正跪在禦書房的書案前向徽宗認罪懺悔，於是便沒有進去，站在禦書房門外候著，不過因為站地近，裏麵說地話他都能聽見。
“陛下，都怪老臣教子不嚴，才讓他做出這樣的事來，老臣有罪，請陛下懲罰。”蔡京聲淚俱下說道。
蔡攸馬上說道：“陛下，這件事都是臣地錯，是臣看不慣楊戩與父親作對,所以才串通了張太醫耽誤他地病情，千錯萬錯都是臣地錯，與父親無關，陛下要罰就罰臣吧。”
“陛下，小兒也是為了老臣才犯的錯，老臣願代他受罰，請陛下降罪。”
“不，這是臣自己犯下的錯，與臣父無關，還請陛下懲罰臣吧。”
蔡京父子兩個把所有的演技都使了出來,在徽宗麵前上演了一幕父子爭罰的感人大戲。
“罷了，罷了。”
徽宗不知道是被他們吵煩了，還是真的被感動了，揮了揮手，說道：“這次蔡攸雖然做的不對，但寡人就念在他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這一次就不予降罪了，不過該有的懲罰還是得有。”
蔡京父子低著頭跪在那裏不敢作聲。
徽宗想了一下，說道：“免去蔡攸淮康軍節度使、宣和殿大學士之職，罰奉一年。”
“臣領旨，謝陛下。”
雖然免去了蔡攸的淮康軍節度使和宣和殿大學士，但好歹還保留了龍圖閣學士，倒也與蔡京父子之前想的差不多。
“好了，你們下去吧。”徽宗不想再看到他們，揮了揮手。
“臣等造退。”
蔡京父子給徽宗叩頭之後離開了禦書房，吳呈海這才進去把門關上，對徽宗說道：“陛下，奴婢回來了。”
“楊戩怎麽樣？”徽宗問道。
吳呈海說道：“情況非常不好，剛才都吐血昏過去了，而且人也確實不正常，非說自己中毒了，拉著華大人讓他救他。”
徽宗惋惜的搖了搖頭，隨後問道：“那華卿還在楊戩那裏嗎？”
吳呈海說道：“在，華大人說楊太傅現在情緒不穩定，所以留下等他平靜以後再走。”
徽宗感慨的說道：“華卿真是個心善之人，為了能讓楊戩走的平靜，處處為他著想，如果朝中的大臣都能夠像他一樣與人為善，相互體諒，那該多好。”
吳呈海附和道：“華大人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仁義君子，隻可惜蔡太師等人不待見他，否則以華大人之才與蔡太師等人聯手，必能造福大宋，造福朝廷。”
徽宗哼了一聲，說道：“大宋還是寡人說了算，他們想把華卿排擠出朝堂，寡人偏要抬舉華卿，寡人倒要看看他們能夠怎麽樣。”
吳呈海心裏暗暗高興，他這也算是暗中幫了華櫸一把，華櫸知道了肯定會感激他的。
蔡京、蔡攸父子往宮外走，走到假山那裏的時候，蔡京突然停了下來，對蔡攸低語了幾句，蔡攸點了點頭，隨後轉了個方向，朝宮裏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不久，一個年輕內侍走到正在安排事情的李彥身邊，輕聲對他說了幾句，李彥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個內侍走了。
過了一會兒，李彥對身邊一個人說了兩句，然後轉身離開了。
大半個時辰後，李彥到了宏祥酒樓，見到了蔡攸。
“大人，這麽急把我找出來有什麽事嗎？”李彥問道。
蔡攸說道：“陛下已經知道楊戩不久於人世的事情，父親為此還被陛下訓斥了一頓，我的節度使和宣和殿大學士也被撤消。”
李彥大驚，問道：“那我——”
蔡攸那他在擔心什麽，說道：“你不用擔心，陛下並不知道你跟我們一起在算計楊戩。”
李彥這才稍稍的放心，問道：“那大人把我叫出來是想——”
蔡攸說道：“父親說讓你去打探一下楊戩的情況，看他是否已經知道我們串通張太醫害他的事，以及他有沒有安排人來接他的位置，打聽清楚了我們這邊才好提前做應對安排，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李彥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現在就去。”
“禮物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全是名貴的補品。”蔡攸提過一大包很好的東西放在桌上。
李彥笑道：“大人想得真周到。”
蔡攸說道：“不是我想的周到，而是父親想的周到。”
李彥沒有在說什麽，提著東西從酒樓出來上了馬車，直奔楊戩府上。
楊戩府上。
後宅，楊戩的臥室裏，楊戩躺在**，氣色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
因為華櫸剛才吩咐張樹根回去，讓他老爹華耀祖去他住的地方取了一些可以讓人鎮定的藥來給楊戩服下。
“太傅，怎麽樣，好點了嗎？”華櫸坐在床邊問道。
“好多了。”
楊戩看著他說道：“文山，幸虧有你在我身邊，要不然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華櫸笑了笑，說道：“我們相識以來，太傅就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為太傅做這點事情還不是應該的嗎。”
楊戩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這次陛下能夠封我為太師，你的功勞不小，我是不會忘記的，等將來我當上宰相，必定會全力協助你坐上樞密使的位置，以後朝堂之上就是我們說了算。”
華櫸心裏說道：“命都快沒了還想當宰相，真是想當宰相想瘋了。”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太傅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身體才是一切，要是沒有身體就算給了你宰相也沒用。”華櫸說道。
