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陳友看破
陳友請求張子魚沒有拒絕,不過超度這麽多亡魂,需要做些準備。
張子魚和陳友準備了許多東西,該寫的黃符也寫了,該準備祭品也準備了。
錢小豪、燕叔他們似乎也知道陳友他們想要幹什麽,自發的過來幫忙,幾人一起在天台搭好了壇,準備給張子魚晚上做法。
張子魚讓燕叔他們開始擺引路的蓮花燈,每一個樓層、每一個房間麵前都要擺好,然後順著樓道一路擺到這個天台。
整棟大廈將近三十層,這可不是一個小任務,而且中途還得盡量保護蓮花燈不要熄滅。
剛開是燕叔幾個人一層一層慢慢擺,後來不知道是哪一個鄰居問了燕叔他們在幹嘛,知道是超度亡魂,讓老鄰居們去往生之後,一個個的加入幫忙的隊伍。
住在這裏老住戶,其實他們都知道大廈裏麵有鬼,而且還不在少數。
這也是為什麽家家戶戶基本上不時都要在樓道裏麵上香祭拜的原因,人鬼混居,實屬無奈,我供奉你的三餐,你也能讓我過得平安一點。
雖然還會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但是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相安無事。
不過現在能夠有更好的選擇,送這些去死的老鄰居往生,讓大廈平安無事,他們自然也願意。
有了大廈鄰居的幫助,引路燈的布置也就快上了不少。
傍晚的時候,引路燈就全都擺好了,各處廊道也都是恭恭敬敬插上了香火。
張子魚在天台開壇做法,先是上了三柱高香,然後點燃祈福、往生的符籙,運起真氣,口中念道:“天清地靈,今請鼓嶺公屋大廈諸孤魂顯靈,香火為祭,蓮花燈引,起天台壇,超汝往生,上香獻祭!”
張子魚念完,一道道黃符飛入火中,沾染火焰之後,飛灰竟然向著公屋大廈四處飛去,隱約之間還能看到符文光芒。
飛灰帶著符文,好像是有無形手在引導一樣,均勻的散落在公屋大廈的一些角落,就連是房間似乎也能進去。
錢小豪和燕叔聽到了張子魚祭語,立即帶著大家點燃香火,插在了香爐當中,恭敬禮拜,然後豬頭、公雞、魚等等祭品也都是整整齊齊擺放著。
“呼~”
忽然天台一陣陰風吹過,燭光閃爍,所有人感覺到了一絲絲涼意,不像是溫度下降,而是像一隻冰手指觸碰到了脊骨,然後一路往上劃過。
“來了。”
天台入口的位置,一道人影開始出現,很模糊,看不清楚臉麵,隻能依稀看出來是人形,穿著衣服,服裝很是老舊。
它順著蓮花燈一路來到祭壇麵前,點燃的香火煙霧在無風的情況下,竟然緩緩開始彎曲,向著它飛了過去。
它在享用貢品,雖然看上去很迷茫,但是本能的還是會享用香火。
鬼物不是每一個都有本事成為遊魂,尤其是有自己完整意識的遊魂。
有的隻是地縛靈,有的就算是成了遊魂,也是渾渾噩噩,不是很清醒。
大廈的各個居民都不敢說話,緊張縈繞在他們心頭,這是他們大多數人第一次這麽直觀的看到了鬼物的身影。
不過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蓮花燈的接引下,一個個亡魂開始來到天台上。
有老的,有小的,有的像病死鬼,有的像是意外身亡的。
上個月剛剛走的麗姐,似乎意識還是很清醒,看到了老鄰居竟然還想要過來打招呼。
不過走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去了,怕嚇到了以前的朋友,這才回到了祭壇麵前開始享用香火。
張子魚看著鬼物聚集在這裏,大廈當中,陰氣鬼氣也都少了許多。
再不見有鬼物上來,他就知道這大廈當中鬼物是接引完了。
“上香,燒元寶、紙衣。”
張子魚讓錢小豪他們再度上香,然後送上準備好紙紮物品。
手中符咒點燃,黃符瞬間飛散,他口中道:“同我念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
……”
張子魚帶頭念咒,每一個居民都在張子魚的帶動下跟著念咒,雖然他們不懂術法,但是在張子魚引導下,他們信念同樣可以加持這個往生咒。
一遍又一遍的念咒,待到第三次上香的時候,一個個鬼物身上怨氣、煞氣、執念慢慢的化開了,他們開始恢複意識,看到正在給自己超度的熟人,甚至會會心一笑。
一個亡魂接著一個亡魂離開,等到香火燃盡,最後一個小鬼,也是消失不見了。
鄰居們一個個離開,張子魚讓陳友和燕叔幾人去收拾蓮花燈,避免引來其他不好東西。
而他在收拾完祭壇之後,最後一個離開了天台。
電梯當中,張子魚麵對電梯樓層按鍵停了一下,抬手按下了一樓按鍵,而不是二十四樓。
陳友的房間就在24樓,隻不過張子魚今晚不打算再去他那邊休息。
而是準備離開公屋大廈,然後找個空地,先回到怪物牧場休整一下,然後在第三天晚上gank一波那些怪物鬼差。
現在的情況,對於怪物鬼差具體實力也不了解,想要搞大事情,也不能夠在大廈搞。
一方麵是大廈環境不太好布置,限製了發揮。
另一方麵,萬一事情搞大了,波及到其他人就不好了,那可是會死人的。
至於給了陳友的那套暴君鎧甲張子魚也沒打算要回來。
陳友對他極好,而且與他師父一般模樣,一套暴君鎧甲而已,至少在真的有危險的時候,不至於讓他像原來那樣斷手。
來到了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張子魚順著大門離開公屋大廈。
然而剛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忽然就看到了陳友的身影。
“怎麽,就這麽打算悄悄的走了?”
陳友瞥了張子魚一眼,臉色不大好:“果然,幹這行的都喜歡悄悄離開,我父親、我祖父經常也這麽幹,最後一次倒是告訴我五個小時後回來,結果人是躺著回來的。”
張子魚臉色一僵,說道:“那個友哥,我就是想提前離開而已,不用這麽咒我。”
“咒個屁”
陳友臉色黑得很,說道:“你特麽是不是收了鍾九的魂,打算對那些鬼差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