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們絕對靠的住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張樹根帶著十三個人來了。

“見過大人。”

“不用多禮。”

華櫸讓他們坐下,先問了一下他們各自的姓名,然後直入主題問道:“我讓金指揮使和盧指揮使給你們發的銀子,你們得了嗎?”

十三個人同時搖了搖頭,華櫸又問道:“那你們知道有發錢這回事情嗎?”

其中一個叫王魁地說道:“我們從周指揮使手下兄弟那裏聽說了。”

“那你們沒有去問金指揮使他們嗎?”華櫸又問道。

王魁一臉苦澀說道:“金指揮使和盧指揮使脾氣暴躁,對兄弟們非打即罵,我們要是去問他們要銀子,會被他們打死地,所以我們都沒敢去。”

華櫸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回到臥室拿了一千兩銀子出來,說道:“這裏有一千兩銀子,除去你們每個人一兩之外,剩下地你們拿回去給其他地兄弟。”

“大人,這我們怎麽敢要?”王魁說道。

華櫸說道:“這麽大冷地天,兄弟們還在為了我的事情辛苦,我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這點錢你們拿去買杯熱酒暖暖身子,你們要是不要,那就是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王魁等人還在猶豫,張樹根說道:“大人讓你們拿你們就拿,想那麽多幹嘛。”

隨後過去拿起銀子塞在他們的手裏,說道:“華大人可跟那些當官的不同,他是真把兄弟當人看,你們不收就辜負了他的一片心。”

王魁等人捧著銀子跪下,說道:“謝大人賞賜。”

“快起來。”

華櫸上前把他們扶起來,說道:“你們的遭遇老張都已經跟我說了,可惜我初到護衛軍,雖然頂著副指揮使的頭銜,但所有的權力都在楊太傅手裏把著,金指揮使和盧指揮使他們又是楊太傅心腹一脈的人,我勢單力孤,想幫你們也有心無力。

不過,以後大家家裏有什麽困難,缺錢、缺糧、有人生病,盡管來找我,別的現在我幫不了你們,但在這方麵我還是可以的。”

王魁等人當兵這麽久,從來沒有哪個當官的這麽對他們好過,一個個感動的熱淚盈眶,齊刷刷的又跪下。

“大人對我等恩深義厚,我等願從誓死效忠大人,隻要大人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我們也絕不後退步半步,若有違誓言天誅地滅。”

言畢,十三個人同時以頭磕地。

“大家快請起。”

華櫸扶著王魁的手臂把他扶起來,然後又看了一下其他人,說道:“各位兄弟能夠這麽信任我,我華櫸也絕不會辜負大家,雖然我不敢說讓你們每個人都高官厚爵,但隻要有我華櫸在,就絕不會讓你們和家人吃苦,如果我做不到,天地不容。”

王魁等人激動不已,再次齊聲說道:“誓死效忠大人。”

“來,大家坐下。”

華櫸讓他們坐下,說道:“這兩天金指揮使和盧指揮使他們在幹嘛?”

王魁一臉鄙視說道:“他們給兄弟們分配任務之後,白天就跟手下那些都頭去賭坊賭錢,晚上就到青樓快活。”

華櫸說道:“那以後你們要是查到什麽情況,就不要告訴他們直接來告訴我。”

“不瞞大人,兄弟們由於恨他們,也都決定查到什麽都不告訴他們。”王魁說道。

“那你們這兩天查到什麽了沒有?”

王魁不好意的站起來抱拳說道:“大人請恕罪,因為兄弟們知道金指揮使他們苛扣了我們的銀子,所以大家心裏有氣,也就沒有認真的查。不過大人請放心,我們回去以後一定會讓兄弟們盡力去查。”

華櫸心裏暗暗慶幸讓張樹根把他們找來了,要不然他們一直這樣敷衍了事,那到時他可就要在蔡京等人麵前丟臉了。

“你們那些兄弟裏麵有金指揮他們的眼線嗎?”

這是一個必須搞清楚的事,因為他現在是在挖楊戩的牆角,一旦要是有眼線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楊戩,那勢必會引起楊戩的反擊。

雖然他現在在徽宗麵前已經有了地位,但楊戩畢竟是徽宗多年的寵臣,說話有一定的分量,如果他再與蔡京等人聯手,那他的處境就不妙了。

所以,這件事情絕不能泄漏半點風聲。

王魁說道:“大人放心,金指揮使他們的眼線就是他們手下的都頭,其餘的人全都是我們自己兄弟,絕對可靠。”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回去告訴兄弟們,誰要是能夠查到線索,我另外還有五十兩銀子獎賞。”

“五十兩!”

