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準備

望著沐雲殊小師姐傲嬌的背影,葉純陽暗歎一氣。

他豈能不知對方的好意,隻是他周邊隱藏太多危機,更有許多秘密,若與她走得太近,反而會連累了她,這並非她所願。

待解決了與蘇雪鳶之間的麻煩,他便會離開淩雲宗,不想在此地有任何留戀。

如此想著,他便禦器飛回了內門。

“想不到世間竟還有喂養靈寵的古方,今後倒是可以試試捕捉一些奇珍異獸來培養,以此增添實力。”

進入庭院,葉純陽盤膝靜坐,暗暗思量著今後的計劃。

在那靈獸榜上,他得知世上有不少天生帶有特殊能力的異獸,若能將其豢養成自己的靈寵,便是一大助力。

“不過那些異獸可不是輕易能遇到,需得看機緣,再者古方所記的靈藥也極其罕見,即使能以靈勺催生,也必須先收集到其種子,眼下更重要的要想辦法參加七派試煉,獲得一個進入廣陵洞府的名額。”

手指輕輕敲著桌麵,葉純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培養靈寵古方暫時也用不上,他決定將此計劃暫時放下,目標轉向廣陵洞府的名額試煉。

若所料不差,無機長老已經將消息散至各派,無論道界是否同意,試煉都會舉行,這對葉純陽來說可是個絕好的機會。

“那‘封靈闕’既是西域蠻荒的交界地,其危險難以預料,需得多做些準備才是。”

沉吟一陣,葉純陽似想到什麽,將小寶喚至身邊,空間玉葫、乾坤袋、靈勺等重要之物,都交給他隱藏,隨後起身走進了關押著陳青的靜室。

……

三日後的一個深夜,一道暗色流光悄無聲息的掠出淩雲宗內門,速度之快,竟無人能覺。

此人便是計劃了數日後,悄悄下山的葉純陽。

廣陵洞府隻有築基期的修士可以進入,他表麵上顯露的修為隻在煉氣八層,宗門不可能讓他參加七派試煉,此行下山,便是前往要想方設法混入其中。

不過在大約飛行了百裏之後,他忽然頓住身形,調轉方向往天陽城疾馳而去。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將二級妖獸“冰霜角魔龍”一身材料交給陸老頭祭煉,想來此時該有了結果,而且天陽城中各界修士聚集,消息最為靈通,說不定可以掌握到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情報。

天剛亮,葉純陽便到了天陽城。

可是當中午,他手裏抓著一對犄角形的法器從煉器盟走出來的時候,臉色卻有些難看。

陸老頭居然把“冰霜角魔龍”大半原料都給煉廢了!

此刻他手裏正是僅剩的一對龍角,美其名曰是一件高級法器,卻除了能釋放冰牆作為護盾之外,便再無他用,完全是雞肋一般的東西!

看了看這對龍角,葉純陽搖了搖頭,看來煉器也存在極大的失敗率。

此物到底也是自己辛苦得來,棄之可惜,索性便也讓小寶收入乾坤袋,說不定往後能有些用途。

“既然暫時無法增添強有力的法器,要應付‘封靈闕’的試煉也隻能另想他法了,不過在此之前,卻是有一件事需要辦了。”

葉純陽思索一陣,重新做了定計,旋即選了一間客棧落腳。

令店小二打點好一切後,他便在房中布置一道禁法,隨後令小寶現身,一記法術點向其頸間的空間玉葫。

靈光一閃,他身形化作流光卷了進去。

玉葫之內,綠光縈繞,中間捆束著一個人影,這人衣衫襤樓,瘦骨如柴,狼狽之極。

沉睡中,他似有所覺,抬起一張清瘦蒼白的麵孔,赫然是此前被葉純陽圈禁起來的陳青。

“你究竟想怎麽樣?”

陳青已記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這樣問。

三日前,葉純陽如往常一般拉了把椅子在他麵前坐了數個時辰一言不發,最後不知是施展了什麽秘術,把他封入這片奇特的空間,之後的一切他便不知曉了。

“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一次,葉純陽倒是罕見的開了口。

陳青疑惑搖頭,雖然不知道眼下身在何處,卻也絕非淩雲宗便是了。

“此地乃是天陽城。”葉純陽饒有興趣的看著陳青,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有關玉葫空間的隱秘。

此行將這陳青帶出來,他也是另有打算。

這玉葫可存活物,將其封印在此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也比將其留在淩雲宗更安全得多。

“天陽城?你帶我來此作甚?”陳青身體顫了一下,眼中閃過忌憚之色。

被圈禁這段時間以來,他可是深知眼前這位師弟的手段,別看他一臉憨厚的樣子,真正令人恐懼的是他的手段。

葉純陽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帶你來此自然是要放你走了。”

陳青精神一振。

但旋即,他嘿嘿冷笑兩聲,猶如被封印在九幽地獄裏的惡鬼,聲音充滿了淒慘和自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若你真想放了我,就不會把我圈禁如此之久,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麽?”

