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的意見就是不答應

楊戩氣得快要瘋掉,抓住左道林的頭發將他的頭拽起來,怒吼道:“該死地東西,快給我醒過來。”

親兵說道:“太傅別喊了,沒用地。”

楊戩鬆開左道林,在堂中來回走了幾趟,然後停下叫來下人說道:“把這個混蛋給我扔到柴房關起來。”

下人把左道林拖了下去,楊戩隨即出府上馬車去了車營。

一到軍營,楊戩立刻吩咐人把華櫸找來。

“太傅。”華櫸進到指揮使營房喊道。

楊戩揮手讓身邊的侍衛全都出去,然後才說道:“文山,出問題了。”

“出什麽問題了?”華櫸故作懵愕問道。

楊戩把情況說了一下,華櫸裝出驚詫地樣子,說道:“什麽,他竟然敢貪酒誤事,這、這,這太不像話了。”

楊戩說道:“是啊,我就是看他平時辦事還很牢靠,才把事情交給他地,沒想到最後竟然就會壞在了他地身上,早知道我就派別人去了。”

“那他到底有沒有把李師師換出來呢?”華櫸問道。

“不知道啊,那家夥現在醉得像頭死豬似的,什麽也問不出來啊!”

楊戩想起左道林氣就不打一處來,居然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枉自一直以來這麽栽培他。

“如果這次壞了我的大事,看我不要了他的命。”楊戩心裏發狠道。

華櫸說道:“那個假死藥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服用解藥,如果超過十二個時辰沒有服用解藥,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楊戩用力的跺了一下足,恨聲說道:“個該死的左道林,居然壞了我的大事,我非殺了他不可。”

“現在就是把他殺了也沒用,關鍵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李師師換出來,如果隻是貪酒誤事沒有把李師師換出來,頂多也就是我們失去了一個機會。

可如果他要是把李師師換出來了才去喝的酒,那要是被人發現了李師師的屍體,一旦要是宣揚出來傳到陛下的耳朵裏,陛下勢必會下令徹查此事。”

華櫸突然靠近楊戩低聲說道:“那條通往李師師家的密道是太傅派人修建的,首當其衝會受到懷疑的就是太傅啊。”

啊!

楊戩頓時嚇了一跳,心道:“是啊,想無聲無息的從李師師家把人換出來,從大街上走實在太容易被發現,也隻有從那條密道裏走才會安全。而那條密道又是我派人修的,陛下不懷疑我又懷疑誰呢?”

華櫸把楊戩驚慌的表情看在眼裏,繼續又說道:“如果陛下要是真的懷疑了太傅,再加上蔡京他們從中挑撥,陛下一定會派人徹查太傅,萬一左道林等人嘴巴不緊說出來了,那太傅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楊戩被華櫸的一番話說得六神無主,整張臉都變成了死灰色。

“文山,那現在我該怎麽辦呢?”

楊戩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華櫸的身上。

華櫸裝著想了一會,說道:“唯今之計,我們隻有先下手為強。”

“如何先下手為強?”楊戩問道。

“太傅馬上派人去查看一下李師師的屍體是還在棺材裏。如果還在棺材裏,那就沒什麽問題。如果不在棺材裏,那就證明已經被左道林他們給換出來了,不過這個時間也肯定救不活了。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先到陛下那裏告訴他,左道林因為愛慕李師師,所以悄悄把她的屍體偷了出來。

這樣,陛下既不會懷疑到太傅的頭上,同時又可以借陛下的手名正言順把知道內情的左道林等人除掉,一舉兩得。”

楊戩雙手用力一拍,轉愁為笑說道:“妙計,文山果然好謀略,一下就解了我的難題啊。”

華櫸故意歎了口氣,說道:“隻是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活生生的讓左道林這個混蛋給搞砸了。”

楊戩也覺得挺可惜的,也跟著哀歎了一聲,說道:“這都要怪我所托非人,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華櫸見狀隨既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沒關係,隻要能夠保住太傅,憑著我們兩個聯手,相信以後機會還多的是。”

“你說的沒錯,隻要我們兩個聯手,就是沒有李師師的相助,我們也一定能夠扳倒蔡京他們。”楊戩趕緊附和道。

華櫸不想在這裏跟他說這些“勵誌”的話,說道:“太傅,事不宜遲,你趕緊派人去調查清楚,免得夜長夢多再發生變故。”

“好好,我現在就派人去。”

楊戩叫過來一個親兵,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隨後那個親兵帶著六個人離開了軍營。

華櫸說道:“太傅,現在沒事了,我回去敦促他們訓練了。”

楊戩說道:“你先等一下,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聽聽你的意見。”

“什麽事?”

楊戩把遼國讓大宋提高歲貢的事說了一下,問道:“你是什麽態度?”

華櫸說道:“朝中大臣是什麽意見?”

