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事不妙！危機一幕
柴進當即對莊客道：“吩咐下人，端上七八斤牛肉，再來二十斤酒水，準備一些下酒菜，今日我要與幾位兄弟好好喝上一番。外麵沒什麽事，便不要來攪擾。”
莊客連連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今日該忙的差不多，想必不會有人登門。”
林衝也沒反對，隨意道：“大官人，盡興便好，萬萬不能喝醉，這趟來乃有大事。”
“林兄弟，有天大的事，也要吃飽喝足，才能慢慢籌謀，你說對與不對？”
柴進心情大好，拉著幾人的手，便入內廳。
“大官人，一如既往慷慨寬厚，能夠有大官人這樣的貴人，乃是我上下的福分。”林衝笑著誇讚道。
柴進故作生氣地道：“兄弟這見外的話，莫要再說，再說的話，便要罰酒三杯。”
幾人剛入門廳，劉黑子主動後退半步，憨聲道：“俺與那位莊客兄弟鎮守在外，有什麽事，也好跟爺爺說。”
林衝點點頭，讚許道：“做得好，一會讓莊客招待你們，的確不能大意。”
劉黑子徑直往後退去，他雖然粗笨，但是明白，以他當下輩分，萬萬沒有資格與這三位大佬坐在一起。
往昔他不是很懂，自打娶個崔氏做老婆，那娘們是個有見識的，這段日子相處，劉黑子懂得諸多道理，還學著寫字讀書。
用崔氏的話說，往後山寨越做越大，若想跟在爺爺後麵做大事，若沒有半點進步？
往後梁山英雄匯聚，哪裏有他一席之地？
柴進望著劉黑子遠去背影，不由地讚道：“這劉黑子，看似粗笨，實則粗中有細，乃是一塊璞玉，往後若能成長，說不定有意外驚喜。”
林衝心中一驚，他能夠看見人物屬性麵板，知曉劉黑子成長值驚人，沒想到柴進一眼便能瞧出端倪。
柴進經營一方多年，自然有其出彩一麵，這眼力還真是刁鑽厲害得很。
看來不能小瞧任何一人啊。
柴大官人乃是貴胄之後，心思細膩機敏，情智極高。
幾人稍稍坐定，不等言語，平素早就備好的酒水、牛肉，一盤盤往上端來，屋子中登時香氣彌漫，讓人胃口大開。
魯智深神色一喜，開著玩笑道：“一路下山，想著林衝哥哥的大事，都不敢飲酒，這番見了，著實口渴得很。”
“那就好好喝上一番。”柴進咧嘴一笑。
林衝也是端起酒杯，說道：“到了東京，還要勞煩大官人，我敬您一杯。”
“咱們兄弟一起！”
幾人將酒水斟滿，各自喝上幾大碗，屋子裏麵酒氣彌漫，氣氛漸漸融洽。
“林兄弟，你們這次來東京，所為何事？”柴進好奇問道，“若是擔心天香的售賣，完全不必，按照你的法子，眼下天香已成東京城香餑餑，那些貴婦人家，都搶著買呢。黑市上的價格，炒得更高。”
“大官人，我本次下山，並不是為天香而來，以大官人的本事，天香售賣，自定然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從未擔心過。”林衝夾起一塊牛肉，送入口中，稍稍咀嚼兩下。
“按照兄弟之前所言，高俅很心動，要拿我們的好處，說是要吃下三成的利潤。”
“三成並不多，讓他吃，吃得越多，往後便吐出來越多，那些金銀，不過暫時寄存在他那裏，讓他保管幾年，等時候到了，我們梁山自然回去取！”林衝一臉無所謂神色。
越是這種神色，憑空帶著一股強大自信，讓在場眾人，心生震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高俅金銀越多，他的危機就越深。”柴進這一會是深刻理解到，林衝為何施展這一套計謀。
環環相扣，深謀遠慮，用意極深。
“不錯，高俅乃是我之死敵，總有一日，必讓他付出代價。”林衝冷冷道，“到時候不是為我一人私人恩怨，乃是為天下萬民！”
柴進深以為然，下意識問道：“方才林兄弟說有大事相商，到底所為何事？”
“有一件大事需要與大官人商量，不過，此事商議之前，我有一事要問詢大官人。”林衝開口問道。
“有任何疑惑，盡管問來。”
林衝整理措辭，詢問道：“不知貴莊，近日可有一位叫武鬆的好漢，在大官人莊上久住。”
“有！前些日子，的確有個叫武鬆的，隻是這漢子，脾氣暴躁，一言不合，便要與人廝打，我著實有些頭疼，不曉得該怎麽勸他。”柴進納悶地道，“怎麽？這位武鬆，兄弟聽過他的名號？還是這人有些問題？”
林衝心中大動，他若想征伐天下，這位步軍統領，乃是勢在必得。
至於如何招攬？
