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切順利

華櫸過去打開蓋子,拿起一塊棗糕聞了聞,問道:“太傅,前兩次他給你送的糕點還有嗎?”

楊戩說道:“還剩有幾塊,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正準備分給下人吃。”

“快去拿來我看看。”

楊戩讓人去把前兩次的李彥送來地糕點拿來,華櫸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然後從身上把銀針取出來,在那些糕點上插試了一下,結果銀針表麵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黑色。

“啊!”

看到銀針變了黑色,楊戩氣地渾身直顫,咬牙切齒說道:“李彥這個狗東西,竟敢下毒害我,我要宰了他。”

“來人了。”

一眾親兵衝了進來,楊戩說道:“立刻去把李彥那個狗東西抓回來。”

“是。”

“慢著。”

華櫸對楊戩說道:“太傅,李彥是宮裏地人,如果你私自將其抓捕,陛下會生氣地,萬一蔡京等人再以此為由參你就糟了,所以切不可魯莽。”

楊戩怒道:“李彥那狗東西下毒害我,就是鬧到陛下那裏我也不怕。”

華櫸說道:“太傅,捉奸拿雙,捉賊拿髒,你沒有第一時間把他抓住,他要是死不承認你又能如何,搞不好到了陛下麵前他再反咬你一口,說你故意陷害他,那你就百口莫辯了。”

楊戩冷靜的想了一下,覺得確實如此,說道:“那依你該怎麽辦?”

華櫸假裝想了一下,說道:“太傅,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你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等他下次來的時候給他來過人髒並獲。”

“可是我中了毒啊,這沒有解藥不就死定了嗎?”楊戩著急說道,他可是還想當宰相的,不想就這麽死了。

華櫸說道:“從他下的毒分量來看,並不想馬上把太傅就毒死,而是想讓你慢慢的死,所以暫時你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楊戩認真考慮了一下,最終接受了華櫸的建議,揮手讓親兵退了下去。

“這個該死的東西,枉我還想在陛下麵前保薦他,沒想他居然下毒害我,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楊戩滿懷恨意說道。

華櫸說道:“李彥隻是宮裏一個內侍總管,跟太傅既無仇又無怨,他沒有任何理由害你,所以依我看應該是有人授意他的。”

“你是說有人讓他這麽做的?”楊戩問道。

華櫸點了點頭,楊戩沉思了一下,也覺得應該是這樣,說道:“那到底是誰想害我呢?”

剛說完,一陣陣的疼痛傳來,楊戩說道:“文山,我又開始痛了,你快想辦法給我止痛。”

華櫸說道:“我身上也沒有帶藥。這樣,我先用銀針幫你鎮住痛,然後回家去給你配製止痛藥。”

“好。”

華櫸用銀針給他紮上,說道:“太傅,我這就回去給你配藥,這銀針你千萬別動,一會我回來再給你拔。”

“好,你去吧,快點回來。”

華檔從楊府出來上了馬車,取出那根試毒的銀針,微微笑了起來,輕輕用手抹了一下,上麵的黑色便消失不見。

原來,從上次他聽到李彥跟蔡攸的談話後,就有了要除掉他的想法。

當然,他是不會親自動手的,現在他的仕途之路才剛剛開始,可不想因為一個李彥讓人給參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能由楊戩動手,這樣就算事情鬧大也扯不到他身上。

他知道李彥經常給楊戩送糕點,就想到了利用這個機會讓楊戩動手。

他事先在這根銀針上塗了一種藥水,這種藥水與糖碰到一起就會變黑,看上去跟有毒一模一樣。隻要讓楊戩相信李彥有害他之心,必定不會饒過他,再加上他從旁運著,李彥必死無疑。

到了家門口,華櫸從車上下來,讓張樹根他們等著,自己進了大門。

華耀祖正在前堂吩咐下人做事,看到他回來了,問道:“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楊太傅身體有些不適,我回來給他取點藥。”

華櫸沒有過多的跟父親說什麽,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把事先已經配好的止痛藥從藥架上取下來放在身上。

“爹,我走了。”路過前堂的時候,華櫸跟父親打了聲招呼。

“慢點,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華櫸祖說道。

華櫸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半側身說道:“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吧,楊太傅那裏還等著呢。”

“行,那你去吧,晚上再說。”華耀祖說道。

華櫸出來上了馬車,張樹根趕著車回到楊戩府門口,他剛從車上下來,就見李二牛匆匆跑來,附在他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

原來,他剛才進楊楊府的時候就告訴了張樹根,李彥離開的時候派人跟著他,所以李彥離開的時候,他就派了李二牛跟著,

“知道了,幹的不錯,回頭有賞。”華櫸輕拍了一下李二牛。

“謝大人。”

華櫸進府來到前堂,看到楊戩果然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等他來拔銀針。

“太傅,讓你久等了。”

楊戩說道:“沒事,這紮著針一點都不疼。”

華櫸沒有立刻把銀針掉,因為現在全靠銀針封著楊戩的神經,他才感覺不到疼痛,如果現在把銀針拔除就又會感到疼痛。

“太傅,這個是我自己配製的鎮痛藥,它的鎮痛效果是我之前給你的“寧神養身丹”的數倍,不過它隻能夠鎮痛,沒有解毒的效果。”華櫸把止痛藥拿出來介紹道。

“知道了,快給我吃一顆。”楊戩說道。

華櫸從藥瓶裏倒出一顆給楊戩服下,過了大約三至五分鍾,感覺藥效應該已經開始起作用,隨即把銀針給拔掉。

楊戩感覺輕鬆了不少,拿著那瓶藥看了看,說道:“文山,這藥叫什麽名字?”

