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年初一!

沈馨嘟嘴哼聲,有些羞道:“向南,我問你,你以前在京城時,是不是對別的女孩子也這樣?”

“沒這麽誣陷好人的好不好”,向南無奈,“我那時到唐平下鄉插隊,十四歲年齡,這在京城能幹什麽壞事?就是想,他……他也沒那能力對不對?在這邊,你也都是在的,除了你,你看我跟誰好過?”

“哼!你這麽壞,那可說不準”,沈馨道:“那你為什麽懂這麽多,剛還對我那……那個!”

“哪個啊?”向南裝傻充楞。

沈馨臉羞紅,朝向南胸口錘了一拳,“你混蛋,我不理你了。”就要轉過身去。

向南忙給攔住,道著歉,“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嘛。我跟你講,這種事,哪還用學啊,男人對女人感興趣,自然就會了,就像你們女知青,平日裏聚在一起,我就不信你們不討論男知青的事情?嗯!”

沈馨心虛,“才沒有!”

向南嘿嘿笑起,一看這表情,就是被他說中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身上有草垛子蓋著,依偎一起,倒也不會覺得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還是蒙蒙亮,“汪汪汪……”沉寂一晚的晾曬場,幾聲突兀的狗吠聲,草垛子裏向南和沈馨睡得香甜,昨晚兩人聊著聊著,也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向南迷糊醒來,隻覺左臂有些沉,低頭看去,沈馨腦袋枕在上麵,小臉蛋埋在他的胸口,許是外麵有些冷,身子跟一小橘貓般蜷縮在他懷裏,睡得香甜。

長長的睫毛不時微微顫抖下,被草垛子蓋著,臉蛋給悶的有些發紅,更顯嬌豔,像一睡美人般,就是這麽靜靜地看著,賞心悅目,令人留戀。

向南忍不住低頭輕吻下姑娘那光潔的額頭,觸感微涼、細膩,沈馨“嗯”一聲,幽幽醒了過來,睜開那懵懵還有些迷糊的眼睛,抬頭看著向南。

向南溫柔一笑,“醒了?”

“嗯!”沈馨點點頭,小嘴微嘟起,帶著幾′撒嬌,“又欺負我。”

向南笑聲沒有回話。

“幾點了!”沈馨揉了揉眼睛,問道。

向南扒拉開兩人身上的草垛子,看著灰蒙蒙的天氣,道:“應該有五六點了吧。”

“那咱趕緊回去吧”,沈馨沒了睡意,坐了起來,嗔怪道:“都怨你,要讓曉琴她們知道,我……我一夜沒回去,會笑話死我。”

向南也是起身,幫姑娘清理掉沾在長發上的幾根草屑,淡然道:“有什麽好笑話的,大家都知道咱倆的關係,沒事的。再說咱倆根本沒做什麽,就摟著一起睡覺,真要被她們誤解,吃虧的可是你老公我呦,明明什麽也沒做,卻要背這鍋,你說憋屈不憋屈。”

“呸!”

沈馨對著向南啐一口,恨恨道:“你還想做什麽?你昨晚都摸我那……哼!流氓!你……你快下去,一會就要來人了,快點的。”

“哎,好!”

向南無奈,被姑娘給推著爬下了草垛子,又把她給接下來,兩人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四下巡視番,跟做賊般,拉起姑娘的手,“走,咱回去……小黑,別叫了。”

以往他和沈馨來此幽會的時候,經常帶著小黑,倒是知曉他倆躲藏的地兒。這會“嗚嗚……”兩聲,搖頭晃尾圍著他倆轉圈,跟了上來。

向南先把沈馨送回到住處,自己再回到窯洞,門也沒關,裏頭幾人四仰八叉睡在炕上,呼嚕聲四起,這幫人昨晚也不知鬧到多晚,這樣也好,省得他找理由解釋了,悄摸來到自己睡的那大木箱旁,脫了鞋子爬上去再好好補個覺吧。

也不知睡了多久,隻聽外頭敲鑼打鼓,喧囂嘈雜聲傳進窯洞裏。躺炕上的家夥一個個都迷糊醒來,劉軍頂著個鳥窩,雙手撐在炕上,睡眼惺忪的對著門口位置瞧,“這外麵幹嘛呢?一大早的,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王斌在一旁也起來了,伸了個懶腰,道:“還早什麽,都九點多了,昨晚支書不說了嘛,年初一迎新年,隊裏組織秧歌隊要去公社迎新春,這估計怕是要出發了,趕緊起來,趕緊起來,支書可是專門交待過的,讓咱也過去。”

一個個腦袋睡的昏沉從被窩裏爬起來,下炕穿衣穿鞋,“咦,南哥,你……你怎麽睡在這?”王斌迷糊的穿好衣服、鞋子,這才發現睡一旁木箱上的向南。

“哈……!”

