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獵狼隊!

聽得這聲,屋裏人都是笑起,劉軍打趣道:“南哥,你這媳婦對你可真夠關心的,一天過來兩三趟,又送吃又給洗手洗臉的,哎……羨慕啊。”

向南踢這家夥一腳,“羨慕個毛,趕緊開門去。”

劉軍下了炕,過去開了門,沈馨手裏捧個臉盆俏生生站門口,“過來了,向南在裏麵呢。”往邊上一側身,把人讓進來。

之前來過幾次,再者兩人關係隊裏都知曉了,沒再那麽拘束、害羞,進了窯洞裏,把臉盆放到一旁,邊上毛巾打了打水,擰幹,輕車熟路,“來,把臉湊過來,先給你擦下臉。”

向南道:“我自己來吧,這手好差不多了。”

“不行!”

沈馨一口拒絕,“都還綁著紗布呢,不能沾水,萬一感染了怎麽辦,快點的!”

“哎……”他沒招,把臉湊上去。

“嗯,這才乖嘛!”沈馨溫柔的給向南擦著臉,很仔細,眼角、額頭、下巴擦的幹幹淨淨。

嘴裏還念叨著,這場景,母子味十足。

“嗯,臉好了……再把手伸出來,乖啦!”

邊上看熱鬧的忍不住笑起,向南翻個白眼,懶得理這幾個家夥。

洗漱完,把毛巾放一旁,沈馨坐到向南身邊,還給揉捏著肩膀,大腿,溫柔體貼,妥妥的小媳婦給自家男人按摩,“劉醫生,向南他額頭上的傷沒大礙了吧?”

自從劉軍當上赤腳醫生,社員們,包括他們這些知青,都改口叫他劉醫生了。

劉軍道:“沒事了,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繃帶了,你放心好了。”

“嗯,那就好!”沈馨甜甜一笑,“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劉軍擺手,“你這太客氣了,向南是我哥,這我都應該做的。”

正說著,從窯洞外進來兩人,是狗娃的婆姨和當家的,張桂香手裏捧個大碗,上麵堆著一個個煮熟的雞蛋,來到向南麵前,“嬸子,叔,你們這是……”就要從炕上爬下來。

“哎,小南,別下來,坐好,坐好”,張桂香上前給攔住,細心道:“你這傷還沒好,可別動彈。

今兒我和你叔過來,主要是想謝謝你救狗娃的事,這些天都在辦狗娃的喪事,也沒時間過來看你,小南,這些雞蛋你留著吃,補補身體……”說著就要遞過來。

向南忙推托,“叔,嬸,這……這不用,我就破點皮,小傷,不礙事的,這狗娃我最後也沒給,我……我動作要快點,沒準,唉……”

“小南,這不怨你!”

張桂香眼睛紅了,道:“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最後你把那餓狼給打死,也算是給狗娃報了仇,孩子也就安息了。

我和你叔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這碗雞蛋一定要收下。狗娃他最愛吃這煮雞蛋了,可是卻再也吃不到了……嗚嗚嗚!”

屋裏其他人都不好受,劉春海輕拍著自個婆姨的後背,給安撫著,“好了,孩子們都看著呢,別哭了。”

張桂香擦把眼淚,哽咽著,又把碗給遞了過來,向南不再推托,給接過,鼻子發酸,“叔,嬸,謝謝!”

待兩人離開後,向南看著炕桌上放著的滿滿一碗水煮雞蛋,對城裏人來說可能沒什麽,但在農村,尤其是陝唄這種偏僻的山溝溝農村,那真就是隻能逢年過節才能吃得上,最精貴的東西了。

他招呼眾人,“來吧,大家都自己拿,別愣著了。”

王斌舔了舔嘴唇,挺不好意思道:“南哥,這可是張嬸、劉叔專門送你,讓你補身子的,我們這不太好吧?”

“不太好個屁!”向南沒好氣,“這是人張嬸、劉叔一片心意,別端著了,趕緊!”他給拿起幾個,扔了過去,自己拿了一個,炕桌上敲了敲,剝開,遞到沈馨嘴邊,溫柔道:“呐,張嘴,我喂你!”