葉純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道:“既然你這麽有自知之明,我也與你兜圈子,我早便說過,要借你的命向你背後那位段師兄換一樣東西,隻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會放你走。”

“此言當真?”陳青目光微微閃爍,內心升起希望。

可忽然想起什麽,他眼中剛剛升起的希望又灰暗下來,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麽資格與段師兄談條件?莫說是你,即便是我,也不夠資格與他換取什麽,我的命在他眼裏並沒有你想象中那般重要,你也妄想我能幫你找到他。”

陳青露出譏笑,似在嘲諷葉純陽,更像是在說著自己。

“是嗎?”

葉純陽對陳青此話不以為然。

冷笑間,他手裏一個巴掌大的銅鈴閃現而出,表麵刻著各種猙獰厲鬼,輕輕一晃,便有聲聲刺耳的厲嘯傳出。

在這聲波入侵下,陳青神色劇變,發出痛苦的嚎叫聲,不消片刻,竟然七竅流血,淒慘之極。

“住手!快住手!你想怎麽樣我都答應你!”

這恐怖的聲波讓陳青難以抵抗,不由得跪地求饒,此時他一張臉布滿血跡,竟是方才在音波侵襲下,發狂而自己撕扯所致。

見狀,葉純陽暗感滿意,收起了這件能惑人心智的法寶“七煞鈴”,笑眯眯的拍了拍陳青的肩膀,“早如此配合,師兄又何需受此等苦楚?”

陳青臉上怨毒難掩,但更多的是對葉純陽的恐懼。

以此人的手段,即便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逃出生天,隻怕也無法與之為敵。

他不由得苦歎一氣,道:“若你真想見段師兄,我可以幫你傳訊,但是否能與他換得你想要的東西,我便無法保證了。”

“這便不勞陳師兄費心了。”葉純陽淡淡一笑,道:“你隻要告訴我,以往你是如何與那位‘段師兄’取得聯係,我自然有對付他的打算。”

陳青眼神閃爍不定。

掂量了許久,他張口噴出一道綠符,“這是我與段師兄之間特定的傳訊符,你隻要將驅動此符,便向他傳遞信息。”

“如此簡單?”葉純陽目中寒光一閃,並沒有接過此符。

以那“段師兄”的隱秘,絕不會以普通傳訊符作為聯絡,陳青此番話無法取信於他。

似看出葉純陽的疑慮,陳青苦笑一聲,道:“師弟有所不知,此符看似平凡,卻是我的本命符籙,每驅使一次,便要耗費我三分之一的精血,段師兄曾嚴令我,不到危機關頭不許使用此符,平日他也甚少與我見麵。”

聽得“本命符籙”,葉純陽麵上的寒意才消減了些許。

他也在鑽研符術,對“本命符籙”自是知曉,需符籙主人以精血祭獻方可驅動,旁人無法使用。

此法便是以防符籙落入他人之手,對自己造成不利,隻是每次驅動均會吞噬主人的精血及靈力,一般人是不太願意使用此符的,除非此符對其十分重要。

由此看來,陳青所言不假。

葉純陽旋即點頭:“既是如此,你便催動此符,讓那‘段師兄’來此一趟,等見了他之後,我自會還你自由。”

在葉純陽威嚴的目光下,陳青不敢怠慢,急忙將精血烙印於這“本命符籙”之上,將符籙驅動起來,隨後傳下音訊,頓時這符籙化為靈光消失在空中。

親眼看著陳青毫無紕漏的按自己所說去執行,葉純陽這才放心出了空間玉葫。

約“段師兄”在天陽城見麵,是他一早做好的打算,要以陳青在其手中換到靈鯤之血和血煉之術,好早日解除蘇雪鳶在自己體內種下的禁咒。

不過此人既然是蘇雪鳶的同門師兄,修為必定遠勝自己,若在其他地方會見,難保對方會對自己不利,而天陽城嚴禁鬥法,便成了他與對方談判的有利場所。

如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便等著那位“段師兄”上門。

此人對陳青委以重任,顯然對其十分重視,想來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受死,到時隻要靈鯤之血和血煉之術到手,蘇雪鳶對自己便再無威脅。

這道禁咒可是葉純陽多年的心結,此刻倒也暗暗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