向南也是起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道:“這我床鋪,我不睡這,睡哪?”

“不是!”王斌道:“昨晚我們兩點多回來,根本沒看到你啊,你和沈馨兩人,昨晚去哪裏幽會了?”

向南懶理這八卦的家夥,爬出被窩下了炕,穿好衣服鞋子,拍了拍王斌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斌子,你有這瞎琢磨的時間,還是想想怎麽跟何曉琴兩人偷摸的幽會吧……走吧,各位,咱都出去瞧瞧。”大步往門口走去。

“靠!”

王斌鄙視聲,語氣羨慕中有帶有幾分嫉妒,“我要有南哥你一半的無恥勁,我……我早就跟曉琴成了”,說罷,又屁顛顛的跟了上去,“南哥,等等我啊,教教我怎麽才能夠無恥些!”惹得屋裏其他人發出一陣噓聲。

向南等人來到晾曬場時,這會已是鑼鼓喧天,人潮洶湧,整個大隊的社員都聚集到了這邊,晾曬場中央,參加表演的男女社員整裝待發,男的身穿一色黑襖褲,頭紮白羊肚手巾,腰紮紅布帶,雙手一高一低揮槌擊鼓,流暢飄逸,粗獷豪放,剛勁激昂。

這還是向南第一次近距離觀賞陝唄的特色腰鼓舞蹈,跟在後世時在電視上觀看,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擊鼓,都是那麽的震撼人心,置身其中,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是跟著沸騰、激揚。

也許隻有在這貧瘠蒼涼的黃土地上,才會誕生這種富有**的舞蹈。

女社員也是手持花扇花傘,伴著嗩呐,在場地中央盡情歌舞,一派熱鬧景象。

沈馨、何曉琴幾個女知青也都擠在人群裏,看著熱鬧。沈馨正聚精會神看著場中央,突然小手被人給抓住了,一驚,下意識就要縮回去,耳邊就想起了一個熟悉的壞壞聲音,”媳婦,你也起來了。”

聽得這聲,沈馨繃起的神經鬆了下來,扭頭嗔怪的剮了眼正對她壞笑著的家夥,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向南見沈馨精致的臉蛋上,稍有幾分憊色,明知故問道:“昨晚沒休息好?”

沈馨嘟嘴哼聲,“還不是因為你,流氓,就會欺負我!”

向南嘿嘿笑著,有些心疼,“那不行就不去了,看完就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

“不要!”沈馨搖頭,“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哪能睡覺。你也不許睡,陪我去公社裏。”

“好,樂意至極!”

向南捏了捏被他握在手掌裏柔嫩無骨的小手,說道。

秧歌隊在晾曬場集結完畢後,就向著毛家灣公社出發了,一路上不時遇到周邊其它大隊的表演隊伍,就跟一條條分支的溪流般,最後匯聚成一江河,隊伍也是越來越長,越來越壯闊,遠遠看去就似一火龍般,蔚為壯觀。

到了公社,抽得空隙,向南去公社的傳達室打個電話,過年了嘛,怎麽也得跟家裏道聲新年快樂。

帶著沈馨,兩人去了傳達室,那看門的劉大爺還是老樣子,坐在把靠椅上,一手報紙,一手旱煙,麵前桌上大瓷缸裏泡著熱茶,這日子過得悠閑、愜意。

“劉大爺,新年好!”向南進去熱情打著招呼,手裏拿著的煙也遞了上去,“您老抽根煙。”

劉大爺見來人,臉上露出笑容,“是小向啊!”接了向南手裏的煙,道:“你小子三天兩頭遞這卷煙,弄得我這旱煙都抽得不習慣了,嗬嗬。”

向南笑著道:“那沒事,我這往後天天供你煙,把你當親大爺給伺候著,嗬嗬。”

劉大爺用旱煙指了指向南,笑罵道:“你小子,就會拿你劉大爺我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