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故事!

向南也不謙虛,“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了!”

“切!”

這一段時間的‘緊密’接觸下來,幾人之間都熟絡不少,說說笑笑,無話不談,何曉琴哼聲,“說你胖,還喘上了。哎,真盼著快點到晚上啊,就能吃上餄餎麵了,是吧,馨馨!”

“嗯!”沈馨點點頭,向南也是笑起。

遠處天際的晚霞,似一大片火燒雲,映的眾人的麵孔都是染上了一層金光,蔚為壯觀,一天的活幹完了,大家夥扛著钁頭、鐵揪往回家的路上走。上午都通知過了,下午幹完活就到男知青住的窯洞前吃餄餎麵,碗筷自帶。

都是把農具一放,拿了碗筷板凳來到窯洞前等候,門口一口大鍋,這是隊裏的,已經支起來了,底下柴禾燒的“劈裏啪啦”響,大鍋上架個餄餎床子,中間的床子眼對準鍋。

一人燒火,一人得坐在那似杠杆的另一頭往下壓,一人下麵,這活沒個三四人你都幹不來。

他們這些知青,都是在一旁看著隊裏的婆姨們忙乎,擀麵、切菜、調味……手腳麻利,半大的孩童圍著這口大鍋玩鬧轉圈,手裏抓著筷子筷子、碗,敲得“綁綁”響,都等著吃呢。

熱熱鬧鬧,跟過年一樣!

忙乎一陣,餄餎麵好了,大家夥都是自覺排好隊,婦女老幼優先,支書親自盛麵,給喊道:“都別急,慢慢來,今兒麵條管夠,排好隊,排好隊啊!”

盛上一碗熱騰騰的餄餎麵,再加上一勺羊肉臊子,香氣撲鼻,辛辣可口,令人口齒生津,窯洞門前空地上,剛還喧囂嘈雜,這會隻剩吃麵的“吸溜!吸溜……”聲了。

這麵條裏麵不都是細粉,摻有玉米、蕎麥等雜糧,韌勁就下來了,不過大家夥都沒在意,有的吃就不錯了,加上還有不少的羊肉沫子,簡直美味,這也就過年時節能吃上。

就是向南他自己也都是連吃了三大碗,他這大碗怎麽能裝六七兩吧?這飯量,在後世就是撐死的節奏。

這會怎麽說呢,肚皮有些鼓,將將有點飽的感覺!

一頓飯下來,下午劉會計用100塊錢買回來的麵粉、羊肉,還有些配菜,全部給消滅幹淨了。不少人都還是“吧唧”著嘴,瞧著真是連湯汁都沒剩的鍋底,顯然還是意猶未盡。

張水根也是笑著搖搖頭,開玩笑道:“好了,好了,都別看了,再看還能生出花來不成?下次要再想吃啊,等向南掙了稿費請大家夥的,嗬嗬!”

眾人都是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吃完飯,收拾一下,大家夥都回去歇著了,忙乎一天也都累了。向南他們這邊一個個都挺興奮,沒有睡意,撿把椅子在門口坐下,夜裏涼風一吹,多少有些涼爽,吹牛打屁笑談著。

楊萬春說道:“哎,向南,你給我們大家夥都說說,你這寫了什麽大論,能讓報社都給看中了,給咱說說唄。”

這麽一說,其他人都來了興趣,紛紛催促著。

向南道:“報紙嘛,就是讓人看的,平日裏消遣打發時間,不一定非得是什麽大論。我就是當初沈馨給我的那幾份報紙,上麵有個故事會專欄,我閑著沒事,就給寫了幾個鬼故事,沒想到給選用了,碰巧了,嗬嗬。”

鬼故事!

眾人一聽更來興趣了,再次催促。

“你們想聽?”

“哎呀,向南!”

劉軍憋不住了,“你小子趕緊的,大家夥都等著呢,別賣關子。”

“好好好,別急,別急!”

向南對眾人壓下手,起身道:“我先去方便下,剛有些吃撐了,等我回來的。”

“行行,快點的,趕緊去……”

向南點頭,轉身朝一旁的茅廁小跑去。

“哼!”沈馨哼聲,“懶人屎尿多!”

“哈哈哈……!”大家夥又是一陣哄笑。

過了會,向南一身輕鬆的回來了,眾人都是眼巴巴等著呢,“都等急了?嗬嗬!”坐到原來位置上,清了兩口嗓子,道:“那我給你們講講啊……”

眾人側耳傾聽!

