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來,把人交給我吧

天色漸暗,一天很快又要過去。

楊戩府上。

後院內堂中,左廂都指揮使左道林站在楊戩身前,正在聽他低聲交代事情。

“是,大人請放心,屬下一定把事情辦好。”左道林說道。

楊戩雙手往身後一背,說道:“這件事情不宜被過多的人知道,你帶幾個心腹去辦就行了。”

“屬下明白。”

楊戩進一步交代道:“記住,一定要等半夜人最困的時候動手,切不可過早被人發現。”

“屬下記住了。”

“去吧。”

楊戩輕輕地擺了一下手,左道林躬身作揖之後走了。

晚上,十點左右。

護衛軍營,訓練場。

華櫸看到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對正在訓練地士兵喊道:“好了,今天的訓練可以結束了,大家去洗漱一下休息吧。”

“哎呀,總算結束了。”

士兵們一個個累地癱倒在地上,休息了好幾分鍾才相互攙扶起來,慢慢吞吞地朝營房走去。

華櫸把薛元輝、秦東浩叫到跟前,說道:“這兩天地武藝技擊訓練效果不錯,士兵們的戰鬥力明顯有了提高,你們辛苦了。”

秦東浩麵帶愧色說道:“這都是薛都虞侯的功勞,卑職不敢領功。”

秦東浩的職位雖然在薛元輝之上,但他自知能力沒有薛元輝強,所以訓練的時候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華櫸在的時候他聽華櫸的,華櫸不在的時候就聽薛元輝的。

薛元輝說道:“那裏,如果沒有秦軍都指揮使,大家也不會訓練的這麽賣力,秦軍都指揮使的功勞大家有目共睹,屬下怎敢獨占全功!”

薛元輝越是這樣說,秦東浩就越感到羞愧,說道:“薛都虞候快別這麽說了,在下有幾斤幾兩心裏清楚,你要再這麽說我就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薛元輝張嘴剛想再繼續說,華櫸抬手阻止了他,笑嗬嗬的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再相互推功了,你們做的怎麽樣我心裏有數。”

隨後他看了一下薛元輝,說道:“老薛的武藝不錯,在指導士兵如何進行武藝技擊訓練方麵比老秦要強。”

跟著他又看了一下秦東浩,說道:“老秦為人誠懇和善,對士兵很關心,能夠給予士兵關懷和鼓勵,讓士兵能夠一直保持旺盛的訓練鬥誌。”

笑了笑,他繼續說道:“可以說這次的特訓,如果少了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絕對不會有現在的特訓成果,所以你們兩個人都有功能。”

“多謝大人。”

得到了華櫸的肯定,兩個人心裏都很高興。

華櫸說道:“你們兩個年齡差不多,性格也比較合得來,沒事的時候可以聊聊,交流一下各自帶兵的心得,這對你們將來是有好處的。”

“大人說的是,以後我們會找時間多交流。”薛元輝說道。

“卑職一定多向薛都虞侯請教。”秦東浩也說道。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你們回去洗洗休息吧,別睡得太晚了,明天還要訓練呢。”

“是。”

薛元輝和秦東浩走了。

華櫸隨即也上馬車離開了護衛軍營,不過他沒有回家,而是到了孫安那裏,今天晚上他需要孫安幫他做一件事情。

孫安正在房間裏看書,見華櫸進來,趕緊站起身說道:“大人,這麽晚了您還過來。”

“還沒有睡呢。”華櫸左手提一包東西,右手拎著一壇酒問道。

孫安說道:“睡不著,看看書。”

“怎麽樣,這些書還夠看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弄一些呢?”華櫸問道。

幾天前他給孫安弄來了一百多套書,差不多快要占了孫安半間屋子。

孫安說道:“這些書夠我看好一陣子的了,不用再弄了。”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老孫,我來找你是要讓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有什麽事情大人盡管吩咐,孫安一定萬死不辭。”孫安說道。

華櫸上前與他低聲說了一下,孫安說道:“是,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辦好。”

華櫸把一套黑色的衣服,以及做的那個布麵具和一顆乒乓球大小的藥丸遞給他,說道:“這個藥丸可以釋放出讓人產生幻覺的氣體,一旦吸入,除非有解藥,否則必須六個時辰之後才會消除。而且,對於在幻覺中看到的一切,即使症狀解除,也還是會當成真實的。

你行動的時候,先用它讓那些人吸入氣體,然後再戴上這個布麵具現身。記住嗎?”

“記住了。”孫安把布麵具和藥丸接過去。

華櫸隨後取出一顆白色的小藥丸遞給孫安,說道:“這個是解藥,你提前服下可防止被迷幻。”

孫字把解藥接過去看了一下,收起來了。

“這裏還有一壇禦酒,得手後把酒賞給他們。”華櫸指了一下那壇酒說道。

這酒是經過他“特製”的“神仙醉”,喝下之後不醉上一天一夜清醒不了。

孫安把酒接過去聞了一下,說道:“好香啊。”

“喜歡喝,回頭我給你送兩壇來了。”華櫸說道。

“謝謝大人。”

“千萬別讓人發現。”華櫸再次提醒道。

孫安說道:“大人放心,小的保證不會出問題。”

“人帶回來後,就安置到我昨天布置好的房間裏。”

為了安置李師師,昨天華櫸專門在這裏收拾了一間屋子,就在孫安現在住的院子旁邊,這樣可以方便照顧和保護她。

“是。”