“是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楊戩想了一下，問道：“文山，你之前說給蔡攸下毒換取解藥，咱們要如何才能給他下毒呢？”
其實華櫸也就那麽一說，根本沒有想過真的給蔡攸下毒，畢竟他師父吩咐過他，就算是十惡不赦的人，也不能用藥去毒殺。
他先前之所以那麽說，無非隻是穩定楊戩而已，想拖上幾天，好借他的手殺了李彥，隻要李彥一死，楊戩也基本沒什麽用了，可以安祥的等死。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蔡攸經常會到宏祥酒樓喝酒，到時我就借那個機會在他的酒裏動手腳。”華櫸隨意的敷衍道。
“嗯，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楊戩想了一下說道。
這時，楊府的管事進來說道：“太傅大人，宮裏的李彥公公來了。”
楊戩一聽，頓時怒火升湧，說道：“這個該死的東西，我正要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去把他叫進來。”
管事走了，華櫸說道：“太傅，我先回避一下。”
“好，你先到隔壁房間裏去坐坐。”楊戩說道。
華櫸從楊戩的房間裏出來，進了隔壁房間。
兩分鍾後，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入楊戩的房間，楊戩用力的嗅了兩下，隨即腦子一陣迷糊，跟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所有的物體都變得像妖怪似的，他驚的一下從**坐了起來，用力的甩了甩頭，又使勁眨了眨眼睛，再睜眼一看，眼前一切正常。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看見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楊戩想了一下，自言自語說道：“應該是跟中毒有關，李彥你這個狗東西，竟敢下毒害我，我饒不了你。”
想到這裏，他起身起到左牆邊，把掛在牆上的一把劍取下，將劍拔來壓在枕頭下邊，然後重新躺下。
管事陪著李彥來到楊戩門外，管事先衝著裏麵喊道：“太傅，李公公來了。”
“讓他進來。”楊戩說道。
管事推開門，說道：“公公請進。”
李彥走進去，立刻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隨即腦袋一陣迷糊，像是犯困一樣，眼前的東西都搖晃了起來，趕緊使勁的搖了搖頭，隨後症狀才消失，一切恢複如常。
“怎麽回事，這個時候犯困。”李彥心裏疑惑不已。
不過，這個時候他想不了那麽多，走到楊戩床邊，彎下腰輕聲問道：“太傅，您怎麽樣，好點了嗎？”
這本來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問候，但在楊戩的眼中，李彥卻是獰笑著在對他說：“楊戩，中毒快要死的滋味好受嗎，我這裏還給你準備了更烈的藥，你要不要嚐嚐，保管你吃了之後立刻見閻王。”
“狗東西，你想要我的命，我先殺了你。”
楊戩翹起身子，從枕頭下麵把寶劍拿起來，一劍刺向李彥的腹部，李彥完全沒有防備，被一劍刺破了肚子。
“太傅，你是做什麽？”李彥驚叫道。
楊戩從**下來，用力把李彥推到，然後趕上前揮劍一通亂砍，一邊砍還一邊吼道：“我讓你害我，我讓你害我。”
外麵的管事的剛準備去讓人上茶，突然就聽房間裏傳來李彥的慘叫聲急忙推開門往裏一看，隻見李彥倒在地上，楊戩正手持寶劍瘋狂的往他身上砍。
“太傅，您怎麽了？”管事的嚇壞了。
楊戩扭頭一看，隻見“蔡京”正站在門口，他頓時怒從心起，揮劍就衝了過去，罵道：“蔡京老賊，你敢讓李彥毒我，我要你的命。”
管事的看到見楊戩提劍朝他衝了過去嚇的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大喊道：“來人了，太傅瘋了。”
“蔡京老賊，你往那裏逃。”楊戩提劍出來，追著管事滿院子跑。
“來人了，太傅瘋了。”
這時候，華櫸打開門從隔壁房間出來，看到楊戩正在追殺管事，問道：“出什麽事了？”
管事看到華櫸就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跑過來說道：“華大人救命啊，太傅大人瘋了。”
華櫸急忙過去阻攔，說道：“太傅，快把劍放下。”
楊戩盯著華櫸看了一陣，漸漸的華櫸的變成了蔡攸，他怒吼道：“蔡攸，你這個狗東西，還想騙我，我劈了你。”
說罷，舉劍就朝華櫸劈來。
華櫸急忙閃開，一邊跑，一邊對管事說道：“太傅瘋了，快去叫人來。”
管事急忙跑出去叫來了十幾楊戩的親兵，但這些人在楊戩的眼裏也都變成了童貫、高俅等對頭，他晃動著手裏的劍叫囂道：“好啊，你們都來了，那我就一起把你們殺掉。”
隨後他也不追華櫸了，提劍就朝那些親兵衝了過去，追著那些親兵到處跑。
“華大人，這怎麽辦啊？”管事跑到華櫸身邊問道。
華櫸說道：“讓他們先把太傅製住，然不然再傷人就不好了。”
管事急忙對那些親兵說道：“你們快把太傅抓住，別讓他再傷人了。”
那些親兵隨即分成兩批，一批在前麵吸引住楊戩，一批從後麵過去抓他，沒想到楊戩突然轉身，看到有人想偷襲他，暴喝著就是一劍刺過去，一名親兵被刺中。
楊戩抽劍還想再砍，這時側麵一名親兵飛起一腳踹在他身上，楊戩斜著踉蹌幾步一頭栽倒在地，腦袋正好碰在前麵的花盆上，當時就趴在那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