王魁他們每個月的響銀才三百文,五十兩可比他們十年的響銀還要多,對他們來說可是一筆天大的財富。

所以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是,我們一定把大人的話轉告給每一個兄弟。”王魁說道。

華櫸又跟他們交代了一些話,隨後王魁他們走了。

“老張,王魁他們靠的住嗎?”華櫸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外麵問道。

張樹根說道:“大人放心,我用性命擔保,他們絕對靠的住。”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以後你就負責跟他們聯係,有什麽消息隨時告訴我。”

“是。”

張樹根走了,華櫸回到藥房繼續製藥。

皇宮。

徽宗正在聽慕容貴妃彈琴,突然內侍來報:“陛下,楊太傅來了,有要事要稟報。”

“宣他進來。”

不一會,楊戩從外麵走進來,躬身說道:“老臣楊戩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楊卿平身。”

“謝陛下。”

“楊卿有什麽事情?”徽宗問道。

“這——”

楊戩看了一下慕容貴妃,徽宗扭頭對慕容貴妃說道:“愛妃先回去,寡人跟楊卿說完事情到你那裏去。”

“是,臣妾告退。”

慕容貴妃走了,徽宗問道:“楊戩到底有何要事要稟報?”

“陛下,花魁娘子李師師病重,已經快要不行了。”楊戩說道。

“什麽!”

徽宗一聽立刻變了臉色,說道:“怎麽回事,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病重了?”

楊戩說道:“臣也不清楚,好像就是從那天陛下離開之後,她就生病了,這幾天一直閉門謝客,李媽媽請了很多名醫都沒治好。剛剛她到府上找到臣,希望陛下能夠派禦醫去幫她瞧瞧。”

這幾天為了李師師的病,李媽媽真的是跑斷了腿,汴京城所有有名的大夫都找了去,但全都表示無能為力。

李媽媽實在沒有辦法了,今夜便跑到了楊戩府上,希望楊戩能請徽宗派禦醫幫李師師看看。

楊戩本來不想進宮的,因為他知道這是華櫸的計劃,但又想到如果不來說一聲,徽宗過後肯定要怪他。

而且,他也想知道徽宗對李師師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如果隻是玩玩,對她並沒有真的感情,那貿然把她送進宮不僅得不到徽宗的獎賞,反而可能會被責備。

隻有確信徽宗是真的喜歡她,把她送進宮才能夠起到效果。

“傳旨,立刻讓太醫院的張真去給她醫治,務必要將她醫好。”徽宗二話不說,立刻就下了旨意。

“是,臣立刻去辦。”

隨後楊戩退到了外麵,心裏暗喜道:“看來陛下對李師師是動了真情,如此等把她送進宮,陛下必會龍顏大悅,到時必會重重的獎賞於我,而且以後有了李師師在陛下麵前幫我說話,陛下還會對我更器重,那時要搬倒蔡京就容易了。一倒蔡京倒了,那宰相之位就非我莫屬了。”

老賊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當宰相,已經快要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不過這也是華櫸希望的,因為楊戩越是想當宰相,對他信任就會越大,他從中在護衛軍布局也就會更順利。

“見過太傅。”

楊戩正往外走,突然斜裏走出一個人來向他問候,他駐足一看,原來是掌管後苑的內侍總管李彥。

“原來是李總管啊,有什麽事嗎?”楊戩挺著胸脯,打著官腔問道。

楊彥滿臉笑容說道:“小的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太傅了,甚是想念,這幾日本想親自到府上去拜望的,奈何後廷事務繁忙,一直脫不開身。剛才從那邊過來看到太傅覲見陛下,便在此等候,想跟太傅問候一聲。”

楊戩眯著眼笑道:“李總管太客氣了。”

李彥說道:“太傅以前在宮中的時候,對小的照顧有加,小的沒有一刻不記在心上,一直想找機會報答太傅,奈何小的位卑職低沒有什麽能力,也隻能空口問候以表孝心。”

楊戩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笑道:“李總管放心,以你的能力早晚會被陛下重用的,說不定到那時連我都要李總管關照一二。”

“太傅說笑了,小的永遠都隻是當年跟在太傅身後的那個小內侍,隻要太傅有任何吩咐,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彥很會說話,姿態的也擺得很低,楊戩聽的很高興,說道:“李總管能力不俗,隻做後苑總管的確是有些屈才了,等有機會我會跟陛下說說,給李總管換個更高點的職位。”

李彥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趕緊跪下磕頭道:“小的多謝太傅提攜之恩,小的定會銘記太傅恩情,以後太傅但有所命,小的一定誓死效力。”

楊戩笑著把他攙扶起來,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去辦,就不跟你多說了,有時間到我府上去,咱們慢慢聊。”

“好好,小的有空一定前去拜望太傅。”楊彥說道。

楊戩點了點頭走了,李彥一直躬著身等他走的沒影了才直起來,剛才的笑容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冷之相,眼裏還帶著森森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