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心理戰術
“你到底是誰。”
在劍與劍的比拚當中，阿爾托莉雅不止一次地問出這個問題，英靈衛宮展現出的劍技幾乎與她如出一轍，必勝黃金之劍的他讓Saber猶如和一個鏡麵中的自己交手一樣的錯覺。
並且紅衣從者非常清楚自身手中誓約勝利之劍的長度，即便自己靠著假動作來誘使他對聖劍的長度形成誤判，但對方明顯不上當，哪怕力量上有所欠缺，但總能恰到好處地躲過劍擊。
甚至Saber試著解放風王結界，將劍身上纏繞著的風化為武器“風王鐵錘”使用，但英靈衛宮好似知道她會那樣做一般，及時地躲開了。
而能夠做到如此嫻熟應對的，唯有常伴自己征戰四方的圓桌騎士，他們的麵容深深地烙印在Saber的心中，時刻不能忘記，但這個白發的從者絕對不在此列。
英靈衛宮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將固有結界中已經存在的寶具向Saber投射出去，某個世界的衛宮士郎窺見過英雄王一半的珍藏，其中屬於“劍”的部分隻占據了很少一部分，但已經大大增強了他的收藏。
此刻，無數的神兵利器被從地麵上挑起，化為一道劍河遮蔽了半邊天空，然後如同雨水般傾盆而下。
固有結界中的劍已經是本來就存在著的，英靈衛宮不必額外消耗魔力去將它們投影出來，並且還是在自己的主場，雖然隻是一件件贗品，但在場麵上比起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王之寶庫還要壯觀。
“風王鐵錘！”
以風之結界阻攔了第一波劍之攻勢，阿爾托莉雅解放了寶具：“誓約勝利之劍。”
耀眼的光與固有結界中所有的劍進行碰撞，摧枯拉朽般摧毀了它們，唯有帶有不滅屬性的杜蘭德爾之類的才能幸存，但在衝擊之下四散到各處。
“你的劍已經用光了！”喘了一口粗氣，Saber嚴肅地說到。
她的體內存在著“龍之因子”，這種魔力熔爐般的存在令她每一次呼吸都能恢複魔力，再加上兩道令咒的加持，解放寶具真名將她的魔力耗盡，但僅僅一句話的功夫，她的魔力很快地恢複了小半。
而英靈衛宮依然沒有對阿爾托莉雅進行回應，而是趁著Saber與劍較量時拉開了距離，此時整高高舉起來自己手中的黃金長劍，解放了寶具的真名：“必勝黃金之劍！”
石中劍的形態是曾經的衛宮士郎直接從阿爾托莉雅記憶中獲得的，彼時的石中劍伴隨著已經成為合格王者的Saber成長為一柄強大的聖劍，威力隻是遜於被人類幻想鍛造出的誓約勝利之劍。
長時間蓄力積攢的魔力被石中劍轉化為光之粒子，在劍尖匯聚為一道耀眼的光束，伴隨著英靈衛宮揮砍的動作發射向Saber。
Saber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同樣地解放了誓約勝利之劍，兩股光流在固有結界中史無前例地碰撞著，產生的餘波令固有結界本身都無法維持穩定，地麵上插著的劍由近及遠地逐漸崩碎，即便帶有不滅屬性的它們也無法再承受如此程度的打擊，地麵的沙粒甚至在高溫下融化燒結成塊狀。
消耗了大半魔力的Saber與英靈衛宮提前蓄力的對轟不相上下，二人的光束以雙方魔力的耗盡為結束，Saber提劍向前，不斷向英靈衛宮的方向逼近。
紅衣從者的情況並不好，必勝黃金之劍畢竟是投影出來的，在一擊之後徹底崩碎，並帶走了他的左臂……他竭盡全力才能與Saber相匹敵，阿爾托莉雅依然驍勇善戰，但他隻剩下最後一擊的力量了。
巨大到不似人類使用的劍從天空墜下，如同山巒般砸向阿爾托莉雅。
傳說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裏登場的戰神紮巴巴所有的雙劍之一，虛·開辟千山的翠綠地平線，能夠一擊之下切開千山的寶具。
巨劍的陰影徹底將阿爾托莉雅覆蓋，讓聖劍使不得不全力應對，隻是魔力過度的消耗讓她無法在短時間內第三次釋放寶具了。
擺開架勢，聖劍豎在身前，Saber咬緊牙關，等著那劇烈的衝擊，但是出現的情況出乎她的預料，神之兵刃與聖劍的碰撞並沒有通天撼地的動靜，相反，那巨大的劍脆弱得像紙糊的一般，她什麽都不用做，巨劍便被切為了兩半。
獨臂的從者此時已經逼近，徒然失去了半邊臂膀，英靈衛宮無法保持平衡，隻能壓低身子，以一種“忍者”式的方式快速奔跑。
來到Saber身前，英靈衛宮借助自身的“不平衡”就勢旋轉起來，手中的單刀如風扇扇葉一般劃出了一個圓，凶猛無比地斬向了金發的從者。
隻是那投影出的寶具級別不高，在與聖劍的碰撞中破碎，隻剩下半柄殘刀握在英靈衛宮手中。
“固有時製禦，八倍速！”
英靈衛宮殘軀隻能維持一瞬間的固有時製禦，在八倍速之下，卻拉長到足夠的時間讓他做出自己的抉擇。
輕鬆避開緩慢劈下的聖劍，英靈衛宮漫步繞到Saber背後，用斷刃刺向了她的後心。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傳來，但並不是英靈衛宮完成了他的最後一擊，而是Saber倒卷劍刃，以無比靈敏的手法將向前劈砍的聖劍轉而從腋下向後刺出。
鮮血從英靈衛宮的口中湧出，他獨臂握著的斷刀無力地鬆開掉落在地上，但他拚盡最後一點力氣前進了一步，這讓長劍直接全部貫穿他的身體，聖劍那華麗的護手抵在他的胸口。
英靈衛宮的臉上露出來慘烈的笑容，他終於按照計劃走到了這一步。
無論必勝黃金之劍還是劍術，都是幹擾Saber的心理戰術，讓她的心態失衡，做出並不理智的行為，然後通過一係列的戰術安排，將她的失誤一點點放大積累。
雖然他擁有著無數個世界的衛宮士郎的一切，但這些隻是平行存在的並非疊加在一起的，隻是勉強將他的短板補齊，並讓他掌握了更多的可能性，人類之身的存在終究還是無法比擬得上被傳頌著的英雄。
“好久不見了，Saber。”用獨臂勒住Saber的脖子，英靈衛宮笑著說到，一如當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