交代完了之後,華櫸走了。

孫安隨後換上了黑色的衣服,把屋裏的燈吹熄,帶著布麵具、藥丸和那壇酒也離開了。

華櫸回到家,見過自己的父母之後,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如既往的先練功,然後沐浴,緊跟著開始作畫。

子時之後。

氣溫驟然下降,天又開始飄起了小雪。

李師師家裏。

因為宮中有旨意不許人來憑掉,所以非常冷清,隻有李媽媽和丫鬟小梅兩個人守在棺材前,不斷的往火盆裏燒著紙錢。

突然一陣風吹來。

窗戶“哐”的被吹開,靈堂裏的蠟燭瞬間被吹滅。

李媽媽和小梅嚇的叫了起來。

“媽媽,我怕。”小梅哆嗦著說道。

李媽媽聲音顫抖說道:“別怕,隻是風而已,去把窗戶關上。”

“我不敢。”小梅縮在地上不起來。

“沒用的東西。”

李媽媽罵了一句,壯著膽子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把窗戶關上,對小梅說道:“還不趕快把蠟燭點上。”

小梅站起來把蠟燭點上,看到周圍一切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今天跑了一天,有點累了,你在這裏守著,我到樓上去休息一下。”李媽媽說道。

小梅一聽要留她一個人在下麵,頓時害怕了,央告道:“媽媽別留我一個人在下麵,我怕。”

李媽媽說道:“有什麽好怕的,女兒平時最疼你了,難不成她還會變鬼回來害你嗎?”

她不這麽說還好,這一說小梅更加害怕了,拽著李媽媽的手死也不鬆開,要麽讓李媽媽陪她一起在下麵,要麽她跟李媽媽一起上去。

李媽媽被她實在纏的沒有辦法了,說道:“你個沒用的東西,一起上去吧。”

“謝謝媽媽,謝謝媽媽。”小梅欣喜不已。

兩個人一起上樓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一把小刀從門縫裏伸進來,一點一點的把門栓撥開,隨後門被輕輕推開,七個蒙著麵,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七個人當中,有一個人肩上扛著一個黑色的大布袋,裏麵還裝著東西。

為首的那個人比劃了一下,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上到二樓守在李媽媽的房間門口。

樓下。

為首的那個人指揮著剩下的四個人把棺材蓋撬開,將李師師從裏麵抬出來。

跟著把那個黑布袋打開,從裏麵抬出一具女屍放進棺材裏,然後將棺材蓋蓋上,跟著用柔棉的東西墊在棺蓋上,用錘子重新釘好。

因為擔心被聽到,釘的速度很慢,每釘一錘都會停下仔細聽聽樓上有沒有動靜,沒動靜又才繼續釘。

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釘東西,就算墊了柔棉的東西,還是難免會發出聲響,隻不過不像直接敲釘那樣猛烈清脆,而是比較低震悶沉,感覺就像是有人在用力一下一下推動棺材蓋。

樓上李媽媽的房間裏。

李媽媽跑了一天確實累了,上床之後便睡著打起了鼾。

但小梅由於心裏害怕,一直還沒有睡著,聽到樓下有低沉而緩慢的響聲,嚇的魂都要飛了,想叫不敢叫,用被子把頭蓋住,躲在被子裏發抖。

“好了。”

釘棺材的人檢查了一下,確定完全釘好之後,對為首的人說道。

“撤。”

兩個人把李師師扶到其中一個人的背上出去了。

另一個人上樓,在樓口衝著守在李媽媽房門口的兩個人揮了一下手,兩人迅速撤下樓來,跟著大家一起離開。

走在最後的那個人,沒有從門口走,而是把門拴好之後,打開窗戶跳出到外麵,然再找東西從窗戶縫隙塞進去把窗戶卡緊。

幾個人來到李師師家的後門,其中一個人先出去看了一下,確定沒有異常,其他的人才帶著李師師出來,進了密道。

跟剛才在屋裏一樣,最後那個人是把後門關上之後,翻牆出來進的密道。

從這夥人進門到把李師師帶出來,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鍾,真的非常迅速。

十幾分鍾後,這夥人從地道裏出來,立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跟著,每個人都覺得眼睛看東西有些模糊,腦子也好像有些不太靈光,身體也顯得有很亢奮不受控製。

七個人同時用力甩了甩頭,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覺慢慢恢複清晰,但卻總感覺跟平常看東西不樣,怪怪的。

來到前堂,他們看到有一個人坐在堂中,為首的那個人一看,趕緊把蒙在臉上的布扯下,正是左廂都指揮使左道林。

“太傅大人,您怎麽也來了?”左道林走過去問道。

“楊戩”說道:“我有點不太放心,所以親自來看看。你們怎麽樣,事情辦好了嗎?”

左道林往後麵的李師師一指,說道:“太傅大人請看,事情已經辦好了。”

“楊戩”走過去看了一下,滿意道:“不錯,做的很好。來,把人交給我吧。”

左道林說道:“太傅,還是讓屬下幫著送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去就行了。”

“楊戩”把李師師接過去,對左道林說道:“桌子上有壇酒,乃是皇宮的禦酒,賞給你們拿去喝吧。”

“謝太傅。”

“記住,這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太傅請放心,屬下等一定守口如瓶。”

“楊戩”點了下頭,說道:“等這事過了,我會重賞你們的。”

左道林欣喜道:“多謝太傅。”

“楊戩”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們隨後再離開。”

“是。”

“楊戩”帶著李師師先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左道林也帶著六個手下提著那壇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