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去中影
2009年1月10日。
方子恒完成《無名之輩》的後期製作，帶著成片再次來到中影集團。
這次過來，不在需要寧昊陪同，他也從一介白丁，晉升為中影的小小合作方。
踏入中影大廳，方子恒拿出手機準備聯係中影發行副總監陳羽，就見對方和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從電梯口有說有笑走的出來。
青年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上海灘裏發哥的標配，黑色西裝配黑長風衣。
“盧導，我覺得本子在打磨打磨更好，過段時間我聽你的好消息。”
盧導？
這不是北電之恥，北電導演係的敗類盧川師兄麽？
方子恒淡淡一笑，放下手機走了過去。
“陳總監。”
揚手跟陳羽打了個招呼，方子恒看向盧川，好像發現了驚喜一般：“您是，盧師兄……”
“你誰啊！”
盧川斜眼以對，他這會正鬱悶呢，三年磨一劍的本子被中影拒絕，見誰都帶著火氣。
“我是方子恒，北電導演係05級畢業生。”方子恒臉上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真是不當人子！
隻看盧川的臉色，他就知道對方沒在中影得到滿意的答複。
就是不知道什麽本子被拒了？
09年……
我去他大爺的。
不會是那部《南京，南京》吧！
真要是這部電影，被中影拒絕最好！
方子恒心思轉動，臉上笑容不減，一副小師弟見偶像師兄的喜悅神情。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盧川控製火氣，想要重新認識眼前的小年輕時，耳旁突然傳來陳羽的笑聲。
“方導，你可算來了，我和韓董可一直在翹首以盼。”
陳羽越過盧川，主動伸手和方子恒重重握在一起。
盧川：“……”
你特麽到底是誰？
被盧川用不善的眼神盯著，方子恒麵不改色，一點惹人厭的感覺都沒有。
“讓韓董和陳總監久等了，我剛完成電影的後期製作，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好好好，走，我們上去！”
陳羽連說三個好，拉著方子恒就往電梯走，走之前還不忘跟盧川揮手：“盧導，我等你的好消息！”
艸！
望著兩人的背影，盧川除了疑惑，還有一肚子火氣！
自從他導演的黑洞上映，他就在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尋求投資被中影拒絕就罷了，一個小小的新人也敢在他麵前撩撥。
沒錯，盧川回過神來了。
方子恒剛才看他的眼神分外古怪，就跟遊客觀看動物園裏的猴子，正常人看傻逼一樣。
你特麽算哪個蔥，也敢看不起我！
盧川代入感很強，帶著滿肚子火氣，快步走出中影大廳。
電梯裏。
陳羽說起盧川遞來的本子。
如方子恒所料，敗類師兄真的要拍《南京，南京》這部電影。
一部以小RB為視角的抗日電影！
“劇本故事太過籠統，觀看視角總感覺有些別扭。”
陳羽點評了兩句盧川的劇本，他畢竟不是專業編輯，還不能看出《南京南京》表達的核心觀點。
不光他覺得劇本有問題，不值得投資，韓董看完劇本也沉默了許久，給出了個在打磨打磨的建議，算是婉拒。
在韓董心中，盧川現在可還是年輕有為的導演。
隻有等《南京南京》上映，觀眾罵聲一片的時候，韓董才徹底改變了對盧川的看法。
又是一個傻逼的六代導演！
……
中影放映廳。
方子恒從包裏拿出光盤，鄭重交給陳羽，是龍是蟲，就看今天這一遭了。
韓董見他如此謹慎，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寬心，隻要電影質量過關，中影會酌情加大電影的宣發。”
“謝謝韓董厚愛。”
方子恒笑了笑，恢複了往日的自信。
兩世為人，第一部電影即將登場，容不得他不小心。
不一會，放映廳裏燈光暗淡下來。
韓董、陳羽，以及發行部十幾位工作人員停下交流，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大屏幕一閃，接著出現恒宇和中影的LOGO。
電影的開頭是一個高空俯拍，全窺渝都市區的風景，隨後鏡頭下拉，來到一處建築工地上。
鏡頭流轉，花了十幾秒拍攝熱火朝天的建築工人，最後來到躲在陰涼之地抽煙的馬先勇身上。
馬先勇悠閑自得，美滋滋吞雲吐霧，抽著五塊錢的白沙煙。
突然，車輛的聲音疾馳而來，一輛寶馬、兩輛麵包車以六十邁的速度衝入工地。
馬先勇眼皮子都不眨，顯然知道來人是誰，他站起身，狠咗兩口煙，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向寶馬車。
“開頭不錯，這一段長鏡頭運用的好。”
韓董目光不動，笑著點評了一句。
接下來的劇情，是馬先勇的個人表演，麵對十幾位混混，他渾然不懼，率先出手，一人對戰所有人。
警鈴響起，刑警隊長帶人趕來，混亂的場麵迅速得到控製。
正當韓董以為劇情到這，鏡頭該轉移時。
馬先勇演技爆發了，‘嗷’的一聲躺在地上，抱著反派九孔的大腿拚命搖晃。
給錢！
不給錢不讓走！
噗呲……
放映廳突然響起工作人員的笑聲。
馬先勇這個人物，在連續幾次不安常理出牌後，終於帶出了喜劇效果。
方子恒輕鬆了一口氣，開頭不錯，到達了他的預期。
接著劇情延伸，馬先勇向警察報告自己撿到一把短狗槍，點出電影的關鍵。
隨後鏡頭一轉，兩個蒙麵人，騎著摩托車囂張的在街道上疾馳，來到一家銀行門前。
正當大家以為他們準備搶劫銀行的時候，兩個蒙麵人抄著槍迅速跑進了銀行隔壁的手機專賣店！
看到這裏，不單電影中銀行的保安懵逼，就連韓董等人也丈二腦袋摸不到頭。
蒙麵凶徒！
就這！
隨著劇情完全展開，放映廳時不時傳來歡快的笑容。
特別是方子恒飾演的高翔出場，大家都下意識朝他看了過來。
自編自導自演！
年輕人，了不得！
縱觀華語電影，能做到三者合一，完成自編自導自演者，不超過十人。
而能闖出名堂的，不超過一隻手。
龍叔、星爺、洪京寶、哪一位不是華語電影響當當的人物。
這年輕人的野心，昭然若知！
韓董和陳羽雖然沒像工作人員笑出聲，但臉上愉悅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方子恒神情自若，掏出香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長長的煙霧。
“電影的質量，過關了！”