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尊嚴與責任
北方墓地，位於和之國最東側的鈴後，是和之國規模最大的墓葬場所，傳說中的刀神龍馬，便葬在此地。
看著雜草叢生，猶如亂葬崗般的墓山，大和不禁大失所望，她還以為這裏會是個莊嚴神聖的地方。
“父親大人，這裏好淒涼啊。”
“嗯。”
凱多微微點頭，對眼前的場景早有預料。
自從大蛇掌權，除了繁榮的花之都，其餘各鄉全都建立了武器工廠，也因此導致河水汙染，糧食大幅度減產。
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自然也就沒有精力打理這麽大的墓場，時間長了，想不荒廢都難。
“將軍大蛇太可惡了！”
大和一臉憤憤不平，離開花之都後，和之國真正的麵貌展露在她眼前。
貧窮，肮髒，混亂……
根據佐佐木所言，將軍大蛇，就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
大和氣呼呼的，仰頭看向凱多問道：“父親大人，你為什麽要幫助那種壞家夥？”
“因為他能給我們提供生存必須的物資與武器。”
凱多平靜回答，他並不在乎大蛇有多麽惡劣，也不在乎和之國的百姓，隻要能帶來足夠的利益，那就沒問題了。
畢竟他是百獸凱多，世界最凶惡的罪犯之一，想在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更好的生存，隻能收起泛濫的同情心。
大和暫時還無法理解，苦著張臉問道：“父親大人，那我們就不能找別人合作嗎？”
“當然可以。”
凱多直視著大和，目光中別有深意：“隻要能滿足我們的需求，誰來當將軍都可以，大和，你想當將軍嗎？”
“我才不想！”
大和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她的夢想是出海看看外麵的世界，怎麽能留在和之國當將軍，何況還要禍害和之國的百姓。
“那可由不得你。”
凱多揉了揉大和的腦袋，笑嗬嗬的說道：“我早已決定，等你再長大點，就讓你當將軍。”
“啊，怎能這樣！”
大和立即撅起了嘴巴，一百個不樂意，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感，事實上她還不知道當將軍究竟意味著什麽。
不過，在她身後的佐佐木，臉色卻是變了又變，若凱多真是這麽打算，那和之國的未來，就在大和身上！
“父親大人，為什麽要選我當將軍？”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可是——”
“閉嘴，上山。”
“臭老爹！”
拌嘴中，一行人穿過略顯暗淡的鳥居，沿著石路登山。
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位於山頂的神社，那裏供奉著和之國的國寶名刀秋水，刀神龍馬的墓也在神社內。
瑪利亞就是在陪同父母祭拜龍馬的時候，一個人瞎跑，然後意外吃下了惡魔果實。
此時，供奉龍馬牌位與國寶秋水的祠堂中，長相酷似索隆的男人跪坐在蒲團上，一言不發，似乎祭拜了很久。
沒過多久，管理神社的老者走進祠堂，恭敬的開口。
“大名殿下，百獸凱多來了！”
“……”
男人身軀微微一震，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出祠堂，凱多一行人剛好迎麵而來。
“咦，霜月牛丸。”
凱多挑了挑眉，沒想到會見到鈴後的大名霜月牛丸，這家夥實力不下於豹五郎，是他最想招募的武士之一。
霜月牛丸目光陰晦，凝聲質問道：“凱多，此地是供奉刀神龍馬的神社，你來這裏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凱多沒有解釋的意思，伸手將瑪利亞拉到身邊，微笑著對她說道：“瑪利亞，帶我去存放它們的地方。”
惡魔果實沒有長在樹上，也不在野外，而是存放在神社內，是供奉給刀神龍馬的貢品，所以才會有三個那麽多。
“嗯！”
瑪利亞用力點頭，仔細回想了一會，邁步向著祠堂後麵走去，若是她沒記錯，祠堂後麵是埋葬龍馬的墓室。
記憶中的奇怪果實，便擺放在龍馬的墓碑前，她當時因為肚子非常餓，就偷吃了其中一個。
“等一下！”
霜月牛丸攔在眾人身前，臉色陰晴不定：“凱多，後院是安置刀神龍馬遺骸的神聖場所，還請你不要打擾他！”
“讓開。”
凱多淡淡開口：“龍馬也許是你們武士的信仰，但對我而言，他不過是一個死了幾百年的古人，沒有任何意義，我這次來，隻為拿走兩樣東西。”
“兩樣東西？”
霜月牛丸聞言一愣，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國寶秋水，作為世間屈指可數的名刀，沒幾個人能對秋水不動心。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凱多不是劍士，沒必要拿走秋水，那樣隻會加深和之國的憤怒。
“你要拿走那兩顆妖術果實！”
霜月牛丸很快反應過來。
神社內除了秋水，最有價值的東西，就隻有作為貢品的兩顆妖術果實，一旦吃下它們，便能學會強大的妖術。
“沒錯。”
凱多揚起笑容，在和之國，惡魔果實被稱為妖術之果，吃下後就能成為妖術師。
“看樣子它們還在這裏。”
“……”
霜月牛丸臉色難看，妖術果實確實還在神社中，那是供奉給刀神龍馬的貢品，任何武士都不可以染指。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一個人不可能阻止凱多。
“瑪利亞，走吧。”
凱多繼續向後院走去，當經過霜月牛丸身邊時，腳步頓了一下。
“武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怎麽祭拜龍馬，也不會改變和之國的現狀。”
“來的路上，我在路邊看到不少枯骨，還遇到了幾夥攔路的窮苦蟊賊。”
“民不聊生，盜匪橫行，身為大名的你應該為自己的子民負責，而不是躲在這裏祭拜先人。”
“隻要你肯歸順於我，我向你保證，鈴後的百姓再也不會餓肚子。”
“認真考慮一下吧，到底是你的武士尊嚴重要，還是鈴後百姓的生存更重要。”
凱多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看著離去的凱多，霜月牛丸握緊了拳頭，他不是光月禦田，不會輕信凱多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