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從者
“按照我們的約定,我獲得了聖杯,小櫻就會被歸還給遠阪家的。”
在念誦咒語之前,間桐雁夜慎重地詢問到。
“我一直記得。”間桐髒硯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聲。
帶著一絲企望的間桐雁夜念誦起了召喚咒語: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
“汝應以混沌蒙眼,侍奉於吾;汝為囚於狂亂牢籠者,吾為手持鎖鏈者。”
“穿越抑製之輪出現吧!天平的守護者!”
念誦咒語召喚英靈作為從者時,魔術師需要將自身的魔力注入魔法陣當做,魔力儲備不足的間桐雁夜不斷壓榨著自己,他體內刻印蟲因此而躁動不安,在他的血管中遊動,看起來分外恐怖。
間桐髒硯看著亮起光芒的魔法陣,還有那為了他人而奉獻出自己一切的間桐雁夜,笑得很燦爛;在魔法陣成功召喚出作為英靈的從者後,這份笑容更慎。
一個人影屹立在魔法陣之上,身上穿著紫色的全身板甲,頭部的遮麵頭盔擋住了這位英靈的麵容,使人無法看清他的相貌。因狂化咒語而凝聚成黑霧的魔力盤繞在從者周圍,雙眼發著紅光——職階:狂戰士,亞瑟王十二圓桌騎士之一,湖之騎士蘭斯洛特。
這時,意外發生了,成功召喚出從者的魔法陣又一次綻放出刺目的光芒,幾乎將自己榨幹的間桐雁夜發出痛苦的吼聲,他身上為數不多的魔力正在強行被魔法陣所抽取。
但與召喚從者不同,是對麵有個存在想要借助魔法陣進入自己這個世界,間桐雁夜的魔力隻是為對方指引著路線,像船錨一樣確定著位置。
“有趣!”
間桐髒硯的眼睛裏倒映著魔法陣的光芒,因為參與了聖杯係統的締造,擅長咒術的他甚至在在第二次聖杯戰爭中為聖杯係統添加了令咒這一部分,可以說如今的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懂聖杯係統。
今天這種情況在聖杯戰爭被締造開始是第一次出現,即使間桐髒硯的雄心壯誌在時間的長河中消磨殆盡,悠久的歲月甚至侵蝕了他的靈魂,但這種奇特的事情還是勾起了他那早已腐爛的好奇心。
一個奇特的身影出現在魔法陣之上,那是一個高大的人影——錯,是一個擁有人類外表的怪物,但是與那恐怖的外表不一樣,這隻怪物散發著一種高貴聖潔的氣息,就像經書中對天使形象最原始的表述一般。
惡魔以姣好的外表引誘人類墮落,天使則以恐怖的外形驅散邪惡。
而這個怪物,其實就是嶽斯,聖光術與畫皮的屬性相衝,這令他無法以人類的外表出現在這個世界。
並且這個世界沒有那麽簡單,兩大抑止力時刻監視著世上發生的一切,但無論令人類族群延續下去的阿賴耶,還是保護著地球本身不遭受破壞的蓋亞,她們都不可能無視自己這個亂入者。
作為一個級別不高的係統,嶽斯進入這個世界的話並不能像無數的穿越者前輩一樣,哪怕把聖杯戰爭攪得天翻地覆也不會引來注意,必然會因為嶽斯的出現而做出反應。
為此,嶽斯隻得借助從者召喚的渠道,偷渡到了這個世界,並取代了某個從者的身份,借助這份偽裝,他才能在這個世界完成自己的任務。
從者的身份被頂,蘭斯洛特的身影迅速暗淡,重新回到了位於世界外側的英靈殿中。
做戲要做全套,嶽斯按照自己記憶力的套路說到:
“Berserker(狂戰士),應召喚而來,我的Master(禦主)。”
當然,如果想要玩梗的話,則會是李雲龍腔調的,你他niang的就是老子的Master。
“雁夜,說不定這次真的能讓你贏得聖杯。”
間桐髒硯發出陰冷的笑容,他大致理解了發生了什麽,對於這種意外分外感興趣,隻有變數才能讓聖杯戰爭變得精彩起來。
但間桐雁夜並沒有做出反應,這個遠離魔術師世界的人完全震撼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嶽斯哥斯拉那恐怖的外表。
間桐髒硯用手中的拐杖杵了杵地麵,木質的拐杖與十指的地磚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這股動靜中承載的魔力將間桐雁夜喚醒,間桐髒硯用他那陰沉的聲音問道:“雁夜,身為禦主的你,知道你的從者的身份嗎?”
緩過神來的間桐雁搖了搖頭說:“我不能……他不讓我知道他是誰,唯一能確定的,隻有我是他的禦主,而他是我的從者。”
嶽斯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聖杯係統也不會也不能將他的真名透露給間桐雁夜,這就造成了一個美妙的誤會。
聞言,嶽斯扭頭看著腐朽的老頭,激活了另外一張卡片,一把長柄的戰錘出現在他的手中,巨大的錘頭對準了間桐髒硯:“異端!”
隨手,嶽斯激活了聖光術,一股溫和聖潔的白光從他周身散發出來,延伸到戰錘之上產生了共鳴,發出的波動令人產生了耳邊有聖歌繚繞的錯覺。
間桐髒硯原本的人類軀體早已逝去,現在的他擁有的不過是無數的刻印蟲所組成的軀殼,並且需要定期吞噬人類的軀體來補充魔力,屬於那種常識中邪惡的存在,平時就連經過大氣層過濾的陽光都令他感到不適,更別提專門克製的聖光了。
無數的蟲子從間桐髒硯的衣袖褲腿出現,它們畏懼著聖光,瘋狂地逃離著自己所組成的“間桐髒硯”這個個體,尋找著地下室地板與牆壁的縫隙,盡可能地將自己隱藏起來。
那些擁有著可怖外表的蟲子脫離的結果是間桐髒硯的身體迅速幹癟,枯槁的身體上燃燒起白色的火焰,那是聖光在灼燒著邪惡,沒來得及逃跑的蟲子發出了吱吱的叫聲,然後在火焰中化為了飛灰。
但這裏是間桐家的地下蟲窟,最不缺的就是蟲子。
無數的蟲子從天花板、牆壁、地麵的縫隙中湧出,蟲子蠕動爬行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動靜匯聚成令人膽顫的聲響,其中一部分組成了新的間桐髒硯的身體,哪怕聖光不斷地灼燒著它們,在間桐髒硯的強令之下,依然前仆後繼地湧進他的身體之中,替代著被燒死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