華櫸說道:“無痛靈,專門用來止痛的,不管再劇烈的疼痛,隻要服下一顆立刻就能夠止痛。”

“無痛靈。”

楊戩說道:“這名字起的好。”

華櫸可沒心情跟他討論這個藥,說道:“太傅,你現在不痛了,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楊戩問道:“去哪裏?”

“宏祥酒樓。”

“宏祥酒樓!”楊戩問道:“去哪裏幹什麽?”

“太傅隨我去了就知道了。”

楊戩想了一下,同意了,隨後兩個人出來,一起上了華櫸的馬車。

時間不大,馬車到了相隔宏祥酒樓大約十來米的地方,華櫸讓張樹根他們都分散到周圍隱蔽了起來,就他跟楊戩兩人坐在車裏。

“文山,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楊戩問道。

華櫸說道:“剛才我取藥回來的時候,看到李彥跟一個人進了這家酒樓,不過我隻看到了那個人的後背,而且我對朝中的官員也不熟悉,就算是看到正麵也未必認得出是誰,所以我才讓太傅一起來看看,或許這個人就是那個指使他下毒害你的人。”

“原來如此。”楊戩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個人是誰?”

兩個人透過車門縫隙一直盯著宏祥酒樓的大門。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左右,李彥從酒樓出來,朝左右看了一下,然後上車走了。

“怎麽隻有就他一個人?”楊戩問道。

華櫸說道:“太傅別急,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再等等。”

又過了大概五、六分鍾,宏祥酒樓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正是蔡京的長子蔡攸。

楊戩看到蔡攸,眼睛當時就立了起來,一股殺氣從他身上彌漫開。

“蔡攸,原來是他。”楊戩咬著後槽牙說道。

華櫸說道:“蔡攸還沒有那麽大膽子敢指使他害太傅,應該是他身後的人。”

楊戩明白他指的是蔡京,在車廂上重重的捶了一拳,咬牙切齒說道:“蔡老賊,你還真的是狠毒啊,居然指使李彥這個狗東西下毒害我,我楊戩與你勢不兩立。”

或許是因為實在太氣憤了,楊戩感覺胸膛一陣發熱,跟著一股血氣上湧,“噗”的噴了一口血出來,臉色隨即變的異常難看。

“太傅!”

華櫸趕緊扶住他,給他號了一下脈,說道:“太傅,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現在切記不能再動怒,否則毒性會加速對你的身體的浸害。”

楊戩徽徽閉了一下眼,然後睜開眼睛問道:“文山,假如要是沒有解藥,我還能夠撐多長時間?”

“這個——”

華櫸假裝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太傅從現在開始靜心休息,不動怒,應該可以撐三個月。不過太傅不用擔心,現在已經知道了幕後主使是誰,咱們可以想辦法向其拿到解藥。”

楊戩搖了搖了搖頭,說道:“蔡老賊既然想要害我,就不會讓我們輕易拿到解藥的。”

華櫸說道:“太傅放心,我有辦法讓他拿出解藥來。”

“哦,你有什麽好辦法?”

華櫸說道:“他不是給你下毒嗎,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給蔡攸下毒,如老賊還想要這個兒子,就得拿解藥來換他兒子的解藥。”

楊戩一聽,頓時生起了希望,看著華櫸說道:“文山,你真是上天派給我的福星,你在身邊什麽難事都能迎刃而解。”

華櫸心裏說道:“你說錯了,我不是上天派給你的福星,而是上天派來要你命的索命星。”

“太傅對我有提攜之恩,我理應為太傅分憂解愁。”華櫸說道。

蔡攸已經上馬車走了,華櫸見目的已經達到,也把張樹根等人叫回來趕著馬車把楊戩送回府。

把楊戩送到內堂坐下,華櫸說道:“太傅,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可勞累,尤其不能動怒,否則毒性會加速侵害你的身體,凡事都要生平氣和,最好能臥床休息,這樣可以減緩毒性的擴散。”

楊戩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一會兒我就給陛下寫奏折,向他告半個月的假,你辛苦一下,去一趟皇宮幫我轉呈給陛下。”

“應該的。”

隨後楊戩讓人找來紙筆,他當著華櫸的麵寫了一道告假的奏折。

“文山,有勞你了。”楊戩把奏折遞給華櫸說道。

“太傅說哪裏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華櫸把奏折接過去,說道:“太傅你先休息,我這就進宮送奏折。”

“去吧。”

華櫸從楊府出來,上了馬車,拿出楊戩的奏折看了一下,上麵寫的是他身體不適,需要臥床休息,特向徽宗告假半月,並希望在他養病期間,護衛軍的大小事務由華櫸全權負責處理。

看到一切都在朝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華櫸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