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背後之人

赤血令已經被葉純陽以本源天經掩蓋,卻依然受人感召人,顯然是此地有魔人潛伏。

他心中微驚,連忙運轉功法隱藏。

但突然,白霧裏出現兩道人影,瞬息出現在他的麵前,其中一人,赫然是剛剛被他一掌打爆防禦的刺青之人,另一人則是那名神秘的青衣人。

“原來你就是那奪走無顏師妹赤血令之人!”

那麵帶刺青之人滿腹恥辱,死死盯住葉純陽的乾坤袋,顯然是察覺到了其中赤血令的波動。

“小子,把赤血令交出來,我二人興許能饒你一命,否則今天你可沒這麽走運了。”

青衣人語氣幽幽,聽不出是什麽意味,但葉純陽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話。

而且他也感知出來了,這人也是煉氣九層的修為,比那麵帶刺青之人略高一籌。

但聽他二人口中提到一位“無顏師妹”,顯然後者才是與他在破廟交手的人,卻不在此地出現,恐怕他們還有後手。

既然被發現了,葉純陽也沒有什麽好隱藏的,大大方方把乾坤袋一抹,穩住赤血令,道:“東西就在我這裏,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來拿。”

“好一個狂妄自大的臭小子,莫以為你廢了無濁洞主,便能與我們作對?”

青衣人周身傳出滾滾黑氣,與當晚那黑影的功法如出一轍,但此時身處白霧中,外界也無人能發覺他們。

他森森獰笑道:“此次無論是誰,隻要進入這天脈寶庫,沒有人可以逃出我宗的手掌心。”

葉純陽神色平靜,且不說他如今已經晉入煉氣九層,即便沒有,這二人想要留住他也沒那麽簡單,隻是他對這些魔人的來路也愈發好奇了。

“師兄,何必多說,咱們直接把拿下便是,待奪回了赤血令再想辦法慢慢炮製他!”

那麵帶刺青的師弟對葉純陽怨恨至極,卻忌憚其修為高強,不敢貿然動手。

青衣人師兄點了點頭,獰笑道:“赤血令自然要奪回,不過眼下還未到女皇的坐化之地,尚不可暴露,須速戰速決!”

他手掌一翻,一個巴掌大的光盤浮現出來,其上插滿細小的旗幟,煥發猩紅血光。

赫然是一套法陣。

“噗!噗!噗!”

一口口靈氣吹拂上去,那陣盤與陣旗頓時血光大漲,牢籠一般向葉純陽蓋了下來,不等他防禦,陣中的血光竟然化為熾烈的火焰,把四周白霧都烤得盡數蒸發。

“嘿嘿,這血影魔火陣本是要在最後將所有人一網打盡,現在就讓你先享受享受了。”

青衣人喋喋獰笑,在他靈力驅動下,陣盤中的血火更是張牙舞爪,將葉純陽死死困住。

“嗖”的一聲,天羅偃月刃自葉純陽手中飛出,劃開一道血光,身影飛快掠出法陣,但此時卻見那青衣人露出譏諷,隨手甩出一杆陣旗,法陣中的血火再次嗚嗚狂嘯,剛剛撕開的通道又被封鎖在內。

“竟有如此詭異的法陣!”

葉純陽露出凝重,這“血影魔火陣”詭異至極,無論他從何處破陣,血火都會跟隨他的身體移動,即便打通了出口也是徒勞。

他神識一勾,祭出囚龍古旗,黑紋若狂風倒卷般圈了出來,幾聲低沉的龍吟之後,困在四周的血火竟被一口吞沒。

青衣人與其師弟麵露驚色,但旋即又譏笑起來。

這“血影魔火陣”可是出自總壇的上等法陣,築基修士都難以突圍,憑葉純陽的實力又怎麽可能破陣?

而此時,葉純陽同樣吃驚不小。

因為他發現,在施展囚龍大陣後,血火非但沒有熄滅,反而愈發旺盛起來,仿佛這“血影魔火陣”越受外力衝擊,靈力就越是強大。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狂風大作,璀璨的金光撕裂白霧傾瀉下來,化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劍席卷向二人。

葉純陽抬頭一看,那金光赫然是先前沐雲殊對抗六萬八千劍的金符。

顯然是她察覺了此地鬥法的波動,把符籙丟了進來。

見狀,他立即收起囚龍古旗,沐雲殊與宣陽公主在一起,萬萬不能讓她發現了,免得被認出了身份。

“哼!魔門宵小果然圖謀不軌,今日便叫你們灰飛煙滅!”

