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忠清求助
忠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身就要跑。
可隨即又覺得不對,一把抓住成和問道:
“那南衙軍說我犯得是什麽事了嗎?”
成和表情又變得緊張了不少,小聲的說道:“說你是攛弄侯君集造反。”
忠清不由的有點急眼,“這是誰胡說八道,南衙軍又憑什麽這麽說我?”
成和看了看他腰間別著的卦筒道:“說是你給侯君集卜算的卦簽。”
“冒險功成創大業,問求得利喜衝盈。這兩句卦詞明顯就是攛弄他造反的證據。”
忠清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真的是被那韓衛說準了。
他欲哭無淚的說道:“可是我去哪兒啊?這長安城我也不熟悉。”
那成和跺了跺腳說道:“師叔糊塗,你現在是逃犯,誰敢收留你就是包庇罪。”
“師父的意思你先逃離長安,去個偏僻的鄉鎮躲上一陣子,或許過一段時間風頭就過去了,也未可知。”
“這是師父跟你準備的俗家衣物,你趕緊換上逃命去吧。”
忠清也顧不得其他,著急忙慌的換上衣服,一路上,如驚弓之鳥,小心翼翼的出了長安城。
等出了城門,他又是一陣疾走,直到再也看不到長安城,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就泛起愁來,自己去哪啊?
按照師兄說的去鄉下,可是萬一被人給抓了,怎麽辦?
回師門?
可萬一因為自己牽涉到師門,那自己就真的罪無可赦了。
要是能找個人卜算一下,給指明方向就好了。
對了!
他忽然眼前一亮,去找那韓衛,讓他給幫幫忙,畢竟都是道家同門。
想到此處,他頓時覺得自己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急匆匆往華陰縣趕去。
這會的韓衛剛剛送走一位卜算的客人,正要給武瞾準備午飯。
原來自從他掌握了廚藝之後,武瞾基本上就是家---道觀---皇宮,三點一線,打著練武的幌子,在韓衛這裏騙吃騙喝。
等著被韓衛騙色!
韓衛看著身旁嬌豔如花的武瞾,暗暗的歎了口氣:
“這是教了個徒弟嗎?這是認了個姑奶奶呀”。
天天纏著自己不說,每天還要自己變著花樣給她做飯。
而且口味日漸刁鑽,還特別喜歡油炸的時候,尤其鍾愛自己發明的漢堡。
他盯了會武瞾正在日益變的圓潤的下巴,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給你做點減脂餐。”
武瞾頓時好奇,忽閃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啥叫減脂餐?”
封韓衛給她解釋完,她撇了撇嘴,“我不吃那玩意,沒有油水。你給我做漢堡、薯條。”
“不行。”韓衛嚴詞拒絕。
武瞾看韓衛的樣子,一把抓住韓衛的胳膊,來回晃道:“韓衛哥哥,我求求你了。我今天再吃最後一次好不好。”
“明天,明天起,就吃你說的那個什麽減脂餐。”
韓衛感受到胳膊肘位置傳來的柔軟,心裏微微一暖,立刻很沒有原則的厲喝道:“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是最後一次呀。說話算數嗎?”
武瞾一看撒嬌得逞,心裏暗暗得意,頭點的猶如小雞叨米一般,“算數,算數。你趕緊去吧。”
說完,把半推半就的韓衛給推進了後院的廚房。
然後站在廚房門口,對著韓衛的背影,皺著秀氣的鼻子,吐出粉紅色的舌頭,“哼哼哼,就不信治不了你。”
......
等韓衛做好飯,兩人正在大口朵頤的時候,忽然聽見觀前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無為道友,救我......”
兩人嚇了一跳,這是誰啊,怎麽叫的這麽慘?
便放下碗筷,走到了道觀前麵,一眼就看到一個狼狽不堪的中年人。
衣服是爛的,鞋是破的,發型是淩亂的,表情是痛哭流涕的。
這不是那日來的慫人忠清嗎?
看他這幅淒慘的樣子,莫非是侯君集出事了?
韓衛剛剛想到此處,就看那忠清緊跑幾步,‘撲通’跪倒直接滑到了他的腳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說道:
“道友救我啊,你批的卦詞是對的。現在整個長安城的士兵都在抓我,說我攛弄侯君集造反。”
韓衛大致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奮力拔出自己的大腿說道:“你先起來,說讓我怎麽幫你吧?”
忠清繼續哭訴道:“麻煩你給我卜算一下,給我指條明路吧。”
韓衛正要答應下來,卻被旁邊的武瞾阻攔了下來,隻看她麵若寒霜,柳眉倒豎的說道:
“不行,你是逃犯。韓衛如果幫你,他就是同犯。”
“韓衛,他和你是什麽關係?”
“要是關係一般的話,咱們就把他扭送到官府去。”
忠清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韓衛這個身邊看著人畜無害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決斷,也不敢再哭了。
斜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韓衛說道:“無為道友,你可不能如此絕情呀,看在都是道門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
說完又複身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韓衛看他那個樣子,確實可憐,心中一軟道:“你先站起來,把情況給我說清楚。我再看要不要幫你?”
忠清這才掙紮著站了起來,把侯君集和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韓衛笑了。
他看著武瞾說道:“你看要不要幫他?”
武瞾這會也明白了,這忠清就是貪圖那點富貴,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並沒有真的犯下什麽謀反的大罪。
便對韓衛說道:“一切以韓衛哥哥為主。”
韓衛給足了武瞾麵子之後,扭頭又看向忠清道:“看在都是道門弟子的份上,我就幫你這一次。”
“不過,你這是個小事,沒有必要卜算。”
“我給你寫封信,你去找太子李承乾,他自然會赦免你的罪行。”
忠清沒有想到韓衛竟然還和太子有交情,也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來對了,對著韓衛又是連連謝恩。
韓衛讓忠清和自己一起吃了點飯,接著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武瞾,讓她往太子府裏去一趟。
武瞾白了猥瑣的忠清一眼,本來不想為了他跑這一趟。
可轉念一想,自己去問問太子哥哥,如果這個猥瑣道人的情況真和他說的一樣,那就幫他一下。
如果他給韓衛說的是瞎話,那自己就直接帶人把他給抓走,免得把韓衛給牽涉進去。
想到此處,才在忠清感恩戴德的眼神中翩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