自然要趁那位及時雨三黑子露麵之前，給予武鬆以尊重和關懷。
武鬆這人，心中隻有小義，而無大義。
武鬆對愛護他的人，素來是有恩報恩，至於愛護他的人，是個什麽身份，武鬆素來不會去管。
這便是小義！
若是有人對他不利，或者有加害之心，縱然之前有恩，武鬆也是第一時間會報複回來。
這便是打虎武鬆的性格。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快意恩仇，睚眥必報。
林衝其實很喜歡這樣的性子的人，因為這樣的人，一旦動了忠誠之心，往往隻會對一人效力，無怨無悔。
眼下便是最好的時間點。
“大官人，這位武鬆兄弟，乃是大有出息的，我想等這件事辦妥，正好回莊子，見見此人。”林衝誠懇說道。
“既然兄弟看重，那我自然推薦給你，隻是他脾氣暴躁，兄弟可要小心一些，擔心不服管教，壞了兄弟之事。”很顯然，這位柴大官人，對待武鬆態度，不過平平。
林衝沉吟一陣，過陣子怕是那及時雨宋江，也要躲避災禍，去一趟柴進的莊子。
算了。
現在若說宋江不好，等於人後說閑話，眼下這個世道，最是厭惡此等行為。
等到機會合適，到時候在提醒這位大官人吧。
林衝抱拳謝道：“那此事，便勞煩大官人。”
“麻煩什麽，諸位兄弟基業有成，我柴某也是心中寬慰。”柴進放下筷子，頗有些感慨。
這才數月不見，往昔需要躲難的林衝，顧盼之間，已有王者之風。
這種氣質不是刻意裝扮，而是來源於內心的底氣與銳氣。
往後若是風雲得當，眼前之人，隻怕前途不可限量啊。
往昔柴進隻覺得林衝本事出眾，自打坐穩梁山頭把交椅，又一戰滅清風寨，讓梁山上下，無人不服。
光是這等統率之能，天下之大，又有幾人呢？
林衝坐直身子，沉聲說道：“這次下山，乃是營救我一位兄弟。他因為我的緣故，被高俅關押囚牢，聽聞後日，就要押送到滄州去。這次帶了一百位梁山兄弟，打算半路救下他來。”
“竟有此事？”柴進露出訝然之色。
“當初我遭王鶴追殺，便是這位兄弟援助。”林衝回想說道，“他名喚青麵獸楊誌，楊家名門之後，是一位有勇有謀的猛將，隻可惜官途坎坷，讓人唏噓。”
“高俅那廝，還真是卑鄙無恥，楊誌無辜之身，卻要暗害與他，隻不過……”柴進眉頭一皺，下意識說道，“那沿途之上，半路劫殺，救下楊誌？”
“不錯，眼下唯有這辦法，若是再等下去，隻怕楊誌性命難保。”林衝沉聲道，“眼下還沒想好，到底在哪個位置營救。”
柴進稍稍思索，道：“自然是越遠越好，最好離開東京城三五日，人困馬乏，到時候尋個機會，一網打盡。”
“有道理！”
“沿途接應要安排好，一旦得手，立馬要離開，若是被郡縣知曉，一旦封禁，很難脫困。”柴進告誡道，“若是折損人馬太多，即便營救到楊誌，回到山寨，定然影響士氣。”
“這次下手，盡管帶一百多人，其中有五十多人，主要多接應，盡量化繁為簡，人員化整為零，湊在一起，目標太大。”林衝深以為然，若是為救一人，死傷幾十人，即便救到楊誌，那也是失敗的營救。
“到時候要步步算計，萬一行動失敗，遇到麻煩，各自尋找歸路。”柴進又說道，像是想到什麽，站起身來回踱步，“隻怕是一場惡戰，若是傷亡過重，也是麻煩。林兄弟，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聽到這話，林衝點頭道：“不錯，一定要又快又準！正是想著此事需要盤算，才想與大官人商議一番，尋一個穩妥之法。”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而且神色匆匆。
三人臉色驟變，林衝下意識按住腰間短刀。
“大官人，高府錢管家來了，說是要見您！有要事相商。”莊客高聲喊道。
柴進臉色稍稍變好，正要回話。
不想外麵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明顯那位錢管家，搶先一步，直接朝廳堂而來。
“柴大官人，這是有客人來嗎？我不請自來，還請勿怪啊。”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全部神色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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