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一次殺人
人性的惡，絕對沒有極限，這根本就不是自私，更不是求生的本能。
看著大哥洋洋得意的醜惡嘴臉，他的心中生出的殺機，已然積攢到極限。
大哥的匕首，仍在他的脖子比劃，逼唐依雲就範。
冰冷的刀刃，刺激他的脖頸生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我答應你！你放了我男朋友。”
唐依雲的聲音傳來，令大哥一喜，也令陳風一愣。
大哥喜的是美人就範，陳風楞的是唐依雲為他的犧牲。
不過他的愣神，也就在一瞬之間，等他回過神來，那大哥臉上的喜意還未消減。
看著大哥醜陋的嘴臉，陳風一聲冷哼，抬起手瞬間就扭斷了他握著匕首的手臂，繼而迅速從他身上掏出手槍，果斷對著周圍的人開火。
“砰砰砰砰...”
連連扣動扳機，一連七聲槍響，吉普車上下來的七人，腦門幾乎同時炸開血花，瞬間斃命。
陳風的速度何其之快，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到大哥反應過來，一切都塵埃落定。
陳風的槍口，緩緩調轉，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劇情的反轉，令大哥神色呆滯，甚至連手臂折斷的痛楚都感覺不到。
陳風不想再聽他廢話，食指一動，槍聲再起，子彈穿透了他的太陽穴，帶出長長的一道血花。
一把推開大哥屍首，他看向後方的車隊，冷冷的喊了一聲，
“都下車！”
明晃晃的車燈下，陳風大開殺戒的模樣，早就被後邊車裏的大部分人看了個清楚。
此時他一說話，眾人急嘈嘈的下來，沒有一分鍾便站的整整齊齊。
抬頭看去，陳風看到有兩人身跨步槍，正一臉討好的看著他。
“你們也是那位大哥的人吧？”
陳風低頭看看手中的槍，輕聲開口。
“狗日的黃四才不是我們大哥，您才是我們的大哥，親大哥。”
“是啊是啊，從今往後，大哥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風聞言，嘴角掠起一絲冷笑，
“我讓你們殺人，你們也殺咯？”
他此話一出，二人急急開始表態。
“那必須的！”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話音未落，槍聲響起，二人的頭上炸起血花，轟然倒地，連臉上的諂媚和討好都還來不及褪去。
“還有誰是黃四的同黨？”
陳風輕輕開口，卻沒有人敢回答。
“哥哥，還有他...”
怯生生的聲音響起，陳風抬頭看去，正看到一個婦女緊緊捂住一個小女娃的嘴。
他這才注意，幸存者的隊伍中還有一個七八歲小女孩。
“是誰呀，有欺負過你們麽？”
他的聲音變得溫和，小女孩掙開母親的手，
“有！他經常搶我們東西吃，還給黃四推薦用誰來喂喪屍！他剛剛丟了槍，混在了人群中。”
小女娃怯怯的看著陳風，伸手指向站在最邊上的男子。
隨著她一指，陳風看也不看，也不聽那人的解釋，抬起手對著那人的腦門便是一槍。
他是第一次殺人，這是和殺喪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雖然打爆的喪屍可能比打死人更加的血腥，但是一個新時代的守法好公民要克服殺人的罪惡感，還是十分困難的，盡管是一群畜生。
不過他並不敢表露出心中對殺人的些許怯懦，這裏還有三十多人，都是跟隨黃四見過血的人，他一旦表現出什麽，怕是會被別人背後捅刀子。
壓下心中的些許不適，陳風一臉的冷漠，
“把他們的槍和彈匣都撿走，能開車的開車，不要打開車燈，跟上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唐依雲回到哈弗中。
打火，掛擋，前進，一氣嗬成。
後方，車隊也是陸續打火，跟在了陳風的身後。
他冷著臉，車裏的氣氛簡直降到了冰點，過了好一會，副駕的唐依雲，這才伸著頭小心翼翼的詢問，
“我說陳風，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殺人不眨眼？”
陳風聞言，不禁苦笑，臉上的冷漠也隨之褪了下去，
“什麽殺人不眨眼，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慌。”
說著，他長歎一口氣，
“喪屍我殺的不少，可殺人還是第一次，就算他們惡貫滿盈。”
“畢竟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很難過心理這一關。”
陳風說罷，唐依雲這才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脯，
“嗨，我還以為你真的就是順手呢，你殺的實在是...太利索了，利索的太專業。而且殺完人你的表情實在是太冷漠了，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陳風無奈，
“黃四殺了那麽多幸存者，後邊的那群人能活到現在，有不少人都不是什麽好點心，說是幫凶也不足為過。”
“我總不能一股腦給所有人都殺掉吧，不趁著殺氣冷著臉，還真怕鎮不住他們。”
唐依雲一想，大感讚同，也是心生敬佩，
“還是你厲害，剛才我的大腦都短路了，哪裏想得到這麽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天南地北的聊著，都在努力的衝淡剛才殺人對雙方的影響。