楊戩說道:“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宿元景為首,堅決反對,不能慣遼國這個毛病。一派以梁師成、王黼為首,以和為貴,用錢買平安。”

“那太傅是什麽意見?”華櫸又問道。

“我。”

楊戩想了一下說道:“從我內心來說也是不願意的,那麽多銀子幹嘛要平白無故的給他們。可是如果不給,遼國肯定會發兵攻打大宋,以大宋的兵力是很抵抗的,到時候隻怕每年賠償的更多。唉,我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就是不答應。”華櫸很堅決說道。

楊戩擔憂說道:“可是不答應,遼國發兵攻打怎麽辦?”

華櫸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宋從立國那天起就一直與遼國打仗,如果真的那麽脆弱,早就被遼國給滅了,可是到今天不也還好好的嗎?”

“以前大宋的兵將還是能打仗的,但現在——”

楊戩微微搖了搖頭,顯然對現在大宋的軍隊沒有信心。

“不打一仗又如何知道大宋的兵將究竟行不行,高俅不是一直吹噓禁軍在他的統領下很強嗎,童貫不也說他能領兵打仗嗎?俗話說光說不練假把式,禁軍是不是真的很厲害,得上了戰場才知道。

如果他們能戰勝遼軍,那證明他們沒說謊,大宋也就不需要再給遼國歲貢,皆大歡喜。但如果戰勝不了,那就證明他們是在吹牛,根本沒能力掌管禁軍和領導樞密院,陛下肯定就會把他們從現在的位置踢開,換上有能力的人。”

楊戩眼睛一亮,拍手說道:“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文山,還是你腦子靈活,居然想到用遼國人來對付童貫和高俅,一旦他倆在陛下麵前失勢,那蔡京在朝中就少了強有力的幫手,要搬到他就更容易了。妙,妙,實在是妙。”

見楊戩把自己為大宋的真心,當成是在跟童貫他們爭權奪利,勾心鬥角,華櫸真想過去抽他兩耳光,問問他除了爭權奪利外,還有沒有作為宋人尊嚴與骨氣。

“好,明天上朝我就向陛下上奏,堅決反對提高歲貢。”楊戩說道。

華櫸站起來,說道:“太傅,那我回去訓練了。”

不管是為了什麽原因,隻要不同意提高歲貢就行,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好好,你去吧,別太辛苦了。”

楊戩現在已經完全離不開華櫸,可不想他太勞累把身體弄垮了,他還想靠他當上宰相呢。

“多謝太傅關心,在下會注意的。”

華櫸從營房裏出來,想道:“隻要左道林一死,左廂都指揮使的位置就空出來,找個機會就可以把孫安推上去,這樣我在護衛軍就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

原來,他把左道林算進去,一是為護衛軍清理害蟲,二就是在為孫安進入護衛軍鋪路,隻要孫安成了左廂都指揮使,那護衛軍就有一半力量實實在在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屋裏,楊戩搓著手在屋裏來回走了幾趟,突然停下來,走到桌子後麵坐下,取出一本空白奏折,開始寫了起來。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個時辰,那個親兵總算回來了。

“怎麽去了那麽久?”楊戩問道。

親兵說道:“沒辦法,李師師的墓前一直有人來祭奠,我們隻能等沒人了才把墳挖開的。”

雖然宮裏下旨不準人到家裏去祭拜憑吊李師師,但入土之後卻沒有限製。

所以,那些以前去李師師那裏聽過曲,看過舞的人,紛紛都到墳前去祭拜她,從早上一直到下午就沒斷過人。

因此,親兵隻能等到完全沒人了才挖墳開棺。

“棺裏是李師師嗎?”楊戩迫不及待問道。

“不是,李師師已經被換出來了。”

楊戩在桌擊了一掌,罵道:“左道林這個狗東西,把人換了不及時送回去,竟然跑去喝酒,壞老子的大事,老子饒不了你。”

隨後他想了一下,說道:“你回去看看左道林那個混蛋酒醒了沒有,然後來報我。”

“是。”

親兵急急忙忙的回了楊府一趟,一看左道林還醉著。

“太傅,左廂都指揮使還醉著呢。”

“這個該死的東西,到底灌了多少黃湯,怎麽醉了這麽久。”

來回走了兩趟,他對親兵說道:“去把華副指揮請來。”

親兵去了一會,華櫸來了,一進門楊戩就衝親兵擺手讓他退到了外麵。

“文山,李師師被換出來了。”

“真的!”

華櫸問道:“左道林醒了嗎?”

楊戩說道:“沒呢,也不知道這混蛋究竟喝了多少,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醒。”

“昨夜他不是帶了其他人去嗎,其他人有醒了的嗎,隻要其他人醒了,也一樣能知道李師師的下落,隻要找到埋了就是。”華櫸說道。

楊戩趕又讓親兵去看了一下其他人,結果回來說其他人也都還醉著。

“他們幾個到底喝的什麽酒,怎麽都醉的這麽厲害。”華櫸故意說道。

楊戩說道:“先別管他們喝的什麽酒了,眼下李師師下落不明,萬一被人發現就糟了。”

華櫸說道:“太傅別急,我這就進宮向皇上稟報這事,就可變被動為主動。”

楊戩大喜,拱手說道:“那就拜托文山了。”

隨後華櫸離開軍營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