“話說有一登山隊,他們準備攀登一座高峰,不過當天早上天氣突然變壞,不過他們還是決定按原計劃登山,留下一女隊員看守營地。

可是過了整整五天,也沒見其他登山隊員回來,這女隊員有些擔心,都要準備報警了,就這麽又熬了兩天,到了第七天的晚上,其他登山隊員終於回來了,一個個都是狼狽不堪,渾身是傷。

卻唯奪這名留守女隊員的男友沒有回來,原來他們登山的當天遇到了雪崩,女隊員男友被當場衝擊到了懸崖下,死了。

他們幾人在雪山上困了整整七天,這才脫困。

女隊員聽完,當場痛苦,其他隊員也隻能安慰著……”

大家夥屏氣凝神聽得仔細,劉軍大咧咧性子,撇嘴道:“向南,這也不嚇人啊,哪有鬼啊?”

向南沒好氣,“還沒講完呢,急個屁!”接著道:“當天晚上,大家夥都睡著了,女隊員自個在被窩裏掉眼淚珠子,就在這時,她的男友渾身是血出現在她麵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帳篷外跑,到了一安全地方,這男的一臉驚恐,大口喘著氣,對女人說道……”

說到這,向南停了下來,轉而看向大家,問道:“你們猜,這男的對女的說啥了?”

王斌很有見地道:“還能說啥,這男的摔下懸崖,大難不死,肯定說些纏綿溫柔的情話唄,比如永遠不分開、一生一世在一起,如此雲雲對吧?”

劉軍撇嘴,“我說斌子,你這啥水平啊?人向南都說了是鬼故事,不是愛情片。要我說,嗯……這男的肯定會說,自己這七天怎麽被困在雪山裏,渴了吃雪,餓了吃,嗯……沒準吃自己的肉,是不是這樣?這夠嚇人吧!”

其他人聽了,倒有不少認同的。

向南一笑,“你們這說的也還行,不過這水準怕是得不到報社的稿費的,嗬嗬。”

“哎,你就別賣關子了!”

沈馨打一下向南,這家夥臭屁的很,“趕緊說!”

“哎,好好!”

向南點頭哈腰,給足麵子,繪聲繪色道:“那男的說,原來在登山的第一天,大家遇到雪崩,除了他自己,其餘人都摔下懸崖,全都死了。

今兒是頭七,鬼魂回來,他這是冒死趕回來救自己女友呢。”

“嘶!”

眾人一聽,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有膽小的女知青臉都白了,其實這故事在後世那都是爛大街了,這要在後世,他估計一講開頭幾句,其他人都能知曉結局了。

沒一點恐怖!

眼下不同,沒有燈、手機、電視、電腦,人們對於事務、信息的認知,實在有限、稀缺,鬼神之說也是如此。

向南見眾人後怕的神情,微微一笑,表示很滿意,決定再添上一把火,聲音刻意壓低,沉聲道:“你們說說,這兩邊,到底該相信誰的?到底誰是真的死了呢?嗯!”

這時沈馨腳下那小黑狗不知哪裏竄出來,舔了下她的腳踝,正被帶入節奏呢,給嚇得不輕,“啊”的一聲叫出來,直往坐旁邊向南的懷裏鑽。

向南忙給抱住,拍著後背安慰道:“別怕,別怕,是小黑!”

沈馨驚魂未定,小手撫些胸口,“嚇死我了,我以為……”卻見其他人都眼神莫名的看著她,這才發覺自己被向南給抱著,兩人也不是沒抱過,不過這大庭廣眾下可從沒有過。

瓜子臉蛋“唰”一下就紅了,紅到了耳根子,忙從向南懷裏出來,桃花眸子狠狠瞪他眼,性唇撅起。

向南他這隻能聳聳肩,一臉無辜。

其他人也是笑了笑,沒多說,都知道這兩人的關係,楊萬春道:“向南,那這到底哪邊死了,哪邊還活著啊?”

向南攤下手,笑道:“故事到此就結束了,後麵的就交給讀者去聯想、想像了。

這人心就是這樣,你比如說一個恐怖的物件,當真真實實站在你麵前時,你不會太過害怕。

相反,這一物件虛無縹緲、若有若無,卻又隱隱約約飄**、縈繞在你周圍、心頭,揮之不去,卻又摸不著看不見,這才是最恐怖,讓人脊背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