抬起手，手表的時針指到十上，陳風輕踩刹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距離擊殺黃四他們，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雖然晚上的速度不快，但兩個小時的路程也足夠遠離血腥傳導的範圍了。
打開車門，陳風剛剛下車，就看到身後大小車內的人刷刷的全部下來了，不到一分鍾就在雪地裏站的整整齊齊。
對比黃四他們，現在站立的幸存者，才是真正的幸存者。
衣衫襤褸，即使衣著還算完整的人，也很是單薄，在雪地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陳風放眼一掃，所有人的頭顱都低了下去，不敢與他對視，顯然在黃四他們的暴力手段下已經訓出了奴性。
陳風心裏既可憐他們，又覺得他們可悲。
可這末世之中，拿到槍的便有絕對的權威，又該有多少這樣的畸形共生關係。
“32個人，六個女人，一個孩子。”
陳風心中默數，卻發現之前收槍的人根本沒有拿著槍。
“讓你們撿的槍呢？為什麽不帶在身上。”
“之前黃四不允許我們碰槍，沒有你的命令，我們也不敢。”
人群中不知是誰的回答，令陳風眉頭微皺。
他想了一下，覺得沒有接受訓練的人，拿上槍多半也隻是傷到自己，也就沒有勉強。
“槍械別動了，車裏的作戰服或厚衣物，你們先換上，不要搶。”
“對了，衣服到車裏換，不要發出聲音，不要隨意下車，剩下的事明天我再說。”
陳風說完，不再管他們，自己回到哈佛中。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他們從小貨車的車廂取出衣物，確實沒有爭搶。
黃四他們的手段，早已使他們成為羔羊，逆來順受，倒是令現在的陳風省的多費口舌。
說來話長，實際上從他下車到後方的幸存者全部上車，前後也就幾分鍾罷了。
“陳風，這麽多人，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唐依雲一問，陳風也大感頭痛。
“這麽多人，沒有那麽多的食物供養。隻有快點找到建安聚集地才行，否則一旦遭遇屍潮，統統要完蛋。”
“可是聚集地我們找了這麽多天，也沒有找到。”
“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不如我現在把他們全殺了算。”
唐依雲的話，不禁令陳風更加頭大，以至於忍不住狠狠揉了揉太陽穴。
“隻能說希望黃四他們有地圖，或者後方的人能提供聚集地的線索吧。”
“不過你的話也提醒了我，食物還是省著點好。”
“嗨，不說了，先休息吧，累了一天。”
唐依雲聞言，點了點小腦袋，放低座椅，不一會呼吸便平緩下來，進入睡眠。
陳風的身體素質極強，感不到困乏，加上一口氣殺了不少活人，根本沒有一絲的睡意。
再者說，有了後邊的一大群人，暴露的風險也漸大，他幹脆不睡，權當是警戒了。
腦海裏思緒紛飛，沒有多久，又回到災難的本身上，不禁去推想喪屍的起因。
陳風覺得，這絕大部分人變成喪屍，也是自然的選擇。
變成喪屍，也未嚐不是一種進化，進化本來就有多樣性，不一定人類就是最優解。
在人類的眼中，喪屍是可惡的，可憐的，可悲的。
但是變成喪屍，卻擁有比人更快的進化速度，有更強的力量，速度，有天生的捕獵技巧。
這樣看來，人的進化，似乎在身體層次，反而是退化了。
想到這，陳風不禁搖搖頭，甩掉腦海之中紛亂的雜緒，將手枕在頭下，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自從變異之後，他的感官，被擴大了二十倍不止。
百米之內，能夠看清蚊子細小的口器，能夠聽到風吹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
最令他受不了的是，空氣之中各種腐臭的味道，也變濃了幾十倍，若不是現在體質極高，怕是光這味道，就能把人熏倒。
果然，一得一失是必然的，天底下的好處怎麽能讓一個人都占了去。
所幸沒有喪屍的騷擾，一夜的時光，悄然而逝。
一大清早，陳風就集合了所有人，女性分配去生火做飯。
至於男性，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挑幾個人略微訓練一下。
令他頭痛的是，黃四留下的槍根本就不夠分。
黃四他們，一共有十支步槍，十支手槍，幸存者卻有二十五名男性。
加上陳風還取了兩支手槍送給唐依雲防身，這樣一來，武器就更不夠分了。
這還是他在水廠也得到一個空投，不然武器更少。
尋思了一小會，他挑選出十個最年輕的男幸存者，讓唐依雲去教他們射擊。
她的射擊天賦，與生俱來，那種自然的心得和體會，可能會比他教的更好。
女人傳授射擊，一開始那十人雖然看起來順從，但心裏並不買賬。
但唐依雲多少是有天賦的人，文化水平也不低，講解之下，讓他們也慢慢認可起來。
末世之中，槍代表一切，精妙的槍術，自然是實力的代表。
手槍的射程本來就短，槍法不行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戰鬥力，更重要的是，手槍容易藏匿，危險性遠大於步槍。
陳風想了想，幹脆將它們盡數留下了。
其實，對於普通人來說，等到喪屍接近手槍的射程時，基本也就宣布抵抗失敗了。
手槍在他們手中發揮會的作用，實在有限。
但那群大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一句話，聊勝於無罷了。
隻不過發槍也是危險行為，因為不能預料人的背叛。
想著，陳風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絲殺機，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