沈馨臉一下紅了,這麽多人看著呢,忸怩著,“我……我自己來!”伸手要來拿。

“不行!”向南給攔住,“這些天你這麽辛苦照顧我,我這也得表示一下對吧,快點的,張嘴。”

沈馨拗不過,隻能隨他了,張開檀口,輕咬了一口,就吃了外層的蛋白,連蛋黃沒出來。

“咬大口些!”向南道。

沈馨又給咬了一口,這回下去一半,向南笑起,“嗯,剩下一半歸我了!”直接給送進了嘴裏,嚼了兩口,咽進了肚裏,還“吧唧”兩下嘴,“嗯,不錯,滿口噴香,太好吃了!”

沈馨羞得臉直往自個胸口埋去,其他人都沒敢看,太辣眼睛,也就向南自個悠然自得,臉皮堪比城牆拐角。

這時一道喊叫聲從窯洞外傳來,“打到了,打到了……”

許威從外頭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呼!打……打……”

向南朝他壓手,打斷,“先歇歇,歇歇,你這咋咋呼呼的,咋了?什麽打到了?”

許威勻了兩口氣,道:“獵狼隊今兒打……打到狼了,好幾頭呢,現在就在晾曬場那邊放……放著,你們快……快去看看。”

“真的?!”

大家一聽來了興趣,都坐不住了,紛紛下炕跑出了窯洞,向南也要爬下去,“哎,你別去,別去!”沈馨給攔著,“打著就打著了唄,有啥好看的,那餓狼麵目猙獰的,嚇死個人,別去了你還有傷呢。”

“沒事,我腳又沒傷!”向南堅持下了炕,“我得去看看這些畜生們怎麽死的,看著解氣。”

沈馨沒辦法,“那我扶你過去,慢著點!”

向南兩人來到晾曬場時,村裏的人都出來了,烏泱泱的圍成一圈,人頭攢動,對著中圈位置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著。

兩人擠進人群,那場地中央就那麽放著足足六條餓狼,有狼頭中槍的,也有狼身,後腿,那棕色的毛發都被鮮血染紅了,癱在地上,那腥紅的舌頭耷拉在外麵,獠牙**著,就是死了,看著依舊讓人膽寒。

沈馨抓著他的手有些發緊,小臉發白,向南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著,“沒事,都死了,別怕!”

邊上劉軍道:“南哥,你看中間那一頭,這得有1.5-1.6米長了吧?比被你叉死的那頭還要大,怕不是狼王吧?!”

向南笑聲就要回應,場地中央支書這時對他招手,“向南,來來,過來……!”

向南走上前去,沈馨在邊上攙扶著,“支書,有事?”

“來,向南,給你介紹一下”,張水根指著他邊上的一男子,四十上下的年紀,長得高高大大,個子跟他差不多,一米八左右,不過比他壯實多了,站人麵前跟座黑鐵塔似得。

國字臉,麵龐黝黑,那濃眉下的眼睛炯炯有神,整個麵相給人感覺非常堅毅、果決,這人應該當過兵。

“這位是隔壁桃陽公社民兵連的許連長,這次打獵,一人打死了三隻餓狼。之前許連長可是一直都想見見你呢。”

向南忙伸出雙手跟人握上,“許連長,你好,你好!”

許龍對向南上下打量一番,說話中氣十足,低沉渾厚,“你就是一人獨鬥餓狼,還將餓狼給徒手打死的那娃兒?

勇氣可嘉,有膽有謀,是條漢子!”說罷,那寬大的手掌拍打在他的肩膀上,“砰砰”的,身子骨要弱些,都要拍散架了。

向南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下頭道:“許連長,你別這麽誇我,當時就是想把孩子救下來,其它什麽都沒想,也不瞞你,事後想想,都差點要嚇出尿來,嗬嗬。”

沈馨一邊扶著向南,聽得這話,臉都紅了,這家夥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許龍卻是哈哈大笑起,粗獷的笑聲很有氣勢,“不錯,不錯,你這小娃子憨直,不孬,像咱陝唄的娃兒……”說著,那手掌“啪啪啪……”的朝他肩膀拍著,生疼!

“嗬嗬……!”

他這隻能幹笑著,心道您老悠著點,這手勁咋這麽大呢。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打獵隊又陸續獵殺了四頭野狼,冬季的第一場雪也飄飄零零的落了下來,獵狼的工作也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