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徽宗麵前認姐姐

徽宗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對其中如何執行的細節還不甚了解,說道:“大宋律法規定,凡有人死亡必需經過杵作驗屍後方能入殮安葬。師師假死要如何才能瞞得過杵作檢驗呢,之後又該如何改換身份呢?”

華櫸說道:“要瞞過杵作這很好辦,臣可以製作一種假死丸,隻要師師姑娘服下之後,便會如同真死亡一樣,即使最有經驗地杵作也查不出來。

等到杵作檢驗完畢封棺之後,再立刻把她悄悄換出來安置到另外一個地方。等過一段時間,給她換上一個良家女子地身份,之後再製造一個陛下跟她相遇的機會,這樣陛下再把她接進宮就沒有人敢阻攔了。”

徽宗聽得心花怒放,說道:“妙妙妙,果然是妙計。”

“愛卿,聽到了嗎,華卿幫我們把橫在中間地難題給解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徽宗握住李師師地手說道。

李師師激動地點了點頭,說道:“上天垂憐,妾身終於可以不用孤獨終老了。”

徽宗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說道:“放心,你的餘生有寡人陪伴著你,絕不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李師師抬頭看著華櫸說道:“華公子每次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替妾身把難題解決掉,真是妾身命裏的福星。”

徽宗感慨說道:“他何止是愛卿的命中福星,也是寡人命中的福星啊,要沒有他,寡人現在也不可能再坐在這裏。”

華櫸微微一笑說道:“若非遇到陛下,臣現在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那能有現在的高官厚爵,所以陛下才是臣的福星。”

徽宗被這話奉承的龍心大悅,開懷而笑。

李師師見徽宗這會兒真高興,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說道:“華公子,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答應?”

華櫸說道:“師師姑娘有什麽事情盡管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李師師嫣然一笑,說道:“其實也不是讓華公子去替妾身辦什麽事情,而是妾身想跟公子結為異性姐弟。”

“啊!”

華櫸有點措手不及,因為之前他們已經結拜為異姓姐弟,不知道她為什麽又在徽宗麵前提出來。

其實,李師師之所以要當著徽宗的麵提出這個要求,主要就是想把他們是異姓姐弟的關係公開化,方便她以後跟華櫸見麵。

畢竟皇宮大內可不是外男隨便能夠進去的,尤其是後妃居住的地方更是防衛的森嚴。如果她不挑明跟華櫸的這層關係,那她以後想要跟華櫸見麵就沒有正當的理由,隻能背著人偷偷見麵,但這樣見麵的風險實在太大,隻要有一次被人發現,就可能為他們兩個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她才要故意在徽宗的麵前提出要跟華櫸結為姐弟,這樣以後她要跟他見麵,徽宗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多心起疑。

不得不說,李師師的心還是挺細的,考慮問題比較周全。

“愛卿想與華卿結為異姓姐弟?”徽宗問道。

李師師說道:“陛下,妾身在被拐賣之前有一個弟弟,比妾身小兩歲,可惜後來他身染重疾而亡。

那天妾身第一眼看到華公子的時候,就感覺他非常像妾身故去的弟弟,後來他從楊太傅的刀下救了妾身一命,當時妾身心裏就在想,可能是弟弟看妾身孤獨一人在世太可憐,所以特意轉世了來幫妾身。

這次妾身生了怪病,所有的大夫都無法醫治,最後又是華公子將妾身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這更加讓妾身相信,他就是弟弟轉世來幫助妾身的。

所以,妾身才想與華公子結為姐弟,就是不知道華公子願不願意認我這個姐姐。”

“這個——”

當著徽宗的麵,華櫸不便像那天答應的那樣幹脆,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徽宗看到華櫸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複,擔心他會拒絕讓李師師傷心,說道:“華卿,既然李愛卿想認下你這個弟弟,你就答應她吧,這樣以後她在宮外也算有個娘家人。”

“陛下,臣——”

李師師說道:“華公子,既然連陛下都已經開口了,難道你還是不願意嗎?”

華櫸說道:“師師姑娘誤會了,在下並非是不願意,隻是師師姑娘是陛下珍愛之人,倘若與姑娘結為姐弟,將來被人知道了會說我為求升官而攀龍附鳳。”

“這個你不用擔心,誰要是敢這麽說寡人一定不會輕饒他。”

徽宗是真的很愛李師師,為了幫她達成心願,竟然不惜為她向臣子做出這樣的許諾。

李師師說道:“華公子,陛下都這麽說了,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華櫸看的時機差不多了,再推辭就有些過頭,順勢說道:“承蒙陛下和師師姑娘抬舉,華櫸如果再推遲的話就是不知好歹了。”

說完,拱手對著李師師作揖道:“姐姐在上,請受弟弟一拜。”

李師師歡喜說道:“弟弟不必多禮。”