沐雲殊身影極速顯現,操控金符向二人冷斥,而此時葉純陽驚訝的發現,這位小師姐竟然身披霞光,氣息達到煉氣九層,與那青衣人不相上下。

雖早有預料,但在真正看到沐雲殊的修為後,葉純陽也難掩驚色。

但他神識仔細一探,神色中又有了愕然。

原來這位小師姐並非是修為達到煉氣九層,而是施展了某種功法,發揮出超一倍的靈力來,讓人產生了錯覺。

他頓時恍然,難怪當初無論怎麽看,沐雲殊都隻有煉氣八層的修為,但她卻十分自信的樣子,現在看來,她全是仰仗了這能超越境界的功法神通。

一般這種爆發靈力的功法不能持久,而且有極大的弊端,在施展過後,將會陷入一段靈力虛弱期。

這位小師姐不會不知道這點,卻仍在此刻催動,難道她就不怕在靈力虛弱後被人襲擊麽?

葉純陽心中古怪至極,不過這小師姐顯然不是為救他而來的,祭出金符後,對方便與魔人纏鬥,半點不管他的死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想讓他困死在“血影魔火陣”,也好為她減輕一個潛在威脅的念頭。

那青衣人與其師弟突然被她以金符襲擊,臉色陰沉至極,急忙催動“血影魔火陣”阻擋,以血火抗金劍。

沐雲殊這金符也相當厲害,此前對抗六萬八千劍後,法力竟無半點減少,血火不僅沒有抵擋她的進攻,反而被逼得節節敗退,把兩人壓得寸步難行。

趁此機會,葉純陽立即馭起天羅偃月刃,從法陣中劈開一道缺口,從中飛遁出來。

這一番激烈鬥法,使這藥田上的白霧都被紛紛驅散,加上所有妖魂均已被眾修士合力擊殺,這邊交手的一幕就都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魔門狂徒!竟然混入此地!”

“可惡,他們在此潛伏,隻怕要對我們有什麽不利的舉動!”

“大家一起聯手,斬殺此二人!”

看見青衣人與其師弟周身魔氣滾**,眾修士群情激憤。

這段時間,魔道四處抓捕修士已經讓他們人心惶惶,對此深惡痛絕,此刻看二人並無幫手,頓時起了聯手轟殺之意。

“師兄,情勢不妙,眼下該如何是好?”

麵帶刺青的師弟露出驚慌,且不說眾修士聯手,單是葉純陽與沐雲殊就讓他們難以應付。

此刻沐雲殊操控金符步步緊逼,一旦撤回“血影魔火陣”,他們立即要被紮成馬蜂窩,本以為能借著白霧遮掩將赤血令,從葉純陽手中奪回,不曾想對方如此難纏,眼下更是驚動了眾人,局麵於他們非常不利。

“事到如今,也隻能將計劃提前了!”

青衣人麵色陰沉,他們部署了天大的計劃,本想等收了此地所有寶物之後才啟動,但此刻情勢危急,須有取舍。

“你在等什麽?還不動手?!”

青衣人突然看向人群某一處,出言厲喝。

與此同時,人群中突然傳來兩道劍氣穿過身體的聲音,三公主與六公主二人腹部血跡汩汩流出,睜大雙眼倒地。

在她們視線陷入黑暗之前,看到的隻有一張充滿冰冷與猙獰的臉。

看著兩位公主在四公主手中徹底斷絕生機,眾人露出驚色。

大公主與宣陽公主等人,更是悲憤至極。

“四妹!你居然勾結魔人,殘害手足,究竟是什麽讓你如此喪心病狂?”大公主憤然怒斥。

“喪心病狂?”四公主冷笑,她目光在幾位公主身上一一掠過,道:“難道你們就不喪心病狂嗎?如果換做是你們,隻怕會比我更狠辣無情吧?在女皇之位麵前,你們有幾個能保持高尚?”

她看著兩個魔人,笑容中透出幾分癲狂:“他們不僅能將我扶上皇位,讓我君臨天下,更能讓我築基,獲得遠超凡人的壽命,如此豐厚的條件,我為什麽不答應?”

“四姐,你醒醒吧!難道就隻為了女皇之位,你連手足親情都不顧?”

宣陽公主目光寒冷,平日裏各個公主之間摩擦不斷,卻從未動起殺念,她固然想以此曆練稱皇,但自認做不到對自己的親姐妹下殺手,四公主此舉讓她心寒。

四公主擦了擦劍上的血跡,臉上的神色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十三妹,她已經瘋了,多說無益,如今她投靠魔人,我皇室絕不可再留下她,否則後患無窮!”

大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氣,摘下頸間的玉環,向四公主踏來。

八公主與十一公主也祭出了法器,一起向四公主逼來。

但這時,突然“噗”的一聲輕響,大公主身形猛然止住。

她一雙美眸大大睜開,低頭看著自己穿胸而過的長劍,再看向那出劍之人,臉上露出深深的不可思議。

“李……師兄!你!”

大公主口中鮮血狂湧,看著那麵帶微笑,手持金劍的李宏,眼中的迷茫與不甘漸漸凝固,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向自己出手 。

突如其來的一幕,也讓眾人震驚,看待李宏的目光,均都充滿了疑竇。

然而,當大公主死在李宏劍上的那一刻,葉純陽瞳孔驟然收縮起來。

因為他發現,乾坤袋中的赤血令,竟隱隱有向此人靠攏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