“華卿,既是自家姐弟,就不必多禮了。”徽宗隨後也說道。

“謝陛下。”

李師師眼含淚水對徽宗說道:“陛下,妾身有弟弟了,也有娘家親人了。”

微宗看到她這麽高興,也很開心,說道:“是啊,現在你有了寡人,又有了娘家弟弟,以後就更加應該好好的活著,千萬不能再要有那些淒涼絕望的念頭。”

李師師溫婉一笑,說道:“以前沒有陛下,沒有弟弟,妾身才會有那些悲觀厭世的念頭,如今有了陛下,又有了弟弟,妾身自然不會再那麽想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徽宗像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頭,輕輕撫摸著李師師的手。

這時王忠從外麵走進來,說道:“陛下,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寡人還有些話要跟華卿說。”徽宗衝著王忠擺了擺手。

“是。”王忠退了出去。

徽宗對華櫸說道:“華卿,李愛卿假死換身份這件事情,寡人就全權交給你來辦了,你務必要把事情辦好,既不可讓人知道,也不可讓李愛卿有任何危險。”

華櫸恭敬說道:“陛下請放心,臣以頸上人頭擔保,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會讓姐姐受到一絲一毫的危險和傷害。”

“好。”

徽宗說道:“華卿,需要寡人幫做些什麽嗎?”

“陛下隻需配合臣演好戲就行了。”

“演戲!”

華櫸說道:“這件事情能否成功的關鍵,就在於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姐姐已經好轉,而且還要讓所有人都確信她活不了,因此需要嚴格封鎖消息。”

徽宗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李愛卿恢複的事情,目前隻有你我,李媽媽、丫環,還有那幾個內侍知道,寡人立刻下旨,他們不許說出去。”

華櫸說道:“陛下雖然可以旨,但未必就能夠阻止消息泄露。”

“你的意思是他們敢違背寡人的旨意泄漏消息?”徽宗說道。

“臣不知道他們是否敢違背陛下的旨意,但臣不想冒這個險,畢竟這關係到姐姐的安危,否則萬一有不軌之人趁這個機會暗害姐姐,那陛下到時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掉也無濟於事。”

華櫸不能明告訴徽宗他身邊有很多眼線,畢竟他自己也買通的有人在做眼線,把這件事情捅破,說不定最終也會牽連到他自己。

所以,他隻有拿李師師安全來做理由。

果然,徽宗聽到會威脅到李師師的安全,也變得謹慎起來,說道:“那依華卿該如何守住這個消息?”

華櫸說道:“簡單,隻要是讓外麵那些內侍和李媽媽、丫鬟也以為姐姐治不好了就行。”

徽宗看了一下李師師,說道:“可是他們已經看到李愛卿好轉了,要如何讓他們相信她好不了了呢?”

華櫸笑了笑,說道:“好不好不是由他們看到了就算,而是得我這個懂醫的人說了才算。”

“你是說由你去告訴他們,李愛卿治不好了?”徽宗這回反應倒是挺快的。

“沒錯。”

華櫸說道:“一會我出去會跟他們說,姐姐現在隻是回光返照,是陛下不想讓她難過,所以才故意說她好轉了。”

徽宗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然後呢?”

華櫸說道:“陛下回宮之後,要跟以前一樣裝著傷心難過的樣子,尤其是見楊太傅、蔡太師他們的時候要更加小心,因為他們都是人精,任何一點端倪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如果被他們看出了玄機就前功盡棄了。”

“寡人知道了,還有什麽嗎?”徽宗問道。

“其餘的陛下就不用管了,臣會把一切安排好的。”

徽宗又問道:“那李愛卿這邊又該如何呢?”

華櫸看了一下李師師,說道:“姐姐這邊隻需防著李媽媽和丫環就好,其餘的也不需要太多注意什麽?”

“弟弟放心,我會小心,不會讓她們發現的。”李師師說道。

商量完畢之後,華櫸先走了出去,到了花堂那邊一看,李媽媽,丫環和四個內侍都在,於是垂頭喪氣的走過去坐下。

“大人,怎麽了?”王忠問道。

華櫸歎了口氣說道:“師師姑娘如此年輕,就要離開人世,真是天妒紅顏啊。”

在場的人全都吃了一驚。

王忠問道:“師師姑娘不是已經好轉了嗎,怎麽會——”

華櫸一臉沮喪,說道:“那隻是回光返照而已,師師姑娘的病已經病入膏肓,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治不好了。隻不過陛下不想讓她難過,所以才讓我說她已經好轉了。”

嗚嗚——

李媽媽一聽就哭了起來。

當然,她不是為了李師師的死而難過,而是為少了一顆搖錢樹傷心。

“嚎什麽!”

華櫸瞪著她說道:“陛下不想讓師師姑娘知道這件事情,你要是讓她知道了,看陛下不把你給五馬分屍了。”

李媽媽被他這麽一嚇唬,趕緊收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